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一定会被击倒的。”
“是啊!我们赶快去和始他们会合吧!”
话是这么说,可是,咆哮的风夺走了他们的行动自由他们拽着铁丝网一步一步地往前进,可是,铁丝网本身也在强风的吹袭下,面临倒塌的情形,所以,他们的身体几乎是浮在半空中。
突然,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穿过拼命地抓首铁丝网的茉理的耳际。分不清是什么东西,勉强说来可能是飞机内的气压产生了变化。
“咦?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
当茉理不由得发出声音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顶着狂风暴雨耸立在皮空中的通讯塔软绩绵地弯了下来,开始崩塌了。
崩塌了,继续崩塌了。不是爆炸,通讯塔和其底下的天线、建筑物都几乎在无声无息当中崩塌了。比砂山被浪涛冲刷还安静的消失了。
余和茉理暂时都忘记了那越吹越大的狂风,看看仿佛是梦魔带来的暗夜的光景。连美军也都拿着枪,伏在地上,愕然地看看这副景象。被称为“巨人呼叫”的核子攻击命令的通讯设施在无声无息当中消灭了。
唯有竜堂始能对这件奇怪的事加以说明:
“续!风和声音是一样的。在空气的震动这一方面来说明的话。是不是?”
“……恩,我明白了。”
续也了解了。那就是利用“听不到的声音”所制造出来的比SF更先进的各种幻想科学故事中的兵器,如超音波炮、高周波炸弹、极低周波火箭等。这又是“西海白龙王”的另一种力量;发射出音波光束的巨大生物兵器。对四姊妹而言,他应该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存在吧?
想到这里,始的心脏仿佛受到一种不快的针刺。这不就是四姊妹想看到的吗?不管是L女士令人难以理解的态度,或者是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事情,不都是对方计划下的产物吗?这时候,余和茉理也跑来了,竜堂·鸟羽联合军在分开了一个小时之后再度集结了。一如在潜入基地之前所计划的,在滑行道的左右方,用眼睛来确认彼此的位置,可是,花费了这么多的时间是因为狂风的吹袭而阻碍了他们行动的自由吧?
※ ※ ※
在驻日美军的三泽、嘉手纳、厚木、横须费各基地,上午四点都出现了匆忙的景象。这也是有其道理在的,因为统辖这些基地群的横田基地“受到龙的袭击”。
日本的天空,从远东全区到北太平洋的空际被美军的紧急通讯波数扯成了数千片。在还是前一天下午两点的华盛顿特区,紧张像电流一般在白官和五角大厦之间奔窜。不只是这样,有许多的通讯波也秘密地被送进瑞士的苏黎世去。苏黎世正当前一天的下午八点;如黑石般的黑夜不断地加深了其色彩。
日本的天空,美军有最优先的使用权。美军可以无视于民航机的方便与否,向日本政府要求暂时独占民间航路,也可以视情况而无视于日本一方的意向,由他们单方面发出通告,强行飞行。这是根据一九七五年日美政府间的协定而制定的条文。
现在,美军的战斗机就利用了这个特权,陆续离陆,随着轰隆声,飞向黎明前最深的黑暗中。但是,在上午四点前后的这个时刻里,事实上,在日本上空的民航机数目几乎等于零,所以,日本的民航界所遭受到的不便并不是那么严重。
最感到麻烦的是在基地周边的居民们。在经过多次的交涉之后,他们好不容易才和基地达成了减少夜间训练的协定,然而,现在在上午四点的时候,喷射战斗机的轰隆声又不间断地响起,这让他们实在忍无可忍了。
抗议的电话蜂涌杀进负责驻日美军基地问题的防卫设施厅中,然而,设施厅却切断了电线,保持沉默。尽管再怎么抗议,就今天晚上这件事没有办法解决的。
再过几年就面临二十世纪末的今天,美国空军的主力战斗机转移到被称为“卫星高度战斗机”,速度十马赫的超高度战斗机。在日本基地的附近应该也有配屑,可是,这个时候动员的只有普通型的战斗机。
从厚木基地起飞的战斗机有两个编队,一共12架。从厚木到横田直线距离为30公里.时间只要一、二分钟。
关于龙的存在事实,这几天来,电视和收音机、报纸都有多如雪片般的摄导。当火龙出现在东京的新宿时,也传出绿扁帽部队为什么要出动的流言。尽管如此,飞行员们都有强烈的“难不成是……”的想法。
可是,当战斗机飞抵横田上空,降低高度时,他们在猛烈的气流和烟雾肖中看到了不可能看见的东西。第一编队的队长不禁怀疑自己的视力。
“前方……”
惨叫声紧接在后,各机的通讯回路中充塞了刺穿人们耳膜的尖叫。
“前方有龙……白龙……啊!”
