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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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世界的人-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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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危机的裂缝就暴露出来。他帮助斯特拉煎蛋饼,蛋饼煎好后,他又得把盘子和煎锅送回厨房去,如此以来,他成为最后一个就坐的人。他发现他所担心的危机已经开始了。
  凯恩基尔已经吃完了。他把一只脚踩在一张长凳子上.大言不惭地发表演说。
  “女士们,先生们,我问你们,我们的命运同这次经历是不是连在了一起?这个地方曾经是古代战场上的一个堡垒,现在,它将再次成为一个战斗堡垒。嗯——一个战斗堡垒……我们的行动将会使科尔特斯和皮萨罗的故事变得黯淡无光!”
  “亲爱的鲁珀特!”伯利叫了一声,“你到底在打着什么主意?”
  凯思基尔像演戏一样,挥舞着他的手臂,“征服一个星球!”
  “天啊!”巴恩斯坦波尔惊叫了一声,“你病了吗?”
  “就像克莱夫,”凯思基尔接着说道,“或者像苏丹·巴伯尔那样走进潘尼伯特。”
  “这个提议有点过火,”亨克好像早就有思想准备。“但是,我赞同这个提议。在我看来,我们在这里能做的事情只不过把自己里里外外清洗干净,然后再等着被送回地球——回地球的路上还有碰撞到什么坚硬东西的危险。凯思基尔先生,你给大家说说。”
  “告诉大家,”巴罗朗加也准备好了,“这是一次赌博,我承认,但是现在的情况是,我们要么主动去赌,要么被动去赌。我完全赞成这个观点。”
  “这是一场赌博,当然是。”凯思基尔说,“在这狭小的半岛上,在这片不到一平方英里的土地上,先生们,两个星球的命运正等着我们去裁决。我们必须马上做出决定。赶快计划,赶快行动。”
  “这太令人激动了!”格丽达·格雷用手拍打着自己的膝盖,朝穆什很兴奋地笑了笑。
  “这里的人,”巴恩斯坦波尔插了句,“比我们先进三千年。我们就像厄尔斯康特演出中的小丑密谋想征服伦敦。”
  凯思基尔背着手,很幽默地对巴恩斯坦波尔说:“这里的人距我们三千年之遥——是的!领先我们三千年——不对!这就是你我之间的分歧点。你说他们是超人,嗯——超人;我说他们是退化的人。请听听我对自己见解的解释——尽管他们很漂亮,尽管他们在物质上和知识上取得了相当大的成就,我承认,他们是完美的人……还有什么?……我的意思是,他们已经到达了顶峰,跨越了顶峰。他们在靠惯性向前发展。他们不仅失去了对疾病的抵抗能力——我们能看到他们越来越虚弱——而且也失去了对付陌生人和对紧急情况处理的能力。他们太虚弱,太无能了。他们根本不知道该做什么。看看阿莫顿神父,他用近乎侮辱性的语言干扰上次会议(你清楚你自己所做的事情,阿莫顿神父,我并不是在责备你。在道德伦理问题上,你是很敏感的。当时有许多事情确实让你感到气愤)。他受到威胁,就像一个小男孩受到一个虚弱无力、弱不禁风的老妇人的威胁一样。他们说要处理,但他们对他做了什么?”
  “确有一男一女两个乌托邦人找我谈过话。”阿莫顿神父说。
  “你是怎样做的?”
  “仅仅是驳倒他们。我抬高声调,把他们驳倒了。”
  “他们对你说了些什么?”
  “他们能说什么?”
  “我们当时都认为可怜的阿莫顿神父要倒霉了。还有更严重的事,我们的朋友巴罗朗加勋爵疯狂地驾着车,撞死了他们一个人。即使在国内,他们至少也会在他的驾驶执照上注上违章记录,罚他的款。但是在这里呢?……这件事连提都没提,为什么?因为他们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该做什么。现在他们把我们放在这里,恳求我们老老实实待着,直到他们来对我们进行实验,给我们打针。我不知道他们还能做什么。如果我们屈服,先生们,如果我们屈服,我们就会失去控制这个星球的力量。我知道,我们的力量并不是在我们遭受抢劫时所表现出的勇气。他们可能轻视我们的内分泌腺,但是科学告诉我们,我们的内分泌腺隐藏着我们的个性,在精神上,道德观念上我们将融为一体。先生们,如果我们屈服。但是,假设我们不屈服,那会怎样呢?”
