镀上一层金,还是半身镀金,却也成不了贵族。像你这样低贱的贫民,就应该当一个小偷、
强盗,就是一个流氓,你最後的命运就是被烧死,吊死!”
这段话,不幸的触及了唐纳的底线。
因为一句“低贱的贫民”,一无所有的唐纳,连和权倾天下的财务部尚书─雷欧伯爵都
敢当面顶嘴,并且冷嘲热讽,更何况是阿妮塔?
唐纳两步窜到阿妮塔身前,不等阿妮塔躲闪,唐纳已经抓住了她的胳膊,就势一扭。
阿妮塔觉得胳膊一阵剧痛,好像要断掉一样,接著天旋地转,已经被唐纳再次推到地板
上。
接著,阿妮塔感觉到唐纳在用力撕扯她的衣服。
“你要做什麽?色狼,流氓,放开我!”阿妮塔慌了,双腿不停蹬踏著,想把唐纳踢开。
“妈的,你不是骂老子色狼、流氓吗?今天老子就让你知道,什麽叫做流氓!”唐纳被
气晕了头,什麽军队条例,什麽风纪司纠察,什麽贵族法律,统统扔到了脑後。
一只手按著阿妮塔的胳膊,另一只手把她的身体翻转,熟练的解开了衣服。
阿妮塔感觉到上身一凉,睁眼看时,正好看到唐纳被怒火和欲火烧红的眼睛,顿时吓呆
了。
“你骂啊,打我啊,还敢不敢和老子作对?”唐纳骂骂咧咧,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
没费多大力气,他就把女人剥得乾乾净净。
“竟然说我不是男人,说我装著骗你,不是想知道老子是不是真的男人吗?我告诉你!”
阿妮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不再抵抗了……
一个多月的时间了,每天看一份关於唐纳和赫本如何亲热的汇报,阿妮塔不知道也不肯
相信,一种特殊的情绪,正慢慢地渗透到她心灵的最深处。
昨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先是看到了唐纳在都林城中那一次惊心动魄的决斗,接著是两
位巡逻归来的连长,公开表达了对唐纳的支持。
当看完唐纳和史泰龙的战斗录影之後,阿妮塔开始在心里怀疑唐纳是皇宫亲卫,她感到
非常失望。她的失望,是因为唐纳副团长竟然是前来调查火莲花的假男人,而不是因为别的
原因。
於是,昨夜的两个小时,阿妮塔一直在复杂的心情中度过,因为偷听而产生的身体上的
反应,让阿妮塔既陌生惊慌,又觉得刺激向往。
在阿妮塔回到宿舍沉沉睡去後,做了一个春梦,而梦中的另一个主角竟是唐纳。
醒来之後,阿妮塔为了让自己对这个不完整的男人死心,决定揭穿唐纳的真实面目,赶
他离开火莲花。
如果他敢反抗的话,乾脆就一剑杀了他!
火莲花已经有两个连长倾向他,甚至和自己产生了矛盾,将来,火莲花必将从自己手中
失去。
如果不杀他,说不定他会迷倒更多的士兵,如果不杀他,也许,自己每个夜晚都要在他
的阴影中度过。
然而事情发展到现在的样子,阿妮塔根本不知道一切是怎麽发生的。
她只知道,一只带著热气的大手,正在自己身上肆无忌惮地四处侵略,忍不住轻叫了一
声。
“阿妮塔团长,原来你早就想要男人了啊!真看不出在军装下面,代理团长的身材竟然
这麽好!”
“没有,我没有!”
阿妮塔下意识的辩解著,她觉得,随著唐纳的调笑,身体当中燃烧起一团团火苗,彷佛
要把她烧成灰烬。
每当唐纳的手碰到她,就会有一道电流传到身体的每个角落。
“唐纳大人!”最後,阿妮塔终於放弃了抵抗,轻叫了一声:“我,我还是第一次……”
唐纳愣了一下,代理团长前後表现截然不同,不会有什麽阴谋吧?不过,现在不是一切
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吗?
