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师-学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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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师-学徒-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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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帕格说,“或许公爵已经准备好骑马东行了?” 
    汤玛士说,“或许吧。”他打量着两个朋友,注意到他们脸上的瘀伤。“很好,发生了什麽?” 
    帕格望了若兰德一眼,暗示让他来解释这个不幸的状况。若兰德对汤玛士裂嘴一笑然后说,“我们为公爵的拳击大赛做了一些练习。” 
    帕格差点喷出嘴重的啤酒,然后大笑起来。汤玛士摇了摇头。“鬼才信呢。为公主打架了?” 
    帕格和若兰德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然后他们一起合力将汤玛士压倒在地板上。若兰德压住汤玛士,当帕格上前帮忙按住时他举起剩下的半杯啤酒在他的上方。若兰德假装严肃地说,“为此吾施以油礼(涂以油或软膏;涂油使之神圣化,施以涂油礼)为汝,汤玛士,卡瑞德最伟大的先知。”紧接着,杯子里剩下的液体都倾泻在了男孩的脸上。 
    
    帕格打了个嗝,然后说,“我也是。”也将他杯子里的东西也倒在了他朋友脸上。 
    汤玛士吐出一口啤酒,笑着说,“是的!我是对的!”他挣扎着抵抗着压在身上的重量,“现在,起开!是否要我提醒你,若兰德,上次是谁打得你鼻破血流的?” 
    若兰德慢慢地起身,醉酒后的尊严使他移动得犹如冰山一般精密。“说的对。”他一边缓慢地从汤玛士身上爬起,一边转向帕格说道,“尽管,有一点必须说清楚,在那个时候,汤玛士之所以能打破我的鼻子是因为在那场打斗中他占据了不公平的有利条件。” 
    帕格透过模糊的双眼看着若兰德,“什麽不公平的有利条件?” 
    若兰德竖起他的手指到嘴边做出秘密的手势,然后说,“他是胜利者。” 
    若兰德滩倒在谷袋上,帕格和汤玛士大笑起来。帕格发觉这是如此的可笑,他几乎无法停止,而听到汤玛士的笑声只能让他更加无法自抑。最后他坐起来,捂着受伤的脸颊喘息着。 
    恢复了平静,帕格说,“我因为别的事错过了那场好戏,但是我记不起来因为什麽了。 
    ” 
    “你去村子里学习修补渔网了,如果我记得没错,那时在若兰德第一次从图岚来到这里的时候。” 
    若兰德狡猾地笑着说,“我和某个人争吵了起来——你还记得是谁吗?”汤玛士摇了摇他的脑袋。“总之,我们吵了起来,然后汤玛士走出来试图调节。我不能信任这个皮包骨头的家伙——”汤玛士发出抗议的声音,但是若兰德打断他,晃动着竖起的手指。“是的,你是。皮包骨头。我不能信任这个皮包骨头的家伙——皮包骨头而又庸俗的家伙——来对我——一个公爵所指定的皇家成员,一个绅士指手划脚。我必须补充——这是很明显的。所以我做了每一个绅士在这种情况下都会做出的事情。” 
    
    “什麽?”帕格问。 
    “我一拳打在了他的嘴上。”第三次笑声爆发出来。 
    若兰德说着,汤玛士则一边回忆一边摇着脑袋,若兰德继续道“然后他给了自从上次被我父亲因为什麽事抓到后最糟糕的一次打击。那一次我认识到了拳击。” 
    空气里充满了挫败的自嘲,汤玛士说道,“唔,那时候我们还年轻。” 
    帕格再次灌满他的杯子。摆弄着受伤的下巴,“是呀,现在我感觉都有一百岁了。” 
    汤玛士认真地打量了他们一会。“说真的,你们为什麽打架?” 
    混杂着幽默和哀悼,若兰德说,“我们伟大君主的女儿,一个有着不可言喻魅力的女孩……” 
    “什麽叫不可言喻?”汤玛士问。 
    若兰德用醉酒的轻蔑眼神看着他。“就是难以形容的,笨蛋!” 
    汤玛士摇了摇他的头。“我倒不认为公主是个难以形容的笨蛋——”他低下头躲过从朝他脑袋飞来的若兰德的酒杯。帕格再一次笑倒在地。 
    若兰德和汤玛士都笑了起来,他从架子上取下另一个杯子。“就像我说的,”他将杯子从桶中灌满,“我们的小姐,一个有着不可言语的魅力的女孩——判断力上出了问题——她的脑袋里——只有神灵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竟然会垂青于我们年轻的魔法师。为什麽——当她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我简直不能想象。”他停下来打了个嗝。“无论如何,我们以必要的方式讨论了一下如何接受这个赏赐。” 
    
