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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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世界的人-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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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莫顿神父想说点什么,但是伯利先生给他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不要插嘴。
  “那么你想让我们怎么做呢?”伯利问道。
  “我们应该学习他们先进的东西,学习他们先进的科学技术,同时,我们要改掉自身的缺点。只有这样,我们才有可能被允许旧到地球上去,离开这个乱石滚滚、荒无人烟的隔离区。在乌托邦我们可以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文明……最后,也许我们能有机会回到我们那杂乱无章的地球上——带着知识,带着文明。”
  “但是为什么……”阿莫顿神父想说话。
  伯利先生再一次打断了阿莫顿神父的话。“你说的每一句话,”他说,“都是依据没被证实的假设。你把乌托邦想像得太好了。我们是——他数了数身边的人数——是十一比一,十一张赞成票,一张反对票——你太没有远见了。”
  “先生,我可以问你,”阿莫顿神父把脚抬起来,朝桌子踢了一下,“我可以问一下你是谁吗?你把自己看成是一个评判大众舆论的法官,对吗?先生,让我告诉你,在这个孤独、邪恶、陌生的星球里,我们一共才有十二个人,要记住,我们这十二个人代表了整个地球人的形象。在上帝赐给我们的新世界里,我们是先头部队,是先驱。就像三千年以前,上帝把迦南赐给以色列一样。你知道你是谁了吧?”
  “完全正确,”庞克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巴恩斯坦波尔完全招架不住这么多人的攻击。他孤立无援地站在那儿,这时斯特拉女士站出来帮助他,这使他惊讶不已。
  “你们这样对待他太不公平了!阿莫顿神父,”她说,“不管巴恩斯坦波尔是什么人,但他箱权利表达自己的思想。”
  “他已经说出了自己的观点,”凯思基尔说到.他从桌子一侧走到巴恩斯坦波尔跟前,“他已经说完话了,他同意我们继续我们要做的事。我早就预料到我们队伍中会有死心塌地的反对者,多数人是会支持我们的行动的。”
  “我们是这样的。”穆什说道,同时用恶毒的眼光盯着巴恩斯坦波尔。
  “很好。下面我们就应该按照惯例行事了。我们不会要求巴恩斯坦被尔先生去承担我们的风险——和荣誉——不想让他成为一名勇士。我们会安排他从事一些非军事的行动……”
  巴恩斯坦波尔举起他的手,说:“不,我不想帮任何忙。我想我们目前急需的不是战争,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坚决反对你们的计划——这纯粹是强盗文明。你们不能把我看成是一个死心塌地的反对者,因为我不反对正义的战争。而你们的冒险行动不是一个正义的事业……我恳求你,伯利先生,你不仅仅是一个政治家,而且是一个有教养、有文化的哲学家,请你再仔细慎重地考虑一下你们的计划——再新考虑一下你们将要表演的有去无回的恶作剧!”
  “巴恩斯坦波尔先生!”伯利非常严肃地说,他的语气带着一种明显的嘲讽,“我已经考虑过了。我可以大言不惭地说,我是一个富有社会经验的人,我的经历太多了。我并不完全赞同凯思基尔先生的观点,不!更进一步说,在许多方面我和他的意思都不一致。如果你们认为我不十分独断专横的话,我认为我们应该对乌托邦实行抵抗——为了我们的自尊——但是,对乌托邦不能采取暴力和侵略的手段。我们要想出比凯思基尔先生更巧妙、更成功的方法。但这只是我个人的观点。既不是亨克先生,也不是巴罗朗加勋爵的观点.更不是穆什先生和杜邦先生的观点,也不是其他朋友的观点,但重要的是,我们这些地球人,这些迷失在这个陌生星球的地球人应该是一个团结的集体,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内部都不能发生分歧。我们应该行动在一起,团结在一起,生死共存,如果有什么要讨论的话,我们所要做的就是要互相征求意见,达成共识。关于凯思基尔先生要抓一二个人质的问题,我想这是对的,我不反对。”
  巴恩斯坦波尔不善于狡辩。“但是乌托邦人和我们地球人一样都是人,”他说,“我们和他们在一起只能变得更加清醒、更加文明。”
  里德利用早已准备好了的粗鲁语言打断了他的话:“噢,勋爵先生!”他说,“我们不必再跟这个家伙费口舌了。太阳已经落山了,这个先生啰嗦得够多了,我们应该各就各位了,弄清楚天黑之前我们应该做些什么。我想我们可以推选凯思基尔先生作为我们具有绝对军事领导权的指挥官吗?”
  “我当他的助手,”伯利自谦地说。
  “杜邦先生也许会作为联络官和我一块行动,代表我们伟大光荣的同盟国,也代表他自己的国家。”凯思基尔说道。
  “看来法国人的利益得到了正式的承认。”杜邦说。
  “不知道亨克先生是否愿意担任我的中尉?……巴罗朗加勋爵将担任我们的军需主任,阿莫顿神父担任我们的牧师和榆查官。伯利先生,不用说,担任我们的文职官员。”
  亨克咳嗽了一声。他的表情很难让人猜出他的心情。他皱着眉头说:“我不想成为一名中尉,”他说,“我不想当官。我对地球外面的事很反感。我只是想成为名有用的旁观者。但是,我想,如果你们什么时候需要我,就可以喊我一声。”
  凯思基尔靠坐在桌了上,把椅子让给身边的杜邦。格丽达·格雷小姐坐在凯思基尔和亨克中间。伯利还坐在离亨克一个椅子远的地方。除了斯特拉,其他人都围着凯思基尔站着,斯特拉女士和巴恩斯坦波尔除外。
  巴恩斯坦波尔转过身,背对着他的新指挥官,他看见斯特拉女士正用异样的眼光看着那帮人,然后她把目光又移向了下面荒凉寂静的山崖。
  她浑身冷得直发抖,只好站起来。“恐怕太阳落山后会更冷,”她说,没有人注意她的话,“我要去拿一条毛毯。”
  她悄悄地回到她的住处,没有再出来。