  “那会怎样呢?”巴罗朗加问道。
  “他们将不知所措。不要被他们表面的美丽和繁荣所欺骗。他们活着就像皮萨罗时代的秘鲁人一样,活在虚无的梦境之中,他们被虚无的社会主义给灌醉了。像古代的秘鲁人一样,他们已失去了健康,失去了有力的思想意识。只需几个有决心、有毅力的人就能战胜这样一个星球,只要我们敢去这样做。这就是我的计划。”
  “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占领整个乌托邦星球?”亨克问。
  “是的。”巴罗朗加说。
  “我的意思是,先生们,用一个富有朝气的社会生话方式取代一个没有生机的社会。我们现在是在一个堡垒中,这是一个真正的堡垒,有很强的防御能力。在你们其他人打开自己的行李包时,我和巴罗朗加,还有亨克就已看出了这一点。这里有一口加盖子的井,如果需要,我们可以从下面打上水来。岩石已被凿开了一条隧道直通房间和隐蔽处。靠平地的那面墙很高、很结实,上面还涂着一层无法剥去的釉料。”
  “我们必须在这里站得住脚,维护我们的独立,让乌托邦人感到我们的存在。”
  “先生,”里德利很谦卑地说,“我有一两点想法。我们应该把这座监狱变成我们的首府,变成我们地球人进入这个星球的门坎。它将是我们一扇永不关闭的大门。”
  “它已经关上了。”巴恩斯坦波尔说.“如果没有乌托邦人的同情,我们永远也回不到地球上。即使有了他们的同情,这也是值得怀疑的。”
  “这个问题困扰得我几夜都没睡着觉。”亨克说。
  “我们每个人都有这种想法。”伯利说。
  “这个问题让人感到极不愉快,没有人愿意谈论它。”巴罗朗加说。
  “我只是刚刚才想起这件事,”庞克说,“先生,你不是在说我们无法回到地球上吧?”
  “该怎样就怎样,”伯利说,“这就是我为什么急于听听凯思基尔先生的想法。”凯思基尔仍背着手,表情很严肃。“曾经,”他说,“我也有过巴恩斯坦波尔先生的这些想法。我也认为,能再见到我们可爱的城市的机会实在太少。”
  “我也感觉到了。”斯特拉女士嘴唇苍白,“我是两天前就有这样的感觉。”
  “看来,我的周末休假将无休止地延续下去!”杜邦说。一时间谁也没有再说一个字。
  终于,庞克开口了。“这好像——何必呢!人总有一死!”
  “我可必须得回去,”格丽达·格雷小姐突然蹦出一句,“真荒唐,九月二日我必须去爱尔汗布拉宫,这是我必须做的事情。我们轻易就来到这里,为什么不能按原路返回呢?真是太荒唐了!”
  巴罗朗加不怀好意地看着她:“你等着吧。”
  “我必须回去。”她高喊着。
  “就连格丽达·格雷小姐这样的大人物也有做不到的事情?”