队长机无声无息地四散开来,化成白色的破片消失了。原来是受到白龙所释放出来的音波光束的直接攻击。残存的其他飞机立刻进入副队长坐机的指挥下.开始进行攻击。
空对地火箭接二连三地朝着银白的巨龙发射。地上发射的炮击也呼应着再度攻击。
被射出来的对战车火箭、火箭炮都没有接触到龙身,都被眼睛看不到也听不见声音的音波壁给挡了下来,一个一个在空中分解了。
美军实际地感受到龙就是恶魔化身的说法。大家不认为发射核火箭可以突破包住龙身的音波障壁。
从厚木起飞的12架战斗机在不到两分钟之内全都在空中分解了。每当白龙扭转着它的长脖子,放出音波光束时,美国空军所引以为傲的军事技术结晶就像纸工艺品一样被撕裂,化成了无数的碎片,随着狂风飞散。
发出银白色光芒的龙扭转着脖子。把发着白热的两眼望向地上。仿佛瞪视着马克麦亨中将所潜藏着的司令部大楼。
音波光束发射出来了。司令部大楼看来在一瞬间晃动了起来。轮廓越发模糊,所有的宙玻璃都化成了砂粒状。水泥碎裂了、铁骨崩散,建材的碎片化成了云雾。在里面的数十个要员大概都被压死吧?
马克麦亨中将躲在地下核子避难所内。不要说是基地,就算东京受到核于武器攻击的话,躲在这里应该就很安全了。可是,在音波光束的攻击下,避难所厚实的天花板也崩塌了,避难所的内部暴露在白龙的视线当中。
咻地一声,好像有什么东面飞驰而过的声音。马克麦亨中将粗厚的脖子被切断了。
就在副官以为自己在恶梦中而发出了呻吟的瞬间,鲜血从切断口喷射而出,失去了头部的尸体用自己的鲜血染红了军服,倒在地上。副官见状丧了胆,一个眼睛看不见的凶手将中将处以斩首刑了。该犯在地上的中将的头颅遗憾似地瞪视着部下。
这是自古以来即在日本传闻的“镰鼬”伤口,这也是“风”力的一小部分。不懂镰鼬伤口这个日语的副官只以为是龙的魔力,对军事力量的妄信早已飞到九霄云外了,副官抱着头,趴在地上,祈求神明的帮忙。
白龙对卑微的人似乎没有什么兴趣。白热的双瞳转向航空燃料库。音波光束飞射而出,仓库群崩坏了。流出来的液体和燃烧着的吉普车的火焰接触了。瞬间着火了。产生了大爆炸。
轰隆声直达东京都心,火馅柱冲向夜空。卷起的爆风不输白龙所引起的巨风。
从燃料库流出来的航空燃料化成了火焰的河流,伸向基地各处。黑烟从深红和金黄色的河流中产生,再化成云覆盖着整个基地。
云雾也因为猛烈的狂风而被吹散了。爆风只是暂时性的,可是,龙暴风却是持续着的,不知道何时才会结束。基地内的各处因为火焰河流而着火,连续引发了大大小小的爆炸。火和风彼此助长着强度,席卷了整个核田基地。
风速80公尺,或者更快。基地的宽广成了本身的障壁,市区还没有受到大的损害。尽管如此,由于狂风肆虐,窗玻璃碎裂了商店的招牌飞散了,因为飞溅的星火而引发的火灾也有几起。再下来,损害一定就不只这样了。东京西郊的都市群被空前的大火包住是时间上的问题而已了。
“基地烧毁是无所谓。可是,周边的都市被大火吞噬就太可怜了。”
始喃喃说着。
美军基地是为了防卫日本而存在的。这里有一个稍显老旧了的资料可循。从一九五二年到八四年之间,驻日美军所发生的事故和犯罪一共有十九万八千四百七十三件。因此而死亡的日本人有一千二百一十名。受到日本法律的制裁的美军人数是零。回美国服刑的人数也是零。说是防卫日本、事实是防卫什么人?始不得不怀有这种疑问。或者是基于“如果苏联侵略日本的话,情况会更凄惨,所以只好忍受美军的犯罪了”?这种理论是不是能让死者的遗族接受,那就只有作作看了。
这个时候,在基地的主要大门前,看到火焰而飞弃而来的消防车群被士兵们挡在外面了。
“不准让日本人踏进基地一步!”
这个命令下来之后,美军便阻挡在门前,不让消防车进入。该让人们遵守的是基地的治外法权,是军事机密。可是,在狂风之前,连站都没办法站好,士兵们的心志每一秒每一秒都在动摇着。
“火势朝着住宅方向去了。”
“不是开玩笑的。我的家人会出事的。”
“那些军官们因为自己的住宅位于上风处,所以一点都不紧张。”
“上吧;我要去看看!”
“我也要去。在这种地方烧死太不值得了。”
没有人煽动,也没有人下令。士兵们自然地乱了秩序。第一个原因是,司令官马克麦亨中将已经死了,指挥系统也陷入混乱当中。他们的后方掀起了一阵骚动。一个士兵发现了四个可疑的入侵者,士兵出声问来者何人?做什么?对方没有回答,怒火中烧的士兵遂不再多问而动了武。
在闪躲过突刺而来的枪尖的一刹那,始对着对方的下巴挥出了正确的拳击。职业摔角选手级的巨体飞向后方。另一个年轻人对着激动的士兵们大叫,这个年轻人不知何故穿着美军的军服。
“请赶快回你们自己的家去吧!你们的上司是不会救你们的家人的!救救你们自己!”
