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西莫夫逸闻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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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西莫夫逸闻趣事-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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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儿是床上戏呢?”她问。
  “你刚看完。”阿西莫夫面红耳赤地回答道。
  从这段小插曲中,我们看不出阿西莫夫的破绽,却对杰特鲁德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如果真如阿西莫夫再三向朋友们申述的那样(杰特鲁德死后,他就公开向读者们申述了),杰特鲁德对性生活没有一丁点儿兴趣,那么,她为什么如此热衷于《永恒的终结》中的性场面呢?也许只是她对丈夫在从事写作数年后,终于触及到这个主题感到好奇吧,但仍存在一个问题:阿西莫夫夫妇之间的性生活不和谐,是否应该完全归咎于杰特鲁德呢?毕竟,我们只有阿西莫夫的一面之词,他自称在第一次偷情后才发现自己是名猛男。他当然会这么说。阿西莫夫能为自己辩护,而我们却只能臆测杰特鲁德的心思。一方面,阿西莫夫自称在婚姻关系之外才真正找到了性爱,而另一方面,他却从未能在作品中展示其应有的描写诱惑场面的天才。对此我们绞尽脑汁,仍百思不得其解。杰特鲁德从未解释过此事,也未留下任何有关的文字记载,所以我们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事实的真相。
  如果撇开阿西莫夫蹩脚的性虚构不谈(“与他熔为一体”,他真是太科学太客观了,而且天知道“摸索着”是什么意思),那么《永恒的终结》则具备了一部流行小说所必须具备的其他一切元素。它拥有构思巧妙、令人信服的情节,极富冒险、充满悬念,并且读者很快便被吸引到主人公一边,义无反顾地支持他们,这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善良、正直或申张正义,这些在阿西莫夫的许多小说中是常见的,而是因为他们彼此相爱。
  故事围绕着主人公安德鲁·哈兰展开。哈兰生活在永恒之境——时空之外的“无时之地”,时空旅行者们,即‘永恒者”就在此生活、工作。永恒之境的宗旨及永恒者们的工作,就是监视人类历史并及时进行修正,使其沿着他们认为最合适的轨道发展。永恒者们漫游到各个不同的时代,对历史进行微妙的修改,以使未来完全符合他们的远大计划。
  为了最大限度地减少抵抗,永恒者们将人类历史停滞在了永远不能探索太空并将最终灭亡的阶段,这自然惹出了麻烦。这些永恒者们并没有意识到自己造成的破坏,甚至还自认为干了件好事。他们将全力以赴地维持这种社会状态——毁灭生命、破坏伟大的艺术和科学成就、使夫妻不能结合、涂炭生灵、使生命不能降生……所有这一切,都是为了实现他们所认为的更伟大的完善。
  读者不久就能发现,这是个彻底腐败的制度。同时,永恒之境这么个庞然大物显然又是不可推翻的。在阿西莫夫的笔下,惟有爱情的力量,才能使人类返回正常进化的轨道。美丽的诺伊丝·兰本特出场了。她并非永恒者,只是个普通的凡人,一个“时限者”。尽管永恒者与时限者间严禁发生个人关系,哈兰还是爱上诺伊丝。这就是故事的核心。
