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二人见到亥卒子时,竟都不约而同呆若木鸡。
小明呆住了,可以理解,要接受亥卒子已成为废人,绝对不是容易的事,但跟前人就是他!
但诗诗又为什么发呆,她可从不认识亥卒子啊?
诗诗慢步迎上前来,伸手轻抚亥卒子的脸,泪水竟忍不住噗簌簌的滚了下来,抽抽泣泣的哭个不停。
红肿了的双目,尽是温柔体贴,尽是温馨感人。握住亥卒子的手,轻轻放在自己香腮之上,偷取暖意。
眼目中流露出无限知意,犹如浪花轻抚,甜蜜中带着深厚情意,不舍不离,连亥卒子也不知所措。
没法接受突然而来的温柔,亥卒子甩开诗诗的手,故意扭转头儿,不再对她直视。
“师公,你在哪里找到‘风劫’大师父的啊?”
不经意的一句话,却教曼陀罗、小明、亥卒子都呆住了,完全不明所以,但又好象已抓紧了一点点问题重心。
风劫,大师父?
曼陀罗失声叫道:“你不是说,亥卒子是他日我曼陀罗的五劫弟子中的大弟子风劫吧?”
诗诗微笑点头,笑得痴痴,十分认真!
怎么可能?这个大奸大恶的亥卒子,他日竟成了对抗魔国皇朝,五劫中最重要的风劫。
完全的不能置信,令人难以接受,亥卒子究竟何时改邪归正?何时拜入曼陀罗门下?何时成了五劫中的风劫啊?
“哈……”笑的竟然是亥卒子。“这场闹剧完了没有,真卑鄙,比那杀千刀的毛老道更卑鄙,比从前的我更卑鄙,难怪我亥卒子有如此落魄的一天了!”
小明怒道:“你这该杀的家伙,又在胡扯什么?”
亥卒子道:“算了吧,就算我如何低贱,也绝不会拜在你曼陀罗‘武禅’门下的。要我乖乖的当个小门人,服侍左右,哈……如此精彩的侮辱,长年累月,当真比一刀杀我痛快多啊!”
一手推开了风诗诗,已稍稍能走动的亥卒子再道:“你们都太小觑我亥卒子了!难道我没能力再翻身、再图强吗7哼,我亥卒子还佰后着,你们这些小觑我的人,都一定意料不到我的后着,哈……我不需可怜、不需施舍,我亥卒子可绝不能小觑。”
带着郁恨之色,亥卒子一拐一拐的离开了客栈,诗诗好想去扶他,好想对他说,大师父,多谢你救我,多谢你养育之恩,多谢你!
可惜,陷入半痴狂态的亥卒子,绝对听不进半字一言,就算诗诗如何喊叫,也是伤心徒然。
时机末至,一切也就无能为力。
诗诗好伤心,她倒在曼陀罗怀里不停的哭,把抑郁尽都发泄出来,好悲哀、好苦、好闷、好难受!
“呜……”
当一个人的路走到尽头,便会豁出去,放下一切,包括尊严、人格,甚至性命。
为的只是要“变”,要复仇!
也许,如此付出,并不一定能有所收获,又必然受辱,甚至像是送羊入虎口,是件愚蠢的事。但亥卒子想得很清楚、很明白,不如此付出,一定不可能有转机,他,豁出去,搏他一搏好了!
落得如斯田地,残留在亥卒子心灵的自尊,已所剩无几,就把这点点自尊,加上残命,押上去吧!
“是你?竟然是你!”
“对,是我,走投无路的亥卒子!”
“你来送死。”
“死,看来已是必然。”
“杀一个废人真没意思。”
“你,会高抬贵手吗?”
“你在求我?”
“对,我亥卒子跪在地上向天诛你恳求宽恕!”
“荒谬!”
“但还是发生了!”
“干脆杀了你不是简单得多。”
“但……我爱你!”
“什么?”
“你一早便清楚,我亥卒子深爱着你天诛!”
