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互相撞击。现在快给我冲出去!”
当他说行动的时候,他们立刻冲了出去。
训练完后,安德最后一个走出门口,因为他得留下来帮那些学得慢的队员开小灶。他们原来的教官都不错,但这些刚从新兵连出来的毫无经验的新学员完全无法应付在同一时间完成两到三个指令。他们在练习折起冻住的双脚时做得不错,他们能在空中灵活的移动,但要他们弹向一个方向,朝另一个方向射击,旋转两周,在墙壁之间来回反弹,然后再朝着正确的方向射击——这就超出了他们的极限了。操练、操练、再操练,这就是安德唯一能对他们做的事。战术和队形很重要,但如果队员不知道怎么在战斗中控制自己,再怎么重要的战术和队形都毫无意义。
他现在必须让他的战队作好准备。他已经过早的当上了指挥官,而且教官还改变了规则,不让他交换队员,给了他一批刺头老兵。你根本无法保证他们还会象通常一样给你三个月的时间在参加战斗比赛之前锻炼你的队伍。
至少在晚上,他有阿莱和沈帮他训练他的新兵。
当他发现自己正和小比恩面对面时,他仍然站在通向战斗室的那条走廊上。比恩看上去很生气。安德现在不想惹麻烦。
“嘿,比恩。”
“嘿,安德。”
两人停顿了一会。
“不向长官问好?”安德柔声说。
“我知道你在干什么,安德,长官,我在警告你。”
“警告我?”
“我能成为你想要的最出色的士兵,但不要对我耍阴谋。”
“否则?”
“否则我会成为最让你头痛的士兵。”
“那你想要什么,痛爱还是亲吻?”安德被激起了怒火。
比恩看上去一点也不担心,“我想要一支小分队。”
安德往后走到他面前,深深地盯着他的眼睛,“为什么要给你一支小分队?”
“因为我懂得怎么领导它。”
“知道怎么领导一支小分队是件很容易的事,”安德说,“让他们听你的指挥才是困难的。为什么其它队员要跟随你这头呆鸟?”
“他们以前也是这么叫你的,我听见过。波让·马利德现在仍然这样叫你。”
“我在问你问题,士兵。”
“我会赢得他们的尊重,如果你不阻挠我的话。”
安德裂着嘴笑了,“我是在帮你。”
“见鬼吧,”比恩说。
“没有人会注意到一个小孩子,他们只会觉得你可怜。但今天我让他们都注意到了你,他们会注视着你的一举一动。现在你要获得他们尊重的唯一途径就是表现得完美无缺。”
“那么我在被评判之前连学习的机会都没有?”
“可怜的孩子,没有人会公平的对待他。”安德轻轻地把比恩向后推去,直到挨着墙壁。“我会告诉你怎样得到一支小分队。证明给我看你知道作为一名士兵应该做些什么,证明给我看你知道怎么利用其它的士兵,然后证明给我看在战斗中有人愿意追随你。那么你就会得到一支小分队。但在此之前,不要怨天尤人。”
比恩笑了,“这很公平,如果你说到做到的话,我会在一个月内成为小队长。”安德放开了他,走了出去。当他回到宿舍后,他躺在床上,身子微微发抖。我在做什么?我在第一次指挥训练时就已经象马利德,还有彼得一样欺凌弱小,肆意耍弄,挑选一个可怜的小家伙让其它人有个共同的憎恨目标。真是令人作呕,在指挥官身上我最恨的每件事,而我自己正在做着。
难道这是人性的定律吗?你会不可避免地成为你的第一个指挥官那样的人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会立即辞职的。
他对自己在第一次带兵训练时的所作所为想了一遍又一遍。为什么他不能象在他的晚上训练课程时那样说话呢?没有人是权威,只有做得好坏之分。从来不发号司令,只是作出建议。但这行不通,在带兵训练时不能这样。参加他的非正式训练的学员并不需要学会互相配合,他们也不需要形成集体荣誉感,不需要学习怎么在战斗中互相依赖、互相信任。还有,他们也不需要立即地对命令作出响应。
而且,这样做也可能使他走向另一个极端。如果他愿意的话,他可以变得象罗斯·迪洛斯一样懒散和不负责任。不管他怎么做,他可能都会犯愚蠢的错误。他必须要严明纪律,这意味需要快速的、毫无妥协的服从。他必须拥有一支训练精良的队伍,这意味要不断地操练他的士兵,练习掌握技巧的时间要比他们所想的长得多,直到它能为他们的本能。
但这些事和比恩有什么关联呢?为什么他要针对这个最小、最弱而且可能是最聪明的小男孩呢?为什么他要象那些他最瞧不起的指挥官对待他时一样,来对待比恩呢?
