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剿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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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剿匪-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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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本人忙于公众福利的研究工作,研究过敏症及病因。现在他正在给十个英国姑娘进行这种治疗。但他还是同意每天与我见面,希望我们能够把法国的德·布洛菲尔德的迁移和他们后来的格丁尼亚迁移之间的空隙连接起来。我已向他提议,为了解决你和我曾讨论过的那些问题,我要到奥格斯堡查访一次才能结束工作,但他还没有给我答复。请转告我的表嫂珍妮·布雷,她可能就要收到她已故丈夫,即我表哥的一个朋友的来信。这人显然是表兄在洛瓦特童子军里的一个战友。今天午饭时,他走到我面前,误以为我就是他的战友。真是无巧不成书呀!
  我在这里工作条件很好,可以完全不受外界干扰,与疯狂的滑雪世界毫无关系。这里工作和生活有些限制,不过十分合理,例如要求姑娘们晚上十点钟之后就必须回到自己的卧室,免得她们到处乱逛,互相聊个没完。这些姑娘来自英国各地,是一群幸运的姑娘,每天无忧无虑,从不关心身边发生了什么事。
  该谈我最感兴趣的事情了。伯爵的耳朵上的确没有耳垂!这显然是个好消息。他仪表堂堂,满头银发,一脸微笑,和蔼可亲。细长的手指意味着高贵的出身。遗憾的是由于他视力差,再加上这里的海拔高度,阳光强烈,他不得不戴一副大墨眼镜。他的鹰钩鼻折一个鼻孔有些变形,不过我认为一个小小的整容手术就可以校正。他讲一口纯正的英语,语调轻快悦耳,我们肯定会相处得很好的。
  还有一件事。如果你能与《德·哥达年鉴》的老印刷商取得联系,要是他们能在这些血缘衔接方面给我们一些帮助,那将再好不过了。他们可能会有线索。请把所有有用的东西都电传过来。由于有了耳垂这个新依据,我现在更相信这种联系的可能性。
  忠实于您的希拉里·布雷另外,请别把这事告诉我母亲,不然她会因我在这冰天雪地的高山上整天为我的安全担心!今天早上这儿才发生了一件严重的意外事故。一个斯拉夫人,从雪撬上滑下去,一直掉到了山底!真是个悲惨的事故。可能明天他要被埋在蓬特雷亚纳,你是否认为我们应该送个花圈以表哀悼?
  又及邦德反复地读了写好的信,心想,这块大骨头得让那些负责“柯罗那”
  行动的官员啃上半天。尤其是要他们到蓬特雷西纳打听出死者姓名这件事得花点儿功夫。为了打掩护,他在信函中做了点手脚,因为他知道,信发送以前肯定会被蒸汽打开封口并拍摄下来,或者干脆把它毁了。正是为了避免这一点,他才提一下《德·哥达年鉴》。有关这方面的纹章学知识以前还未提及过。布洛菲尔德一定会极大兴趣地联想这本年鉴与他的血缘方面的联系。
  邦德按了下门铃,把信交给服务员去发,然后又投入了工作。他先拿着那块塑料片来到卫生间,用剪刀把塑料片的一端剪去两英寸宽。然后,以姆指的第一个关节作为一个大致的尺度标准,在剩下的十八英寸塑料片上划出尺寸,为的是证实对尺子一事所撒的谎。接着他回到办公桌前,继续搞另一个一百年的德·布勒维勒家系图。
  五点钟左右的时候,光线暗了下来。邦德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准备打开门边的电灯开关。他关窗的时候,看了一眼窗外。
  阳台上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安乐椅上的泡沫座垫也收进去了。电缆中心那边的机器仍在轰鸣。白天的噪音都是由它制造的。昨天这个时候缆车已经停了,最后两班缆车也该走完它们的行程,在它们各自的车站停下来过夜了。邦德关上窗子,走到恒温器前,把温度降到摄氏二十一度。他刚要按电灯开关,就听到轻轻的敲门声。
  邦德低声地说:“请进。”
  门被打开又迅速地关上了,只留下一条窄窄的缝。原来是鲁比。她把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别出声,又朝卫生间指了指。邦德好奇地跟了她进到卫生间,关上门,打开了灯。她小声地恳求道:“请原谅,希拉里爵士,可是我非常想和你谈谈。”
  “没关系,鲁比。不过为什么要在卫生间谈呢?”
