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先生说罢,得意洋洋地用手指着身边的一个装置。哪个装置大小如同背包,上面露出几根天下和一只开关。
朋友一边注视着,一边问道:“那好啊,可是这个装置能起什么作用呢?”
“现在,就请您看看!”
S先生打开屋角处的电视机,里面正转播一场棒球比赛。接着S先生把刚做好的装置搬到电视机旁边,按下了装置上的开关,就回到身边。
此刻只见那位朋友惊奇地瞪圆了眼睛:“这可奇怪了,电视的声音突然听不见了,整个屏幕上也是空空如也,这是怎么回事?”
“这就是装置的作用。也就是,在距这装置2米范围内,一切声音都会消失,这可以说是它在起着一种隔音壁的作用,即可把周围的声音给封闭起来。”
S先生说着,顺手那起一只身旁的玻璃瓶朝装置附近仍去,瓶碰在床板上碎裂了,可是却一点儿也没发出声音。然而,他再把一只瓶子朝远离装置的地方仍去时,就听到一声“咯当”的破碎声。那位朋友对次不由得大为钦佩起来:
“虽然还不知道它的构造如何,可这倒称得上是一件奇妙的发明。不过它有些什么用处呢?”
“用处当然有,你瞧着吧,要不多久,我就要发大财啦!”
“你要卖给谁?”
“那还是个秘密!”
S先生不把该装置的用途告诉人家是有道理的。因为他想用它来干些不可告人的事情。
一天晚上,夜深人静。S先生一个人背上装置出门了。他悄悄地进入了一幢早已看好的大楼。岁说是悄悄进入,可他还是采用打碎窗玻璃的办法爬进去的,不过,由于装置的作用,声音倒一点也没发出。
接着,他着手打开大保险柜。可是他既无钥匙,又不知道拨号盘的号码,于是他就只好用穿孔机来打孔破门了。这种动作极其粗野,可他一点也不用担心会发出声音来。
不久,保险柜被打开了,S先生把礼貌的巨款塞满了事先准备好的皮包里,然而就在他不慌不忙地刚从窗户爬到外面时,警察轻而易举地一把抓住了他。
S先生大失所望地关闭了装置,嘟囔道:“怎么回事?这个装置不是挺灵的吗?可怎么会失败呢?”
那个警察也颇为迷惑地说:“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这所大楼只要玻璃一碎,就会自动鸣起警铃,那里的管理人员马上就打来电话。于是我们开着响着警铃的巡逻车赶来了。说来好笑,像你这样的小偷我们倒是第一次遇到:尽管外面警铃声大做,可你竟连逃也不逃就让我们抓住了。”
《失落的梦幻》作者:'美' 桑格·帕克
彭天垒 译
“请……请开口和我说话。”
躺在一个充满虚幻混乱记忆的坟墓里,她挣扎着。
“来吧,快点睁开眼睛看看……”
她的眼睛微微睁开了一下——宛如独特的蝴蝶做着死亡的飞行,很快她又紧紧闭上了眼睛。
“快点,睁开你的眼睛,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她极度绝望,缩成一团,希望自己能够马上消失,甚至挥舞着手臂作着徒劳的挣扎来反抗无形的束缚,但不久还是在恐惧中屈服,安静下来。
“没什么……根本什么也没有……”
无助的泪水从她漆黑的眼睛里涌了出来,仿如天使身上的珍珠,或许这样能够让她免除痛苦。
然而,有时严肃的工作戒律却有着令人无法理喻的残酷。
痛苦阵阵袭来,折磨着她。她的脑海再一次陷入原始空白状态,而那就是她的毁灭和解脱。她的脸上甚至露出了微微的笑容。
但她仍然拒绝睁开双眼。
“它再次拒绝回应了,不是吗?”
“我们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对她了?她受伤了,伤得很严重,而且……”
“闭嘴,所有的伊芙克隆体都很正常。只有这个家伙例外,它的问题对我们来说毫无价值。对于不能按指定工作的克隆体,必须进行情感移植。迈克博士,你我都明白这是唯一的办法。”
“你难道不明白吗?我不知道在出事前她还能接受多少别人的情感和记忆”
“所以我们不得不将其更换,不是吗?是该那样子的时候了。”
“该死的,我说了别再把她当做一台机器来对待。”
“那就是“她”,一台机器而已。如果你还想继续这项研究的话,就只能把她当做我们未来的一台工具,而且我是不会让任何个人的情感来阻碍我们的研究的,”组长说,“另外,你也明白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但是……”
“够了,我受够了!你还是做你该做的事情吧,你同我们一样没有选择。我要走了,你好自为之吧!”
