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我……他说,你想要什么,我的女主人……我想都没想就说,我想要你去死。”她用颤抖的手指拂去脸颊上的一些泪水。“他当场倒地死去。”
“那里的人怎么说?”
“他们还怎么敢对一个忏悔者说什么,特别是在她刚刚在他们面前的命令一个人死去后?他们都在我们离开时都后退让出道路。不是每个忏悔者都能做到这一点。甚至把我的魔法师都吓得无话可说。”
理查德皱起眉头。“你的魔法师?”
她拂去眼泪后点点头。“魔法师认为保护我们是他们的责任,因为我们被所有人恐惧并憎恨。忏悔者一支都在一个魔法师保护之下进行旅行。在我们被召请做一个忏悔时,每个忏悔者都会被分配到一个魔法师。在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拉哈想办法把我们与魔法师分开,现在他们都已经死去。除了佐德,还有朱力安。”
理查德拿起兔子。已经快冷了。他切下一块并递给了她,然后给他自己切了一块。“为什么忏悔者会被人们恐惧并憎恨?”
“被处死人的亲戚和朋友憎恨我们是因为他们常常不相信他们所爱的人会作出他们忏悔出来的事情。他们宁愿相信是我们用某种方法使他们那样做了。”她拿起兔肉,撕下一条慢慢咀嚼着。“我已经发现人们并不经常相信事实。对他们来说没什么意义。一些人曾经想要杀死我们。这就是为什么魔法师总和我们在一起的理由,—直保护我们直到力量恢复为止。”
理查德咽下口中的兔肉。“听起来好像理由不够充分。”
“这一切对一个不在中土成长的人来说一定很奇怪。中土的行为方式,魔法,你一定觉得非常奇怪吧。”
奇怪不是一个正确的形容词,恐惧更贴切些。
“忏悔者是独立的,人们对此不满。男人不满他们没有一个人可以征服我们,可以命令我们该做什么。女人们不满我们与她们的生活方式不同,不满我们没有做好一个女人传统的角色—我们不照顾一个男人,不遵守一个男人的命令。我们被看作是有特权的女人。我们的头发很长,是我们权威的一种象征,她们的头发是短的,是尊重她们男人和比她们更高阶级人的象征。你看起来这也许是小事,但对中土人来说,没有权力的人是无足轻重的。一个女人如果把她的头发留长到超出她身份的地方就会被剥夺或降低她的阶级作为惩罚。在中土,一个女人头上的长发是权威的象征,几近于不受任何约束。表明我们有权力作我们想做的事情,表明没有人可以命令我们、表明对所有人都有威胁。很像你的剑表示出来的意思。没有忏悔者会剪短她的头发,没有人胆敢命令我们去那样做。讽刺是我们比他们更不自由,但他们却看不到这一点。我们为他们做了令人厌恶的工作,但我们却不能选择我们自己的生活。我们是我们力量的囚徒。”
凯伦咀嚼的他递给她的兔肉,他一边想着同样讽刺是忏悔者把爱带给最令人憎恶的罪犯,但是她们却不能把爱带给她们所愿意接近的人。他知道她还有事情需要解释。
“我觉得你的长发很漂亮,”他说。“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凯伦笑了。“谢谢你。”她把骨头扔进火里,过了一会儿,然后向下望着她的双手,手指敲打着她的指甲。“还有就是挑选伴侣的事。”
理查德吃完他的兔肉并报骨头扔进火里。他向后倚靠在原木上,不喜欢听到这一句。“选择一个伴侣,这是什么意思?”
她研究着双手好像试图要在其中找到庇护所。“在一个忏悔着达到做母亲的年纪后,她必须要选择一个伴侣。一个忏悔者可以选择任何她想要的人,甚至可以是一个已经结婚的人。她可以在中土四处游荡,为她的女儿寻找一个合适的父亲,一个强壮的、在她眼里看起来是英俊的男人。任何人。”
“男人害怕正在寻找伴侣中的忏悔者,因为他们不想被挑选到,不想被她触碰。女人害怕是因为她们不想她们男人、或她们的兄弟、她们的儿子被挑选到。他们都知道他们对此无法拒绝,任何想要阻止忏悔着选择伴侣的人都会被她剔除。人们害怕我,第一是因为我是忏悔圣者,第二是因为我早就到了该选择一个伴侣年纪了。”
理查德仍然顽固地抱有一线希望。“如果你喜欢某个人,而他也喜欢你呢?”
