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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起来很平静。”任和同王允并排的走在回去的路上。
“那我应该怎么表现才符合要求?”王允微微笑了笑,看着任和的眼睛说。
“我以为你应该很高兴的。”任何说。
“我是很高兴啊!”王允耸耸肩,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
正文 第十九节
“可事实上并不是这样!”任和背起手,“我知道,你在我没找你之前对秦婷很有好感的,经过这样的事情仿佛是自己在强迫自己同意的。”
王允笑了,而且笑的很开心,大声的说:“谢谢你任老。的确是皆大欢喜,要是照我这黏糊劲,孩子生出来我也不一定会接近到她。”
“行,你想通了就好,现在开始你被关禁闭了。过年之前别出来。”
“你还真关我啊?那你也应该一起的啊!”王允不满的说。
“关你是例行规矩。至于我的问题,我刚才是抓你出来的,这样就没问题啦!你可以告诉别人我这人假公济私,大多人还是会相信我的,你不过是个毛头小子而已。”任和见王允还要抱怨,连拍他的肩膀,“去吧!去吧!为了你们的幸福。还有7天过年,够你养好精神了。”
望着任和这老狐狸远去的背影,王允只留下一声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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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平淡的新年,至少对于王允这个初来者是这么想的,若是说这个新年过的并不平淡,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在初一这天娶到一个漂亮的老婆。
疲惫的美人就睡在自己身边,本应该没什么好遗憾的,可仍然无法入睡。
白天贺喜的声音依然在耳边回响着,这反而让自己心里更加难以平静。竟然董春意他们都不在自己身边,哪怕队上来个代表都不会让自己有这样的孤独感。
秦婷稍微翻了翻身,似乎很不习惯在床边又突然多出一个人来,慢慢的睁开了眼。
灯没有关,她用手盖住眼睛,轻声的问:“为什么还不睡?”
“因为枕边突然多出一副美丽的脸孔,关灯就看不见了!”王允微笑着把秦婷的手放进被子里,夜里的房间还是比较冷的。
“你累吗?”秦婷疲惫的问。
“不累,刚才的运动量还不够我擦扇窗户用的力气大。”王允微笑着吻了吻秦婷的额头。
“能帮我倒杯水吗?”
“非常乐意。”王允轻轻的掀开被子,走下床铺。
秦婷眯缝着眼睛,看着干练的丈夫一丝不挂走到暖瓶前,兑了一杯温水小心翼翼的回来。
水温刚好,秦婷很快的喝完,见王允把杯子放回去,赶忙把被子掀开,“快上来,外边很冷吧!”
王允没有直接上床,把地上一团染血的纸巾捡起来扔进纸篓里,才上了床,给秦婷把被子重新合好,温柔的说:“老婆,你可要小心啊!别冻着。”
一声老婆把秦婷叫的麻酥酥的,娇声到:“我才没那么金贵呢!”然后摸着王允身上的疤痕,小声的问,“你们训练任务很苦吧!好多伤口啊!”
王允有疤痕体质,受过伤的创口痊愈后也是凸出一片皮肉,非常显眼。
“这些疤痕?拜某人所赐。”王允轻声一笑,“我想抽跟烟好吗?”
“随便啦,反正你也就过年这几天有烟抽。谁这么可恶啊?”秦婷心疼的摸索着。
王允笑了笑,说:“说起来,这人你还认识,不过很少从实验室里出来。我都很少见到他。”
秦婷露出疑惑的神态,掘着嘴非常可爱,让王允忍不住亲了亲。
“就是那个叫阿巴斯的老头,跟任教授很熟悉的那个。”
“是他?他为什么要折磨你?”秦婷惊呼一声,似乎有点不敢相信,那老头待人挺热情的。
“来这里之前我执行过一个任务,他刚好是敌对的一方。不得否认,他的确是一个很厉害的心理学专家,我……”突然一个女人的微笑闪入脑海,王允的心抽动起来,眼泪也止不住的留过脸颊。
秦婷紧张的支起身子,小声的问:“怎么啦?怎么啦?哪里不舒服?”
王允强颜欢笑,安排秦婷躺好,“没关系的,突然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我能听听吗?书上说,两个人能分享一个快乐,却能把痛苦减轻一半。”秦婷安慰着。
“你不会想听的。”王允擦了擦眼泪,点起烟。
秦婷想了想,用疑问的口气说:“是女人?”
王允吐出一口烟,轻轻的点头,半年前的那一幕又慢慢的在脑海里清晰起来,像眼前的烟雾,凝在一起,虽然一口气能吹散,可千丝万缕依然在眼前飘动着。
“我很幸运,像你这么出色的男人一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的。她人也很不错吧?”秦婷欣喜的问,似乎很想知道曾经让王允心动的女孩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秦婷此时的头脑像个没开化的小孩,不论什么样的女人也不至于让他流泪。
“她叫苏菲,人不错。我们分别的时候,她的肚子也和你一样。”王允虽然没露出伤心的表情,其中情感已经表露在话中了。(苏菲是《沙漠风暴》中的人物,跟失忆中的王允有一段恋情)
秦婷听这句话的时候觉得有一只凉凉的手放在自己微微隆起的肚皮上,身体急剧颤动一下,用双手抓住那手揉搓着,说到:“你的手好凉啊!”