    汤玛士望着帕格,脸上呈现出一个夸张的笑容。“我同情你,帕格。你一定已经被弄于鼓掌了。” 
    帕格感觉到脸上发热。然后带着淘气恶意的目光说道,“我吗?你知道关于一个年轻的士兵学徒吗?在这一带很有名的,那个被人看到与某个厨房女孩偷偷溜进了事物贮藏室的?”他向后靠去,脸上浮现出嘲笑的表情,“我简直不敢想象如果诺拉发现了这一切他将会怎样……” 
    汤玛士的嘴张得大大的。“你不要……你不能!” 
    若兰德躺下去,测卧着。“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逼真的表演,一条鲜活的上了陆地的鱼!”他坐起来,双目交错,迅速地张开闭合着嘴。三个男孩子次陷入无法停止的欢笑中。 
    另一轮敬酒开始了,若兰德高举起他的杯子。“敬给绅士们!” 
    帕格和汤玛士举起他们的杯子。 
    若兰德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无论过去我们有过什麽差别,你们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他将杯子举得更高,“敬友谊!” 
    他们将杯子一饮而尽。若兰德说道,“伸出你们的手。” 
    三个男孩门的手握在了一起,若兰德说道,“无论我们身处何处,无论岁月奔流,都无法拆散我们的友谊。” 
    帕格突然手掌紧握严肃地宣誓道,“朋友!” 
    汤玛士回应了帕格的宣言,三只紧握在一起的手再次做出了肯定的姿态。 
    杯中的酒又一次被喝干,随着三个迷失了时间的男孩沐浴在友谊与美酒瑰红的光芒之中,下午的阳光很快地消失在了地平线上。 
    帕格醒了过来,依然醉醺醺的分不清方向。几乎熄灭的炉火发出昏暗的光使得整个房间陷入瑰红与黑色的阴影中。他慢慢地站起来,险些摔倒,仍然沉浸在酗酒的兴奋中。他和汤玛士还有若兰德在贮酒房内待了整一个晚上直到深夜,并错过了晚餐。就象若兰德所描述的,给城堡的啤酒供应“造成了巨大的损失”。其实他们并没有喝的太多,但是以他们微弱的酒量,那看上去依然是一件英勇的事。 
    
    帕格穿上他的裤子,蹒跚地走向大门。他的眼皮里象是进了沙子,嘴巴如塞满了棉花一般干涩。他打开门,不能想象谁会在半夜来访。 
    他感到一阵眩晕,然后才明白卡琳已经站在了屋内,她披着一件厚厚的斗蓬。“关上门!”她小声说。“有人可能会路过塔底看到楼梯上的光。” 
    帕格服从了,仍然神志不清。他麻木的思想中所谓一能想到的就是从炭火中发出的微弱光芒似乎不太可能强烈到被人从楼下看到。他摇了摇头,努力聚集起自己的思维,并走到火炉前。他用炭火点燃一只烛心并用它点亮灯笼。屋子里慢慢的明亮起来。 
    帕格开始意识到卡琳正在观察他的屋子,扫过铺旁堆积如山乱七八糟的书籍和卷轴。她仔细地检查着屋内的每一个可能的隐藏点,然后说道“你把你的龙安置在哪里了?” 
    帕格的眼睛清晰了一些,并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舌头,“范特斯?它出去了,去做一些火龙兽该做的事情。” 
    她脱下斗蓬,说道,“很好。它让我害怕。”她坐在帕格零乱的床铺上然后严厉地盯着他。“我想和你谈谈。”帕格的眼睛睁大,然后目不转睛地看着,卡琳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棉制睡衣。薄而贴身的衣服从脖子一直到脚踝,显露出令人心动的美丽曲线。帕格突然意识到自己只穿了一条裤子连忙从地上随便拣起一件上衣套在头上。在他与衬衣搏斗的过程中,体内最后一丝酒精也蒸发掉了。“天哪!”他痛苦地低呼,“如果你父亲发现了,他会要了我的脑袋。” 
    
