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安德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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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安德的游戏-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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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觉得自己对这里的学员怀有父亲般的责任。他认为你对于可能导致致命的情况的疏忽已经超出常规——它简直就是一场阴谋,导致一名学员死亡。”

  “这里只不过是一所为孩子们设立的学校,佩斯将军。劳驾IF的宪兵司令表示关注,真是难得。”

  “格拉夫中校,安德。维京这个名字已经传到了某些高层里,甚至传到了我的耳朵——有人谨慎地告诉我说他是我们在面临的虫族入侵中的唯一希望。如果他的生命或健康处于危险之中,我想宪兵部插手关心和保护这个男孩并非是多管闲事吧。你认为呢?”

  “该死的戴普,还有你,长官。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是吗?”

  “比任何人都清楚。”

  “噢,这倒很明显,因为根本没人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我们只知道在这八天里,你筹划了一场阴谋,联同一些不道德的“孩子”用不道德的手段打击安德,可惜他们失败了。而在这场阴谋中的某些成员,特别是那个叫做马利德的,根本没有表现出丝毫的自我克制,因此造成了安德。维京,一个对整个人类具有无可估计价值的天才,被置于了一个极度危险的状况里。而你完全认识到这种危险,却打算要——”

  “袖手旁观。”

  “你知道这让我们感到非常困惑。”

  “安德以前就遇到过这种情况。那还是在地球的时候,那天他刚被解除的监视器,同样的有一群大孩子——”

  “以前的事我都清楚。安德已经让马利德忍无可忍了,而你却没有派宪兵解决他们之间的纠纷。这很不合理的。”

  “当安德指挥着我们的舰队,必须作出关于我们生死存亡的决定时,在事情失去控制的时候,难道我们也要派宪兵去保护他吗?”

  “我看不出这二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显然你看不出来。它们之间的关系就是让安德必须相信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不会有大人走过来帮助他。在他的灵魂深处,他必须得认识到他能做的只是让他和其它孩子自己来解决问题。如果他没有认识到这点,那他将永远不会达到巅峰。”

  “如果他死了或受到了永久性的伤害,他也永远不会达到巅峰。”

  “他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为什么你不直接了当地让马利德毕业算了,他已经达到年龄了。”

  “因为安德知道马利德打算要杀死他。如果我们提早送走马利德,他就会知道是我们救了他。

  “那其它的孩子呢?让他们去帮他?”

  “我们会关注着事情的发展。这是我的最先、最终和唯一的决定。”

  “如果你错了,只有上帝才能拯救你。”

  “如果我错了,只有上帝才能拯救我们。”

  “哼!如果你错了,在把你送上军事法庭之前,我会先干掉你,将你耻辱的名字传遍整个世界。”

  “这倒很公平。但如果我碰巧做对了,请你们记得要授予我勋章。”

  “凭什么?”

  “就凭我阻止了你多管闲事。”

  安德坐在战斗室的一角,他的手臂勾在扶手上,看着比恩训练他的特别小组。昨天他们练习了如何空手进行攻击,这会消除敌人的戒心。安德帮助他们练习了一些从重力个人格斗中学来的技巧——有很多东西都改变了,但在零重力下仍然可以把滑行时的惯性当作一种手段,用以对付敌人,这和在有重力下一样容易。

  然而,今天比恩发明了一种新的玩具。这是一条“死亡拉索”,又细又长,几乎让人难以察觉,在建筑时通常拧成一股用于在太空中将两个物体系在一起。“死亡拉索”一般有几公里长,比恩的这条仅比战斗室的墙壁要长一些,但它仍然很容易卷起来,绕在比恩的手腕上,而且几乎看不见。他象拉衣服上的线头一样将它解开来,将一头递给其中一名队员。“把它勾在扶手上,绕多几圈。”比恩拿着线的另一头穿过了战斗室。

  比恩认为它可以做成一条威力极大的绊索。它几乎是透明的,如果用数根这样的线并列在一起,将会轻易的绊住从它上面或下面经过的敌军。尔后,他又有了个主意,他试着用它在半空中改变运动方向。他把它拴牢在手腕上,另一端仍然系在扶手上,向外滑动了几米远,然后径直弹了出去。那条拉索拖住了他,让他突然改变了方向,在空中划了一个孤形,狠狠地撞到了墙上。

  他不断尖叫着。安德过了好一会才明白他并不是因为痛楚才高声叫唤。“你看到我移动的速度有多快吗?你看到我怎么改变方向的吗?”

