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力根本就撑不了多久哦。”
“一旦面临战斗,我也只能听凭运气决定自己的生死了。”
“你说的对极了,而且我也觉得自己的运气实在是坏到了极点。”说到这里,史波茹竟然叹了一口气,而且她的语气也变了。
“我明白了,代理领主殿下。我就接受你的要求吧。”
“请您等一下,总司令!”克法迪斯惊愕的叫出声来。“我想您应该很清楚现在的状况,像这种无谋的……”
“可是,”史波茹刻意忽视克法迪斯的呐喊。“我也还不至于会夸下海口说一定能守住,再说我也没有那种防卫这个邦国到全军覆没为止的打算。我会随时找机会撤退,能替殿下争取到的时间也极为有限,这样子应该没问题吧。”
“这样就够了,大公爵。我向你致上一百万分的谢意,同时也希望你能将我的突击舰纳入你的指挥之下。”
“这一点就恕难从命了,殿下。毕竟多那一艘突击舰也只会让我绑手绑脚而已,你还是专心在移民作业上并尽快完成它吧。”
拉斐尔羞愧的低下了她的头。“我知道了,那一切就拜托你了。”
通讯结束了。
“为什么您要答应那种无理的要求呢?”虽然克法迪斯很清楚自魁的语气中充满了责难,但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你以为我是什么人?”史波茹仍然直视着屏幕。“我可是领主中的领主,雷特帕纽大公爵,我怎么可能会去轻忽领主的请托呢,就算那个人只不过是个代理的也是一样。”
“可是,如果您不站在第一舰队总司令的角度来考虑的话,我们可是会很困扰的。”克法迪斯明确的提出了他的抗议。
“我当然考虑过了呀。”史波茹很意外参谋长会说出这句话来。
“守护帝国的威信对星界军而言,也是一件很重要的工作。”
“但这总得要有一个限度。我认为您不需要为了安抚少数领民的被害妄想而让舰队陷于险境。”
“虽然我不知道那些领民是否有被害妄想,但我很清楚你想说什么。”史波茹轻轻咬着小指上的关节。“她真的说动我去做一件连我自己都会感到不愉快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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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认为殿下是为了要让您不愉快才会提出那种要求来吗?”克法迪斯不停的眨眼说道。
“我想她根本就没有刻意让我不愉快的意思。”
“是这样吗?”
“这是亚布里艾尔家族的本能。他们光凭本能就可以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史波茹家族的人陷入最窘迫的状况,所以我才会被她逼到进退不得的立场呀。”
“这样啊。”看来被害妄想症并不是领民的专属特权呢。虽然克法迪斯心里是这么想,但他还不至于有那种将内心的想法说出口的勇气。
“总而言之,将搭载于第一舰队麾下各舰的往返艇纳入代理领主殿下的指挥之下,而那些往返艇最后就算抛弃掉也不要紧,就这么传达下去吧。对了,为了慎重起见,我们还是留一艘往返艇在舰队里吧。”
“您打算要我们去协助移民的乘船作业吗?”
“不要问我这种理所当然的问题。对了,既然这样,我们干脆连运输舰都交给那位殿下来处理吧,能派出去吗?”
克法迪斯呼叫了补给参谋,并从对方那边确认过运输舰的搭载状况之后,便向史波茹报告着:“如果只派遣一艘的话,应该没问题。”
“是吗?那就着手去办吧,参谋长。”
克法迪斯回到了参谋长席,并着手进行总司令所指示的事项。
他开始组织临时性质的往返艇队,并任命被派遣的那艘运输舰舰长为队司令。
在这一段时间里,来自突击舰“巴断洛伊尔号”的情报正滔滔不绝的涌人司令部的思考结晶中。当这位参谋长完成总司令的指示,并浏览这些情报之后,他的目光突然被其中某个项目给吸引住了。
“总司令,”克法迪斯报告着。“副代理领主已经被地上世界的暴徒挟持了。”
“副代理领主是哪一位?”
“应该是海德伯爵阁下。”说到这里克法迪斯才想起来,自己曾隆见过这位出身自地上世界的贵族一次。
“我真同情他。”
“为什么刚才代理领主殿下没提到这件事呢?”