然后他想起这并非是他的指挥官开始这么做的,在罗斯和马利德用蔑视的态度对待他之前,他在新兵连里已经被孤立了。而且这也不是伯纳德首先这样对待他的,是格拉夫。
就是那些教官做的,而且这不是偶然的。安德现在明白了。这是一种策略,格拉夫故意地让他和其它队员孤立开来,让他无法和他们亲近。现在他开始怀疑它背后的原因,这样做并不能让其余的队员更加团结——实际上,它分裂了他们。格拉夫孤立了安德是想激起他的斗志,要让他证明他不仅仅是个合格的士兵,而且做得比所有的人都出色,这是他能赢得尊重和友谊的唯一方法。这让他成为了一个优秀的士兵,比用其它方法迫使他成长更加有效。这同时也让他变得的孤独、害怕、愤怒和不信任,但或许就是这些特性,才让他成为了一名优秀的士兵。
这就是我在对你做的事,比恩。我在伤害着你,但这会让你成为一名出色的战士。我让你展现你的才华,加深你的影响力,让你处于各种不安定的环境,你永远不能确定下一刻将会发生什么事,因此你必须经常做好应付各种情况的准备,不管怎么样都要赢得胜利。同时,我也给你带来了痛苦,这就是为什么他们要把你交给我,比恩。这样你会成为象我一样的人,你会象我一样的成长。
而我——我长大后会成为象格拉夫一样的人吗?肥胖、阴郁而且无情,操纵着小孩子的命运,让他们出色的从战斗学校里毕业,在陆军和海军里领导着舰队保卫自己的家园。你从这种操纵的背后得到了所有的快乐。直到你得到了一名出轨的士兵,你不能容忍他的存在,他会破坏安定团结的环境,你必须让他走上正轨,打击和孤立他,折磨他直到他和别人一样走上正轨。
好吧,今天我对你做的事,比恩,我已经做了。但我会照看着你,比你所想的更富有同情心,当时机成熟时你就会发现我是你的朋友,而你成为了你心中所想的战士。
那个下午安德没有去上课,他躺在床上写下了他对每一个队员的感受,这些是他注意到的他们的特点和需要改进的地方。在今晚的训练里,他将会和阿莱进行讨论,他们会想出办法来教这些小男孩。至少他不用孤独的面对这些事情。
但那晚当安德走进战斗室,在这个时间大多数人都还在吃晚餐,他发现安得森少校正等着他。“有一条规则已经改变了,安德。从现在起,只有同一战队的队员才能在自由活动时间在战斗室里训练。还有,战斗室必须按照日程来安排。过了今晚,你下次使用它的时间是四天后。”
“可没有其它的人要进行额外训练呀。”
“他们都申请了,安德。现在你指挥着一支战队,他们不想自己的队员和你一块训练。当然,你能明白这点。因此他们会安排自己的训练。”
“那时我经常都在不同的战队里呆着,而他们仍然愿意让他们的队员跟随我训练。”
“那时你还不是指挥官。”
“你给我了一支毫无经验的战队,安得森少校,长官——”
“你还有不少老兵呀。”
“可他们表现平平。”
“没有人来这里不是想提高自己的能力,安德,让他们表现出色点。”
“我需要阿莱和沈——”
“现在是你成长的时候了,你得独自完成一些事,安德。你不需要其它人来在背后支持你,你现在是指挥官了,因此你最好要象个指挥官的样子,安德。”
安德朝着战斗室走去,经过了安得森,然后他停下了脚步,转身问道,“由于这些晚上的训练已经被列入正常的日程安排,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在训练时使用我的钩子?”
安得森几乎要忍不住笑出来了吗?不,他连一点笑意也没有,“我们会考虑的,”他说。
安德转回身继续走进了战斗室。很快,他自己的队员都到了,而其它战队的队员都没有出现。或许是安德林等在一边阻止了其它人来参加训练,或者是命令已经下达到了全校学员,安德的非正式训练已经结束了。
今晚的训练相当不错,他们收获良多。但在训练结束时,安德去感到一阵疲累和孤独。还有半小时才到熄灯时间,但他不能到他的队员的宿舍里去聊天——他很久以前就知道,一个优秀的指挥官除非有必要的原因,是不应该到队员的宿舍里去的。队员们必须得有一个机会彻底的放松自己,没有人根据他们言论、行为和思想来给他们打分。
于是他慢慢地踱到了游戏室,那里还有少数几个学员在利用这最后的半小时来破记录或互相打赌。虽然没有一个游戏能够引起他的兴趣,他还是百无聊赖地随便选了一个来玩,这是一个专为新兵设计的动作游戏,简单而无聊。他在游戏中扮演的角色是一只小熊,他没有按照游戏中设定的目标来玩,而是控制它在里面的场景中四处探索。
“这样玩你不会通关的。”
安德微笑着说,“你没来训练,阿莱。”
“我来了,但他们把你的战队隔开了。看上去好象你已经是个高级学员了,不屑于再和小孩子玩耍了。”
“你才不是小孩子,你比我高整整一尺呢。”
“一尺!多么古老的用法,你在学古文吗?”