  “啊,你不知道吧?对,我想你可能不知道。这可是不能说的,但我可以告诉你。你不会讲出去吧?”“当然不会。”
  “我告诉你吧,这些屋子里都装有窃听器,但我不知道安在什么地方。
  有时我们姑娘们聚在房间里聊天,宾特小姐却什么都知道。我们想可能还装有摄像机。”她咯咯地笑了起来,,“我们在卫生间脱去衣服洗澡时,总觉得好象一直有人在偷看。我估计这与治疗有关系。”“是这样的,我认为也是。”
  “希拉里爵士,我来找你是因为午饭时你说的话太让我激动了。你说宾特小姐也许是一位女公爵。这真的可能吗?”
  “当然,”邦德愉快地说。
  “我没机会告诉你我的姓,我感到很遗憾。现在我专门来告诉你的,”
  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显得十分兴奋,“我的姓是温莎!”“天啦,”邦德叫道,“这真是太有趣了!”
  “我就猜想你会这样说的。我们家里的人常说,我们是皇室的远亲。”
  “这我完全理解,”邦德想了想说,“我想我们可以对此进行一下研究。
  你能告诉我,你父母的姓名吗?我得先知道他们的姓名。”“我父亲叫乔治·艾伯特·温莎,我母亲叫玛丽·勃茨,从这些能看出什么名堂来吗?”
  “当然,艾伯特这个姓非常重要,”邦德感到自己太卑鄙了,“你瞧,维多利亚女王有位王子叫康思特,他的名字就是艾伯特。”“啊,太好了!”
  鲁比叫了一声,但马上用手捂住了嘴。“当然这些工作都需要大量的论证。
  你从英国什么地方来?在哪里出生的?”
  “我是兰开夏人,生于莫尔卡姆湾。那个地方盛产褐虾,那儿还有很多家禽。”
  “难怪你特别爱吃鸡。”
  “不是那样的,”她好象感到很吃惊。“完全不是那样。你知道吗?我对鸡过敏。我简直无法忍受它们。它们全身长满了毛,一天到晚呆头呆脑地啄食,一群群地跑来跑去,还有一股难闻的味道。我厌恶它们,甚至一吃鸡,身上就要长一种皮疹。”
  鲁比停了一下,又继续说;“我们家有个很大的养鸡场,里面有那些现代化的大规模孵鸡设备。我父母很想让我帮助他们做些事情,如管管鸡,打扫打扫孵蛋箱,但我有这种毛病,使他们感到很恼火。有一天,我在《养鸡场报》上看到了一条广告。上面说任何患有鸡过敏症的人都可以申请一个什么医治疗程。瑞士的一个研究所正在研究并医治这种病。他们提供膳宿,每周还给十个英磅的零花钱。患这种过敏症的人性情急躁,心慌意乱。我想尽快治好它。”
  “我完全可以理解,”邦德鼓励她说下去。
  “后来我就报了名。父母送我去了伦敦。宾特小姐给我考的试。”她咯咯地笑着说,“我真不知道我是怎样通过的。我在学校的成绩不算太好。普通教育测试我两次不及格。但宾特小姐考完试后说,研究所正想要我这样的人。我是大约两个月前来到这儿。整个感觉还可以。他们管得很严。伯爵把我的病全治好了。我现在太喜欢鸡了。”她的眼睛突然充满了感激之情,“我现在觉得世界上鸡是所有家禽中最可爱的。”
  “哦,这倒是件有趣的事。”邦德说,象是听得很入迷,“现在说说你的名字吧。我可以马上去查查资料。可下次我们怎样谈呢?你们规矩那么多。
  怎样才能和你单独见面呢?唯一的地方就是在我的房间里或在你的房间里。”
  “你是说在晚上?”她流露出很紧张的神情,蓝色的大眼睛睁得大大的,即兴奋又有一点少女的迟疑。
  “是的,只有这一个办法,”邦德大胆地走过去,搂住她,吻了一下她的嘴唇。