  诺伊丝将被卷入一场现实的演变中,这是永恒者们为使现实符合他们的计划而进行的一次再安排。哈兰发现,如果这一演变发生,诺伊丝将不复存在。他自然被这个念头惊呆了,于是决定干扰永恒之境的计划,挽救他的爱情。
  随着情节的发展,我们了解到永恒者们所知道的人类历史。我们发现,24世纪一位名叫维克科·麦兰肖恩的科学家发明了“临时场”,首次创造了时空旅行。这被认为是人类原始历史的一部分。我们的英雄哈兰碰巧是位研究原始历史的专家,他发现了一个反论,认为麦兰肖恩不可能研制出“临时场”,因为研制工作中所必须的数学直到27世纪才能发明出来。
  在得出此结论的同时,哈兰接受了一项任务,教导一名新加人的永恒者,一个“无知”的年轻人。这是个刚出场的人物,叫布林斯利·库柏,生于78世纪。哈兰的工作是教授他原始历史——他的老本行。不久,哈兰开始收集线索,但得出的结论不对。他意识到,必须教会库柏原始历史,让他返回24世纪去教会麦兰肖思创造永恒之境所必需的27世纪的数学。换言之,永恒之境这个能让人飞越数万个世纪的巍巍大厦是建立在一个反论的基础上的。
  随着故事的发展,诺伊丝与哈兰的关系也更加复杂。我们发现,哈兰的理论在一个关键的细节上出了错。他根本不用教库柏原始历史以便其去教麦兰肖恩数学:库柏就是麦兰肖恩。
  我们很快了解到,库柏确实生于78世纪,但他被送回到了24世纪,并在那儿遇见了麦兰肖恩。哈兰竭尽全力想教会库柏时空旅行的原理,但库柏尚未学会,麦兰肖恩便在一次事故中丧生。库柏无法返回自己的世纪了,情急之下,他便假冒成了麦兰肖恩,最后终于亲自创造了时空旅行。但是,哈兰、库柏、麦兰肖恩及包括被牵连在内的诺伊丝·兰本特和整个永恒之境,都处在一个不能被打破的时空循环之中。哈兰必须继续教库柏历史,库柏必须及时返回24世纪,发明时空旅行,从而创造出永恒之境,而哈兰出生就是为了教库柏,库柏又得及时返回……
  不用说,是诺伊丝·兰本特的介入,才打破了循环。结果,库柏却被送到了错误的世纪,永恒之境将面临着不复存在的威胁。
  而后,哈兰与读者一道从故事中的另一重要角色——超级计算机兰本·忒塞尔那里了解到了有关时空循环的一切。计算机做出决定,在库柏走错地方后,哈兰必须千方百计地找到他,并修正他的错误,这是永恒之境继续存在的唯一机会。哈兰同意了这个决定,但有一个条件:诺伊丝必须与他同行,且任务一旦完成,他们就能生活在一起。忒塞尔别无选择,只能答应他的条件。于是,哈兰和诺伊丝两人启程奔赴原始时代,寻找迷失在某处的库柏。
  他们将库柏误人的时间缩小到了20世纪的前1/3。哈兰很快意识到,只能通过查找他专门收集的20世纪的杂志,才能找到库柏的具体下落。
  这样,我们绕了一大圈,才看到阿西莫夫创作这部小说时所获得的启示。哈兰用了数周的时间查阅他收集的庞大收藏,企图找到点线索。他终于找到了,这是一则广告:
  ALL THE
  TALK
  OF THE
  MARKET
  这则广告不仅每行的每一个字母由上而下连起来组成了原子弹(ATOM)这个词,而且在整个广告的边上还画了一个——你肯定猜到了——一形似蘑菇云的圈子:这才真正泄露了秘密。
  这时,故事已接近尾声,但这里还有一个情节。哈兰带着诺伊丝去找库柏,他们来到了1932年,根本不见库柏的踪影。正当此时,哈兰突然给诺伊丝来了个袭击。他推断出,诺伊丝来自更为遥远的“超时”,这是永恒之境中一个鲜为人知的地方,那里的居住者与永恒者们不相往来,也不允许他们进人那个时空。哈兰认为,诺伊丝的目的自始至终就是要毁灭永恒之境。尽管他很爱她,但他不能允许这种情况的发生,因此他决定杀死诺伊丝。
  阿西莫夫自然给我们一个皆大欢喜的局面。哈兰这次又出了点小差错。诺伊丝确实来自遥远的时空,那儿的人们也确实想毁灭永恒之境,认为这是最终消灭人类的关键。在他们看来,由于过份的小心,人类永远不会有所创新,最终将窒息在自己单一、枯竭的世界中——这与在基地丛书及其“帝国”小说中起基石作用的银河帝国的构想截然不同。