凯伦悲伤的摇摇头。“忏悔者除了其他忏悔者再也没有其他朋友。这不是一个问题,没有人会对一个忏悔者付出感情。每个男人都害怕我们。”她没有说现在是个问题了。她的声音再次哽咽起来。“我们在很小的时候就被告知我们必须选择一个强壮的男人作为伴侣,这样我们的女儿才会有强大的力量。但他一定不能是我们喜欢的人,我们会摧毁他。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无法恋爱。”
“但是……为什么?”他觉得他自己正在于她的话语、她的力量搏斗。
“因为……”她避开了他的视线,脸上再也不能掩盖住她的痛苦,她绿色眼眸中含满泪水。“因为在激情的高潮,忏悔者的力量的遏制会放松,她会不由自主地触碰他,然后他再也不会是她所喜欢的人了。没有任何方法能防止她这样做。任何方法。他会成为她的人,不再是以同样的方式。他所喜欢的人会她在一起,但这只是因为魔法,而不因为是他的选择,也不是因为他真心所想。他只会成为一具空壳,里面装着任何她放入的东西。没有一个忏悔者会愿意把她喜欢的男人变成那样。”
“这就是为什么忏悔者,从很久以前,把她们关闭在男人之外,害怕她们会逐渐爱上某人。尽管我们被看作是冷酷无情的人,但这不是真的,我们都害怕我们的触碰会对所喜欢的人造成伤害。一些忏悔者选择她们讨厌的人,或者甚至她们憎恨的人,以免摧毁一颗善良的心。尽管这样做的人不多,但这是她们的选择,是她们的权利。没有其他忏悔者会批评这种做法,我们都能理解。”她饱含泪水的眼睛望着他,乞求他的理解。
“但……我可以……”他找不到可以避免他的心受伤的话。
“但我不可以。对我来说,就像是你希望是你真正的母亲而不是索塔以你母亲的形象出现在你面前。她不是的。这是爱的幻想。你懂吗?”她哭泣道。“这给你带来了任何真正的愉悦吗?”
理查德觉得他希望的世界在理解的火焰中崩塌了。他的心跌入了深渊。
“先祖之屋,”他干涩的问道,“是不是就是索塔所说的,就是你差点在呼吸之间就对我使用了力量的地方?”他的语气比他预期的要冷。
“是的,”她的声音中爆发出她的感情,试图控制住她自己不哭出声来。“我很抱歉,理查德。”她手指缠绕在一起。“我以前从未喜欢你这样喜欢过任何人。我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了。我几乎忘记了我是谁。我几乎没有去想后果。”眼泪开始流淌下她的脸颊。“你看到了我的力量有多危险的吧?你知道我有多么容易就可以摧毁你吧?如果你当时没有阻止我的话……你现在已经失去自我了。”
他为她、为她的使命、为她对她的魔力无能为力而感到极大的同情和痛苦。他感到了失去她的痛苦,即使他现在意识到他没有什么可失去,她从来就不属于他,或者更精确的说他从来就不曾拥有她,这一切都是他脑海中幻想。
佐得曾试图警告过他,试图使他避免遭受这种痛苦。为什么他没有听?为什么他会这么愚蠢并认为他聪明的可以解决所有问题?他知道为什么。他站起身朝篝火走进一步以免她看到他的泪水。他一直在吞咽以便可以说出话来。
“为什么你只说‘她’,‘她的’,‘女儿’?为什么总是女人?为什么没有男人,难道忏悔者都只会生出男孩吗?”他意识到他的嗓音粗糙得不像自己原有的声音。
她没有回答,他静静地听着柴火在火焰中爆裂的声音。过了一阵时间,他听到她的哭声后转过身。她朝上望着他并向他伸出手示意他帮助她站起身。站起身后,她斜靠在圆木上,把她的头长发从面前拂到耳后,然后抱起胸。
“是的,忏悔者也会生出男孩。尽管并不多,但还是有。”她轻轻喉咙。“但他们的力量更强,他们不需要时间来恢复力量。有时候,力量成为了他们的一切,使他们堕落了。那是魔法师们犯下的错误。”
“他们考虑到这问题才选择了女人,但没有想到魔力自己有生命后的变化。他们没有意识到遗传到后代后会对男人产生这么大的不同。”
“很久以前,几个男性忏悔者聚集起来,建立了一个极其残酷的国家。那个时候被称为是暗黑时代。他们是那个时代产生的原因。就有点像现在的拉哈。最后,魔法师们把他们全部捕杀了。许多魔法师也死在了战争中。从那个时候起,魔法师们就退出了对土地的统治。毕竟他们许多人都被杀了。相反的,现在他们只是试图为人们人民服务,在力所能及的地方伸出援助之手。但他们已经不再干涉统治者了。他们已经学到了苦涩的教训。”
凯伦向下望去,避开了他的视线。“不知道什么原因,女人拥有处理这种力量独特的情感,可以不受到力量的诱惑而堕落。魔法师们找不到其中的原因。这有点类似于探索者。他必须是正确的人,一个魔法师所发现的人,否则他就会把力量使用到错误的地方上去。那就是为什么佐德会对中土中央议会剥夺他命名权后会有这么愤怒。男性忏悔者,不是所有,但大多数都不能克制住他们追求权力的欲望。他们无法在不该使用力量的时候遏制住自己。”她朝他瞥了一眼。
“他们想要一个女人时,就简单的触碰并占有她。许许多多的女人。他们不受约束,对他们做的事情没有责任感。从我所知道的来看,暗黑时代是一个恐怖漫漫长夜。他们的统治持续了很多年。魔法师们不得不杀了许多人。他们最终杀死所有这种欲望产生的后代,以免这种力量不受控制地蔓延开来。说魔法师们对此不满意是远远不足以形容的。”
“那现在怎么样呢?”他疑惑地问道。“当一个忏悔者生出一个男孩后会怎么办?”