“哈……好可笑!”
“只要你助我回复一点点功力,我会一生一世为你效劳,为奴为仆,是你最忠心的仆人!”
“好动听。”
“既然杀一个废人也是徒然,不杀又有何损失。”
“好象有点道理。”
“我会为你杀尽你要杀的人。”
“还会好好服侍我,在床榻上当一头狗公,对吗?”
“只要你喜欢,什么狗公、猪公、牛公也行!”
“哈……看来愈来愈有趣了。”
“要不要我脱下裤子先来个验明正身,哈……那话儿不俗吧,当狗公、马公又何妨!”
“好贱的狗公卜,”
“在床上更贱!”
“真的么?”
“绝对。”
“好,来人,带他入我寝室。”
“哈……好,我一定尽力而为,一定服侍得妥妥贴贴,一定令你满意,一定,一定!”
粉纱罗帐,幽香飘飘,高床软枕,足有十尺长、六尺阔,是一等一的寻乐大床。
只是亥卒子一个人先来,他兴高采烈的躺在舒适的床上,向左卷动,又向右转,感觉快乐顶透。
看来自己押对了,终于能获天诛所宠幸,很好,很好,一定要尽力而为,为她献上性欲,教她飘飘欲仙。
从一教之主,一坠而下,至今竟沦落成狗公贱奴,人生幻变,谁又能掌握?
但一切也不能再回首了,过去的已过去,现下最重要是尽量讨好天诛,要她助自己回复武功,再向天杀的毛毛道复仇。
这,是亥卒子唯一期望、唯一所愿。
等啊等,等待被宠幸,原来心会急速的跳,好紧张,有一点点怕,又有一点点慌惶。
被女人蹂躏的感觉会是怎样7不必怕啊,有什么可怕7自己的确深爱天诛,能服侍她,是种享乐啊!
对了,是享受,好享受。
享受的时刻来了!
“叩叩”的叩门声来了,跟着,大门被推开,跟着,亥卒子的笑容变得僵硬。
和谐气氛突变,亥卒子的全身大穴被封住,动弹不得,看得见、听得到、感受好强烈。
宽衣、解带,自己被脱得一丝不挂。
他,不,是他们才对,合共八个精壮却好丑好丑的男人,都跟自己一模一样,脱得清清光光。
跟着,一个大屁股被舔,亥卒子的身体开始被享用,被八个男人同时享用。
“哈……好香!”
“哈……我爱咬软肉!”
“哈……别玩得太粗鲁。”
每一分每一寸的肌肤,都给尽情享用,痛得不能不高呼大叫,声嘶力竭,一个接着一个,两个接着两个。
狗公,对了,狗公在享用狗公!
汗流浃背,不要紧,有汗更好玩,再来力冲刺!
“啊!呀上啊!呀!”
好痛快,来,再换个姿势,再来!
“怎么了,狗公,你喜欢当狗公,我便成全你好了,哈……”笑着又带七分阴险残忍的天诛,她的眼神在告诉亥卒子,对了,你只是一头狗公,一头连狗也不如的贱种!
就连最后的希望也幻灭了!
连最后的尊严也出卖,却也无法换回什么,一切皆空,哈……不得不教人万念俱灰!
躯体,就好象已经与魂魄分开,再也感受不到任何痛苦、任何知觉,不伤也不痛。
原来,当一切成空,当一切化为鸟有,也就无欲无求,没有什么再是重要,包括生命!
什么都可以拋弃,什么也不再烦忧。
人的一生,原来是如此简单、纯真,当失去一切,才明白真正需要,当一切尽化空,才知悉人生秘密。
笑,人生还有力气便笑吧!
刘定坚《六道天书》第二部 涅盘劫 第二卷第 九 章 天意白雪仙
“这样做好象有点儿那个。”
“小明啊,你要我消失吗?”
“唉!真是左右做人难。”
“我就是怕自己做不成人。”
“你爹真是天下情痴第一人。”
“他真的深爱娘,爱得深,伤得更深!”