  很快,飞龙战队的所有队员都停下来,看着比恩练习他的绳索。它改变方向时的情形令人吃惊,特别是你根本就看不到绳索在哪里。当他用绳索绕着箱子移动时,他的速度比以往任何人能做到的都要快。

  安德结束训练时已是21:40,队员们都很疲倦,但看到了一种新的战术,他们还是感到很开心。他们沿着过道走回宿舍,安德走在他们当中,没有说话,只是聆听着他们的议论。他们觉得精疲力尽,是的——连续四个星期每天进行一场战斗,而且每场战斗都在挑战他们的极限。但他们感到非常自豪和开心,他们的关系非常融洽——因为他们从未被击败过,而且学会了相互信任。信任他们队友的表现,信任他们的指挥官的正确领导,最重要的是,他们相信安德带领着他们做好了应付一切的准备。

  在他们经过走廊的时候,安德注意到有些大孩子好象在走廊和楼梯的分支之处交头接耳,有几个正处在他们的过道上,慢慢地朝的别的方向走去。事情显得太过巧合了,因为他们中的大部分都穿着火蜥蜴制服,而剩下的几个家伙都属于别的战队,它们的指挥官恰好又是对安德最为不满的。有少数几个家伙看了他一眼,然后飞快地移开了视线,其它的人则显得很紧张,尽管他们都装出一副轻松的神情。如果他们在走廊里袭击我的队员怎么办?我的队员年龄都很小,而且完全没有受过重力格力训练。他们哪有时间学习?

  “嘿,安德!”有人喊道。安德停下来朝后望去,是佩查。“安德,我能和你谈谈吗?”

  安德想了一会,如果他停在这里和佩查谈话,他的队员将会很快地经过他们,把他和佩查单独留在走廊里。“边走边谈吧。”安德说。

  “只是一小会。”

  安德转身跟上了他的队员。他听见佩查跑了上来,“好吧,我们边走边谈。”当她靠近时,安德有点紧张。她是他们中的一个吗,是那些憎恨他,想伤害他的人当中的一个吗?

  “你的一个朋友想让我提醒你,有些人想干掉你。”

  “真是令人惊讶,”安德说。有几个队员似乎精神一振。有人密谋对付他们的指挥官可是个重要的信息。

  “安德,他们会做到的。他说自从你当上指挥官后他们就已经计划好了。”

  “我想你是指自从我打败了火蜥蜴战队后吧。”

  “当你打败凤凰战队时,我也在怨恨你,安德。”

  “我并不想责怪任何人。”

  “这件事是真的。他叫我今天单独和你谈谈,向你提出警告,让你在明天从战斗室回去时要小心,因为——”

  “佩查,如果你刚才真的将我拉到一边谈话,那跟在我们后面的十多个家伙将会走廊里截住我。你能告诉我说你没有注意到这个情况吗?”

  她的脸上突然现出怒火,“不,我没有。你怎么能这样想我?难道你不知道谁是你的朋友?”她径直离开了飞龙战队的行列,走在了他的前头,然后爬上了通往上层甲板的梯子。

  “这是真的吗?”疯子汤姆问。

  “什么真的?”安德检视着宿舍,斥责两个正在打闹玩耍的队员上床睡觉。

  “就是有些大孩子想干掉你的事。”

  “只是传闻而已,”安德说。但他很清楚这不是个传闻。佩查知道了一些事,而且从今晚情形来看那并不是空穴来风。

  “或许这些事都是传闻,但我希望你会明白我想让五个小队长一起护送你回指挥官宿舍。”

  “完全没必要。”

  “听我们的吧,你欠我们的人情。”

  “我不欠你们什么,”他傻乎乎地拒绝了他们。“随你们的便吧,”他转身离去。几个小队长一路小跑地跟在后头。其中一个赶在他前面帮他打开了门,他们检查了一遍屋子,叮嘱安德记得锁门,然后在熄灯之前才离开。

  他的床上留了张便条:

  千万不要独自行事。——米克

  安德裂着嘴笑了,米克仍然是他的朋友。不用担心,他们对付不了我,我有自己的队友。

  但在黑暗之中,他的队员并不在身边。那个晚上,他梦到了史蒂生,现在看上去史蒂生是那么的小,只有六岁,那时他和他的帮手们的心态是多么的可笑;然而在梦中,史蒂生和他的朋友将安德绑了起来,他无法进行还击,然后他们象安德对付史蒂生时一样,将这一切通通回敬给他。尔后,安德看见自己象个傻瓜似的在胡言乱语,试图向他的战员发布命令,但所有从他嘴里发出的字句听起来都象是疯话。

  他在漆黑之中苏醒过来,心中充满担忧。尔后,他使自己平静下来,那些教官明显地非常看重他的价值,否则他们不会让他面对这么大的压力。无论如何,他们不会允许他受到伤害。或许去年那些大孩子在战斗室里攻击他时,那些教官正站在门外,留意着事态的发展;如果事态失去了控制,他们会介入并平息它。或许我可以就坐在这儿,无须惶恐,他们应该注意到了这种事,我会平安的。在战斗里他们会给我施加最大的压力,但在此之外,他们会保证我的安全。

  想到这里,他再次睡了过去,直到房门被轻轻地打开,第二天早上的战斗通知书留在了地板上等待着他。

  当然,他们又赢了,但这是一场异常艰苦的战斗,战斗室里布满迷宫似的星星,在里面搜寻和痛击敌军花费了他们四十五分钟的时间。对手是波尔。莱特利的灵獾战队,他们非常顽强,一直战斗到最后一人。教官们又想出了新的花招——当他们让敌人失去活动能力或击伤敌人时,他们在五分钟后自动解冻,这是在练习时的作法。只有当敌人被完全冰冻后,他才会完全不能动弹。但这种自动解冻程序却没有赋予飞龙战队。疯子汤姆第一个发现了他们的诡计,那时他们从后面受到了那些一些中弹‘身亡’的敌军的攻击。在战斗结束后,史莱特利摇着安德的手,说,“很高兴你打赢了。如果我要打败你,安德,我希望能与你在公平的条件下比赛。”

