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达尔文的阴谋 (全本)作者:[美] 约翰·丹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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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达尔文的阴谋 (全本)作者:[美] 约翰·丹顿-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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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边向里很深,大约有4英尺高,两边用大约3英寸宽的木板围了起来。木头钉子向外突出了有三分之二的空间;底部是一块踢脚板。
  他看着那块踢脚板,末端好像已经没用了,两边有轻微的裂痕。他伸进左手碰了碰它,它动了。他赶紧抓住它,往外拉了拉,很容易就拉开了,后面有个黑洞,里面有个小盒子。他取了出来,把踢脚板推回原处,关上橱柜的门,把小盒子藏到了大衣里面,朝礼品店走去。他朝着收银台后的年轻女士笑了笑,一步不停地走过了放有书籍、明信片和各种小摆设的货架。
  回去的火车上,他的心怦怦狂跳。他解开带子,打开那个小盒子,看着他此次的收获——莉齐描述过的那张素描画。它已经有些褶皱了,纸面泛黄,边角卷起,不过画面还很清楚。他凑近了瞧了瞧这幅画,上面有两个人,是达尔文和麦考密克,分站在一棵树边,画的下方是作画者的首字母缩写C。M。。他有些困惑,莉齐看出这画的重要性是显而易见的,而他却看不明白。画上没什么能辨别出地点的特征——说在哪儿都成。那棵树显然不是那两人在圣贾戈发现的那种猴面包树。那只是棵很普通的,没什么特征的树。树后面是一些石块,也不能说明作画的地点。那么那是什么地方呢?它又有什么意义呢?休被难住了。
  一路上,他几次拿出这幅画来,仔细地琢磨着,但就是看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来。
  贝丝在乔治·爱略特旅馆过了一夜。她在户外的主广场喝着早上的咖啡,一块石子从雕像那边飞过来,贝丝注意到雕像的作者给她穿上了维多利亚式的女装,两眼向远方望去,像要乘风而去。她感到很好笑,找到了一座乔治·爱略特艺术陈列馆,一个乔治·爱略特酒吧,甚至一所乔治·爱略特医院。贝丝想,多么具有讽刺意味啊,作为一个女人,玛丽·安·艾文思不能以自己的真名发表著作,而现在这整个笨蛋村子却靠她所选择的一个男人的笔名生存。
  她去了纽伊敦图书馆。管理员是个30多岁的女人,白瓷般的皮肤和金黄色的头发,俨然就是“英伦玫瑰”的原型。她落落大方地接待了贝丝,并带她去了工作室。那是一个长宽都有50英尺的房间,有高雅的窗户和硬橡木的桌子。
  管理员吹嘘说,图书馆是全国关于乔治·爱略特出版物的最大的收藏点。而事实上作者的所有书信已经分8或9卷出版,感谢一位耶鲁教授于1920年开始收集整理它们。
  贝丝解释说她想看看那些写给爱略特的信件,尤其是那些寄信人不详的。
  “啊,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她消失了10分钟又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个衣着寒酸的年轻人,推着一辆堆满了活页夹的车子。
  “这些是从地下室拿来的,”她说,“恐怕你查看这些资料时,威廉要在一边看着。再小心也不为过啊。你看起来不像个小偷,可谁知道呢?那天我们抓住了一个瘦小的老太太,她把一幅版画卷进雨伞里想带出去。”
  “当然,”贝丝说,“我明白。”
  威廉坐在她旁边,看起来很高兴能偷得片刻清闲。她开始翻阅起这些活页来。
  两小时后,她不禁轻呼出声。
  威廉抬起头看她,她的手指放在一张塑封的页夹上。下面是一封深红边的信,纸面上方用法语印着一行字:上帝保佑你。
  “好家伙,”她大声说,“她用的是安妮的信笺。”
  这封信来自瑞士。 





