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西莫夫逸闻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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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西莫夫逸闻趣事-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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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作品,这个交易就是他给牵的线。这令他大光其火。几周后,他又得知原剧作者与《周六晚间邮报》做了笔好买卖,这家报纸出多少钱购买连载权虽未透露,但据说数额巨大,这更令阿西莫夫感到没面子。但他也没什么好抱怨的——毕竟人家合情合理地给了他一笔钱。
  总而言之,从经济角度来看,《神奇的旅程》这个项目还是收益颇丰的,但对阿西莫夫本人而言,却使他觉得有一科极为受挫的感觉,有时甚至觉得受了侮辱。朋友们说,他们从未见过艾萨克有过像那个时期那么坏的脾气。这显然极大地影响了他与杰特鲁德的关系,使得全家人都惴惴不安。艾萨克花许多时间在纽约改编小说,杰特鲁德对其不忠的怀疑也达到了顶峰。
  阿西莫夫夫妇勉强维持着他们的关系。艾萨克从写作中及好友那里寻找安慰。但在60年代里,他生活中真正最重要的一位人物是他未来的第二任妻子珍尼特·杰弗逊。正是这个女人,在他与杰特鲁德彻底决裂后,帮助他完全改变了自己的生活。
  1956年,在纽约举行的一次科幻小说迷聚会上,艾萨克初次遇见了珍尼特。她是个科幻小说的老书迷,并认为是阿瑟·克拉克的《童年的结束》使她对科幻小说产生了最初的兴趣。与许多后来成为情人甚至有时成为终生伴侣的人不同,珍尼特与艾萨克并没有在初次见面中撞出火花。
  1957年,艾萨克说,自己根本记不清两人初遇时的情景了,但这正可能是他选择记忆的一个例子——他经常吹嘘自己有一流的记忆力。而珍尼特则记得,第一次相遇时,艾萨克简直有点令人讨厌。
  当时,她递过一本《基地与帝国》请他签名,他在书的扉页上龙飞凤舞地签上了大名,甚至没抬头看她一眼,就问她是干什么的。珍尼特答道:“我是个心理学家。”
  “好极了,”阿西莫夫马上接口说,“咱们上床吧。”①①《欢乐永存》第66页。
  珍尼特“啪”地合上书,转身就走了。这以后许多年,她都一直认为阿西莫夫不过是个卑劣的下流胚,压根儿不想再见到他。
  艾萨克的幽默感与风流并非放之四海而皆准,这次在珍尼特身上碰了壁。一些女人认为他举止下流,但他却自视对女人的非礼不过是些无伤大雅的玩笑罢了,即便是他的非礼往往招致反面效应。在一次聚会上,他在一位朋友之妻的屁股上拧了一把,结果却惹得这位女士大发雷霆。
  “天哪,阿西莫夫,”她生气地嚷道,“你怎么总是这样?真的非常痛。难道你不知道这非常下流吗?”这次他被好好地教训了一顿,长了点儿记性,以后再没拧过她的屁股,但这并不妨碍他去拧其他女人的屁股。
  一位纽约的编辑回忆到,早在50年代早期,他在双日出版社的秘书中就已享有“千手男人”的称号。
  尽管如此,阿西莫夫仍天真地以为自己是情场老手,任何稍有姿色的女人,他都能游刃有余地与之调情,并为此深感自豪,有一次,一位侍者问他是不是意大利人,他答道:“和女人在一起时才是。”
  阿西莫夫怎么会这样呢?一些人认为在他轻浮的外表下面,隐藏着的是一颗缺乏自信的心。他很有可能是为了使自己这个相貌平庸的名人看上去对女人更有吸引力,而处心积虑地扮演舞男这个不合适的角色。他显然是在20岁出头初遇杰特鲁德时发现这一公式的,并意识到了调。情的力量。在他名利双收后,他根本没必要再这么做,但多年以来习惯于伪装的一面已成为他性格中的一部分,想抛弃已没那么容易了。另外,从50年代初,阿西莫夫的婚姻就出现了问题,尤其是在性生活方面。他被拒绝的次数可能要比被接受的次数多,也可能因此令许多女人义愤填膺;但如果他一些最密切的朋友所提供的证词是真实的,那么,他的战果也是够辉煌的。