  “租一架特殊的飞机!”她说,“什么东西都行。”
  他摇了摇头。
  “亲爱的大男人,你仅仅看到我休假时愉快的心情,我工作起来可是非常认真的。”
  “亲爱的小女孩,你的爱尔汗布拉宫现在距我们的距离就像巴比伦国王的空中花园一样遥远……我们到不了那里。”
  “我必须得去,”她说话的口气俨然是个皇后,“没有别的选择。”
  巴恩斯坦波尔从桌边站起来,朝着远处荒野外的城墙的一个缺门处走去。他在那儿坐下来,目光从围绕在餐桌边谈论不休的一伙人身上移开,朝着横跨峡谷的悬崖顶峰望去,峰顶阳光灿烂,他又朝悬崖下面荒凉的山坡看了看,他不禁感慨万分,哎!他不得不在此度完他的余生。
  如果凯思基尔先生还坚持那么做的话,恐怕连这种日子也不会太长了。悉顿汉姆老家,他的太太和孩子们现在离他越来越远了,就好像古代巴比伦王国的空中花园一样遥远无边。
  自从他在维多利亚给家人寄走了一封信,他再也没有想过家里的事情。现在他有一种说不来的强烈愿望,想给家里写封信——假如他可以做到的话。一想到家人再也收不到他的信,听不到任何关于他的消息,他就感到非常难过。没有里我们是陌生人一举目无亲的陌生人。我们就像两千五百年以前的那一小帮罗马冒险者一样,敢在人来人往的台伯河边的国会大厦旁建立起自己的城堡。这里就好像是我们的国会大厦。在这个浩瀚无边的星球上,这里就是我们的国会,一个像古罗马议会一样的伟大国会。像那一帮古罗马冒险者一样,我们也不得不以牺牲我们周围的‘萨宾人’为代价来扩大我们的队伍,我们可以牺牲我们的佣人和帮工,甚至还可以牺牲我们队伍中的某些人!为了实现我们的目标,我们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杜邦看起来十分害怕成为牺牲品。
  这时,凯思基尔先生又开始说话。他说:“我们应该坚持留在这里,照顾好自己,最后定会占领这块荒凉的田野,扩大我们的优势和影响,把我们地球人的精神渗透进这个颓废的乌托邦世界去。到后来,我们一定会发现阿登和格林雷克两个人正在努力寻求的秘密,找到返回地球的路,回到我们的帝国中去!”

  3

  “等一会儿,”亨克说,“等一会儿!关于这个帝国……!”
  “请说得具体一点儿,”杜邦说,“请详细谈谈你的帝国是什么样子!”
  凯思基尔仔细想了一会儿,然后有点不高兴地说:“我所说的帝国就是指广义上的帝国。”
  “请再具体一点儿。”杜邦说。
  “我正在考虑从多方面来解释我们的大西洋文明。”
  “在你还没开始讲述盎格鲁·撒克逊统一和说英语的民族之前,”杜邦说,“请允许我提醒你一个你似乎忽略的重要问题,那就是乌托邦人的语言是法语。我想提醒你的就是这点。在这里,我不想强调法国人在文明方面所做出的贡献和付出的代价。”
  伯利先生打断了杜邦的话,他说:“你的说法是不正确的,但是,如果你能允许我帮你纠正一下的话,那么,让我告诉你,乌托邦的语言不是法语。”
  巴恩斯坦波尔先生当然也在思考这个问题。由于杜邦的英语水平很差,所以他没大听懂伯利先生的话。
  “先生,请允许我再说两句,请相信我的亲耳所闻,”杜邦用非常高贵、礼貌的语言说道,“这些乌托邦人,我敢发誓,除了法语以外,不说其他的语言——而且他们的法语说得相当漂亮。”
  “他们根本没有什么语言。”伯利说到。
  “你是说他们连英语都不说?”杜邦讥讽地说。
  “是的,连英语都不说。”
  “也许他们连国际联盟成员国都不是?但是——呸!我为什么要同你们费口舌呢?他们就是说法语。即使是一名德国佬也不会否认这一点。”