  当然,诺伊丝说服了哈兰,不再管库柏。库怕被困在麦兰肖恩出生前300年的时代里,对一切都无能为力,根本不可能创造永恒之境。按照时光的本质,哈兰刚一决定不杀诺伊丝并与她一起留在20世纪,永恒之境立即消失了,只留下了男女主人公无忧无虑地生活在一个永恒之境尚未被创造出来的时代里。
  许多评论家认为,《永恒的终结》是阿西莫夫所创作的小说中最令人满意的一部,同时也是最复杂的一部。这部小说完成后不久,阿西莫夫便开始创作《钢之洞》的续篇《赤裸的太阳》。该书于1957年出版时,《永恒的终结》已出版了两年。
  《赤裸的太阳》的出版标志着阿西莫夫科幻小说创作生涯中长达14年之久的停笔时期的开始,在此期间,他只出版过一本少年科幻小说(《幸运儿斯塔尔与土星之环》,1958年)及1966年将剧本《神奇的旅程》改编为小说。
  除去晚年创作的几部作品《诸神》和两部机器人侦探小说及另四部的基地系列,此章提及的几本书构成了阿西莫夫的长篇科幻小说全集。这些书至今仍畅销不衰。在过去的40年中,阿西莫夫的小说发行过多种版本,并被译成多种文字,销售量大得惊人。《空中卵石》在上市的前18个月中.就已卖出了13,000多册精装本。
  在生命的最后10年,阿西莫夫重又返回到科幻小说文坛。虽然此间创作的几部书销售业绩都很一般,但他先前的11部重要作品(包括前三部基地系列和前两部机器人专集)数十年来却一直畅销全球。正是这些作品为他赢得了很高的声望,使他成为家喻户晓的人物。早在1950年,坎贝尔就已经称赞阿西莫夫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科幻小说家之一”。①1974年,书评家小约瑟夫·帕侨奇称:“对许多人来说,艾萨克·阿西莫夫这个名字就是科幻小说的代名词。”②①《记忆常青》613页。
  ②小约瑟夫·帕侨奇:《艾萨克·阿西莫夫的科幻小说》,纽约双日出版社1974年版。
  那么,究竟是什么使阿西莫夫50年代的小说如此受欢迎呢?许多人对阿西莫夫的众多作品提出过口头批评,说他的故事太冗长、人物呆板、对话太多、动作太少、有时故事根本就不可信。然而,尽管如此——确实,所有这些不足在不同的作品都不同程度地存在——阿西莫夫的小说仍然卖得不错,并吸引着一代又一代的热心书迷。从《基地》问世至今,科幻小说经历了巨大的变化,但不论从商业角度,还是从在书迷们心中的地位来看,克拉克、亨纳恩、赫伯特等老将们仍在该领域占据着举足轻重的位置,而其中阿西莫夫无疑是最重要的。
  我个人认为,阿西莫夫成功的原因在于他具有罕见的讲故事的天才。他的故事情节虽然错综复杂但完全可信,运用对话推动情节发展的技巧更是无人能及。但阿西莫夫最具特色之处,还在于他创造另一个世界的高超技艺,并且这个世界能够科学地自圆其说,富有逻辑性,引人入胜。
  阿西莫夫的短篇小说通常都是些肤浅之作,构思简单。随便,惟有《夜幕》与几篇机器人短篇例外——基于机器人定律这一宏大构想之上的机器人故事当然不会是平庸之作。
  在其最优秀的小说中,阿西莫夫创造了一种完美的故事节奏,他一步步地推进着情节的发展,犹如在由浅人深地解释一个科学原理。他的书面表达能力也很强,使读者立即就产生了一种亲切感,并被他深深吸引。
  有一位记者这么评价阿西莫夫的写作风格:
  为什么我觉得他的写作风格如此与众不同?
  让我来告诉你,那时因为他是在与你聊天,而不是对你说教。他就在客厅里,坐在沙发上,喝着一杯晚餐剩下的咖啡。他只是顺便进来打个招呼。他是一个老朋友,一个能聆听你心声的人。你知道,他就是那种人,握手很有劲,笑起来满脸相子,但很亲切。①
  ①萨尔玛·杰曼门:《萨尔玛的通思》,摘自《波士顿环球邮报》?
