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他知道我在我在想什么,Szilard说道:“下士,我知道你和我们的一个人有些冲突,Sparrowhawk上的人。我希望下次不要再发生同样的事情。”
“是,长官。”我说,“这只是个误会,纯粹出于偶然,不会再发生了。”
Szilard向Keegan点点头。“很好。”Keegan说,“下士,你需要一个新职位,我想你的低级军衔还不足以参加这次任务。我现在被提升为中尉,另外,向你介绍Crick少校(译注:姓Crick的有英国生物物理学家克里克,),Sparrowhawk的指挥官。在1500时间点之前,你可以有足够的时间去取点东西和与战友道别。还有什么问题?”
“没有,长官。”我说,“但是我有一个请求。”
“这不是一件普通的事情。”Keegan听完说,“如果是在其他情况下,我不会同意的。”
“我完全理解,长官。”我说。
“不管怎么说,会准备好的,也许确有益处。好的,中尉,现在解散。”
Harry和Jesse一收到我的消息就来见我。我告诉他们我的新任务和获得提升的事。
“你觉得是Jane策划的?”Harry说。
“我想是的。”我说,“她之前就告诉了我。我想她肯定跟什么人说了什么。我还有几个小时就要出发。”
“我们又要分开了。”Jesse说,“Harry和我的排也被拆散了,我们的排已经被分配到其他船,我们在等待自己的分配计划。”
“谁知道呢,John,”Harry说,“也许我们会在Coral碰头。”
“不,不会的。”我说,“我请求Keegan将军将你们调出普通步兵团,他同意了。你们第一阶段的服役已经结束。”
“你在说什么?”Harry说。
“你们已经被分配到CDF的军事研究部队。”我说,“Harry,他们知道你到处探查幽灵军团和超光速粒子的信息,我向他们保证说你绝无恶意,你将到调去研究我们从Coral带回来的东西,不管那是什么。”
“我罩不住,”Harry说,“我数学不行。”
“我知道这难不倒你的。”我说,“Jesse,你也会调去MR(译注:即前述“军事研究部队”(Military Research)的简写),在参谋部。刚才的会面中,这是我为你们所能做的全部了。这虽然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不过你可以换个角色,而且也不用冲在第一线了。”
“这不对,John,”Jesse说,“我们还没服役期还没满,我们的排都回去战斗,你也要回去,而我们却无所事事。我不想这样,我要服完役。”Harry也点头。
“Jesse,Harry,求你们了。”我说,“想想看。Alan死了,Susan和Thomas死了,Maggie也死了。我的人还有整个排全都死了。在这里,我曾经在乎过的人全都死了。我有机会让你们两个活下去,我当然要把握住这个机会。我不能为他们再做任何事情了,我需要你们都活下去。你们是我的全部。”
“你还有Jane。”Jesse说。
“我现在还不清楚Jane对我到底意味着什么。”我说,“但是我知道你们对我意味着什么,你们就是我的家人,Jesse,Harry,你们是我的家人。不要为我这个决定生气,好好活着,就算是为了我,求你们。”
《老人战争》作者:约翰·斯考茨
(本书资料收集于网上,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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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Sparrowhawk是一条很安静的船。一般的运兵舰总是充斥着人们的说话声、笑声、呼喊声,只要他们活着这些声音就少不了。特种部队的士兵从来不说这些废话。
我上船的时候指挥官和我解释了这个事情:“不要指望有人和你说话。”我一出现,Crick少校就先把这说了。
“什么,长官?”我说。
“特种部队的士兵,他们没有任何私人事务,因此我们没有什么需要交谈的。如果有需要,我们也几乎全靠脑伴交流,因为这样更快,而不是我们对用嗓子说话有什么偏见。我们出生就带着脑伴,脑伴是第一个和我们说话的‘人’,它简直就算我们其中的一员。所以,我们几乎只用脑伴交流,不要对此太不爽。而且,我已经命令全队,如果他们要跟你交流什么,就要用开口说话的方式。”
“没必要,长官。”我说,“我也能用脑伴。”
“你跟不上的。”Crick少校说,“你的脑伴交流是一种速度,我们是另一种速度,是你的两倍。如果你急着要我们传送个什么,你可能会发现我们看起来就象突然连接然后又突然断线一样。和你说话就像和小孩子一样要慢吞吞的。别介意我这么说。”
“没关系,长官,”我说,“你看上去对交谈的速度把握得很好。”
“嗯,作为一个指挥官,我和非特种部队有很多的交流,”Crick说,“而且我也比我大部分的部下要年长,我知道一些社交礼仪。”
“你多大,长官。”我问。
“下周满十四岁。”我说,“现在,我要在明早0600召开一个全队会议。 在此之前,你可以好好休整一下,吃点东西,稍作休息。明早我们再多谈,”他敬了礼,示意解散。
Jane正在我的住所等着。
“你又来了。”我笑着说。
“我又来了。”她简单地回应,“我想了解一下你过得怎么样。”
“很好,”我说,“我在船上已经度过了十五分钟。”
“我们都在谈论你。”Jane说。
“当然,我可以喋喋不休永无止境地说话(译注:此为双关,意指上句可理解为‘我们都要开口和你说话,而不实用脑伴’)。”我说道。Jane张开嘴准备说话,但是我伸手示意她别出声,“只是开个玩笑。Crick少校告诉我了关于脑伴的事情。”
“这就是我喜欢和你说话的原因。”Jane说,“和别人交谈不一样。”
“我好像还记得你救我时候开口说话的。”我说。
“我们那时候怕信号被跟踪,”Jane说,“说话更安全。我们出去在公共场合也说话,我们并不想搞得明显和大家不同。”
“你为什么要这么安排?”我问她,“把我弄到Sparrowhawk上来。”
“你对我们很有用。”Jane说,“不管是到了Coral还是在我们的准备工作中,你都有一些可能很有用的经验。”
“什么意思?”我问。
“Crick少校会在明早地简会中说的。”Jane说,“我也会在那儿,我带领一个排,负责情报工作。”
“这就是全部的原因?因为我有用?”