  “不要放弃他们给你的便利,”安德说,“如果你掌握了敌军没有的优势,不要放弃它。”

  “噢,我可没那么傻,”史莱特利说。他裂着嘴笑了,“我只是是战斗之前和之后才考虑公平。”

  这场战斗拖得太长了,当它结束时,早餐已经吃完了。浑身汗水、疲惫不堪的队员正等在走廊上,安德望着他们,说,“今天你们都知道了教官的用心。今天不训练了,通通休息,该玩的去玩,该学习的去学习。”他们确实累坏了,这可以从他们的回应上看出来。他们甚至没有吹呼,连笑都不笑,只是无言地走回宿舍剥下了战斗服。如果要他们继续训练的话,他们会服从命令,但他们已经耗尽了每一分精力,而且没有吃早餐就让他们训练太不公平了。

  安德很想立刻就去冲个澡,但他也累坏了。他还没来得及脱下闪光服就躺在床上睡着了,但只睡了一小会,然后起床准备去吃午餐。经过今天早上的战斗,他想学习虫族战术的念头更加强烈了。是时候去整理一下思绪了,去吃点东西,然后上上课。

  他剥下了满是汗臭的闪光服,身子感到一阵寒意,肌肉虚弱无力。不应该在白天当中睡觉的。我开始松懈了。我开始变得虚弱了。决不能让这种情形发生在我身上。

  于是他慢跑到健身室,强迫自己连续进行了三次爬绳训练,然后才回到盥洗室洗澡。他没想过有人会注意到他没有在指挥官食堂里出现,当他在中午时分洗澡时,他的队员正在狼吞虎咽地吃着他们今天的第一顿饭,这时的他将是完全孤独无援。

  甚至当他听到他们走进盥洗室时,他也没有警觉。他正站在喷头下,让水流冲刷着他的头、他的身体。那些微弱的脚步声很难引起注意。或许午餐结束了,他想。他又往身上打了一遍了肥皂。或许有人晚了结束训练。

  或许不对。他转过身,七个家伙站在他面前,三三两两地靠在金属水槽上或站在喷头附近,他们正盯着他。马利德站在最前,后面的家伙脸上露出暧昧的笑容,仿佛自信的猎人在望着他走投无路的猎物。

  “嘿,”安德说。

  没有人回答他。

  安德关上喷头,身上依然打着肥皂,他伸手去拿毛巾。它不见了。一个家伙正拿着它。是伯纳德。这个情景和史蒂生和彼得对待他时一模一样,他们缺少的只是彼得阴险的微笑和史蒂生明显的愚蠢。

  安德意识到取走毛巾是他们的一个策略。没有什么比光着身子站在这里更让他感到软弱。这正是他们想要造成的效果,让他感到羞耻,然后击垮他。他不能如他们所愿。他告诉自己不能因为光着身子站在他们面前就软弱下来。他站得笔直,面对着他们,双手放在一边。他将视线集中在马利德身上。

  “到你动了,”安德说。

  “这又不是下棋,”伯纳德说,“我们都厌透了你,安德。你今天就会毕业,被开除了。”

  安德没有望向伯纳德。是马利德想要他的命,虽然他站在那儿一言不发。其它家伙只是在凑热闹,他们不敢乱来。马利德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马利德,”安德轻声说,“你爸爸会为你骄傲的。”

  马利德脸色一沉。

  “如果他看到现在的情形,他会很开心的。和一个光着身子在洗澡的孩子打斗,而且他还比你小,而且你还带了六个帮手。他会对你说,噢,这是我们的光荣。”

  “没有人要打你,”伯纳德说,“我们只是来告诉你要公平竞赛。最好偶尔打输一两场战斗。”

  其余孩子都笑了起来,但马利德没有笑,安德也一样。

  “做个自豪的孩子,马利德。你可以回家告诉你爸爸说,是的,我打败了安德。维京,他只有十岁大,而我已经十三岁了。而且我只带了六个朋友来做帮手,我们预先商量好了怎么对付他,甚至在他单独一人光着身子洗澡的时候——安德。维京实在太危险了,我们本应带上两百人来的。”

  “闭上你的嘴,安德,”一个家伙喊道。

  “我们不是来听这个小混蛋胡言乱语的,”另一个人说。

  “你闭嘴,”马利德说,“都给我闭嘴,站到一边去。”他开始脱下制服。“光着身子,单独一人,呃,安德,现在我们打平了。我的年龄比你大,这我没法控制。你这个鬼灵精,你知道怎么对付我。”他转向其它人,“看着门口。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盥洗室很大,周围都是一些金属管道之类的突出物。它是一部分一部分的从地面发射到太空组装而成的,就象那些低轨卫星一样。四周安装了污水回收装置。它的设计非常紧凑,没有浪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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