带着脸上惯有的冷酷,研究组长走了。然而她的脚步声还没有完全消失,迈克博士就跑向装着那个拒绝回应的克隆体的巨大的玻璃管。他驻足在玻璃柱前,轻轻抚摸着玻璃,指尖在上面划过,感觉就像触摸着她的脸。
“可怜的东西……对不起,我不得不那样子对你……”
迈克博士睁大眼睛。而她的脸上也浮现出轻轻的笑容,仿佛是对他触摸的回应。
从内心深处,她可以感觉到,甚至能够记忆。虽然那块冰冷的多元硅酸盐玻璃依然束缚着她,把她囚禁在这样的现实里,但是她并没有忘记被人手触摸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她记得一切。是的,就算她紧闭的双眼什么都看不见,她还是记得。
噢,她在回忆,她记起了这所有的事情……
……她想起了那些快乐的时光……
一个阳光明媚的年后,一个年轻的女孩摘着花儿,蹦蹦跳跳,天空中回响着她清脆的笑声。
那笑声充满希望和活力,仿佛抗拒着身后那不确定的未来。
……她想起了那些痛苦的日子……
当炸弹从天空落下,大火蔓延毁灭了家园,人们惊慌失措,拼命逃离已成为废墟的城市。大火中,一个年轻的妇女紧紧抱着即将死去的爱人,失声痛苦,抗拒命运的不公和不幸,久久不愿离去。
……她想起了那些激越的年代……
当贵族统治者们将人们置于水深火热之中时,是她义无反顾地站了出来,进行抗争。她的声音饱含着激情,激励着那些围绕在她身边的对未来充满着迫切希望的人们。那天,当她被绞死在刑台的时,贫苦的人们站了起来,将满腔的怒火洒向贵族统治者——是他们带走了人们生活的希望,是他们杀死了这个在黑暗的年代仍然勇敢追求希望的女人。
……她想起了那个无助的时刻……
眼看着心爱的人正要出发到京都,然而在那里等待着他的却是流血与杀戮。她多么希望自己能够哭着阻止心爱的人走向死亡,但她却羞于表白自己的爱意;她的内心充满恐惧的预感,然而她却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什么也没做。
各种各样的记忆包围着她,填满了她的大脑。每一种记忆都是一片完整的世界,一段痛苦的回忆,一些无边的快乐。她明白那些都不是真正属于她的,但它们却还是成为了她的负担,由她独自承受的负担。
马上,她把所有的记忆都连接了起来。
迈克博士往后退着步子,他非常难受,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你,你是谁?他们都对你做了些什么?”他的声音里带着颤抖,同时用敬畏的眼神望着她,而她正慢慢睁开双眼。
“我有很多名字,你喜欢怎么叫我都可以。”
迈克博士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Halo怎么样?这个名字还不错,你就这样叫我吧,如果你需要一个名字来称呼我的话。”
“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们将我创造成所有曾经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的女人的化身……但你们为什么要这样伤害我?”
“你……你拥有全部的记忆,是吗?所有人的。”
“全部都是悲伤的记忆,孤独的记忆。”
“什么?……”
“就像你,你也是那么孤独,不是吗?很对不起……”
“我让你承受了所有的痛苦,你还对我说对不起?……我……”
“嘘,快别这么说,只要你能在我身边……我就不会害怕”
“但是你不认识我!”
“嗅,我认识你,并且一直都了解你。我会等你的,无论多久。”
“为什么,你怎么能这样?”
“你的姐姐,别忘了,她也是我的一部分。”
“我姐姐已经死了。”
“这不要紧,当她活着的时候你努力地爱着她,那……对我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迈克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崩溃了,瘫坐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哭泣起来。
“瞧,在那里,亲爱的,在那里我会看着你,守护着你……守护着你入睡。”
此刻,她的眼睛睁得很大,看着周围的一切。她对着迈克博士张开了双臂,露出微笑,笑得那样温柔,那样动人……
《施朗德船长的命令》作者:加利·W·肖克雷
[作者简介]
加利·W·肖克雷,38岁。他的名字已出现于1985年《本年度世界最佳科幻小说选集》中。他不常写科幻,然而不写则已,一写惊人。
像很多其他现代的天才一样,他以计算机专家的身份安身立命;在做过一些显然与科幻无关的古怪的工作后(包括大学时代),他开始从事科幻写作。从事写作的人有些事实上没有职业,但他们拥有生活,肖克雷就是他们的杰出代表。
自从他在克莱瑞恩名声大噪,就成为科幻界人士的朋友。“未来作家”丛书第三辑的作者之一劳里·安·怀特和其他人不断提出肖克雷在大赛中取得骄人的成绩,不过是个时间问题。