“我想她应该是认为没必要让我们知道吧。”
“但是,我们的舰队可以组织一支具有相当规模的陆战队,我认为这样一来应该能协助代理殿下的救援任务才对。”
“那么,我们原本就少的战力可就会被削弱了哦?”史波茹平静的说。“才不要,我可不想派我的部下们去参加他们不习惯的地上战。”
为了防止战死乘员出现时所产生的战力缺口,军舰上的固定乘员一般都会计得稍为多一点。然而,一旦舰上乘员有所减少,战斗力多少也会受到相当程度的影响。再说军舰上的居住空间本来就不可能会宽敞到还可以多搭乘几位预备乘员的程度。
就算不派遣陆战队,光是往返艇的操舵作业就会让第一舰队麾下的巡察舰分出少数的人力,更何况在先前那场小战斗中,也已经有舰艇因为部分乘员受伤的关系而面临无法维持固定乘员数的状态。如果这时还要再派遣士兵前往地上世界的话,那么接下来一定会有越来越多的舰艇无法在空间中飞翔自如。
“说的也是。如果考虑到往后如何收容这群队员的问题,我们确实是不能轻易就派遣陆战队前往支援。”克法迪斯也同意总司令的看法。毕竟第一舰队目前确实是不能在这个邦国留太久的。
“再说,海德伯爵也算是一位亚维贵族。”史波茹突然朝远方眺望了起来。
虽然克法迪斯很想询问这句话的意义,但因为她在语气上并没有要人回应的意思,所以他也很难将这个问题问出口。
“真的是很遗憾。既然如此,我们也只好希望阁下能平安无事。”
“我也很遗憾,虽然我和那位阁下只见过一次面,不过我真的很欣赏他,毕竟那位阁下可是将亚布里艾尔家的公主打扮到连我都觉得很愉快的人呢。不过呢,他倒是不会像殿下那样动不动就是一副哭哭啼啼的样子就是了。”
“哭哭啼啼的样子?”克法迪斯完全不明白史彼茹这句话的意思。
“亚布里艾尔家的人是不会哭泣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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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当皇帝的人一定要公平无私,至少也一定要让臣下有这样的感觉。如果皇帝会为了某人而哭泣的话,那么这位陛下也就得为每一名臣下流泪不可。可是,不论是谁都不可能会这么做,毕竟没有人会为了某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而流泪嘛。所以,那些很有可能会登上帝位的亚布里艾尔是绝对不可能会为了某人而哭泣的。”
“原来如此。”克法迪斯随口回应着。“毕竟皇帝陛下只需动一根手指就能派我们出生入死,如果我们发现陛下竟然会对某人产生依赖的心理的话,这种感觉确实不好受。”
“不过呢,我们史波茹家族早就看穿这一点了。亚布里艾尔家的人偶尔还是会哭泣的,至少那位殿下就时常像个小孩子一样的嚎啕大哭。”
“我从来没看过。”克法迪斯还是很难相信司令说的话会是真的。
“这没什么好失望的,参谋长。”史波茹在温柔的说出这句话之后,随即以自傲的口气追加了下面这句话:“只是,如果我连亚布里艾尔家的人年轻时的泪水都没见识过的话,我怎么继承雷特帕纽大公爵的位子。”
“不会吧,长官?”克法迪斯忍不住脱口问道。“您该不会只是基于同情因素,就让士兵的生命陷于险境吧?”
“同情?我?我会对亚布里艾尔家的人同情?”史波茹挑高了眉毛。“如果下次你再让我的耳朵听到这类戏言的话,我可是会将你的舌头拔下来去喂我那些可爱的小鸟!”
在罗布纳斯Ⅱ行星的海面上,一大群小船正聚集在强袭运输舰“波尔瑟斯号”的周围。但与其说它们是小船还不如说是一片片的“筏”,而且这些“筏”看起来还相当的简陋。具体而言,它们就像是由几个连设计图都不会画的造船生手随便找到一些材料就随手拼凑起来,最后也只求能浮在海面上就好的物体。
警备艇正忙碌的拖曳着这些“筏”,因为它们看起来随时有可能会因为乘客的重量而陷入海中。当然,警备艇上也挤满了想要上舰的乘客。
而“波尔瑟斯号”的同型舰“达克瑟斯号”也正在海面上航行,并缓缓来到前者旁边。
“状况看起来实在是蛮糟糕的。”拉斐尔在“达克瑟斯号”的舰桥上喃喃自语着。
“确实如此。”葛博特也表示同意。“没想到领民只能透过那些仅能勉强浮在水面上的筏前来搭乘可在群星狭缝间自由驱驰的船舰,不过乘船时间也因此而节省了不少,说不定我们可以赶得上在敌军到来之前先行撤退。”
如今还停泊在这个邦国空间中的“库帕尔级”运输舰只有“纳特库帕尔号”一艘,其他已经满载乘客的同型运输舰也早已进入平面宇宙并展开移民之旅了,而最后这一艘“库帖尔级”的舰艇也很快就要出发了。不过就算“波尔瑟斯号”升空到卫星轨道上,它也已经不再需要进行移乘作业;因为它即将直接疾行至位于大后方的俘虏收容所那里去。
当然,目前还在卫星轨道上将移民换乘至最后一艘“库帖尔纽”运输舰上的“托雷克瑟斯号”以及拉斐尔所在的“达克瑟斯号”也会在稍后从这个星系中撤出。
“波尔瑟斯号”大概会和“纳特库帖尔号”一起先行离去,而“托雷克瑟斯号”、“达克瑟斯号”以及突击舰“巴斯洛伊尔号”则将会组成一支小舰队,而它们也将是最后离开这个邦国的运输队舰艇。