续的英语比兄长好得多。这些话是利用宣告事实为手法的煽动,所以是效果最好的煽动。士兵们从军队机构的齿轮回归到具有感情的个人,就像一阵风般奔回个人的家中去了。
风和火焰仍然继续狂飘着。
北太平洋上的原子能航空母舰“霸王”慢慢地朝西前进。紧跟在旁的一艘巡洋舰、六艘护航船、六艘高速攻击艇、两艘补给舰都在海面上留下白色的航迹,把翘首向着日本领海。
在这个海域上。白龙的尖兵已经开始用白刀撕裂黑暗了。为了杀人和破坏,投入巨额的资金所建造而成的大小16艘“新无敌舰队”仿佛要逃离阳光似地朝覆盖着太平洋西岸一带的黑夜中突进。在“霸王”舰上,18架卫星高度战斗机、74架普通型战斗机正处于蓄势待发的状态下。
※ ※ ※
在没有受到战车“铁龙”的炮击而平安无事的日本首相官邱中,精疲力尽的官房长官把冰冷的毛巾敷在充满血丝的眼睛上。他把这个晚上的第五瓶提神剂空瓶丢进垃圾筒里,对着秘书官大叫。
“还没有找到防卫厅长官吗?”
以超鹰派立场而广为人知的防卫厅长官在这么重要的时刻竟然不见人影。有人说他到外面的小老婆家去了,可是,这个小老婆的家是个秘密,还没有人知道在哪里。这是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军事机密。
“这是怎么回事?日本不是一个先进、民主、法治的国家吗?结果大家都肆无忌惮时我行我素。”
“这个……法律适用于龙吗?”
“不是这个意思!我要说的是……”
官房长官闭上了嘴巴,在部下面前实在是不能编派首相的不对。他丢下毛巾站了起来,压抑住自己的感情问道。
“首相在哪里?”
“刚刚回到官邸去了。”
“回官邸?回官邸干什么?”
“大概是回去睡觉吧!”
官房长官因为这一句话跳了起来,踏着粗重的步伐,走在长长的走廊上,前往首相官邸。一进入官邸,闷热的暑气迎面扑来,这是因为建筑物已经很古老了,而且,就在不久之前,冷气故障了。宫房长官打开了寝室的门叫着。
“首相,您在干什么?”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首相官邸的租借人用棉被盖住全身,颤抖着声音说道。官房长官不禁很佩服他,在这种热季夜里还可以蒙头益着棉被,可是,这时也不是佩服的时候。他连冒出的汗水都来不及擦就抓起了棉被的一角。
“首相,您是一国的最高行政官。美军和自卫队部无视于您的存在啊!请您让他们知道,是您在维持着这个国家和秩序和和平的。”
“这……这无关紧要的。”
“什么是无关紧要?”
“我不做首相了。我当首相不是为了让自己走到这种地步的。我把职责交由你去代理,随便你怎么办吧!”
官房长官终于放弃扯下棉被的念头,从首相官邸回到自已的官邸。在暑热和愤怒、失望之下,他觉得头一阵晕眩。回到官邸,这边的冷气还正常动作着,可是,他甚至连这件事都没有注意到,只觉得整个脑细胞都要沸腾。
说来,如果那个人辞职的话,为此感到欣喜的一定大有人在,可是,首相也不能这样随便就把职位推给别人。首相宝座应该是他耗费了巨额的工作资金,排除了许多异己之后才得到的。那么,他就有必要完成伴随着地位而来的责任了。
“怎么办?官房长官。”内政审议室长叹着气问道,官房长官回答。
“不要担心。只要天亮了,骚动停止的话,他就无意辞职了。到时候,他就会受不了棉被里的跳蚤而跑出来了。
官房长官只丢下这句话。他松了松领带。冷气冰凉了汗水,这更让官房长官感到不快。
※ ※ ※
欣喜于横田基地产生大混乱和破坏的人也不乏其人。距离港区麻布台美国大使馆一公里处的苏联大使馆中,体重几乎有瘦弱的美国大使二倍多的苏联大使和女性二等书记官同睡在床上,讥笑着潜在敌国的灾难。
“凡事没有永生的啊!我终于看到美军这样被捉弄,也看到镀金的日本乌青着脸了。龙大人啊!”
如果用日语来表现他的言词的话,有些像关西腔,可是,这实际上是乌克兰口音的苏联话。
“是啊!可是,大使先生,在这种地方做这种事好吗?不是应该做一些像大使做的事比较好吗?”
大使发出了愉快的笑声,仰头饮尽原属于资本主义社会产物的威士忌。大使馆四周的风势也加强了,窗玻璃阵阵鸣响,可是,大使一点也不在意,大量地吐出了酒精气。
“无所谓、无所谓。关于龙的事,我虽然也不知道究竞是什么,可是,一定是克里姆林宫的最高机密。可能在上位者和华盛顿特区之间有过什么商量吧?如果一不小心说溜嘴、搞不好就要到西伯利亚内部的流放地去赏月了。别管它别管它!我们只要在这里欣赏风景就好了。”
“可是,什么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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