《达尔文的阴谋》作者:'美' 约翰·丹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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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菲茨洛伊船长竟在小猎犬号驶进太平洋的平静海面后神智错乱了,这真是太奇怪了。
  查理低头看着这个衣衫不整的可怜人,心里猜测,也许是因为最艰难的时刻刚刚过去,大家刚松了一口气,却还放不下心灵上所经受的痛苦折磨。
  经过麦哲伦海峡的航行是凶险万分的。航船整整一个月都在与冬天的寒风抗争。帆索全都冻住了,甲板全被积雪覆盖。它在大冰川的峡谷中危险地穿行,经常碰上劈劈啪啪碎裂下来的冰块和肆虐无忌的惊涛骇浪。
  这段时间查理和那些不需要操作帆索的船员都呆在甲板下面。他很高兴看不到麦考密克,因为此时这位博物学家还在探险号上。当两人在陆地上相见时,彼此都觉得有些尴尬。
  查理开始以不同的眼光来看待整个世界。他兴奋地在日记上狂书。一切都展现在他的面前,一切都变得如此清楚明了——像雪球一样包围着航船的蝶群,船后闪着银光的鳞片,还有一个在月光笼罩的夜晚在船桅边劈啪作响的带电区,这些都不是幻象——它们都是真实的,大自然向人们展示了她壮丽的一面。查理觉得他可以弄清发生在身边的一切自然现象,他具备在灵感激发下阐释这一切的洞察力,那灵感就如夜间的闪电一般。
  穿越海峡之前,小猎犬号停靠在圣克鲁斯山下修理船身,探险号在附近抛锚。这是自伍尔利亚以后查理和麦考密克第一次会面。很多时候他们互相回避。两人间的距离现在已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为了消磨时间,两人分站在一棵树边,让康拉德·马顿斯画了一幅素描。整个过程他们几乎谁也没看对方一眼。
  最后船驶进了太平洋,停泊在了智利海岸边的瓦尔帕莱索港口。查理迫不及待地上了陆地,去安第斯山脉勘探。他很顺利地在城里找到了一个老同学并在此住了下来,然后就向那座山脉进发。他在那儿逗留了6个星期,深入到可危及生命的山谷中去,还穿过在大风中摇摆不定的吊桥。他捕捉了一些山中飞鸟,发掘了一些矿石,还挖出了一些海底矿床。晚上,为了取暖,他与他的两个农民向导挤成一团,蜷缩起来睡觉。他大获全胜地回到了船上,后面跟着满载着标本的骡子,其中包括从山里发现的整块的贝壳状地层。越来越多的证据因地质运动而被发掘出来,这些都能够证明他的海洋形成山脉说。
  从码头上看他们的船,他很快发现有点不对头。小猎犬号看起来陷入了一种很糟糕的状态中。船员们都懒洋洋地坐在尾部。惠格姆上尉在船上走来走去,看到查理时,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船长精神有些错乱了,”他说,“他辞去了他的职务,还想退役回英国去。快去跟他谈谈吧,阿哲,也许你能使他恢复过来”。
  “是什么造成了这场危机?”查理问。
  “他收到了海军部的通知,指责他买了探险号,他们拒绝付费。他不得不又把它卖了。这把他推上了崩溃的边缘。我也要责怪我自己。”
  “为什么?”
  “沙利文缠着他几个星期要买下探险号,一等他有了权力,他告诉船长探险号是完成这项任务的必备之物。我本该阻止这件事的”。
  查理在菲茨洛伊的船舱里找到了他。他拉着窗帘躺在船上,上衣敞着怀,一只胳膊搭在眼上,另一只垂在地板上。他几乎不愿看人,脸色苍白,眼窝深陷。查理让他喝了杯水。
  起先菲茨洛伊一言不发,接着就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他的话像怒涛一样一发而不可收,令查理不禁有些害怕。菲茨洛伊直言不讳地痛斥了海军部、海军部队、辉格党和整个政府。惠格姆听到他在大声说话就走了进来。两人和船长一起呆了几个小时,柔声劝慰他不要再返回火地岛。那儿的调查已经结束了,其余的部分就让剩余人员去做吧。
  他们接连几天都在劝他。查理对惠格姆肃然起敬。他本可以坐享其成,取代船长的位置,就像菲茨洛伊在上次航行中对普林格尔·斯托克司所做的那样,但是他看起来更关心船长的健康而不是自己的晋升。
  第三天,他们的安慰之辞最终起了作用。菲茨洛伊有了不少起色,他起了床,刮了胡子,穿好衣服,打算出去走走。查理进来帮他。走出船舱前,菲茨洛伊站在门口,四下看了看,好像刚刚大梦一场。
  “你知道我为什么在普利茅斯花了一大笔钱来整修这艘船吗?”