  当艾萨克与珍尼特开始接触时,他们的关系似乎是建立在一种真正的友谊上的。自那次初遇后,他们有两年半时间没见过面。但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在一个神秘作家协会举行的晚宴上,他们又相遇了。这一次还是在纽约。
  这一次他们谈得很开心。艾萨克告诉珍尼特,他对他们的初次相遇没有一点儿印象,并且在多年后把自己在1956年初遇到的那次无理归咎于肾结石造成的疼痛。肾结石造成的痛苦确实陪伴了他一生,并使他多次住院。
  第二次见面时,他们相处得很愉快,彼此情趣相投,整个晚上都在一起,顾不上理睬别的客人,这个晚上结束时,艾萨克甚至握住了珍尼特的手,而她也没有不快的表示。
  60年代,两人的爱情还是纯柏拉图式的。他们成了亲密无间的朋友,互相扶持着度过难关。珍尼特是个充满智慧的女人,学识丰富,喜欢自然与历史,精通文学与神学。艾萨克难以相信自己的好运,竟能找到这么位女性朋友,聪明灵敏,善解人意、与她在一起时,他总倾吐自己的心声。一旦他摘下了令人讨厌的假面具,与她正经地交谈时,珍尼特完全被他吸引住了。相比之下,杰特鲁德没有一点儿学术气质,尽管她也很聪明和擅长交际,但却对任何与知识有关的东西缺乏悟性。艾萨克除了与她谈谈家庭琐事外,从未能再谈点儿别的东西。新婚之初,他被杰特鲁德的美貌弄得神魂颠倒,没有考虑到两人的关系缺乏坚实的基础。
  40年代初,艾萨克曾认为年轻的杰特鲁德酷似奥丽维亚·德·哈维兰。珍尼特虽不具备杰特鲁德年轻时的美貌,但艾萨克认为她拥有许多令人想往的气质,而这正是杰特鲁德所缺乏的。另外,艾萨克与杰特鲁德的婚姻几乎是一场无性生活的婚姻,这就不难理解他们的关系到了何等岌岌可危的地步。
  岁月催人老,艾萨克当然也不例外,而且他还日益发福了。可笑的是,这竟然使他平添了一副令许多女人都喜欢的小笨熊模样。她们往往将他视为无恶意的玩具熊,而那些与这只玩具熊做爱的女人常觉得他很顺从。战争时期,杰特鲁德身材苗条,但35岁时她也开始发胖,到40岁时已经是个大胖子了。
  杰特鲁德有抽烟的习惯,艾萨克则痛恨抽烟,由此滋生出了他们婚姻中更大的麻烦。无论他说什么都没能劝她把烟戒掉。艾萨克越发认为杰特鲁德的这种态度是她不再爱他的表现。他理论道,如果她不能放弃那令他深恶痛绝的东西,那么是她根本不在乎他了。
  我们回过头来看,可以将艾萨克对此事的愤怒理解为他企图以此为借口将婚姻失败的责任推卸给杰特鲁德。不论她是否抽烟,事实上他才是背叛者,而他以为杰特鲁德不能戒烟就是不再爱他的标志,这种想法只能表明他的幼稚。在西纽顿的家中,杰特鲁德并不快乐,她希望能拓宽自己的视野,过更充实的生活。她不能改掉一个终生养成的习惯,这并没什么可奇怪的。由此我们大概能看出,杰特鲁德至少已从下意识里认识到了丈夫的不忠,从而将这点习惯视为了她生活中的最后一丝自由,除此之外,均是丈夫的意愿和决策主宰着生活中的一切。
  然而,艾萨克确实对家中经常有股弥漫不去的烟味痛恨万分,烟味甚至蹿到了顶楼他的私人禁地中。尽管他应该对此习以为常,或者把它作为妻子的一个小缺点而接受下来,但事实却在那明摆着,珍尼特就不抽烟,而且与艾萨克一样憎恶这一习惯。如果杰特鲁德是借此来展示其最后一点个性的话,她最终将引火烧身。
  形势显然已对她很不利,但杰特鲁德还蒙在鼓里。艾萨克与珍尼特对生活中几乎所有方面的问题都有着相同的见解——政治、音乐、食物、科幻小说,甚至珍尼特比艾萨克还更喜欢文学。她看过许多现代与古典小说,而阿西莫夫则没看过多少现代文学作品。