  “啊,希拉里爵士!”她轻声地喊了一声。
  但她没退缩,顺从地站在那儿,乖得象个可爱的大洋娃娃,心里一直在想着自己会成为一个公主。“可你怎么出去呢?他们守得这么严。走廊里那个卫兵总是走来走去。”她转动着眼睛,“其实,我就住在你隔壁的三号房间。要是有个办法出去,一切就解决了。”
  邦德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一英寸长的塑料片递给她,“我就知道你住在离我不远。可能是凭直觉吧。我在纹章院学会了一个本事,可以把这个门打开。
  你看,把这塑料片插进锁边的门缝里,再往上一拨,门就能打开了。它能顶住弹簧锁里的锁舌。拿着,我还有一根,一定得藏好,而且此事一定要保密。”
  “啊!那当然了。但你认为我会有希望吗?我是说我的姓那件事。”她伸出双臂搂住他的脖子,用她那蓝蓝的大眼睛凝视着他。
  “你别抱太大的希望,”邦德很冷静地说,试图恢复自己的威严。“我这就去查查书,尽量从中找出一点线索来。哦,茶点的时间快到了。不管怎样,我们总会给你一个答复的。”他给了她一个长长的吻。他自己也感到,这个吻很深情。她热烈地回吻着他,使他的良心好受得多。
  “好了,我的宝贝。”说着,他的右手顺着她的背滑下去,宽慰地拍了拍她的屁股,“你必须回去了。”
  卧室里很黑。他们俩象捉迷藏的孩子一样,先在门口听了听动静。楼道里静静的,没有一声响动。邦德把门一点点地打开,在她出去之前,在她屁股上亲昵地拍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邦德才打开了电灯开关,房间里顿时一片雪白。这光亮好象在嘲笑他。他走到桌边,拿起了《英国姓氏词典》翻阅起来。他终于在词典中查到了“温莎”的词条。他认真地阅读这些他看来全是似是而非的东西。
  已经六点了。邦德花了几个小时阅读这些字迹很小的参考书。也许是对高原缺氧不习惯的缘故,他感到头痛得很厉害。他需要喝点酒。于是,他快速地冲了个澡,梳理了一下,按门铃叫来了警卫。他走出门,朝酒吧走去。
  酒吧里已有几个姑娘。维奥莱特独自坐在一旁。邦德过去在她身旁坐了下来。她见到他显得很高兴。她正在喝一杯鸡尾酒。邦德又给她要了一杯,自己要了一杯加冰块的威士忌。他喝了一大口,放下酒杯说,“上帝知道,我太需要喝酒了。我象奴隶一样在黑黑的屋子里干了一天活,而你们可好,在阳光灿烂的雪坡上跳舞!”
  “我还不想这样呢!”她一生气,说话时冒出了爱尔兰的土音,“上午那两节课简直烦死人了,下午又全泡在阅读那些鬼书里了。我功课已经拉下了许多。”
  “阅读什么?”
  “还不是那些有关农业方面的书藉,”她那双黑眼睛谨慎地看着他,“你可不能说呀。我们是不让讲我们的疗法的。”
  “好的。”邦德轻快地说,“那我们就谈点儿别的。你是哪儿的人?”
  “爱尔兰的南方。在香农附近。”
  邦德胡猜起来:“就是那个马铃薯盛产地吧。”
  “说对了。我从前特别讨厌马铃薯。每天吃的是马铃薯,谈的是马铃薯,看的还是马铃薯。不过现在我完全变了,爱上了马铃薯。现在我整天盼着回家去。”
  “我想,你们家人一定会很高兴的。”
  “那可不!我的男朋友会更高兴的!他是个马铃薯批发商。我过去说过,我绝不会嫁给任何与这种讨厌、肮脏、丑陋的东西有关系的人。等他见了我,一定会大吃一惊。”
  “为什么呢?”