  5

  巴恩斯坦波尔不想再去听这个战争“会议”。他走到那个古老城堡的墙边,爬上了几级石阶,沿着城堡四周的防御土墙走着,来到了一块高地上。两条大峡谷交汇处是波涛汹涌的激流,浪涛拍到崖石上,发出震耳欲聋的涛声。悬崖顶部还留有一些残阳,整个山谷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峡谷下面还笼罩着层淡淡的云雾,依稀遮住了下面奔腾不息的洪流。云雾袅袅,几乎蔓延到了横跨在山谷之间的小桥上面。来到乌托邦这么长时间,他头一次感到有点冷。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孤独寂寞了。从两个大峡谷交汇处的宽阔地带处传来了一阵发动机运转的声音,悬崖顶上不时地发射出一闪一闪的电光。远处群山上空正在飞行着一架飞机,飞机飞得很高,在夕阳的照射下,发出耀眼的金光。不一会儿,飞机穿破云雾,又消失在深蓝色的天空中。
  他仔细地朝着石阶下面的城堡的庭院望去,在黄昏中,那些现代的房屋看起来就像空中楼阁,充满了梦幻般的诗意。院子中有一个人手里拿着手电筒,指挥官鲁珀特·凯思基尔正在对他的突击队员们部署着命令。他是新的殖民主义者——科尔特斯。



