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骨迷踪 作者:[美] 詹姆斯·罗林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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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骨迷踪 作者:[美] 詹姆斯·罗林斯-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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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开始哭,眼泪落在冰冷的脸颊上。 
  忏悔室的门上有一个小洞,他冒着被发现的危险从那里朝外望去。 
  空气中弥漫着毛发烧焦的臭味。哭喊声仍然回荡在教堂内。突然,一个人跌跌撞撞地从长凳上跳出来,顺着一侧的通道飞跑。还没有跑出十步远,他的后脑勺就被击中了。只开了一枪,他就四脚朝天倒了下去。 
  噢,上帝……噢,上帝…… 
  贾森强忍着没有哭出声来,他聚精会神地盯着圣坛。 
  四名僧侣把金棺从破碎的防护罩里抬出来。神父的尸体被踢到圣坛一旁,圣骨盒取代了他原来的位置。那位首领从斗篷下面拽出一个大布袋。僧侣们打开圣骨盒的盖子,取出里面的圣物装进袋子里。盒子掏空之后,他们立刻把价值连城的金棺“砰”的一声扔到地上。 
  首领把布袋扛到肩膀上,带着抢来的圣物转身沿中心通道向外走去。 
  大主教朝他叫喊着。还是拉丁语,听起来像是诅咒。 
  那个人挥挥胳膊算是回答。 
  一名僧侣走到大主教身后,朝他的后脑勺举起了枪。 
  贾森颓然倒地,不想再看下去。 
  他闭上双眼。教堂里又传来几声枪响,零星的枪声。哭喊声突然间消失了。那些僧侣屠杀了最后几名幸存者,死亡的气息弥漫着整座大教堂。 
  贾森仍然紧闭着双眼,祷告着。 
  他刚才注意到了那位首领的上衣外套。那个人抬起胳膊时,他的黑色斗篷被扯开了一条缝,露出了里面的红色印记:一条盘龙,龙尾缠绕着龙颈。尽管贾森对这个标志并不熟悉,却有一种异域的感觉。 
  忏悔室的门外,教堂里死一般寂静。 
  这时,一阵脚步声朝他的藏身之地走来。 
  贾森用力眨眨眼,努力抑制内心的恐惧,对眼前发生的一切简直难以置信,这种亵渎神灵的强盗行为实在不可思议。 
  所有这一切只是为了一袋骨头。 
  尽管这座大教堂是为那些骨头修建的,并且有不计其数的国王在它们面前鞠躬致敬,甚至今晚的弥撒也是特地为这些早已逝去的人举行的节日——三圣王节——但贾森的大脑里仍立刻闪现出一个疑问。 
  为什么? 
  在这座大教堂里随处可以找到三圣王的画像,它们有的是石头的,有的是玻璃的,还有的是黄金的。在一块嵌板上,三位圣人在伯利恒星的指引下,骑着骆驼穿过沙漠。另外一张镶嵌画上描绘的则是他们朝拜圣婴耶稣的景象,他们俯身下拜,将黄金、乳香和没药等礼物进献给圣婴。 
  然而,此刻贾森停止了对这一切的思考。他眼前唯一能呈现的画面就是曼蒂最后的微笑,还有她温柔的触摸。 
  一切都消失了。 
  脚步声在门前停了下来。 
  他暗下决心,一定要找出这场悲剧的真相。 
  为什么? 
  为什么要抢走三圣王的遗骨?          
