“关键Rraey到底什么来头,他们拥有多少高级的技术。Rraey自己不可能在落后我们那么多的情况下突然这么科技发达。”Crick少校说道,“最合常理的猜测是这不是他们自己发展的,他们只不过是简单地从其他文明那儿弄到了这个技术。我们了解Rraey所知道的所有种族。只有一种文明看起来可能拥有这样的技术能力。”
“Consu?”Tagore说。
“就是Consu。”Crick肯定地说,“这些杂种有可能掌握跃迁的预测技术。”
“但是他们为什么要和Rraey扯上关系?”在桌子最后的Dalton(译注,道尔顿,英国化学家、物理学家)中尉问,“他们跟我们的矛盾不深,而且我们的文明程度比Rraey要先进得多。”
“交换技术不是Consu的动机,”Jane说,“我们的技术对他们来说可能微不足道,就象蒸汽机对我们来说根本不算个东西。他们有其它的动机。”
“宗教,”我说,这时所有人都盯着我了,让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在做礼拜时放了个响屁的唱诗班少年。“我的意思是,当我的排在和Consu交战时,他们将战斗赋予某种神圣的意义。我那时和一个朋友说,我觉得Consu是在通过战争对星球进行洗礼。”大家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当然,我的看法可能是错的。”
“你没有错。”Crick说,“CDF已经开始讨论,Consu到底为了什么而发动战争,因为非常明显,以他们的技术,他们可以瞬间扫平其他的外太空文明。一种流行的观点认为,他们打仗是为了消遣,就像我们打篮球或踢足球一样。”
“我们从来不玩足球或篮球。”Tagore说。
“其他人玩的,呆驴。”Crick笑着说,然后又严肃下来,“一个精锐的CDF情报部门认为,他们的战争带有宗教意义,就象Perry中尉刚才猜测的那样。Rraey可能并没有和Consu进行什么平等的技术交换,但是他们可能有一些别的什么事Consu所想要的。或许他们献出了自己的灵魂。”
“Rarey都很狂热(译注:“狂热”,原文为“zealot”。著名的暴雪公司发行的风靡全球的即时战略游戏“星级争霸”中,即用此词为其“神族”的一个基本兵种命名,中译名为“狂热者”,或简称“狂徒”,玩友则因其攻击动作和音效而喜欢称之为“叉叉兵”)。这是为什么他们首先进攻Coral。”
“他们有几个殖民地,有一些不太令人满意。”Jane说,“不管是不是狂热,他们可能认为用一个其它的破星球换一个Coral划得来。”
“并不是那么划得来。”Dalton说。
“如果我很在意他们的话,我也觉得确实划不来。”Crick说。
“Consu给了Rraey技术,导致他们在这部分空间中远远领先于其他文明,”Jung说,“甚至Consu因宗教目的而打破这种实力平衡以后,自己也会受牵连。”
“除非Consu对Rraey耍了诈。”我说。
“什么意思?”Junge问。
“我们已假设,Consu给了Rraey探测跃迁的技术和知识,”我说,“但是有可能他们只是给了Rraey一个简单的机器,以及类似于操作手册一样的东西,让他们能够操作。这样,Rraey获得了他们想要的,就是防住我们的进攻。同时,Consu也没有打破我们这个星际区域的实力平衡。”
“直到Rraye发现那狗日的机器到底是什么原理。”June说。
“就他们本土科技力量而言,这要花好长时间,”我说,“足够我们去踢他们的屁股并且把那技术从他们那儿弄走。如果,如果Consu给了他们技术,如果Consu只给他们一台机器,如果Consu的宗教认为什么实力平衡只是一陀屎。这里里面太多‘如果’了。”
“为了发现回答这些‘如果’的答案,我们准备在Consu的一个星球上降落。”Crick说,“我们已经通过跃迁信号器告诉他们我们要拜访一下。我们要看看能从他们那儿挖出点什么来。”
“殖民政府准备用什么为他们献祭呢?”Dalton问,很难判断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反正不是殖民者。”Crick说,“但是我们有些东西可能会让他们接受我们的拜见。”
“我们有什么?”Dalton问,
“我们有他。”Crick说着,指了指我。
“他?”Dalton说。
“我?”我说。
“你!”Jane说。
“我突然觉得又迷糊又害怕。”我说。
“你的双联发子弹让CDF军队迅速杀了几千个Consu人。”Jane说,“根据过去的经验,Consu愿意接受CDF的使团,如果使团中有杀了大量Consu人的士兵的话。既然那场战斗是你的策略导致了我们的迅速胜利,那么它们的死也应该会让Consu人接纳你。”
“你的手上沾满了8433个Consu人的鲜血。”Crick说。
“听起来真是太好了。”我说。
“确实非常好,”Crick说,“你就是我们的敲门砖。”
“敲开门之后,我这砖头会怎么样?”我问,“想象一下我们会如何对待一个杀了我们八千人的Consu。”
“他们和我们的思路不一样。”Jane说,“你会没事的。”