  查理回说不知。
  “是为了改换船长的住处,我移动了整个舱室。我不愿住在前任船长的船舱里,我不想被他的鬼魂所缠绕——普林格尔·斯托克司,那不幸的可怜人。”
  “我明白了,”查理不假思索地说。他又说道:“我想是一种孤独感让他神思恍惚的。”
  菲茨洛伊直视着查理。
  “你知道,”他说,“他死后,他们进行了一次尸检。他们发现了他脑子里的一个球状物,还发现了其他一些东西。解开他的衬衣发现了什么?……7个伤口,7个快愈合的刀伤。快愈合的。那家伙几星期以来一直企图杀死自己……他不知找谁帮忙,他只有一个人。”
  菲茨洛伊走上甲板,深吸了一口气,说他将重新收回指挥权。一阵柔风吹了起来。
  他们升起船锚时,查理朝上望去。他看到上层后甲板区准备返回探险号的麦考密克带着他的帆布包,正朝着他的老房舱走来。5分钟后,他出现了。他走向查理,在他面前停住脚。
  “达尔文先生,我们又一次成为船友,”他说。
  “是的,”查理回答道。
  他们将沿着海岸前行,然后向西600英里,朝着那以玳瑁壳命名的著名群岛进发。
  他们驶向第一座岛屿时,查理站在菲茨洛伊身边。他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一直在期待着加拉帕戈斯群岛——传说中称其为伊甸园。
  但这是什么!完全不是一副极乐之地的景象——一堆阴沉沉的火山岩直耸天际,草木稀疏,除了海鸟以外,了无生迹。
  “这是个什么岛,怎么这样?”他问道。
  “那是西班牙人开的一个玩笑,”船长回道。“它那么无足轻重,连个名字都没有——航海图上标的是辛农布雷岛。”
  他吸了口气,继续说:“不要为它的名字Islas Encantadas所误导,其西班牙语的意思并不是说美丽,而是迷惑人的。这是由那些使人难以登陆的危险洋流而得名的。那些鸟兽,倒真的是与人类没有过接触,因此,它们走近来时毫无惧怕之色——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还是用我的话说,这是个适合喧嚷的地方。”
  轮船停在第二座岛屿前。船员们把网投在水中,甲板上很快堆满了活蹦乱跳的鹦鹉鱼和神仙鱼,劈啪地响。热带鱼身上那艳丽的色彩令人目眩。查理和8个船员把捕鲸船划到了岸边。他们发现黑色的沙滩是如此炙热,从他们的鞋底就能感觉出来。
  他们沿着岸边走,在岛上发现了大量的生命。爬在火山岩上的大蜥蜴,背上斑驳的伪装色使它们在远处隐藏得天衣无缝,但走近看去却是那么丑陋可怕。它们背部梳状的鳞片,冷冷的双眼,下巴上松弛的皮肤和长而卷的尾巴,这副模样让它们看起来像邪恶的喷火龙。但实际上,它们行动迟缓,缺少攻击性。查理拽着其中一只的尾巴,把它扔进了水里。
  转了一圈,他们被一大群海鸟围了起来。红脚鲣鸟栖息在树上,树下的沙地上面鲣鸟聚集在窝边,而蓝脚鲣鸟则占领了每个山脊。其中一些笨拙地用它们的蓝脚跳着招揽异性的双步舞。那些鸟一点儿都没注意到这几个人。查理朝着近处的一只鹰举起了猎枪,但它在那儿纹丝不动,他就直接用枪管把它从树枝上推了下来。
  有考文顿做伴,他们向岛深处走去,最后终于见到了这岛上最出名的长住动物:巨型龟——有两只正在使劲咀嚼食物。它们发出嘶嘶的响声,缩回了脑袋,不过很快又伸出来吃东西。查理量了量其中一只的甲壳,圆周足足有7英尺长。他们继续往前走,眼前一副景象令他们停住了脚步:这简直名副其实是乌龟们的一条通天大道,他们排着长长的队伍,有的在上山,有的在下山。