《圣骨迷踪》作者:'美' 詹姆斯·罗林斯   
第一章 陷入困境    
  第一天 
  凌晨五点零二分 
  华盛顿   
  ∑ 
  在数学中,字母西格玛指的是“所有项之和”,即将不同的集合统一为一个整体。它还是佩因特指挥的这个组织——“西格玛军队”的象征。 
  西格玛在DARPA——国防部研究与发展的左膀右臂——的支持下运作,它是这个机构伸向全球的隐秘触角,该团队的成员都是前特种兵的秘密骨干,他们被精挑细选,参加博士速成班,涉猎多门学科,形成了一支技术熟练的特工武装。 
  或者直白一点说,杀手科学家。 
  佩因特打开面前的卷宗。放在最上面的是团队领袖的档案。 
  格雷·皮尔斯博士及队长。 
  档案右上角贴着这名特工的照片,照片里的人直勾勾地盯着他。这是当年格雷被关押在李文沃斯监狱时留下的存档照片。修剪得很短的深色头发,蓝色的眼睛中仍然闪现着愤怒。高颧骨,大眼睛,宽下巴,他身上的威尔士血统显而易见。不过,那红色的皮肤却绝对是得克萨斯人的特征,那是翻越布朗县的秃山时被太阳灼伤的。 
  卫星技术员握着听筒,说:“长官,DARPA的电话。” 
  “转到这来。”佩因特抓起另外一个听筒,里面传来嘈杂的声音。 
  待电话线里的声音由死一般沉寂转为呼吸声时,技术员向他点头示意。尽管没有人开口说话,佩因特几乎能感觉到是他的上司。“是麦克奈特司令官吗?”  
  他能听出对方声音里的不安。“佩因特,我刚收到从德国发来的信息。那里的一座大教堂发生了离奇死亡事件,我们需要一支队伍傍晚时赶到现场。” 
  “这么快?” 
  “详细情况将在一刻钟内传到,但我们需要最好的特工领导这支队伍。” 
   “我也许有合适的人选,但我能否问一下是什么事情这么紧急吗?” 
  “今天上午早些时候接到一个电话,要求西格玛调查德国的神秘死亡事件,你的小组受到特别召唤。” 
  “召唤?被谁?” 
  能使麦克奈特博士这么紧张的人物,一定是至高无上的总统。然而,这一次佩因特的猜测又错了。 
  司令官说:“是梵蒂冈罗马教廷。”          
《圣骨迷踪》作者:'美' 詹姆斯·罗林斯   
第二章 永恒的城市    
  7月24日,中午 
  意大利,罗马 
  下午一点三十四分   
  还是晚了许多…… 
  雷切尔看了看表,匆匆穿过教堂前的广场。她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用奥古斯都大帝的名言提醒自己。 
  Festina lente。开头不可太急。 
  然而,奥古斯都大帝可没有一位唠叨不停的母亲。 
  最后她走到广场尽头,来到自己停在那里的迷你库珀车前。中午的阳光照射在银白色的车身上,显得非常刺眼。她脸上露出了笑容,这是她今天的第一次微笑。车是她的另一个生日礼物,是她送给自己的。人一生只有一个三十岁。虽然有些奢侈,尤其是把它改成了真皮内饰,又选了敞篷款,但这是她生活的乐趣。 
  她打开车门,刚要钻进去,挂在腰带上的手机就响了。 
  怎么回事? 
  雷切尔打开手机放到耳边,“我是维罗纳警官。”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那边传来,“我最疼爱的外甥女,你今天好吗?除了惹恼了你妈妈?” 
  “维戈尔舅舅?”她笑了。是她的舅舅,他更为人熟知的称谓是维戈尔·维罗纳蒙席(Monsignor,音译,指教皇赐封给那些德高望重的神职人员的荣誉头衔——译者注),他是罗马教皇基督考古学院的院长。不过,这通电话不是从办公室打来的。 
  “我给你妈妈打了电话,以为你和她在一起。” 
  “我正在去餐厅的路上。” 
  “我需要你到梵蒂冈来帮我,马上来。我会在圣安妮门给你办通行证。” 
  她看了一下表,她需要穿过半个罗马城,“我得回局里一趟,跟伦德将军见个面,还需要处理一个公开审问。” 
  “我已经跟你的领导打好招呼了,他很支持你这次‘远足’。事实上,我需要你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 
  “一个星期?” 
  “或者更多。到时我会向你解释一切。”他告诉她见面的地点。她皱起眉头,但还未等她提出更多的疑问,舅舅就挂断了电话。 
  “再见,舅舅。” 
  她摇摇头,上了车。 
  一星期甚至更多? 