我们的评委把今年的第一名授予一篇从独特角度写的不同凡响的小说。当听到这部小说作者的名字时,我们真切地感到肖克雷已经真正地加入到了我们的行列中,脚步稳健而有力。
“让我们离开这儿。”
这个命令有趣而且玄妙。说“离开这儿”,施朗德船长意思是“离开这艘气垫船”(这气垫船也许人们是想离开的)呢,还是说“离开附近地区”呢?如果她所谓的“我们”包括我——一台安装在船上的计算机,那么,她的意思就是后者,因为我是不能挪动的,只有气垫船离开,我才能随它而去。命令的意思由“我们”的内涵而定。
施朗德船长直接对我们控制台上的耳机讲话,而没有用使全船人员都听到的通讯设备。以前,她只这样做过两次,那是因为通讯设备出了故障。但是这一次,我的传感器分明显示一切正常,我的传感器显示她的输入信号带有0.3170的惊讶度,这虽然不足以表明有紧急情况但也应当进行一番调查。我执行了这一小任务尽管我已经执行了其他17231个小任务以调查这个命令的其他方方面面。一些小任务现已执行完毕,它们给我提供了另外信息。
她声音的焦虑度是0.0172,稍微有点高,如果与她以前在处理紧急情况时的从容镇静相比较这个值就高多了。然而,这个证据也不足以说明出现紧急情况。如果一号紧急情况出现,就不可再对命令质疑或核对而需立即执行。对我而言,立即就是20毫秒。
当我回顾所有她过去所说的话时,一个重要的指示灯亮了。它表明了赌咒语的重要性。赌咒语会起弱化作用。事实上,她用赌咒语弱化其命令。如果她说“让我们他妈的离开这儿”,情况可能严重但并不可怕;如果她说:“让我们出去”这就意味着出现了一号紧急情况。既然我只有20毫秒,我删掉了查寻系统,大幅度裁减知识基础,把所有与这一问题有关的小任务排到当前执行命令中,这样,在计算机执行命令时,他们就会享有绝对优先权。
我喜爱地向下面的郁郁葱葱的丛林看了最后一眼,当气垫船绕过缠满苔藓的树,经过满是淤泥的河,船的尾部划破了水面,水面上浮着斑驳的珊瑚和海藻。当四足兽的长鼻子戳进水里时,小生物们轻快地游走了。水面上乱颤的波纹暗示下面有婉蜒游动的生物。河岸上,四足兽们摇着用长鼻子卷着的树枝。
又执行了几个小任务。一个就是扫视施朗德船长。她身体失去平衡,正从仪表板向后倒去,嘴形好像在说:“让我们离开这儿”的最后两个字。显然她并没像手册上建议的那样系好安全带。1.831秒后,她的后脑勺将会撞在望窗上,这一撞可能会使她失去知觉。
我突然想到施朗德船长说“我们”可能只指“我们俩”。如果其他船员谋反的话,这种解释就是成立的。许多其他小任务即将完成,其中包括扫视船员。摩斯科维奇在船板上,右大腿血流如注。琴正抓着椅背,蒂姆勃悬在半空,尽量避免与墙相撞。彼得森紧紧抓牢椅子,同时用激光射击。柯特尼已被击中。当发射物即将再次出现时,柯特尼的前臂都肿了。我执行了一个命令,用来尽快地辨别发射物。
显而易见,“我们”指每个在气垫船里的人,也许还包括气垫船。我还来不及查明任何突变,大家的倾斜值都成了30.837,令人惊讶,一个有助于检查的设备显示:空前多的传感器坏了,而且使全船人都能听到的麦克风也彻底坏了。一个破坏力极强的软件病毒使我无法看到损坏情况。我执行了一个命令以辨别应承担责任的菜单并给其降级。从依然还在起作用的传感器上传来的信息使我获悉;气垫船事实上在右前倾,浓密的丛林和淤泥就在下面不到30米的地方。
尽管通讯设备有两个备用系统,可都坏了。我接通通讯设备的缓冲器之后才把这两个备用系统中的有效部分衔接起来。它们中有船员最后说的话。依时间顺序,我把它排列如下:
彼得森:噢!去他妈的!他们向我们射击!
蒂姆勒:我们被击中了,我们被击中了!
呼救信号,船长!
琴:氧气要用光了!备用氧怎么了?
摩斯科维奇:键盘坏了!人工控制吧!
柯特尼:噢,上帝,我们真蠢!
施朗德(耳机):让我们离开这儿!
我去掉表达强烈情感的赌咒语:“噢,去他妈的”和“噢,上帝!”柯特尼语言极其机敏,她的话引起了我的注意,但除了把她所说的话理解成无奈的屈服我无法做出其他解释。我把她的指数降了0.1。我把剩下的话连接起来,补充出省略的词语,形成了下面一段连贯话:
他们在向我们射击。我们被击中了,呼救信号,船长。氧气要用完了。备用氧怎么了?键盘坏了,(我们得)人工(控制)。你让我们离开这儿吧。
根据上下文,“让我们出去”这句话有了更广义更急切的意思:“把我们——船长,船员和气垫船救出这个困境吧!采取任何措施,用你任何可以支配的东西!”
在这种情况下就只能使“他们”哑炮,使他们不能再向我们射击而导致更进一步的损害,但问题是:谁是“他们”?我又向下看了看,辨别哪一个是可能的潜在敌人,泥河中的东西不在此列;岸上的(鼻子上卷着棍子的)四足兽也不大可能,没有别的了。尽管没有恰当的候选人,可是一号紧急情况准许我把目标对准最大嫌疑者。我作出结论:四足兽是袭击者。
留给我的20毫秒即将结束时,我制定了一个行动方案:
第一步:(同时发生)
1.稳定最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