  他们两个跟随队伍到了山顶,那儿的一个池塘里生活着各种各样的生物。有些眼睛死盯着冰冷的湖水,大口大口地吞咽着湖水;另一些在泥沼里打滚。查理完全被震撼了——他觉得就像误闯了一个神秘的世界,一个古老的家园。在这儿,所有野兽都摘下了他们野蛮的面具,露出了真实的本质。
  他们转过身,随着那些缓缓下山的乌龟们往回走。查理突然爬上其中一只,坐在了上面。考文顿也照做了。他们在龟背上前仰后合地,抓着龟背边缘以防摔下来。他们对视了一眼,仰天大笑起来,带着快乐的心情下了山。让他们吃惊的是,一个场景迅速让他们从快乐的情绪中清醒过来。船员们正在屠杀巨龟,把它们翻转过来,划开白色的肚皮,它们很多仰面朝天躺着,四肢在空中乱摆。它们即将被运往船上,沙滩上到处都是凌乱的龟壳。
  船员们跟他们一样惊讶,“快跳下来吧,快点,”其中一个喊道,“不然你们也要被做进龟汤里了”。
  那天晚上,在小猎犬号上,查理心情一片烦乱。他最近开始从一个新的视点来看待每一件事物——鱼,蜥蜴,海鸟和乌龟。他是原始生态的见证人,他也看到了它的杰作——美丽的一面,还有野蛮的一面——他觉得他了解这一切,好像抓住了一瞬间的创作灵感。翻开笔记,他写道:“现在,不论是在空间上还是在时间上,我们好像都越来越接近实质——神秘事物之奥秘——这个地球上的第一个新物种。”
  第二天,小猎犬号驶向了查理岛。岛上有个监狱,里面囚禁了200个流放到此的罪犯。尼古拉斯·劳森,英国代理监狱长,在他长满车前草的走廊里为船上的人准备了一顿午宴。端上烤熟的鱼肉块和烈酒,他给大家讲了些遇难人和海盗的传说,供大家娱乐。
  说到巨龟时,他偶尔提到仅凭它们的龟壳他就能判断出它们来自这20个岛屿中的哪一座。他说这是有章可循的,栖息的环境不同,生长就会有差异。
  菲茨洛伊和其他人都没有留心他这番话,而查理却记在了心里,并飞快地看了一圈——坐在另一边的麦考密克正回头看着他,好像他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也许还在发掘它的意义。
  下午大家划船去了詹姆斯岛。查理想更多地收集些鸟的标本。它们看起来也像监狱长说的那样:每一座岛屿,它们都有些细微的不同,像是以此来适应不同的栖息地。查理每到一处岛屿,就射下几只鸟——尤其是那些雀科鸣鸟——制成标本,贴上标签,做详细的记录。像往常一样,这天下午,考文顿也跟他在一起,两人独自在外面办事。
  太阳火辣辣地烤着大地,查理感觉有点眩晕。他们走进一片灌木丛里,发现了许多地雀和嘲鸦正在树丛中飞来飞去。用枪是没有必要了。因为他们发现,只要拿根树枝,再弄点嘘声,就能引来一只雀鸟停在树枝上,然后抓住它。
  当看到一只不寻常的黄色地雀时,查理独自追了上去,在树丛中蹒跚而行,追赶着那只小鸟。突然他的脚碰上了什么硬硬的东西,他低头一看,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那儿,从一片落叶中,露出一个人的头颅骨来,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他觉着一阵作呕,赶快扶住一棵树。然后他慢慢蹲下身来把他从土里挖出来。接着他把它拿在手上,不断翻转。这既令人作呕又让人无法拒绝——那白色的颅顶,太阳穴附近锯齿状的裂缝,腐烂后的牙齿像是在怪笑,口腔和两个鼻孔组成一个黑三角,在舌头的位置还有一窝蛆在蠕动。
  他再一次感到一阵眩晕。太阳正在炙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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