“希望如此。”我说。
“到Consu的地盘一切就明朗了。”Crick说。
“我明白,”我说。“我只是希望我还有点时间调整我的这个习惯性思维。”
“现在形势变化得很快。”Jane冷漠地说。但是突然我收到她的一个脑伴信息:“相信我。”我看看Jane,她平静地看着我,我点点头。
“我们在称赞完Perry中尉之后,还有什么别的事情么?”Tagore说。
“如果一切都有过去的经验相符,我们会有机会向Consu问五个问题。”Jane说,“我们实际能问的问题数取决一场搏斗,我们五个,他们五个,分别一对一。我们可以使用刀子,他们徒手,但其实他们的锋利的肢体不比刀子差。我们参加的这个仪式有它的特别意义,Consu的人都是那些带着耻辱的士兵,或者罪犯,他们可以在这次搏斗中恢复荣誉。所以不用说,他们的态度非常坚定。我们赢几场,就能问几个问题。”
“怎么算赢?”Tagore问。
“你杀了Consu,或者Consu杀了你。”Jane。
“真迷人。”Tagore说。
“还有一个细节,”Jane说,“Consu从我们过去的人当中挑选参加决斗的人,按照协议我们至少去15个。出于谦虚,只有使团的领队可以不参加这个决斗。”
“Perry,你担任使团的领队。”Crick说,“既然你杀了八千个臭虫,那理所当然你就是领队了。而且,你是这里唯一个非特种兵,你体能和反应速度也加强得没我们这么多。如果你被选中,真的要被杀了。”
“我很感动。”我说。
“你误会了,”Crick说,“如果我们的明星人物打不过龌龊的罪犯,可能会影响到Consu和我们的合作。”
“OK,”我说,“既然你已经去玩过一次,我想这次会轻松点。”
“没机会轻松,”Crick说,“我们在到达跃迁目的地之前还有四十三小时。我们要挑选四十个参加使团,其中包括所有的排长和班长。我会在挑选出队伍还不足的人。这意味着在此期间,你们每一个都要训练你们的士兵学会徒手搏斗。Perry,我会给你下载一份使团协议,好好领会一下文件精神,别出岔子。跃迁之后,我们碰个头,告诉你我们需要问哪些问题,还有这些问题的顺序。如果运气好,我们可能有五个问题,但是也要做好不足五个的准备。各位,现在开始行动,解散。”
在这个四十三小之内,Jane了解了Kathy。Jane总在我身边突然出现,问个问题,听我回答,然后走人,完成她的任务。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生活方式。
“跟我谈谈她。”我在休息室刚学完使团协议,她就出现了。
“我小学一年级的时候遇到她。”我说道,然后不得不向她解释一年级是什么意思。后来又告诉我他对Kathy的第一印象如何,那是艺术课上做纸建筑分浆糊的事情,讲述她如何看见我吃了一点浆糊并说我很粗野,我怎么打了她,她怎么打了我眼睛。她被关了一天禁闭,我们后来就不说话,直到高年级。
“你一年级的时候多大?”她问。
“六岁,”我说,“和你现在一样大。”
“跟我谈谈她。”几个小时以后她又来了,在另一个地方。
“Kathy有一次差点和我离婚,”我说,“我们已经结婚十年了,我有了外遇,Kethy发现后狂怒不已。”
“她为什么会介意你和别人发生性关系?”Jane问,
“不是性的问题。”我说,“是我跟她撒了谎。性的问题在她看来只是个男人荷尔蒙方面的一个弱点,撒谎则是对她的不尊重,而且她不希望和一个不尊重她的男人过日子。”
“那为什么你们没离?”
“因为除了这个不愉快,我爱她,而且她也爱我。”我说,“我们没离婚是因为我们希望在一起。不管怎么说,她几年以后也出了同样的事。所以我猜你会说我们扯平了。打那以后我们相处得比以前更好。”
“跟我说说她。”后来Jane又来问。
“你想象不出Kathy做的馅饼有多好吃。”我对她说,“她做得草莓大黄馅饼好吃得让你爽上天。有一年Kathy参加了州际馅饼大赛,俄亥俄政府主办的,第一名可以获得一个烤炉。”
“她赢了?”
“没,她得了个第二,获得了价值一百块的礼券,买了张床还有些浴室用品。不过过了一个星期,她接到一个政府办公室的电话。那边解释说,因为政治的原因,他将一等奖给了一个重要捐助人的朋友老婆。不过尽管他只尝了一片,还是禁不住赞叹她的馅饼有多好吃,所以问她能不能再给她烤一个,这样他以后就不再提什么馅饼的事情了。”
“跟我谈谈。”Jane又出现了。
“我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爱上她是中学三年级。”我说,“我们的学校在准备演出《罗密欧和朱丽叶》,她被选中饰演朱丽叶,我是导演助理,大部分时间就是搭布景,给Amos老师冲咖啡。他就是导演。不过Kathy的和诗句表得有点问题,所以Amos先生让我帮助他们加强练习。所以排演之后的两个星期,我和Kathy都去她的房间练台词。其实我们大部分时间都谈别的事情。和其他十几岁的年轻人一样,那段时间非常纯洁美好。等到穿上戏服进行排演的时候,我听到Kathy把所有的台词都和Jeff Green对得很好,他是演罗密欧的那个。我当时就有点妒嫉,那些话她其实是对我说的。”
“那你干了什么?”