  当然,阿西莫夫的作品有的也很平庸,有些甚至还很愚蠢。在描述人物不同的说话方式方面,其能力之差无人能及。别的作家在形容人说话时从未用过那么多的副词——从“尖叫地”一直到“低沉地”。然而,尽管存在这些错误(他一直到老似乎都没能将这些错误改正过来,1993年出版《基地在前进》中,类似的副词用法随处可见),阿西莫夫仍是最受读者喜爱的作家之一。他讲故事的那种古老风格及字里行间流露出来的亲切,使他获得了很大的成功。不论故事情节多么只重技术和缺少人气,读者还是一下子就被他创造的世界深深吸引住了。
  正如他从未真正提高过英语水平一样,阿西莫夫也从未丧失过自己强有力的表达能力。有趣的是,编辑们似乎也认为,只要是在合理的范围内,就无须去挑阿西莫夫的毛病,所以一些错误的语法也被故意保留了下来。他们认为,一旦改正了这些错误,阿西莫夫的许多小说就不再是“阿西莫夫式”的了。
  在其创作能力达到顶峰时,阿西莫夫成功地将一部小说的各个方面有机地结合到了一起。《永恒的终结》代表着他创作的最高点,但他在1954年创作这部作品时,就已经意识到,自他18岁开始写作以来,一直源源不断的科幻小说创作灵感正在迅速地枯竭。
  幸亏他还有其他的写作天赋。这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从科幻小说领域退出后,他又开始了对非小说类作品创作的探索。
  
   
 



第九章 传奇的离婚经历
 
  自他在郊外家中的顶楼办公室中安置下来,成为一名专职作家的第一天起,阿西莫夫就开始为改变自己的职业方向而奋斗。据他的日记记载,那一天是1958年7月1日。从那时起,他不断地进步着。
  60年代,阿西莫夫创作的小说极少,但正是在这一时期,他成了一名非常成功的非小说类作品创作者和公众演说家。
  早在1957年,阿西莫夫就加人了由一位名为哈里·沃克的企业家开办的一家小机构。该机构专为东海岸的各处会议提供演说家。加人这一机构没几天,阿西莫夫便有了第一次的演说机会,地点是在距波士顿几英里的一个地方,报酬为70美元。
  阿西莫夫喜欢在集会上发表演说,扮演就餐后演说家的角色或讲授科普知识。他很快意识到这是成名的另一条途径,并能增加收人。他的公众形象非但不会影响书的销售,反而可能有助于提高他在出版界的声望。
  他在哈里·沃克那里没干多久。在离开波士顿学院前也就是在1959年的初春,他就与哈里·沃克分道扬镳了——有一次,阿西莫夫以为让他就空间探索发表一次演讲,结果被众人当成了笑料。那个晚上的演讲是一次惨败,结果使得阿西莫夫马上就终止了与该机构的所有合同。
  但这并没有妨碍他的演说事业。他已在波士顿地区颇有名气,有时甚至到纽约或宾夕法尼亚去发表演讲。50年代末,他每演讲一次就能获得500美元的酬金,并且不用给任何机构交纳佣金。而那时,他成为专业作家才一年多。
  有一个流行的说法,每一位当时活着的成年人都记得肯尼迪总统遇刺时自己在干什么。多亏了公共演说事业,阿西莫夫直到多年以后还清楚地记得当时他在哪里。1963年11月22日,他应邀到纽约演讲。当听到从达拉斯传来的噩耗时,他和主办人都认为当晚不会有人来了。阿西莫夫甚至提出不要报酬了,准备回家。主办人建议他等等看。结果,出乎意料,晚上7点半时,大厅里挤得水泄不通,许多人还进不了场——看来人人都想出来排遣一下心中的悲痛。
  阿西莫夫在演说开始时说,他本来是打算做一次轻松点的演说,但因为发生了枪击事件,他觉得自己应该讲一个更为严肃的话题。当发现人群中有些骚动时,他意识到他们真正想听的是一次轻松的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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