    “如果你能小点声的话就不会,”她带着任性的眼神回答道。 
    帕格走到床边的长椅前,恐惧将他从醉意中释放出来。她打量着狼狈不堪的学徒不满地说道,“你喝酒了。”他无法否认,她继续道,“当你和若兰德没有出席晚餐,我还在想你会去哪里呢。非常幸运我的父亲也没有来一起用餐,否则他会派人去找你。” 
    帕格开始感到惊恐,各种故事中有关高贵的夫人和她们卑微的爱人的情节涌入他的脑海。卡琳不请自来并非毫无顾虑,但是他不认为公爵会对他也同样宽宏。帕格努力咽下恐惧,“卡琳,你不能呆在这里。你会给我们两个带来不可想象的麻烦。” 
    她的表情变得坚决。“在我和你说完我来这里想要说的话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 
    帕格明白这是毫无意义的。他在过去见过太多次了。他轻声叹了一口气,“好吧,那麽,你要说什麽?” 
    卡琳对他的语调不满地睁大双眼。“好,如果你不想听,我就不说了。” 
    帕格努力抑制住呻吟,闭眼向后靠去。慢慢地摇晃着脑袋,“很好。我很抱歉。求你了,你想让我做什麽?” 
    她拍了拍身边的床铺。“过来,坐在这。” 
    他服从了,他努力忽视自己的命运——一个短暂的生命——已经掌握在了这个反复无常的女孩手里的感觉。他尽量远离她坐下。她对他发出的呻吟笑了起来。“你喝醉了!那是什麽感觉?” 
    “就象现在,并不十分愉快。我感觉像一块厨房里用过的抹布。” 
    她试图表现出同情,但她碧蓝的双眼闪耀着欢笑。带着一个夸张的噘嘴,她说道,“你们男孩子总是能做所有有趣的事情,象是剑术还有弓箭。做一个淑女真是无味。如果我在晚餐上喝超过一杯兑水葡萄酒,父亲就会气得发抖。” 
    帕格的声音中带着无比的绝望,“如果他发现你在这里就不会只是气得发抖了。卡琳,你为什麽来这?” 
    她忽略了提问。“你和若兰德今天下午干了什麽,打架?”他点点头。“为了我?”她问道,眼睛中闪耀着光芒。 
    帕格叹息道。“是的,为你。”她高兴地看到回答触动了他,然后一丝怒气爬进了他的声音。“卡琳,你利用他实在是太恶劣了。” 
    “他是一个没主见的傻瓜!”她回敬道。“如果我要求他从城墙上跳下来,他也会去做的。” 
    “卡琳,”帕格几乎哀号起来,“为什麽——” 
    他的问题被突然凑上前贴在嘴上的朱唇所打断。这完全是一边热的吻,帕格已经僵硬得无法做出任何反应了。她很快地坐回去,离开目瞪口呆的他,然后她说道,“如何?” 
    几乎无法做出任何最原始的反应,帕格说道,“什麽?” 
    她的眼睛闪耀着火光。“那个吻,你这呆子。” 
    “哦!”帕格仍然陷入在震惊的休克中。“那个……还好。” 
    她的涨得通红,俯视着他,眼睛中混杂着羞愧和愤怒。她交叉双臂站起身来,声音如同夏季的冰雹一样敲打着窗页。她的语调低沉而刺耳。“还好?!这就是你所要说的?” 
    帕格看着她,各种可怕矛盾的情感澎湃于胸。她在昏暗灯光下是如此的美丽动人以至于让他感到一种无法形容的痛苦,她的面庞如此生动,她的黑发松散地垂于旁,薄而贴身的上衣被交叉在胸前的双臂向下拉扯着。他混乱的知觉让他看起来就象是无动于衷,这更加大了她的怒火。“你是我所吻过的第一个男人——除了我父亲和我的兄弟,而你所要说的全部就是—还好?” 
    