  看起来一旦梵蒂冈的人开口,连军队都要俯首帖耳。事实上,伦德将军与她家是世交,上两辈人就是朋友了。他和维戈尔舅舅亲如弟兄。雷切尔能赢得将军的青睐并被从大学招募进去不是纯粹的偶然。自从她父亲十五年前在一次车祸中丧生后,舅舅就一直照顾她。 
  她戴着蓝灰色的雷沃太阳镜,把车开出来,驶向大广场。道路拥挤不堪,只见她闪转腾挪,如鱼儿般穿梭在排满了汽车的狭窄小巷。她驾车驶出转弯抹角的路段,来到通往台伯河的大道上。 
  当驰骋在宽敞的马路上时,她一直注视着周围的车流。若想在罗马的道路上安全行驶,需要与做战略计划时一样多的谨慎。由于这种特别的注意,雷切尔发现她的车后有情况。 
  一辆黑色宝马轿车进入眼帘,它排在她后边的五辆车之后。 
  是谁在跟踪她?——为什么跟踪她?   
  下午两点零五分   
  十五分钟后,雷切尔把车驶入梵蒂冈古城墙外的一个地下停车场。进入停车场时,她看了一下身后的街道。黑色宝马在她通过台伯河的时候就消失了。现在已经看不到它的踪影了。 
  “谢谢,”她对着手机说,“车已经走了。” 
  “你现在安全了吗?”局里的准尉问道。发现自己被跟踪后,她就拨通了他的电话,并一直处于连线状态。 
  “看起来是这样。” 
  她找到一个车位停下,下车,锁上车门。她仍然把手机握在手中。不过,她更喜欢她的9mm口径的手枪。 
  她走出停车场,向圣彼得广场走去。虽然此时她身处世界上最伟大的建筑之一,但还是警觉地注意周围的道路和小巷。 
  仍然没有宝马车的踪影。 
  车主人可能是游客,在这个骄阳似火的中午,他们或许只是在考察这座城市的路标——不过是乘着豪华的空调车,而不是步行。夏天是罗马的旅游旺季,所有的游客最后都会到梵蒂冈来。或许是由于这个原因吧,她才会想到被跟踪。不是说条条大路通罗马吗? 
  或者至少是在交通拥挤的情况下,她才作出这种判断。 
  想法确定后,她把手机放进衣服口袋里,穿过圣彼得广场,向远处走去。 
  她充满感激地来到广场尽头,走近建筑群体的五大入口之一的圣安妮门。那是离她的目的地最近的门。 
  她走向一个瑞士卫兵(罗马教皇雇用的卫兵——译者注)。按照本地的传统,他穿着一件深灰色制服,白领,戴着黑色贝雷帽。他询问她的名字,检查她的身份证,并从上到下打量着瘦小的她,好像不相信她是宪兵队的警官。而在身份核实后,他便爽快地把她带到一侧的梵蒂冈警局,她在那里得到一张通行证。 
  “务必随时把它带在身上。”警察告诉她。 
  凭着通行证,她随着游客们进入大门,并走向佩利格里诺。 
  大多数地方都戒严了。唯一开放的只有圣彼得大教堂、梵蒂冈博物馆以及梵蒂冈公园。其他地方如果没有特殊允许是不准进入的。 
  但是有一处地方,除了个别人,其他人是一律严禁进入的。 
  那就是宗座皇宫——教皇的家。 
  也是她此行的目的地。 
  到达皇宫之前得先到安全部门,在那里,雷切尔又三次向瑞士卫兵出示了通行证。这样做的时候,她不禁想,这是否暗示着公鸡啼叫前圣徒彼得对上帝的三次否认呢。 
  最后,她被获准进入皇宫。向导在等她——美国神学院的一个学生,叫雅各布。这个男生二十五岁左右,身材瘦长而结实,金色的头发日渐稀疏,好像马上就要秃顶了。他穿着黑色的亚麻布休闲裤,一件白衬衫,衣扣全部系着。 
  “你跟着我,我被指派来带你去见维罗纳蒙席。”他反复看着她的来宾通行证,样子非常滑稽可笑,似乎很惊讶,随后结结巴巴地说:“维罗纳警官?你……你是蒙席的亲戚吗?” 