“昨夜找到他,还说什么你娘能得到幸福,他好开心呢!”
“他开心,我却要消失了!”
“唉,好烦!”
“不烦也要烦啊,现在爹都醉了。”
“这个当然,我的药溶入酒中,焉能不醉。”
“娘也晕倒了。”
“药力发作,二人便会同时醒过来,跟着都是迷迷糊糊的,虚虚浮浮,如在梦中。”
“跟着便是最关键了。”
“我已加重药力,他俩绝对抵受不了。”
“还是我的妙计有用,迷晕了娘,劫来这里,与爹困在一室。二人一同喂了烈性春药‘无限春光’,这一幕一定精彩。”
“幸好咱们并不是伤天害理啊。”
“何止,我们看来是把天命真理移回本位,他日死后可能成仙啊!”
“动了!”
“啊,对,动了。”
“娘主动脱掉爹的衣衫了。”
“嘻……好妩媚好淫荡啊!”
“她在挑逗风飞凡,有……有反应了,拥吻,对,热吻,好啊!”
“动作愈来愈不能自控,更是疯狂,更是狂野了!”
“哈……吻个不停,吻个死啊!”
“脱……脱衣!”
“不……不要再偷窥下去,娘已脱光,只能由我一人偷看。”
“好!但……怎么你看得一头是汗,很紧张吗?”
“别吵!”
“到咬耳珠了吧,依时候该是咬耳珠了。”
“什么?”
“跟着现在该到吻下……”
“你……怎么都猜得一清二楚?”
“哈……你师公没跟你说过吗?小明是天下第一偷窥之神,当年你师公跟你娘亲热,我也有躲在衣柜里欣赏啊!”
“真岂有此理,喔?”
“什么?”
“出事了!”
“什么出事?出什么事?”
“汗,如豆大的汗在爹颈项滴下。”
“他竟抵住了药力,逼出体外?”
“爹不要受春药控制,他在对抗。”
厢房之内,功力深厚的风飞凡,不消一会儿便从迷糊中渐渐苏醒过来。凝望着完全赤裸的梦中人白雪仙,风飞凡不是没有动心,只是,他内心的责备、内疚,比一切来得更深。
妩媚冶艳春色无边,赤裸裸在跟前献上,只要抓紧机会,便能得到白雪仙,再继未了前缘。
陷入半昏半狂的白雪仙,不停的向风飞凡舞手弄足,又把身体迎上,极尽挑逗。
先吻在脸,再游向下,吻颈再吻胸,吻啊吻,吻个不停,愈吻愈狂,白雪仙完全投入痴意。
“哈……”
“好了,成功了,他主动吻白雪仙啊!”
“深深一吻,好浪漫啊!”
“风飞凡最后还是敌不过……”
“搞什么鬼?”
“不好!”
“完了。”
“什么都完了!”
房门在一会儿后被推开,风飞凡已穿回衣服,风诗诗迫不及待的冲门而入,带着愤怒之色。
诗诗不悦道:“爹,你竟然放弃了这唯一的最后机会?”
风飞凡淡淡道:“我打晕白雪仙,是因为我尊重情爱,我绝对不能乘人之危!”
诗诗不断摇头道:“你明白吗,要是娘嫁了给那个云傲,诗诗便不能诞生,会失去生命、烟消云散的。”
风飞凡没有再说什么,便踏步离去,诗诗只好留下小明禅师独个儿照顾白雪仙,自己一直追着风飞凡。
诗诗急道:“为了我,爹,你真的不可以放弃一次原则吗?”
风飞凡突然停步,回身凝视这二十多年后的亲生女儿,长得亭亭玉立,实在俏丽。
诗诗低下头,眼圈尽红,幽幽道:“爹,我不要就此白白死去,女儿好想快乐的活下去。”
轻轻为诗诗拭去泪水,因哀伤而来的颤抖,自脸庞传送至风飞凡的手心,一直透过身体,潜入五脏六腑。
风飞凡淡淡道:“你抬头看一看,天上繁星点点,变幻莫测,但月缺月圆,一切自有天数主宰。人行人路,天定天数,我们百目标,自然应该尽力而为,惟是上天有他的安排,要是真难以达到目标,便应该欣然接受,可能上天有更妙安排啊!”