  巴思斯坦波尔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他想,这是一场多么“激烈的辩论”啊!我们身边一个乌托邦人也没有,没有人能够纠正杜邦的错误辩解,他极力坚持自己的观点。巴恩斯坦波尔对他们既生气,又同情,他对他们喋喋不休的争论感到好笑。在这个无边无际、陌生,甚至是一个非常不友好的星球上,他们勾心斗角,争强好胜。他们吵得越来越激烈,越来越起劲。三个不同国家的人都在竭力维护本国的利益和形象,都极力声称自己的国家有能力“占领”乌托邦,都想捞取最后的“胜利果实”。他们是那样贪婪,自不量力。谁也不肯服输。亨克先生对有关“大英帝国”的事一点儿也听不进去;杜邦先生除了对“至高无上”的法国滔滔不绝外,对其它东西一概不能接受。凯思基尔先生在中间走来走去,不停地维护着秩序。而对巴恩斯坦波尔来说,他们这场“无限爱国”的争论,就像在一条沉船上进行的狗咬狗的争斗。最后,还是凯思基尔足智多谋,狡猾机智战胜了其他两位对手。
  他站在桌子旁边,开始对大家表示他的“歉意”,他说他在使用“帝国”这个词时太随便,欠考虑。他还说,其实他所说的“帝国”巳经包括了所有的西方文明。他把头转向亨克说:“当我使用‘帝国’这个词时,我的意思就是指我们之间兄弟般的联盟关系,我是指我们几个同盟国而言的。”接着,他又把脸转向杜邦,“我是指我们伟大不可战胜的协约国。”
  “这里幸亏没有俄国人,”杜邦说:“幸亏没有德国人。”
  “不错,”巴罗朗加勋爵说,“我们一定能打败这里的德国人,我们会取得胜利的。”
  “我同意这个观点,”亨克说,“我们中间也没有日本人。”
  “我们为什么不把有色人种全部除掉呢?”巴罗朗加插了一句,“这里应该是我们白人的天下。”
  “同时,”杜邦急切地说,“请原谅我的冒昧,我想让你对我们法国人所做出的贡献做出担保,一些有效的担保措施。你们应该承认我们法国人对文明所做的贡献和正在做出的贡献。一旦这次冒险行动成功,我们法国人应该理所应当地得到很大的回报和补偿……”
  “我所求的只是一点公平。”杜邦说。

  4

  巴恩斯坦波尔对他们的争论感到气愤。他从墙边的高坡处走下来,来到了桌子旁边。
  “你们难道疯了吗?”他说,“还是我疯了?”
  “你们关于国旗、国家、国家权利和利益的争吵真是太离奇了!你们的目标是根本没有希望实现的,完全是一次愚蠢的行动。难道你们连现在我们所面临的困境都没有意识到吗?”
  他气得有点说不出话来,然后又接着说。
  “难道你们除了会说旗子、战争、占领和掠夺的话以外,就夺会说点别的什么东西吗?难道你们还没意识到我们和乌托邦之间的力量和势力相差得多么悬殊吗?就像我说过的那样,我们就像在厄尔斯康特卜演的一场戏剧中的一群小丑一样,正在阴谋征服伦敦。我们就像一群饥饿的同类相食的野兽,梦想把我们已经忘却的残忍和无情旧戏重演。这是一场荒唐可笑的行动,我们怎么能有希望取胜呢?”
  里德利立刻对巴恩斯坦波尔的话给予指责:“你忘了刚才跟你讲的事,全忘了。你忘了他们现在得了流行病和麻疹。在乌托邦不会发生像在地球上那样激烈的战斗。”
  “太正确了。”凯思基尔说到。  “好吧,就算你们有希望取胜,那么这个计划也是非常恐怖的。我们现在来到了一个在各方面都优于我们地球的星球,我们摆脱了地球上的烦恼和痛苦,我们来到了一个真正文明的世界,一个我们地球需要几十个世纪才能追赶上的世界!这是一个充满了和平、美好、幸福、智慧和希望的世界!如果我们能用微薄之力和拙劣的才智就能征服乌托邦的话,我们就会战无不胜,就会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我们正在密谋摧毁一个美好星球!我想告诉你们,这不是一次冒险行动,是一次犯罪:这是一个罪恶滔天的罪行。我绝对不会参加你们的行动。我反对你们野心勃勃的阴谋。
  阿莫顿神父想说点什么,但是伯利先生给他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不要插嘴。
  “那么你想让我们怎么做呢?”伯利问道。
  “我们应该学习他们先进的东西,学习他们先进的科学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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