“第一次?那就让我给你一个终生难忘的回忆吧!”
回到宿舍的时候,唐纳腰酸腿痛,觉得走路都发飘了。
这种连续作战,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啊!
最让唐纳生气的是,赫本竟然没有去接他,害他走了好大一段路,才拦了一辆装备连的
悬浮车。
进门一看,赫本竟然躺在床上睡觉!
想想自己险死还生的经历,唐纳觉得简直是太命苦了,从洗手间洗了把脸,手也不擦乾,
就把湿漉漉的双手,塞进了赫本的睡衣里。
“下雨了。啊,我落到水里了……”赫本一惊一乍地叫了两声,从睡梦中迷迷糊糊的醒
来,看到唐纳眼圈发黑,脸色铁青,顿时清醒了:“唐纳,发生什麽事了?”
唐纳苦笑一声:“这次闯大祸了。”
听到唐纳讲述在阿妮塔宿舍发生的事情,赫本的脸色也变成了死灰色:“你说,你竟…
…竟然……”
“妈的,这下惨了。”唐纳脸部抽搐了几下,像是要笑,却比哭还难看。
“你疯了!就算阿妮塔是平民,可是她也是你的上司啊!在军队里面,上下级关系要高
於贵族等级,就算是一个伯爵,只要职位低,一样要服从男爵的命令,难道你不知道吗?
“平民违抗贵族指令,顶多就是判几年徒刑,在战时下级触犯上级,可以不经审判直接
处死的!”赫本一边说著,一边捶打著唐纳。
“怎麽会有你这样一个上司,怎麽会有这种胆大包天的情人啊?”赫本觉得自己好命苦。
“唉,做了就做了,後悔有什麽用?不过现在想想,代理团长的身材还真不错……啊─”
唐纳发出了几乎能把房顶击穿的惨叫声,手臂上的一块肉,被身边女人拧成了青紫色。
“阿妮塔最後说什麽了?为什麽没有马上下令把你抓起来?”恼怒地瞪了唐纳一眼,赫
本知道现在不是吃醋的时候。
唐纳揉著手臂:“她的反应比较奇怪。其实我很快就冷静下来,知道闯祸了,後来,我
本来想多抱她一会,哄哄她,谁知道她一脚把我踢开,然後抱著衣服跑到二楼去了。”
想到阿妮塔在楼梯上腿一软,差点摔下来的样子,唐纳忍不住笑了,於是胳膊上再次传
来了熟悉的痛感。
“她说什麽没有?”赫本强调。
“她说……她好像说:”朱庇特大神不会放过你的,你等著瞧!“”
“那你怎麽说的?”
“我说,现在代理团长知道我是真正的男人了吧?”
“你这个白痴!”
这一次,赫本拧著唐纳的手臂说什麽也不撒手了。
唐纳的惨叫声,便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地响了起来。
“你们两个搞什麽啊?这屋子里还有别人呢,能不能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尼古拉斯
在门外怒吼。
“人都快死了,还不让笑两声?”唐纳心情不好,当即吼了回去。
“你那鬼哭狼嚎的声音,能算是笑吗?等等,你说什麽,谁快要死了?”