  珍尼特有点健康狂的倾向,艾萨克对此则无甚兴趣;珍尼特很在意自己的饮食,而艾萨克则从来不关心自己吃什么,只要好吃就行。在其他方面,两人简直就是天生的一对,这一点他们自己也心中有数。和她在一起,艾萨克就不用再扮成意大利人;有她在身边,他就有了安全感。他们的友谊源自于感情与智力上的依托和支持。
  尽管两人如此投缘,但珍尼特与艾萨克很少见面。他去纽约时才去找她。两人更多地是在聚会与会议上碰头。珍尼特的弟弟约翰在波士顿学院学医,有时她也去波士顿。每逢此时,两人便一块儿吃饭、聊天。
  1969年8月,阿西莫夫的家庭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正如阿西莫夫所形容的那样——在那个月中,“一切都土崩瓦解”①①《欢乐永存》第498页。
  当年夏天,杰特鲁德决定带罗宾去英国度假。她已意识到他们的婚姻发发可危。那时,大卫已经18岁,正上高中,罗宾也14岁了。事‘请已经很明了,如果不采取什么措施,这段婚姻将很难维持到两个孩子大学毕业。到国外旅行,分开一段时间可能有利于他们勉强凑合著继续维持下去。
  杰特鲁德与罗宾于1969年8月2日一起起程,艾萨克便立即投入了新的创作,这部书命名为《艾萨克·阿西莫夫的幽默宝库》,倒颇具有讽刺意味。
  艾萨克又一次从写作中得到了安慰。他非常清楚这种反应,并多次把它当作保护伞。毫无疑问,当他与杰特鲁德之间出现问题时,他通常是逃到打字机边而不是勇敢地面对问题。而杰特鲁德的避难所则是家庭与一个有限的、不能令她满意的社交圈。相对而言,艾萨克的天堂至少还能令他恢复活力。
  杰特鲁德与罗宾离开两天后,艾萨克正坐在他的书房里想着下一个笑话时,突然电话铃响了,这次是斯坦利打来的,他说父亲去世了。
  艾萨克非常尊敬自己的父亲,并且一直珍视与父母的关系。为了给家人创造一个舒适的生活,老人在美国奋斗了数十年,并取得了令人吃惊的成功。刚到美国时,他身无分文,但在多年奋斗后,他获得了事业的成功,赚了钱并过上了连做梦也想不到的生活。艾萨克对此钦佩不已。
  1968年,父母退休后搬到了佛罗里达,但一直住不习惯。阿西莫夫兄弟俩很快做出决定,在把朱达·阿西莫夫的遗体运回纽约安葬的同时,必须将母亲安娜·瑞棋尔一起带回来。参加宁静葬礼仪式的直系亲属只有艾萨克与斯坦利,但他们照顾到了所有的细节。奇怪的是,他也没与大工联系,直到葬礼结束之后,才把事情告诉了他。
  第二天,斯坦利与艾萨克利用他们的影响,在纽约的几家报纸上登了讣告。
  在这种无与伦比的悲痛场合,艾萨克竟然糊涂了,不知道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举行葬礼的那天晚上,艾萨克本来在马萨诸塞州的布兰迪斯大学有一场演讲,但在斯坦利的坚持下,艾萨克取消了这个演讲。
  “我以前从未取消过演讲。”艾萨克抗议道。
  “是的,你以前也从未失去过父亲。”斯坦利冷冷地回答说。①①《欢乐永存》第499页。
  自然,学校找了替代人。但尽管如此,葬礼一结束,艾萨克便立即飞奔到学校看自己是否还有机会做个快速演讲以弥补取消预约而带来的遗憾。替代人的演说很成功。他在演讲开始前介绍了阿西莫夫缺席的原因,接着宣布,他将把所得的酬金捐给学校,设立一个朱达·阿西莫夫奖学金。演讲结束后,共收到了1200美元作为启动基金,资助无法支付大学学费的学生。朱达如果有灵,一定会很吃惊,而且会非常自豪。
  杰特鲁德与艾萨克都很清楚,试分居是他们婚姻的最后希望,然而只要两人一打越洋电话,所谈的便是离婚。
  当时,杰特鲁德与罗宾住在英格兰朋友的家中。20年后,这家人仍然记得杰特鲁德与艾萨克是如何在电话里唇枪舌剑,争论财产分割的。尽管受到新近丧父的悲痛打击,甚至哀伤到了自愿不将此事告诉妻子女儿的程度,阿西莫夫仍在为财产顽强奋战着。那位朋友说:“可笑的是,这两人在那讨论著怎么分那数百万美元的财产,这个数字一点都不夸张,但却为谁来付这次的电话费而争执不下。”
  “艾萨克的观点是,”这位朋友接着说道,“所有的钱都是他挣的,杰特鲁德凭什么分一半?”