“不”Jane说,“但那是原因之一。听着,我不想和你花太多的时间,我还有很多的工作要做,我只是想了解她,Kathy,想了解她是谁,她喜欢什么。我希望你告诉我。”
“我只在一种情况下和你谈她。”
“哪种情况?”
“和我谈谈你自己。”我说。
“为什么?”
“因为我离开我老婆已经九年了。但是现在你在这儿,把我又带回到过去,弄得我脑袋乱糟糟的。”我说,“我越了解你,我就越知道你并不是她,就越不会乱。”
“我没多少有趣的事,”Jane说,“我只有六岁,几乎还没时间做任何事情。”
“我去年做的事情比我过去所有的事情都要多。”我说,“六年足够长了。”
“长官,我们可以坐着么?”一个年轻的特种兵(可能只有四岁)问,旁边还有四个朋友,端着餐盘。
“这桌子空的。”我说。
“有些人更喜欢单独吃饭。”这个特种兵说。
“我不是这种人,请坐,大家都坐吧。”
“多谢,长官。”这个士兵把他的盘子放到桌上,“我是Sam Mendel下士,这是二等兵George Linnaeus,Will Hegel,Jim Bohr,还有Jan Fermi(译注:前面提过,特种兵的姓多取自名人,这五位的姓分别来自:孟德尔,奥地利遗传学家;林奈,瑞典博物学家;黑格尔,德国哲学家;波尔,丹麦物理学家;费米,美国物理学家)。”
“我是John Perry中尉。”我说。
“你觉得Sparrowhawk怎么样?长官。”Mendel问。
“很漂亮,很安静。”我说。
“一点不错,长官。”Mendel说,“除了和中尉你之外,我一个月都说不到十个字。”
“那你打破自己的纪录了。”
“你介意我们在你身上打个赌么,长官?”Mendel说。
“会把我拖下水,让我玩命干某件事么?”我问。
“不是,长官。”Mendel说,“我们只想知道你有多大年纪。Hegel打赌说,你比我们全班加起来的岁数还要大一倍不止。”
“你们多大?”
“算上我,我们班一共有十个。”Mendel说,“我是最大的,我有五岁半,他们都只有两岁到五岁大,我们全班加起来有三十七岁带两个月。”
“我有七十六岁,”我说,“所以他赢了。所有CDF的新兵都能让他赢得这个赌。我们还没入伍之前就七十五岁了。不过恕我直言,比你们全班总共岁数的两倍还要老,让我深感不安。”
“知道了,长官。”Mendel说,“不过从另个角度,我们服役的时间至少是你的两倍,所以我们打平了。”
“我想是的。”
“我很想知道,长官,”斜靠着桌子的Bohr说,“你入伍之前可谓过了一辈子。那到底像什么?”
“像什么?”我说,“我现在的生活,还是之前过得的那些日子?”
“随便哪个。”Bohr说。
我突然意识到,他们五个没人都拿起叉子吃东西。整个餐厅只有信号器的声音和餐具相互碰撞声,相当地安静。我想起Jane说过,每个人都对我感兴趣,她显然说对了。
“我喜欢我的生活,”我说,“我不知道这对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不是很刺激或者很有趣,但是对我来说,这是一段难忘的经历。我过去那段生活到底如何,我当时没有思考过。我也从来没想过我即将面对新生活是什么样子。”
“那你为什么选择参军呢?”Bohr问道,“你肯定对它像什么有个看法。”
“不,我没有。”我说,“我从来没想过我们做过的这些事。我们绝大多数人从来没打过仗或参过军。我们从来没想过,我们会被塞进一个新身体,而且那身体只有一部分真正属于我们。”
“这看上去有点蠢,长官。”Bohr说,我想起来他只有两岁,还不知如何说话得体。“我不知道为什么有人在根本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的情况下,还去做某些事情。”
“这个,”我说,“因为你还没老。一个普通的七十五岁的人,和你有质的不同。”
“有什么区别?”