看来拉斐尔可能连回到自己舰上的时间也没有了,不过她对这件事却并不怎么担心。虽然在阶级上是低了一点,但索巴修曾经是一名老练的船员,相信他一定能充分尽到代理舰长的责任。
“本舰搭乘人数已满,”“波尔瑟斯号”的扩音器突然响起。“请各位离开本舰,不然我们是无法升空的。”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我军使用舰外扩音器。”葛博特对“达克瑟斯号”的舰长说。“喂,本舰应该也装了那种装置吧?总觉得我们也会有必要使用的样子。”
“没问题的。”舰长回答道。“不过话又说回来,没想到那家伙竟然还记得舰外扩音器的存在啊。”
这里所说的“那家伙”,应该就是指“波尔瑟斯号”的舰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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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我还真想称赞这艘舰艇的设计者。不晓得他究竟是在什么样的状况下想到舰外扩音器这种装置的。”葛博特说。
“我想应该不会是这种状况吧。”舰长说。
由于乘船时间比预料中还要大幅缩短的关系,司令与舰长看起来都是一副满怀希望的样子。
然而,拉斐尔并没有因此就放心分享他们两人的喜悦,因为杰特别现在还是没有回来。
“可以对领民代表进行呼叫吗?”拉斐尔朝通讯长开口了。
“可以,清稍等一下。”
过了一段时间以后,托马索夫的虚凝视窗影像就出现在拉斐尔的眼前。
“这里是代理领主,目前地上世界的状况如何?”她问道。
“战斗依旧持续进行当中。”托马索夫回答道,看来他已经无法掩饰脸上的憔悴神色。“虽然暂时是平静下来了,不过还是有零星的战斗。虽然这项情报还未确认,不过受刑人彼此间也开始内哄了。”
“要不要让我来告诉你理由呢?其实那是因为行星上已经只剩下男人的关系。另外还有一件事我必须要说,你尽快到港口来上舰吧。”
“这的确是非常不错的想法。老实说,虽然我不知道能否达成这样的目标,但我还是会照您的吩咐试试看。”
“另外,你那边是否已经掌握到副代理领主的消息了?”
“真是非常遗憾,不过如果有任何消息,我一定会尽快向您报告。”
“拜托你了。”也许我刚才真的问了一个多余的问题——拉斐尔觉得很后悔。如果对方已经知道杰特的生死或是所在地点的话,就算自己不主动发问,他也会立刻向自己报告才对。
“请问……”托马索夫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安,“要是副代理领主阁下有个万一的话……我们会不会因此而受到处罚呢?”
“没这回事,毕竟这也不是你们的责任。”
“真是非常谢谢您。”托马索夫似乎是松了一口气。
虽然现在并不是接受对方道谢的时候,不过如果自己针对这一点加以指责的话也只会拖延通讯时间。别说是拉斐尔了,就连托马索夫也是很忙的。
当通讯用的虚凝视窗消失以后,拉斐尔便再度将视线移到了显示舰外情况的屏幕上。
那群小船已经开始远离“波尔瑟斯号”了,但因为它们的动作实在是太迟缓的关系,看来强袭运输舰要离开水面得要再等一段时间了。
现在的拉斐尔无事可做,她只好就近弯身坐在某张椅子上。结果她的脑中就自然而然的浮现出杰特的脸庞。
当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正凝视着舰桥上的闸门。
“您该不会是想到什么奇怪的念头吧,殿下?”葛博特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中。
“奇怪的念头?”
“如果殿下打算要离开本舰的话,就算用上稍微粗暴一点的手段,我也一定会阻止殿下这么做。”
拉斐尔很清楚葛博特在担心什么,于是她回过头来凝视着对方的眼睛说:“不刚担心,找还不至于会那么愚蠢。再说,我也不知道那个人在哪里。”
“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这位司令点了点头。
当拉斐尔将视线从舰桥闸门上移开之后,便朝正前方直视起来。可是她的心却已经不在那片混乱的海洋上停留,甚至连朝此处逼近中的敌军舰队她也已经不在意。如今盘踞在她内心里的只有这么一个问题——杰特,你是不是还活着?
杰特确实是还活着。不过,他的状况也不能算是平安无事。
明明自己活到现在也才不过二十岁出头,可是这已经是他第三次被丢到充满敌意的环境里,而且这次还要比前两次糟多了。至少第一次有菲布达胥前任男爵、第二次还有拉斐尔在自己身边陪伴臂,但这回杰特的身旁却连一个人也没有。
不过他还是试着在脑海中寻找能让自己心安的好事。如果有的话,那大概就是这回他可以不用去担心拉斐尔的处境了。
可是,她那边应该还是会很担心我的吧。
杰特觉得自己真的很对不起拉斐尔,但他马上又察觉到现在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