  对于杰特鲁德和艾萨克两人来说,这是段令人痛苦的时期。尽管艾萨克确信他们的婚姻已经完了,并且也想做个彻底了断,但仍然情不自禁地有些伤感。毕竟,他们共同生活了27年。
  来自两方面的安慰,将艾萨克从沮丧的深渊中拉了出来。一方面,艾萨克一直都将他的工作视为一种慰藉。许多人在经历了离婚打击后,尽管周一不得不去上班,但工作对他们来说已无足轻重了。艾萨克不是这种人,他放下电话后便可以全身心地投人到最新的创作项目,尽管这只是本笑话故事集。另一个出乎意料的安慰来自他的朋友珍尼特·杰弗逊。
  在父亲的葬礼过后几天,艾萨克打电话给珍尼特,请她共进午餐。他们开车去了新英格兰,一起度过了一个美妙的下午。他们在林中漫步,沐浴在八月的阳光里;参观了康科德镇周围的历史遗址,并到爱默生的坟上扫了墓。
  这次旅行加深了他们的友谊,同时也大大缓解了丧亲之痛与婚姻巨变给艾萨克带来的双重压力。艾萨克发现珍尼特确实是个完美的伴侣:聪明、机智,对一切都充满了兴趣,小到生活中的琐事细节,大到政治、艺术、科学与文学。艾萨克觉得在过去的27年中,他娶错了人。
  但是,当杰特鲁德和罗宾返回波士顿时,杰特鲁德与艾萨克却挽狂澜于既倒,短暂地挽救了他们的婚姻。
  公平地说,当杰特鲁德发现艾萨克正承受着丧失慈父的巨大悲痛时,她的愤怒消融了。在余下的夏季、秋季及第二年的初春,他们的婚姻都很风平浪静,但仍潜伏着危机。1970年初,事态又开始恶化了。
  新年简直就是个灾难。阿西莫夫在波士顿的出版社豪顿·米弗林为他举行了一个晚会,庆祝他50岁的生日。尽管全家人都去参加了这个聚会,但欢乐只是表面现象。
  2月初,阿西莫夫参加“迪克·卡维特节目”的制作,对节目的另一位特邀嘉宾,一个年轻漂亮的女演员说了些被视为在一套房子里,却数月几乎未说一句话。他受够了。他觉得住在波士顿犹如被囚在牢笼里,从21年前他与杰特鲁德搬到波士顿的那刻起,他就渴望着回到老家。与杰特鲁德分手,为他创造了搬回纽约的极好机会。他的律师建议,如果艾萨克搬到纽约,离婚会更容易些。这正是他所需要的借口。
  1970年7月3B,搬运工从西纽顿的家中搬走了艾萨克的书架、桌子、书籍与文件。那到,距他与杰特鲁德的第28个结婚纪念日还有25天。他对妻子说了声再见,彻底离开了这所房子。而他的《艾萨克·阿西莫夫的幽默宝库》业已于6月13日完成。
  阿西莫夫半开玩笑地问这位年轻女人,制作完节目后有什么安排,电视台在转播节目时竟没有把这句话删掉——尽管阿西莫夫在发现自己失言之后曾特意要求把它抹掉。
  杰特鲁德早已习惯了丈夫的油嘴滑舌,并与众人一样,深知这是他的一种秉性,但在晚会上与人调情与在人国数百万观众面前与女人稻情,显然有着天壤之别。
  罗宾当时正在朋友的家中收看这个节目,她难堪极了,对父亲非常生气。杰特鲁德默默地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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