第三章 叛徒,巴恩斯坦波尔

  1

  巴恩斯坦波尔躺在床上大半夜没睡着觉,暗自思考着他所处的环境和与之有关的各种情况。他能做什么呢?他应该做什么呢?有谁能听进去他的意见呢?人类黑暗的传统和邪恶已经把这次美好的奇遇变成了一个丑恶和危险的对抗,而对于他来说,这种转变速度如此之快,以至于他根本无法面对新形势,无法调整自己的心态。摆在他面前的似乎只有两条路:要么他和那些野蛮人、所谓的聪明人,一块被乌托邦人像处理害虫一样斩草除根,要么就是凯思基尔之流实现了他们的野心,他们最后成了这个美好文明社会躯体上的一个日益扩散的大毒瘤。这些掠夺者和破坏者们,每时每刻都在不停地把乌托邦拉回到最原始的落后状态。对于巴恩斯坦波尔来说,似乎只有一种摆脱困境的方法,那就是从这个尴尬的境界中走出来,加入到乌托邦人的队伍中去,向他们揭露地球人的险恶用心,使自己和他的同伙们完全服从于乌托邦人的领导。而这一点必须得在乌托邦人质被抓和地球人被杀戮之前做到。
  但是,首先,他要从地球人中间逃出来是很困难的。凯思基尔肯定巳经安排好了看守和警卫,每一条可以用来逃跑的咽喉要塞都有人把守。另一方面,巴恩斯坦波尔天生就有一种习惯,就是不喜欢搬弄是非,不喜欢与人作对。他在学校里就养成了一种逆来顺从、谦恭的性格,对他的同班同学、左邻右舍、家人、学校老师和俱乐部成员等都很俯首帖耳。对于一切邪恶的行为他总是从内心里憎恨。他不愿意参加任何政治党派,也不喜欢任何政治领袖;他讨厌并反对民族主义、帝国主义和一切华而不实的各种党派,他憎恨那些侵略成性的征服者、惟利是图的金融家和尔虞我诈的商人。他对他们恨之入骨,就像憎恶黄蜂、老鼠、猎狗、鲨鱼、跳蚤、水母等诸如此类的令人感到恐惧和厌烦的动物一样。他觉得自己很像一个乌托邦人,一生都是一个被流放到地球的乌托邦人。他按照自己的生活模式去生活,最后终于寻找到了自己的信仰——为乌托邦做点事。他为什么不这样做呢?因为几乎没有人支持他的观点,他现在感到孤独无援,这就是他为什么不想为自己所痛恨的人做事的原因。假如他们现在是一群让人感到绝望的人,那么从整体上来说,他们也应该是一帮邪恶堕落的人。
  在这帮地球人中间,只有两个人同情并理解他,那就是斯特拉女士和伯利先生。他曾经对伯利先生产生过怀疑。伯利先生属于那些似乎对什么都很明白,却什么也感受不到的古怪人之一。他留给巴恩斯坦波尔的印象是:他非常聪明,但是却不十分可靠。难道不比像亨克或者巴罗朗加之流既有点聪明又喜欢冒险的家伙更邪恶吗?
  巴恩斯坦波尔的思绪从思考道德伦理方面义回到了现实中来。明天他要弄清周围的地形,制定一个逃跑计划,也许天黑以后他就会悄悄溜掉,
  他来到乌托邦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可是花了这么长时间才做出最后的决定,这完全是由他的性格决定的。他做什么事情都是唯唯诺诺,优柔寡断。