以後的几天,游手好閒三人组深居简出,连食堂都没有去过。
赫本从食堂里要了些蔬菜、水果、面包之类,每天给三人做点吃的,然後就开始愁眉苦
脸。
某两个人开始大骂另一个人色胆包天,到处闯祸,成事不足,败事有馀。其中一个人说
到伤心处,某个人的手臂就又要倒楣了。
唐纳曾经想到过逃跑。
“尼古拉斯不是本地人吗?逃回他的老家,总比在这里束手待毙强。”
尼古拉斯恨铁不成钢的说,要是唐纳成了团长、师长、军长之类,尼古拉斯跟著他回家,
算是衣锦还乡,家族中的那些人当然举双手欢迎。
但现在他们的情况是唐纳侵犯了自己的顶头上司,然後畏罪潜逃,一旦阿妮塔向地方通
报,尼古拉斯家里那些老头子,要是不把他们捆起来送还给阿妮塔,就不是老头子了。
况且从窗户当中可以看到,外面围了大量士兵,全天二十四小时,至少一个中队进行警
戒。
阿妮塔送给唐纳的悬浮车,和唐纳他们开来的破车也都不见了,逃跑的事想也不要想。
可是阿妮塔迟迟不肯露面,唐纳被关在家里什麽也不能做,每天都在想,阿妮塔会怎麽
报复他,会有什麽样的悲惨命运落到他身上,这种日子也实在难熬。
痛苦的日子过了六天,唐纳瘦了足有三公斤,再加上赫本痛恨他欺负阿妮塔,晚上也不
肯陪他,唐纳总算明白什麽叫做度日如年。
这天早晨,唐纳终於忍不住了,在早餐桌上咆哮:“我不等了,我去找阿妮塔,她想怎
麽样就怎麽样,现在这种生活,还不如死了好!”说完,扔掉手里的面包片就往外走。
赫本和尼古拉斯两人看到,连忙过来劝阻他。
他们平时把不满全都发泄在唐纳身上,现在也觉得做得过分了,一边自我检讨一边劝慰,
比如什麽“说不定代理团长想通了,不再追究你”、“既然好几天都熬过去了,也不在乎这
一、两天”云云。
正在吵闹间,门外有人敲门。
因为唐纳的宿舍过去是一间仓库,门外并没有安装监视系统,唐纳走到门边,先从门缝
里往外看了一眼,是一个全身黑色制服,面色严峻的年轻男人,腋下夹著一个黑色公事包,
一副宽大的墨镜挡住了眼睛。
而负责监视他的那些女兵们,全都不见了。
“会是谁呢?”要是开始的一两天,唐纳肯定不会给陌生人开门,可是现在他已经有了
就算是马上死,也比等死好的觉悟,伸手就把门打开了。
“请问您是不是自由骑士,火莲花步兵团副团长唐纳?”黑衣男人的声音呆板,彷佛没
有一丝感情色彩。
“老子就是唐纳,你是谁,有何贵干?我们正吃饭呢,没给别人准备,有事就说,没事
再见。”唐纳色厉内荏的大叫。
黑衣男人用他没有腔调变化的声音说道:“我是军务部风纪司南方局局长,皮耶罗男爵,
有一件案件和你有关,需要你配合调查。”
“军务部风纪司?”唐纳腿一软,差点坐倒在地上。
“这个阿妮塔好狠的心啊!”唐纳左思右想好几天,什麽可能性都想到了,惟独没有想
到,阿妮塔竟然把这件事情报给了风纪司。
如果军务部风纪司插手管理,无论谁给唐纳说情,他都难逃一死,相应的,这件事情也
会有很多人知道。
为了报仇,阿妮塔连自己的名誉也不要了,竟然惊动了风纪司在南方集团军的最高官员
南方局局长,唐纳在心里哀叹:“我惹到了什麽样的女人啊!”
尼古拉斯和赫本都竖著耳朵听著呢,一听到风纪司这三个字,反应没有比唐纳好多少。
“完了!”他们互相看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绝望和破釜沉舟的勇气。
尼古拉斯指指赫本,手指滑向唐纳,又指指自己,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赫本明白尼古拉斯的意思是说,要自己陪著唐纳,他去找武器,如果这个南方局局长要
对唐纳不利,就乾脆杀掉算了!
赫本点点头,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尼古拉斯蹑手蹑脚的溜回自己房间,赫本咬咬牙,鼓起勇气向唐纳走去。
“唐纳副团长,你不请我进去坐坐?”
“请进,快请进!”唐纳的声音都发抖了。
唐纳想要在前面带路,却发现两脚发软,没有一点力气。
这时,一条手臂挽住了他,赫本及时赶到,搀著唐纳带皮耶罗走进客厅。
皮耶罗坐下後一直没有说话,他没有摘墨镜,唐纳却总觉得,他的眼睛在盯著自己看。
唐纳坐在沙发上虽然装出很镇定的样子,两个不停发抖的膝盖还是暴露了他的真实心情。
赫本扮演了女主人的角色张罗著,给并不受欢迎的客人端来咖啡和水果,又殷勤的询问。
“咖啡里面要不要加奶?
