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6年之西行漫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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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6年之西行漫记-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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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权力,是他的真实目的,可是,他为达成这些目的,所采取的手段,比如创生新语言,提倡围棋,树立精神偶像等等,无疑是在客观上,达到了一种重塑社会精神的作用,而且在当时特定的环境下,的确取得了相当的成效。这一点突出表现在,山姆的部队中,过人的战斗意志上。然而,山姆的努力,随着战争的终结和本人的牺牲,瞬间化为乌有——他的领导权被篡夺、他的“宫室”被掠走、他的语言被忘却……无疑,山姆的结局同样是悲剧性的。由此我们不难看出,依靠军事强权建立起来的文化神殿,必将随着强权的瓦解而崩塌。正所谓:“秦之天下得于兵戈,而亡于以兵戈治天下。” 
    
    在经历了以上的漫长的“文化苦旅”之后,本书的主人公唐龙终于回到了自己的祖国,这应该是一个不错的结局。那么,我们应该如何评价唐龙和他的历程呢?就个人而言,我认为如果从唐龙的角度出发,我们不妨把这个故事看作是唐龙由一个孩子转变为成人的“辛酸”历程。而这种转变应该具备两层含义,其一,是由一个温室里的玫瑰到崖壁上的岩松的转变;其二,是由“阿曼多”守护下的婴孩到拥有独立思考能力的“新人类”的蜕变。相比较而言,前者是一般意义上的长大;而后者,则是一种理性意义的成熟,是一种自我认知的回归。 
    
    倘若,一定要搞清楚文明复兴的原动力是什么的话,那么,以唐龙为代表具有东方思想魅力的“新人类”就是这样的动力源。由此,我们再回复到最初的有关“中强美弱”的讨论上,也就可以清晰的揣测出,这一局面的出现并不仅仅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简单历史重复,而是一种文明理性的再次回归。 
    曾经有一段时间,在互联网上,人们十分热衷于这篇小说的讨论,并从讨论中演绎出了两个论题,即所谓“福地”情结和“文革”情结。 
    可能,很多读过这篇小说的读者都会发现,事实上,韩松的这篇小说是以回忆录的形式写作的。在文章中,“我”多次告知读者,自己现在身处“福地”,并且一再暗示所谓“福地”与外星人有关。这几乎成为了整篇最难以捉摸且并没有最终答案的“伏笔”,而作者却常常以其调动读者的阅读欲。 
    那么,到底什么是“福地”,作者又为什么一定要写“福地”呢?我想,对于这个问题最有发言权的恐怕只有作者本人。而其他种种猜测,绝大多数是对于作者原意的曲解,因此不足为信。不过,如果参照韩松的其他作品和评论界的普遍观点,就我个人认为,这个论题其实并没有太大的现实意义——因为这是他(韩松)的风格! 
    至于所谓的“文革”情结,则需要有一个认真的辨析。这个论题的由来,主要是源自“漫记”中,有意无意的渗透出来的“文革”气息,仿佛作者有意在隐喻什么。而就目前所掌握的有限的有关韩松的个人背景信息中,很难找到对这一现象的合理解释。 
    然而,如果我们变换一个角度,从“文革”本身去寻找原因的话,问题仿佛也就豁然开朗了。首先,有必需尽量淡化有关“文革”的政治因素和感情因素的制约,而选择以纯粹历史的,或者说是纯粹文明发展史的角度,剖析“文革”的人文实质的话,我们就会发现:事实上,“文革”只是一种文明超越阶段的极端化之后的一种畸形生态的表现形式,而在当时中国独特的历史背景下,文明的异化缺少制衡机制,最终必然导致灾难性的后果。 
    
    如果我们可以认为,文明生态的异化与“文革”是内容与形式的关系的话。随即,我们就可以推导出,既然文明生态异化的可能存在于一切文明形态中,那么这种“异化”的表现形式与“文革”有类似之处也就不足为奇。 
    基于以上的认识,我们也就可以进一步的理解“漫记”的人文内涵:“漫记”在形式上写的是国与国之间关系的历史变迁,但在内容上记述的是文明在不同的历史层次上所处的不同状态,也就是文明的“多面”——在他上升的时候,他像是美丽的安琪儿;而在他衰落的时候,它变成为了撒旦的化身。而对于处于不同文明“面”上的人们生存状态的关注,也就成为了文章中的人文关怀的着色点。 
    
    曾经有一位老先生讲:“大凡出类拔萃的文章家,必要有‘四才’:小说、新闻、治史、国学。”纵观国内的“当红”的文字名家,能有此“四才”者寥寥无几。许多的文艺作品(特别是小说)缺乏历史内涵和文化底蕴,经不起时代的检验和推敲,不少学者都为此忧心如焚。我们并不否认,时代的前进必然带来文艺思想跃进,但是面对市场经济的巨浪,我们的作家是否必然要成为所谓“码字工”呢?因而,能看到像《2066年之西行漫记》这样一部具有思想深度的优秀作品,我们才真正能体会到中国文艺的希望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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