秦婷神色又突然黯然下来,歉疚的说:“我问过爷爷,他说你没有女朋友的啊?他不会搞错的吧?我……”
“她死了,即使她能活下来我们也不可能有什么发展。确切的说我们是敌对关系,阴差阳错……”王允话没说完把烟头扔在地上,拿起鞋子碾灭,然后再次给秦婷把被子合好,关上灯,“老婆,明天见。”
“明天见。”秦婷轻叹一声,四周陷入沉寂。
…………
……
有妻子的生活总是很美好的,生活上照顾的无微不至。可王允并不敢享受秦婷的照顾,万一让她的那些女友知道,自己还不给眼神杀死。每每看见那渐渐隆起的腹部,王允有种非常幸福的感觉。
结婚后已经没太多时间训练那些小战士了,整天围着老婆转,主动的收集什么内衣外衣的拿去洗。
基地的地下水很丰富,一到春天来临的时候甚至睡觉的时候都可以听到哗哗的流水声,常理推断应该是冰雪融水,冰凉、清澈、甘甜。
王允暗自中感觉到奇怪,也在任和那里得到证实,秦婷的确是怀孕了4个月,可那肚子实在大的离谱,自己也见过临产的妇女,可肚子也没那么大。他自己也大胆的推测,会不会是双胞胎或者多胞胎?在专门检查的医生那里得到了否定的答案。会不会是任和他们在骗自己,实际上已经有6个月,已经要临盆了?听说在旧社会营养不良,有几率会发生早产的情况,而且留下谚语,什么七活八不活的。想了想觉得任和这老家伙一定有事情瞒着自己,于是装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去找他。
这老家伙一反常态的坦白,并告诉他打算让临产的秦婷去另外一个风景不错的基地,当然要王允陪同。
“教授,你说婷儿她才怀孕4个月,可你看那肚子,绝对是要临产的样子。即使是从我捐精那天算起,也才6个月而已啊!怎么可能就像要生的模样?”王允夸张的手舞足蹈。
任和推了推滑到鼻头的眼镜,等着王允继续说下去。
“别看我年纪小,有些事情我还是知道的,一般怀孕是9个月另10天出生,可秦婷满打满算刚过六个月,你就是说的天花乱坠……”王允露出无法理解的神态,“这也不可能啊!”
“她的确到现在只怀孕了4个月,距离推测出来的临产期还有1个月……”任和继续强调着先前说过的话。
正文 第二十节
王允听了这话,使劲的揉着额头。
“这样吧!我今天就给你解释清楚,省得到时候你又来缠我。”任和把手中的论文放在旁边,摘下眼镜。
“洗耳恭听。”王允坐直身子。
“我想我跟你说过这是一个科学试验,秦婷是这个试验的志愿者。为了皆大欢喜,看你们之间也流露出情意,我们就帮你们俩撮合在一起。”
王允不是个笨蛋,他思索着说:“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两个都是试验品……”
任和没有带什么感情的说:“你可以这样理解……事实上,你说的没错。”
“我只能说我抗议你们这种做法。”王允无奈的感叹。
“我觉得你不应该抱怨什么!第一,捐献精子你没反对。秦婷作为志愿者她自己没有反对就不成任何问题。更何况你们是在为科学做贡献,说的更明确一点,你们是在为改良中国人的血统做出自己的努力,你们应该感到自豪。”任和意正严词的说。
“看来你不但是一个科学家,你更是一个民族主义者,我很久以前就看出来了。但是你不应该把人当成随便什么动物,科学院不应该是人类的配种站,人类的发展应该由自然来决定。”这话说的心平气和,并没有太激烈,这说明王允已经接受了现状。
“我不想跟你争论这些,剩下的时候我将给你说清楚现状,让你有个准备,但是请你不要太激动了。木已成舟……”
“请说,等我听不下去的时候,我会自觉的离开。”王允尽量让自己放松。
“清流的特殊能力你见识过了,秦婷也具有正常人类所没有的能力……”
“猜的出来,我也观察到了。她的瞳孔可以随意调节,可以看清楚更远的物体,耳朵也相当灵敏。”王允说。
“对,但是她比清流的境遇更惨。他们家的血脉不能和外族人同化,用科学的说法是染色体和我们任何人类种族都不一样,比我们少了1对,这直接导致只能与同种族的人通婚才能正常繁育后代。”任何说。
“我跟她是同种族?”王允问。
“不是。因为你的基因比较特殊,你们两个纯粹是试验品。”
试验品三个字让王允的脸孔猛然变红,肌肉绷紧,慢慢的又松弛下去,看的出来他在努力克制。
“战争是他们族群最大的灾难,打破了他们小小族群的和谐。清代末年,这个族群衰落到只能在穷山僻壤默默的等待毁灭。人口数居然不到动物濒危物种3000的最低限度。到最后只能近亲结婚,来避免消亡。可是消亡是迟早的事情,因为食物匮乏和近亲结婚,他们的身体素质已经大幅退化,最长寿的人也没能活过40岁,一般30岁左右就会衰弱,更何况会遗传家族病相当的多,”任何停了停,“抗日战争,无所不在的日军把他们逼上了山,大多人都加入到当地的游击队。他们当时的国家概念甚至超过了现在那些社会上的混蛋。”
“再后来呢?”王允问。
“解放后,他们的族群已经彻底被打乱了,无法聚集在一起。作为一个族人,秦婷的爷爷很清楚自己这个民族的命脉,做出了让我们看起来很荒唐的事情。几个月后竟然成了秦婷的爸爸。”
这些话让道德观念很强的王允浑身一颤,却又无可奈何,为了血统的传递,做出这样的事情难道有权利指责吗?