她再次清了清喉咙。“生出一个男性忏悔者后,他会被带到爱丁觉尔一个特殊的地方,他的母亲把他放在一个石台上。”她换一下支撑身体的脚,明显很难清楚地向他解释这件事。他双手握住她柔软的手掌并用大拇指抚摸她的手背,尽管他现在第一次感到他没有权利这样亲近她。“我告诉过你,所触碰的人会遵照他的任何命令。”他可以感到她的手在颤抖。“母亲命她的丈夫去……他……他就把一根棍子顶在男婴的喉头……然后……然后他用力把男婴的脖子刺穿。”
理查德放开她的手。他用双手手指捋过头发,转过身对着篝火。“每个男孩?”
“是的,”她承认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不能给任何男性忏悔者存活的机会,因为他可能是个不能正确使用力量的人,是个为开拓他自己欲望的疆域而使用力量的人,是个重新带来暗黑时代的人。魔法师和忏悔者们小心地照亮每一个怀孕的忏悔者,如果生出男孩就会做任何能安慰她的事,以便于……”她说不下去了。
理查德突然意识到他憎恨中土——仅次于憎恨拉哈。第一次他理解了为什么西方大陆人会想要一个没有魔法的的地方。他希望他能够回到家乡,远离任何魔法。他想到熟悉的心之陆森林,眼眶湿润了。他在心中暗下誓言,如果他阻止了拉哈,会想办法重新建立起结界。佐德毫无疑问会帮助他。理查德现在理解了为什么佐德,同样也,想要离开中土。如果结界重新建成,理查德会在结界的另一边。活下去。
但首先,他得要先处理好真理之剑,他不会归还它。他会摧毁、破坏它。
“谢谢你,凯伦,”他强迫自己说,“告诉我这一切。我不会愿意让别人来告诉我。”他感到他的心破碎了。他一直以为阻止拉哈是他生活的开始,一个他前进并且任何梦想都可能实现的起始点。现在,阻止拉哈是一个终点。不仅是他的,对她也是。除此之外不会再有什么。他阻止拉哈、保证凯伦的安全后,他就会独自回到心之陆森林,他的生命也将就此结束。
他可以听到她在他身后哭泣。“理查德,如果你想要我离开,请不要害怕告诉我。我会理解的。忏悔者已经习惯了这种事情。”
他向下看着快要熄灭的篝火,然后紧紧闭上他眼睛,强迫自己咽下哽住喉头,还有眼泪。他的胸口撕裂般的疼痛,随着吃力的呼吸上下起伏。
“求你了,凯伦,有没有什么方法,”他问道,“任何方法……可以使我们……让我们……”
“没有,”她泣声答道。
他搓着颤抖的双手,感到失去了一切。
“凯伦,”他最后控制住自己说,“有没有任何法律、法规和是任何东西,说我们不可以成为朋友?”
她抽泣着回答道。“没有。”
他麻木的转身对着她,伸出手臂搂住她。“我现在的确需要一个朋友。”他低声道。
“我也是,”她靠着他的胸膛哭泣着,伸出手臂搂住他。“但只能到此为止。”
“我知道,”他说,眼泪流淌下他的脸颊。“但凯伦,我爱……”
她竖起食指贴在他的嘴唇上示意他安静。“不要说,”她哭道。“求求你,理查德,千万不要说。”
她可以阻止他不说出声来,但不能阻止他在心里说。
她搂住他,抽泣着。记起他们第一次相遇后,在道路松下地狱差点捕获她后,她也是这样搂住他。那时他就感觉出她不习惯别人的拥抱。现在他知道为什么了。他的脸颊贴在她头顶上。
一点愤怒火焰在他梦想的灰烬上燃起。“你挑选了伴侣吗?”
她摇摇头。“现在有更重要的事需要担心。但如果我们胜利了,而且我活了下来……那么我必须……”
“答应我一件事。”
“如果我能做到的话。”
他的喉咙觉得好像着了火,必须吞咽二次才能说出话来。“答应我,等到我回到西方大陆后才挑选你的伴侣。我不想知道他是谁。”
她抽泣了一会儿,手指紧紧抓住他的衬衫,然后回答道。“我答应。”
他站在那里抱住他,过了一会儿,控制住自己,强迫自己里露出一个笑容。“你说错了一件事。”
“是哪件事?”
“你说没有男人可以命令一个忏悔者。你错了。我命令忏悔圣者。你发誓要保护我,作为我的向导我拥有你对我的责任。”
她靠在他的胸膛上发出一点痛苦的笑声。“看起来你是对的。恭喜——你是有史以来第一个做到这一点的男人。我的主人想要命令他的向导做什么?”
“就是她不要想结束她的生命来给我带来麻烦,我需要她。她要把我们带到女王和盒子面前,在拉哈之前,然后使我们安全的离开。”
她点点头。“照您的吩咐,我的主人。”她站直声,双手搭在他前臂上,轻轻捏一下,泪光中露出一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