“比喻而已嘛。我已经在怀念你了,你这个狗东西。”
“你还不明白吗?我们现在是敌人了,下次我在战斗中碰到你时,我会狠狠地揍你的屁股。”
这是个善意的玩笑,就象往常一样,但在它背后有着更多真实的东西。现在当安德听到阿莱把它当作完全的笑话说出来时,他感到一种失去友谊的痛楚,而最令他痛苦的是阿莱是否真的象他表现出来那般毫不在意。
“你可以试试,”安德说,“你所知道的东西都是我教的,但我并没有把全部的东西都给你。”
“我知道你一直都留有一手,安德。”
他们之间出现了一阵停顿。安德扮演的熊在屏幕上陷入了麻烦,他爬上了树。“我没有,阿莱,我没有保留任何东西。”
“我知道,”阿莱说,“我也是。”
“安拉,阿莱。”
“唉,它的用法不是这样的。”
“为什么?”
“安宁。它的意思是安宁,给你带来安宁。”
那个词在安德的记忆里回响着,他想起当他很小的时候,妈妈柔声地为他读着故事书的情形。她不会想到我的出生不会给世界带来安宁,我带来的不是安宁,而是一把利剑。安德想象着他的妈妈用血腥的长剑狠狠地刺穿了彼得的身体,那个词依然呆在他的脑海里。
在沉默中,那头熊死了。它死得很可爱,伴随着滑稽的音乐。安德转过身去,阿莱已经走了。他感觉好象他身体的一部分也跟着离去了,这是在他内部给他勇气和信心的一部分。有了阿莱,甚至还有那个令人难以忍受的沈,安德觉得处在一个无比强大的联盟中,这种安宁要比我一人所带来的更多。
但阿莱留下了某些东西,安德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当他的咕哝着安宁这个词的时候,他觉得阿莱的的嘴唇贴在他的脸荚上。那个亲吻、那个词、那种安宁仍然留在他的心里。我永远不会变,阿莱永远是我的朋友,他们无法夺去他。他就象华伦蒂,在我的记忆中永存。
第二天,他和阿莱在走廊里相遇,他们向对方问好,握着手交谈,但他们都知道现在他们之中有一扇墙。或许以后它会被打破,但现在他们真正的交流已经深深地埋藏在墙下,他们还无法打破它。
但是,最令人担心的是这扇墙或许永远也无法清除,而在阿莱心里,他为这种分离感到开心,并且准备要成为安德的敌人。从现在起他们不能再呆在一起,他们必须得径渭分明,以住的承诺和坚定的信念都变得易碎和毫无意义。从现在起他们不再是伙伴,阿莱成为了一个陌生人,因为他的生活中不再有我,而这意味着当我见到他时,我们不再互相了解。
这给他带来了悲伤,但安德没有哭泣。他能应付过来。当他们把华伦蒂变成一个陌生人,象工具一样利用她来对付安德,从那一天起,他们不能再伤害他更深,不能让他再次哭泣,安德对此非常肯定。
怀着那股怒火,他决定要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壮,强壮得足以打败他们,那些教官,他的敌人。
第十一章 所向披靡
(我看到了,我征服了——凯撒大帝)
“对这份战斗日程安排,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不,我是认真的。”
“但他只不过才当上指挥官三个半星期而已。”
“我告诉过你,我们用计算机模拟出各种可能的结果,而这就是计算机对安德所推断出的结论。”
“我们是想让他学会某些东西,不是想要让他崩溃。”
“那台计算机比我们更了解他。”
“那台计算机也因冷酷无情而闻名暇尔。”
“如果你想做个菩萨心肠的慈善家,你应该到修道院里去。”
“你的意思是这里不是修道院?”
“这也是对安德最好的训练,我们正在发掘他的全部潜能。”
“我认为应该给他两年的时间来完成指挥官的培训过程。我们通常在学员当上指挥官后的第三个月开始,每隔两周就进行一次战斗比赛。你的这份安排有点超出常规了。”
“难道虫族会等他两年吗?”
“我明白。我只是在想象从现在开始的一年内安德的表现,他将会一无所获,而且疲惫不堪,因为我们给他的训练已经超出了地球上任何一个人的承受能力。”
“我们给计算机下了指令说最高的优先权是让受训者在完成训练课程后仍能保持活力。”
“好吧,只要他还能保持活力——”
“你瞧,格拉夫中校,如果你还记得的话,正是你自己不顾我的反对开展了这个计划。”
“我知道,你是正确的,我不能昧着良心把责任推给你。但我为了拯救世界而牺牲这些小孩子的热忱正在减退,地方官员已经来过了联邦军队总部,看来俄罗斯似乎敏感地注意到在网上有些活跃市民的言论,他们呼吁美国应该在虫族被打败后立刻使用联邦舰队来消灭华沙条约国。”
“这些想法似乎过早了吧。”
“简直是疯了。言论自由是一回事,但通过鼓动国家间的竞争来危害联盟则是另一回事——这种言论专门迎合那些鼠目寸光的、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