  2

  但是,事情不会像巴恩斯坦波尔所想像的那么简单。
  天刚亮他就被庞克叫走,他告诉他从今以后,每天早晨部队的起床号子都要使用他和里德利发明的电子警笛。庞克说,他们这项发明很了不起,填补了此项技术的空白。他递给巴恩斯坦波尔一张纸,上面是凯思基尔写的亲笔字:
  “非军事人员——巴恩斯坦波尔,去帮助里德利准备早饭、午饭和晚饭。把开饭时间表和菜单钉到墙上,把餐具清洗干净,其余时间由亨克先生负责安排,负责清扫化学实验室和炸弹库的卫生。”
  “这就是你的工作,”庞克说,“里德利正在等你。”
  “好吧。”巴恩斯坦波尔站了起来。他想,如果想要逃跑的话,鲁莽地和他们大吵一番是没有用的。于是,他来到了伤痕累累,浑身缠着绷带的里德利身边。他在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曾经在英国军队的厨房里做过一年饭。
  每天早晨六点半钟,当第二遍警笛吹响后,大家都来到厨房吃早饭。每个人都排好队伍,接受凯恩基尔的检阅。杜邦站在他身边,亨克和这两个人平行站着,除了伯利先生是文职官员和巴恩斯坦波尔是非军事人员以外,其他所有的人都得集合列队。格丽达·格雷小姐和斯特拉女士正坐在庭院的一个阳光照射的角落坐,缝制一面旗子。这是一面带有白星的蓝旗,设计得非常巧妙,而且和地球上所有的国旗都不一样,这样设计的目的是为了不损害任何国家的尊严。旗子象征着地球人国际联盟。
  列队集合结束后,士兵们都解散了,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执勤哨所和工作岗位。杜邦暂且担任总指挥,因为凯思基尔先生已经工作了一整夜,该回去睡觉了  他具有拿破仑的本事,在白天任何时间很快就会入睡。
  庞克走到了城堡的上面,上面安装上了警笛,这里被当成是一个瞭望台。
  巴恩斯坦波尔帮助里德利干完活,在亨克来检查他的任务完成的情况之前,有一段空余的时间。他抓紧这短暂的有利时机,仔细地观察着斜坡上城墙周围的情况。就在他站在破旧的防御土墙上,寻找着晚上天黑时可用来逃跑的路径时,一架飞机出现在悬崖的上空,而且越飞越低,最后落到了地面上。从飞机上走下两个人,同飞行员说了几句话后,就朝地球人的住处走去。
  城堡上的警笛响了,惊醒了凯思基尔,他飞快地来到了巴恩斯坦波尔正站着的土墙边。他举起望远镜,注视着越来越近的两个人影。
  “是瑟潘泰恩和塞达,”他边说边放下望远镜,“他们就两个人,单枪匹马,太好了。”
  他朝四周瞅了瞅,给庞克打了个手势,庞克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摇了摇手里的器具,器具发出了几声响声。这是总进攻的信号。
  在斜坡下面的庭院里,所有的同盟军在听到信号声后都跑了出来,杜邦和亨克也在其中。
  凯思基尔急急忙忙从巴恩斯坦波尔身边走过,没有注意到他。他快步走到杜邦和亨克及其队伍前而,开始按照他的计划部署战斗任务。巴恩斯坦波尔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当凯思基尔布置完任务,行完军礼,队伍开始解散时,巴恩斯坦波尔察觉到每个人的脸部表情似乎都不太好,好像对凯思基尔的分配和命令有些不满。他们开始各自行动了。
  在庭院和墙的拱门之间有一段部分被毁坏的台阶,这个台阶是进出山坡的必经之地。里德利和穆什跑到这些石阶的右边,慌忙蹲在一块突出的大石头后面,以免被正从下面走上来的那两个人看见。而阿莫顿神父和亨克两人躲在台阶的左边。巴恩斯坦波尔注意到,阿莫顿神父的手里拿着一卷绳子,穆什看了一眼手里的手枪,然后又放回到口袋里。巴罗朗加为自己在穆什上方的石阶边上找了一个适当的位置,他把左轮手枪握在他最擅长射击的一只手上。凯思基尔留守在台阶的最上面。他的手里也握着一把左轮手枪。他把头转向城堡方面,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庞克那边的情况,然后就示意他下来,补充到其他人的行动中去。杜邦手里握着一根类似桌子腿的棍子,隐蔽在凯思基尔的右边。
  巴恩斯坦波尔偷偷地观察着他们的战略部署,他怎么也搞不明白这些部署的高明之处在哪里。然后他把视线从隐蔽在城堡周围的地球人身上,移到那两个丝毫没有察觉、正在走来的两个乌托邦人身上。他意识到不一会儿瑟潘泰恩和塞他快速地跑下台阶,大声喊道:“跟上他们!截住他们!快点!”
  “回来!”巴恩斯坦波尔对乌托邦人喊道,“回来!快点!快点!”
  这时候从城堡下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拱门下涌出了一支编制为八人的战斗队。穆什在前面领队,里德利紧随其后。
  他手里握着枪,不时地射击着,嘴里还不停地乱叫着。杜邦也冲上来了。阿莫顿神父手坐握着一卷绳子最后一个赶到。
  “快回去!”巴恩斯坦波尔大声喊着,声音都有些嘶哑了。
  突然,他停止了喊叫,愣愣地看着前方——手里还紧握着双掌。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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