  “我在这里所学的都是关于怎样提高马铃薯产量的一些最新科学方法,还有最新的化学药品。”她说到这里,突然用手捂着嘴,迅速环视四周,看了看酒吧招待,看看是否有人听到了她愚蠢的谈话。等她看完后,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希拉里爵士,现在该你告诉我了,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只是为伯爵做点纹章学方面的事。午饭时我说过那类事情。恐怕你会觉得枯燥无味的。”
  “不会的。其实我对你给宾特小姐谈的那些非常感兴趣。”她把酒杯举到嘴边,放低声音说道:“我们姓奥尼尔的几乎都是爱尔兰国王,你觉得……”
  她忽然停了下来,似乎看到他背后什么东西。她赶紧改口说:“我的肩总是转不好。一转肩就会摔跤。”
  “我对滑雪可是一窍不通,”邦德也高声说。
  在邦德对面的镜子里出现了宾特小姐的身影。
  “啊,希拉里爵士。”宾特小姐看着他的脸说,“是的,才来一天多,你已经长出晒斑了。来吧,我们到那边去坐。鲁比小姐一个人坐在那儿,多可怜呀。”
  他们起身顺从地跟她走了过去。邦德觉得姑娘们私下不守规矩,这挺有意思。这是对严格的纪律和这可恶的女监工严格管制的一种典型的反抗。虽然这事对他很有利,但他必须小心对待这事。如果让姑娘们做出一些过分的事,是不会有多少好处的。但是,伯爵越是不想让他了解她们,他就越想搞到她们的姓名和地址,不论用什么方法。鲁比自然是第一目标。邦德坐到她身旁,手不经意地抚摸了一下她的肩膀。
  邦德又要了一杯酒。威士忌渐渐解除了邦德的紧张情绪。疼痛不再布满整个头部,而是集中在右边太阳穴处。他快乐地说:“我们又来那个游戏吧?”
  姑娘们齐声赞同。她们从酒吧里拿来了玻璃杯和餐巾纸,姑娘们围在了桌子周围。邦德开始发烟,姑娘们都兴致勃勃地抽了起来,偶尔也被烟呛了几口。
  杯子的那张纸网已变得千疮百孔,连宾特小姐也被姑娘们兴奋的欢叫声所感染,“小心点!轻一点,伊丽莎白!但你得把它烧穿!这边上的小角肯定没事!”
  邦德就在她旁边。他往椅背上一靠,让姑娘们自己玩。他转向宾特小姐说,“啊,我在想,如果有时间,我想去乘缆车到山谷看看。今天我听见大家说,圣·莫里茨在山谷的另一面。我从未到过那儿,很想去看看。”
  “哎呀!亲爱的希拉里爵士,那是违反规定的。来这儿的客人和工作人员都不能乘坐缆车的,那是为旅游者开的。在这里,我们从不与外人来往。
  怎么说呢?我们是一个虔诚的小团体。我们的规定和修道院一般严格。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在平静的气氛里从事研究工作,也才能对治疗有利。”
  “这一点我很明白。”邦德会意地笑了笑。“可是,我可不是病人。我是说,能不能给我一次例外?”
  “我想这不太好,希拉里爵士。你应该全力以赴地去干伯爵的事情。不!”
  她现在的口气完全象是命令,“恐怕我只能向你表示道歉。你提的要求是不可能的。”她看了一看手表,拍手叫道:“好啦,姑娘们,该吃晚饭啦。都过来!”
  邦德只是想试探一下,想看看这个巫女会怎样作出答复。邦德跟着宾特小姐来到餐厅的时候,真恨不得抬脚在她那包得紧紧的屁股上狠狠踢上一脚,以消一下自己的怨气。
  第十四章 夜半惊醒
  晚上十一点时,四周已是死一般的寂静。为了蒙蔽天花板上的电眼,邦德假装进浴室洗了个澡,然后躺在床上,关了灯。十分钟以后,他悄悄爬了起来,穿上衣服。他在黑暗里摸索着把那一英寸长的塑料片轻轻地塞进门缝,顺着门缝滑向锁。然后轻轻向上一顶。塑料片咬住了锁舌并将其压了进去。
  邦德轻轻一推,门开了。他在门里仔细地听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探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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