“我……”
“傻孩子,是上天安排我与白雪仙几经波折才结合,再生下你,在二十多年后的今天回来,挽救未来以破毁‘涅盘劫’祸,人力可不能扭转乾坤啊!”
风飞凡拥着诗诗在怀里,不停安慰。
“来吧,咱们一同进城逛逛,让热闹的气氛驱去愁闷,把一切忧伤都拋诸脑后。”
拖着诗诗,风飞凡竟就跃上马去,快马不用鞭,拗折杨柳枝,四蹄飞腾,如箭离弦。
清风拂在脸上,吹啊吹,把一切哀伤都吹得烟消云散。快,疾如飞,向前冲去,不要再停滞不前,不要再拖泥带水,只要相信,往后的日子一定更好。
失去白雪仙,只要她快乐,自己便更快乐。
上天一定另有安排,一定!
“哈……快来!快来!”
“又是那些玩意,真教人心痒痒。”
“痒个屁啊,你口袋只有数文钱而已。”
“唉!真可惜!”
“哈……但老子却有一两银呢!”
“什么?这……”
“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在心动啊!”
“见识一下嘛!”
“哈……是大开眼界吧!”
“对……你说什么便什么吧!”
“那你便欠我一身债了。”
“不要紧,先享受一下也好。”
“真贪色。”
“嘻……哪个男儿不好色啊!”
“哈……对,我可也好色得很,来,一同进去‘收买人命’好了!”
在市集大街一角,是春色无边的地方,因为在这里有人人欢迎“收买人命”。
这有趣玩意,是从别国传过来的。一个偌大的地方,建了个高台,在台子的中央,便是春色无边处。
这里吸引了无数村民围观,愿意付出代价进场,原因是“收买人命”是个贩卖女奴的地方。
只要阁下有银两,便可竞相出价,去买你看上眼的少女奴婢。而为了卖得好价钱,女奴的身上定穿得很少。
“收买人命”,是出卖自尊的地方。
是出卖色相的人间地狱。
更是天下陷于“涅盘劫”祸的原因之一。
“爹,这里好有趣啊!”
“好无聊的摧毁人性地力。”
“哈……都是贪色鬼,喂!你这老色狼,别盯着本姑娘,我不卖的!再看我就挖掉你双眼,哼!”
“不应该用这种法子来出卖女奴!”
“有什么法子可以破坏它呢?”
“还是往别处去吧!”
“不……有了,爹,你身上有银两吗?一口气把女奴都买下,不就是救活她们了吗?”
“什么?”
“十两买……?”
“别……别嚷啊!”
“娘?”
“什么?”
“是娘……吗?”
“哪里,她……在哪里?”
“台上,正要被卖的那一位……!”
“当真?”
“真……真的是娘啊!”
“不,绝对不是她。”
“但……完全一样的相貌啊!”
“没香!”
“喔!”
“白雪仙身上的芬芳,十年不变,她,身上的泪香,可跟白雪仙的芳香截然不同。”
“好……像爹说的对!”
“相貌十分相像,只是欠了那一阵阵难忘的幽香。”
“十两银!”
“你……干什么?”
“嘻……还没有送过礼物给爹,她不就是最好的礼物吗!”
“主人你好!”
“爹啊,话声也有八分相似啊!”
“真顽皮!”
“爹看得入迷,嘿……这礼物送得好啊!”
“你叫什么名字?”
“回禀主人,奴婢名字早已忘记得一干二净,奴婢是主人的,就烦请主人为奴婢赐个名字好了。”
“这个……我可一时间难以想出来啊,什么小娥……唔,好俗气,还是春香、迎春……哪个名字最恰当?”
“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