“你才两岁大,说不清楚。”我说。
“我三岁。”Bohr有点急着为自己辩解。
我撑住胳膊,“呐,”我说道,“我已经七十六岁,我在加入CDF的时候发生了质的飞跃。从另外一个角度说,这就是我的选择,我并不是必须来。如果你们能想象得出我那些艰难的时光,你们就会理解我最后的选择。”我指着Mendel,“当我五岁的时候,我几乎不知道怎么系鞋带。如果你不能想象我在参军的年纪时是什么样子,不能想象那种衰老对我来说有多痛苦,不能想象我在五岁的时候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战争,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我在CDF之外的生活。你们的生活像什么?”
Mendel看看他的战友,他们也在看着他。“这些东西我们平时没考虑过,长官。”Mendel说,“我们不知道我们最初到底是什么。每个人都是以同样的方法‘出生’的。在我们看来,你却很不一样。在你进入这个身体之前,你有孩子,拥有一个完整的人生。这看起来效率很低。”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不加入特种部队,你会是什么?”
“我不能想象。”Bohr说,其他人也点点头。“我们都是士兵,我们要做士兵作的事情。”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对你这么好奇,”Mendel说,“因为你可以选择生活,你可以选择另一种活法。这太奇怪了。”
“你过去做什么?”Bohr问,“在另一个生活里。”
“我是这个作家。”我说,他们相互看看。“怎么了?”我问。
“完全陌生的生活方式,长官。”Mendel说,“因为将一些字排列起来而获得报酬。”
“这不是最糟糕的工作。”我说。
“我们不想冒犯你,长官。”Bohr说。
“我没觉得被冒犯。”我说,“你们只是看待问题是有一个不一样的视角,我好奇的是你们为什么这么做。”
“做什么?”Bohr问。
“战斗。”我说,“你知道,CDF的绝大多数人和我一样,而殖民地的绝大部分人却和你我都不同。你们为什么为他们而战斗,和我们一起。”
“我们是人类,长官。”Mendel说,“和你一样都是。”
“你只是有人类的DNA,这不能说明什么问题。”我说。
“你认为你是人类,长官。”Mendel说,“我们也这样看待自己。我们彼此的联系比你想象的要紧密,我们知道CDF怎么挑选新兵。你为了你从未见过的殖民者而战,有些殖民者说不定还是你国家的敌人,你为什么为他们而战?”
“因为他们是人类,而且我也做出了承诺。”我说。“至少,我过去是这么做的。我现在不是为了殖民者而战,我的意思是,只有我降到那个星球上才算为了殖民者。我的战斗,或者说过去的战斗,是为了我的排,我的班。我关照着他们,他们也关照我,我战斗是因为这样做他们就会减少死亡的可能性。”
Mendel点点头:“这也是我们战斗的原因,长官。正是因此我们人类才团结一致。这很好理解。”
“正是如此。”我同意。Mendel咧嘴笑了笑,开始吃东西。这时候,餐厅里又响起了杯盘交错的声音。我遁声看去,在远处一个角落里,Jane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Crick少校准时到达早上的简会。“CDF的情报部门认为Rraey非常狡诈,”他说,“我们第一阶段的任务是探探虚实。我们准备和Consu进行一个小小的会面。”
这下我们都开了锅,显然我并不是唯一一个觉得吃惊的。“他妈的Consu和这有什么关系?”坐在我左边的Tagore(译注:泰戈尔,印度诗人)中尉问。
Crick朝旁边的Jane点点头,Jane说道:“对于Crick少校的发言,我和其他CDF曾经对Rraey做过一些调查,看看他们是否确实有一些先进的技术。在最近的一百年,我们和Rraey有十二次重大战争,有几十次小一点的摩擦,其中包括最近五年的一次重要战役和六次军事摩擦,Rraey的技术能力很明显落后于我们。这里有几个因素,包括他们对科技进步的歧视,以及他们和拥有更高技术能力的种族的不合作态度。”
“简而言之,他们又落后又顽固。”Crick少校说。
“但是跃迁技术的情况,可能是个特例,”Jane说,“直到Coral一战,Rraye跃迁技术都落后在我们后面,实际上,他们在跃迁方面的知识还是CDF一百年前一次流产的贸易中前提供的。”
“为什么流产了?” Jung(译注:荣格,瑞士精神病学家)上尉在桌子那边问。
“Rraey人吃了三个贸易代表。”Jane说。
“我靠!”Jung上尉不禁惊叫一声。
“关键Rraey到底什么来头,他们拥有多少高级的技术。Rraey自己不可能在落后我们那么多的情况下突然这么科技发达。”Crick少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