    帕格无法反应,仍然被澎湃的情感所冲击,他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非常好。” 
    她将她的双手放至臀部,将她的睡衣拉向一个新的方向。站在那里带着一种怀疑的眼神俯视着他。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声音说道。“我冒着被流放到修道院呆一辈子的危险到这里并将自己献给你!”帕格注意到她忘记了提及他可能面临的命运。“在西部其他每一个男孩——还有为数不少的年长的贵族——愿意为我做一切来博得我的注意。而你所做的全部只是将我视为一个普通的厨房工人,一个年轻贵族的短暂的娱乐。” 
    
    帕格从新恢复了理智,多少是由于卡琳不公正地强调自己所面临的危险让他突然意识到在她真实的怒气中还夹杂着一些做作的表演,他说道,“卡琳,等等。给我点时间。“ 
    “时间!我已经给了你好几个星期了。我以为,我以为我们已经互相了解了。” 
    帕格试图表示出同意,他的思维飞快地运转着。“坐下来,求你。让我来解释。” 
    她犹豫着,然后坐回到他的身边。他略带笨拙地握住她的双手。第一次如此接近女孩给他一种触电的感觉,她的温暖的体热,秀发和皮肤的气味。那感觉让他感到自己站在峭壁上,一种令人眩晕的冲击。他不得不抗争着努力保持着头脑的清醒来说出他想说的话。 
    他从澎湃的感情中把握住理智,“卡琳,我喜欢你。非常喜欢。有时候我认为我象若兰德一样爱你,但是更多的时候你的到来让我困惑。那就是问题:我有太多的困惑。我不了解我大部分时候我到底是什麽感觉。” 
    她眯起双眼,这明显不是她所期望的回答。她的声音尖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从来不知道一个男孩会对事情如此刨根问底。” 
    帕格努力做出一个微笑。“魔法师被训练来寻找解释。了解事情的本质对我们十分重要。”他看到她的眼中闪动着理解。“我现在有了两个职务,对我来说都是崭新的。我或许不会变成一个魔法师,尽管库甘一直努力试图让我成为,但我对于我的学业有很多困难。我不能忽视你,你知道,但是我有很多烦恼,我必须花费尽可能多的时间在我的学业上。” 
    
    看到他的解释得到了一些同情,他改变了战术。“因此,我只有很少的时间去考虑别的。我可能会被你父亲朝中其他的大臣罢免了头衔和我所将继承的产业——尽管这可能性不大,或是应征入伍,或是其他的什麽。但这都是次要的,我的学业是魔法。我必须继续下去直到我认为我做了错误的选择。或是库甘开除我。”他很快地补充说。 
    他停下来然后打量着她的脸。她蓝色的大眼睛专心地看着他。“魔法师在王国中只占很小的地位。我的意思是,或许我会变成魔法大师……嗯,你能否接受自己嫁给一个魔法师,而不在乎他的阶级?” 
    她的脸上闪过一丝忧虑。她快速地倾向前并在一次吻了他,彻底摧毁了他刚刚恢复的平静。“可怜的帕格,”她说道,稍微挪开了一些。她温柔甜美的嗓音回响在他的耳际。 
    “你不必一定要的。一个魔法师,我的意思是,你有土地和头衔,而且我的父亲会在合适的时间安排好一切的。” 
    “这不是我所想要说的问题,你不明白吗?问题是我是谁。问题是我还没有真正地找到我的人生目标。你知道的,库甘只是应为同情而收留我作为学徒,不管他和塔里怎麽说,我从来不真正认为自己有什麽特殊的天赋。但是或许我需要奉献我自己,将一切托付给魔法。”他深吸了一口气。“如果我只关注于我自己和我的财产与爵位或是再增加新的问题,那我还能作什麽呢?”他停下来。“比如说你?” 
    
    卡琳微微咬住嘴唇,帕格努力克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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