“要不要加糖?
“要不要加白兰地、香草、柠檬汁、花椒叶?”
“什麽都不用,谢谢您的好意。”皮耶罗的声音当中并没有多少热忱:“这位应该是唐
纳副团长的亲卫赫本小姐吧?我和唐纳副团长要谈的事情涉及国家机密,非常重要,请你回
避一下好不好?”
“不好!唐纳什麽事也不会瞒著我的,他告诉我和你告诉我,没什麽区别,你就这麽说
吧。”赫本一屁股坐在唐纳旁边,摆出死缠烂打的架式。
在绝望当中,唐纳还是有了一些暖意,他拍拍赫本的背:“这种事情,你还是不要听了。
去吧,和尼古拉斯商量一下用什麽来招待客人。”
赫本把唐纳的话理解成:“和尼古拉斯商量一下,用什麽方法干掉这个家伙更好。”
这件事情很重要,她瞪了皮耶罗一眼,用力跺著脚步走了。
皮耶罗从公事包中取出了一个小小的仪器,启动之後说道:“这间房子里面的窃听装置
已经被屏蔽掉了,我们说话是安全的,你可以放心。”
唐纳冷笑道:“好吧,我也不喜欢绕圈子,咱们直来直去。阿妮塔是我强奸的,和我的
亲卫、随从没有关系,你是要就地枪决我,还是要把我抓走?只要你不为难他们,我都听你
的!”
皮耶罗愣在了那里,脸上第一次有了表情,他摘下眼镜,不敢相信的看著唐纳:“唐纳
先生,我真的很佩服你,你居然敢对上司做这种事情!
“你在都林时和莎朗老师恋爱,已经是极为轰动的大事,和自己的亲卫有染也就算了,
没想到,你居然和阿妮塔代理团长也发生了这种事情!”
唐纳的反应比皮耶罗好不了多少,他也大张著嘴巴,结结巴巴地说:“难……难道,你
来这……这里,不是因为阿……阿妮塔向风纪司告发?”
“当然不是了,这种事情就算是告发,也是军事法庭处理,我们风纪司才不是什麽閒事
都管。”
“我操,你早说啊!”唐纳一下子放松了,伸手拿起赫本为皮耶罗倒的咖啡,一饮而尽。
“这是小事,我们不提。你在一周前,是不是给布鲁斯子爵写过一封信,提到伊莎贝尔
团长的事情?布鲁斯子爵把这事告诉了我们风纪司都林总部的维亚迪男爵,维亚迪男爵又用
风纪司加急密令,告诉了我,委托我全权处理此事。”
“维亚迪男爵?”唐纳想了起来。
他怎麽忘记了呢,这个秀美而冷漠的男人,和布鲁斯之间有著非常暧昧的关系,而他正
是风纪司权力最大的纠察三处处长。
给布鲁斯写信的时候,唐纳只是希望,他能够凭藉著在南方集团军的影响力,帮伊莎贝
尔团长摆脱困境,至少不要判处死刑。
没想到布鲁斯做的,比他希望得更好,直接请动了风纪司在南方集团军的最高首脑。
伊莎贝尔使用被罢黜家族的武器装备,既可以由普通法院按照贵族法律处理,也可以由
风纪司自行处置。
皮耶罗亲自来拜访唐纳,自然是决定帮助她了。
“非常感谢,辛苦您了。”想到这一层,唐纳连忙站起身,向皮耶罗敬了一个军礼。
皮耶罗摆摆手:“不用客气。布鲁斯子爵是南方集团军的英雄和骄傲,维亚迪男爵和我
更是同班同学,他们两个人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能够尽一点绵薄之力,是我的荣幸。”
唐纳这才发现,皮耶罗似乎习惯了用平板没有起伏的语调说话,并不是看不起别人。
“对不起,皮耶罗先生,在谈正事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