  “他是我舅舅。” 
  他一边稳定情绪,一边点头,“对不起,我只知道是要迎接宪兵队的一位警官。”他挥手示意她跟他走。“我是一名学生,是蒙席在格利高里大学的助手。” 
  她点点头。舅舅的大多数学生对他都很敬畏。他献身于宗教,同时又保持着强烈的科学观。他甚至在他的大学办公室门上贴了一张布告,这张布告也曾在柏拉图的门上出现过,即:不懂几何学的人请勿入内。 
  她不明白为什么舅舅安排在这里与她会面,而不是在他大学的办公室里。难道发生了盗窃案吗?如果是,为什么不在电话里告诉她呢?她很快想到了梵蒂冈严厉的“缄默法典”。它被写进教规。宗座知道如何保守秘密。 
  最后,他们来到很小且很普通的一扇门前。 
  雅各布为她打开门。 
  雷切尔走进这个带有卡夫卡式的古怪房间。只有微弱的灯光。 
   “雷切尔!”她舅舅从一个角落里叫她。他与一位神父站在桌旁,她向他们招手。“你来得正是时候,亲爱的。哦,我以前和你一起开过车,怎么样,没有发生意外吧?” 
  她冲他笑了笑,走向桌子。她发现舅舅没有穿平时的牛仔裤、T恤衫和开襟羊毛衫,而是穿得很正式,正符合他的职位—— 一件紫色有斑点的长袍。他甚至往他椒盐色的卷发上抹了油,山羊胡子也修饰过。 
  “这是托里斯神父,”舅舅向她介绍道,“圣骨看守员。” 
  这位老者站起来,他个子不高,但健壮结实,穿着一身黑色衣服。一抹微笑幽灵似的闪现在他的脸上,“我更喜欢‘圣骨院长’这个称谓。” 
  雷切尔仔细打量着堆满文件柜的高高的墙壁。她听说过这个地方——梵蒂冈圣器室。她打了一个寒战。所有这些橱柜和抽屉里存放的都是圣徒和殉道者的零散遗物:手指骨、一撮头发、一小瓶骨灰、衣服的一角、木乃伊、剪下的指甲、血液。 
  雷切尔一直不理解教会为什么对收集圣骨如此着魔。这只让她战栗,而罗马却塞满了那些遗骨。在这里可以找到一些最不可思议和非同寻常的东西:抹大拉的玛丽亚的一只脚、圣安东尼的声带、圣约翰的舌头、圣克莱尔的胆结石。圣彼得教堂甚至供奉着圣庇护十世的整个遗体,并将其保存在青铜棺材中。然而,最不可思议的是保存在卡勒卡塔神祠的一件圣物:所谓的耶稣的包皮。 
  她清清嗓子,说:“是……是这里有东西被偷了吗?” 
  维戈尔舅舅向雅各布挥了挥手,说:“雅各布,或许你不介意给我们来点儿卡布其诺吧。” 
  “当然,蒙席。” 
  维戈尔舅舅等到雅各布走出去,关上门。他注视着雷切尔,“你听说科隆大屠杀了吗?” 
   “只是通过收音机听说了一些。”她回答。 
  他点了点头。“教廷在消息被广播之前就接到了情报。八十四人被杀,包括科隆的大主教。不过,受害者被杀害的方式还没有对外报道。” 
  “你是什么意思呢?” 
  “屈指可数的几个人是枪击身亡,但大多数人好像是被电死的。” 
  “被电死?” 
  “这只是假设性分析。验尸报告还没有出来。官方人员赶到现场时,发现一些尸体还在冒烟。” 
  “上帝啊,怎么……” 
  “还要等待结果。大教堂内已经挤满了各类调查人员。有来自德国联邦刑事调查局(BKA)的小组成员、国际刑警组织的反恐专家以及欧洲刑警组织的特工。由于屠杀是在天主教大教堂这样神圣的地方发生的,梵蒂冈决定援引拒绝作证的法规。” 
  “缄默法典。” 
  他嘟囔着表示肯定,“虽然教会正在与德国官方合作,但仍需限制人员进入大教堂,尽力防止现场变成混乱的马戏团。” 
  雷切尔摇了摇头,“但是你叫我来这里干什么呢?” 
  “从最初的调查来看,屠杀的动机似乎只有一个。大教堂内摆放的金制圣骨盒被打开了。” 
  “他们偷走了圣骨盒。” 
  “没有,问题就在这里。他们留下了纯金的盒子,这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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