“我忙着拖地。从周五晚上到周六中午,要有四场演出,我都忙死了,顾不过来她。然后到周六晚上的演员晚会上,Judy Jone,扮朱丽叶的保姆的,找到我,跟我说Kathy正坐在食堂的卸货平台上痛哭流涕,她说我很讨厌她,因为我最后四天完全当她不存在,而她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Judy最后还补充说,如果我赶快不冲过去向她表白,她会找把铲子把我拍死的。”
“她怎么知道你们坠入爱河的?”
“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如果你们相爱了,除了当事人之外,所有人都能看出来。”我说道,“不要问我为什么,反正就是那样。所以我就冲过去了,看到她正坐在那儿,一个人,在平台上摇晃着双腿。那天是个满月,月光照在她的脸上,我从没见过她那么动人。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因为我知道,我真的知道,我是那么爱她。”
“你都做了什么?”
“我被朱丽叶的保姆骗了,”我说,“因为你知道,我只是偶尔记住大块头的罗密欧,还有朱丽叶。所以,我就走到她跟前,我把第二场,第二目的大部分台词都念给她听,‘什么光亮穿透窗户?是东方,朱丽叶就是太阳,冉冉升起的太阳’等等等等。我以前就知道这个,但是那一刻我才真正理解。说完之后,我就走过去,第一次吻了她。她十五岁,我是六岁,但是我已经意识到我会和她结婚,共渡我们的一生。”
“和我说说她怎么死的。”Jane在跃迁之前问我。
“一个星期天的早上,她正在做华夫饼干,当她找香草的时候,突然就倒了。”我说。“我那时候正在客厅,我记得她在自言自语地说到底把香草放到哪儿了,然后一秒以后,我听到东西落地的破碎声,还有一声沉重的闷响。我跑到厨房里,她躺在地板上,头撞到了柜台,不停地颤动,出血。我打了紧急救助电话,我试图止血,对她说我爱她,不停地和她说话,直到医护人员来把她抬走,在救护车开往医院的路上,他们让我握着她的手。我看见她眼中最后一点光彩消失了,但还是跟她说,我是多么爱她,直到他们在医院里,他们把她运走。”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Jane问。
“我想让她在最后时刻所听到的,是我告诉她,我有多爱她。”
“失去一个你所爱的人时候,到底是什么感觉?”
“就像你自己死了。”我说,“你在你的身体旁边,等着你的身体再站起来。”
“这不就是你现在做的么?”Jane说,“我是说,等着你的身体能再站起来。”
“不,完全不是。”我说,“你最后还是会活下去,但是你的生活已经完全不同了。就是这种感觉。”
“那你现在是第三次生命了?”
“我猜是的。”我说。
“你喜欢现在生活么?”Jane问。
“喜欢,”我说,“我喜欢这里的人。”
窗外,星星已经重新排列,已经到了Consu的空间。我们安静地坐在那里,融入到飞船的寂静中去。
《老人战争》作者:约翰·斯考茨
(本书资料收集于网上,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Xinty665 免费制作
第十六章
“你可以把我当作大使,不必考虑我的头衔是什么。”一个Consu说,“我是个罪犯,在Pahnshu一役中丢尽了我自己的脸,因此我必须用你们的语言和你说话。因为这个耻辱,我渴望寻得一死以重获新生,我希望在这次会面之后,我会被当作一个没有价值的东西,并且因此而获得死亡。这就是我为什么要自降身份和你会谈。”
“见到您,我也,非常,高兴。”我无奈地说。
我们站在一个足球场大小的圆顶屋中央,这地方是Consu之前在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里建起来的。显然,我们人类不允许接触Consu的土地,以及任何Consu可能再次踏入的地方。在我们到达之前,自动机器建造了这个圆顶屋,离Consu的地盘很远,这是用来接待一些不受欢迎的客人的,譬如说,我们一行。当我们的会面谈妥之后,这个破圆顶屋将会向内坍塌掉,发射进最近的一个黑洞,这样它那任意一个原子都不会再玷污这神圣的宇宙了。我觉得最后这个部分有点离谱。
“我知道你们要问一些关于Rraey的问题。”大使说,“而且你们也想借用我们的仪式来获得提出这些问题所应有的荣誉。”
“是的。”我说道。我身后十五米远处,是三十九个特种部队的猛人,穿着战斗服,正保持着立正姿式。情报部门告诉我们,Consu并不认为这次会见是平等的,因此需要一些外交手段。同时因为我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挑中去参加决斗,所以他们需要个个都精于搏杀。我就有点装逼之嫌,虽然这是事先安排好的。我只有冒充这个小代表团的头头,才有机会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