“当然,我说过他们是特殊的种族,他们正常的孕期最长就是5个月。秦婷很幸运,至少她没太明显的遗传性疾病,她算正常的了。”任和的话似乎要告一段落了,说了这么多,到现在才站起来给茶壶倒满水。
“我和她的孩子是否会像狮虎兽或者骡子那样没有繁育的能力?”王允冷漠的问。
任和点点头。
“秦婷知道自己的事情吗?”
任和摇摇头。
王允倏的站起来,身后的凳子砰然倒地,双手重重的落在办公桌上,手背上的青筋完全显露出来,呼吸慢慢的沉重。他像一只发怒的雄狮,紧咬着牙关努力的忍让。
“我们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离开这该死的地方,什么时候去另外一个该死的地方?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混蛋……”
任和也猛的站起来,一点也不像个70岁的老人,脸红脖子粗的拍着桌子,歇斯底里的吼着,“你应该懂得为民族利益做出取舍……”
“去你的民族利益,这句话在你的嘴里都他妈的变味了……”王允转身开门,打算出去。
“滚,明天马上给我滚,我见到你就恶心……”
‘砰’王允重重的甩上大门……
任和的办公室传来茶杯扔在墙上的声音……
回到宿舍门口,王允的脸孔依然狰狞,刚要推门,他突然直起了身子,揉了揉麻木的脸,露出一副比较开心的样子,开门进去,他可不想把这种恶劣的心情带到亲爱的妻子身边。
正文 第二十一节
2
4月天,北方的杨柳刚刚发芽,乘车到了南方却似盛夏,繁花似锦美不胜收。
特别是在这样的高级疗养院里,更是绿意盎然。
走廊里及其的安静,护士每每走过‘咯哒咯哒’的脚步声清晰异常,就像跳动的音符。
每当声音响起,坐在长椅上的王允肯定抬头观望。每次听到产室的大门吱呀一声,他便条件反射的直起腰,担心的看着产室的大门。
而那边诊室的小护士更乐意去逗这个看起来手足无措,酣头呆脑的笨蛋。摇门摇个没完,直到明显带有杀意的脸孔呈现在自己面前才知道惹火这个人有多么可怕,被人用胶带捆在桌子腿上的感觉并不好受。
想来她以后一定不会以为长相和蔼的人性格也会懦弱了。
王允气哼哼的走回长椅,刚坐下,产科的灯灭了。竟然没有听到婴儿的啼哭声,心中暗叫不好。床已经给推到了面前。
白色的被子完全被盖上了,他抬头看着医生。
医生的眼神里也充满着无限的悲伤。会不会是他们联合起来欺骗我?王允的手颤抖着打算揭开那层白布,揭穿他们的骗局,可无论如何也只能捏住被头,再也没勇气拉下来。
一双手搭在肩头,王允抬头看了看那慈眉心善的老医生叹了气,重重的瘫坐在长椅上,双手用力的揪住头发。
“你不看看你们的儿子吗?”一个抱着婴儿的护士问。
“我管他去死……”这时第一滴泪才重重的砸在地面上,止不住的哭泣起来。
老医生做了一个手势,大家默默的离开了。
已经晚上7点多了,有个人从器械健身房里走了出来,打算去打打沙包,找人对战一会儿练练身手。不想那门口竟然围了一群人,向里边观望着,有个带眼镜的探着头说:“又打坏一个。”
“打坏什么啊?”那人问。
“沙包,已经打坏四个了。”
那人探头看了看,里边墙角放了四个装着铁砂的沙包已经被打裂,铁砂滚的满地都是。
“你们怎么不进去劝劝啊?你看手都留了那么多血……”
“怎么劝?刚才两个人没抱的住,有一个差点给他从窗户上扔出去。他打了4个小时了,我们一直在等他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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