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主自己进去吧,夫人的情绪不好,我不敢去!”丫鬟说完径直走了。
温戬儿只好推门而进,到时候拿个人问问也好,可她一进门就是一愣,看见一个美的不象话的少妇坐在梳妆台边,眉长过目,眼睛水汪汪的,鼻子小巧,嘴巴微翘,手抚青丝正梳弄着,看样子才睡醒,自有美人初醒的消魂之美。
少妇见温戬儿进来了,起身轻摆莲步,投身到温戬儿怀里,“爷怎么去了这么久?”
温戬儿大感吃不消,轻轻推开她,,“你……还好吧?”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少妇叹了口气,“爷刚走就有人把这个月的解药送来了,真是拖累爷了,让爷为我受制于人!”
温戬儿听她这么一说,心中一动,这里面的事情看来更复杂,连霜天一叶飞也是被人胁迫的,真实意想不到!
承焕在床上躺了有一会,越躺越不舒服,索性坐了起来,把脑海中的影子都驱散,打坐入定。
内力穿经过脉,带动血液快速循环,代谢加快。让承焕感觉好多了,不禁告戒自己以後少喝酒,酒是穿肠毒药这话不是没道理。
承焕下床,又重新洗了把脸,还没等擦呢,梁上君一闪身进来,“小子,出去走走怎麽样,在这太憋屈了,外面可热闹的紧呢!”
“我还是不要去了,碰到认得我的人会给戬儿带来麻烦的!”承焕真的不想给温戬儿找麻烦!
“麻烦,还没人敢找我的麻烦男,我一个人出去太没意思了,对了,我给你个好东西!”梁上君说著在怀里掏出个小盒,打开,取出个布团,一抖手,“这是上好的人皮面具,往脸上一抹,保准没人认得你了!”梁上君也不管承焕愿不愿意,把面具往他脸上一贴,“你看看,连你自己都认不出!”
承焕觉得脸上一凉,忙拿过铜镜一看,只见镜中出现一个人像,面皮微红,浓眉,凤眼,鼻尖微勾,嘴唇很厚,看样子有三十七八岁,不禁吓了一跳,“你在哪弄来的,这倒比易容简单多了,也舒服多了!”
“当然是从人脸上刮下来的,自是比单纯的易容要好,这可是我的一大战利品啊,知道这是谁的脸皮吗?血影齐侯,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大概比你高个两三寸,正合适!”梁上君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鼻孔都朝天了。
承焕打了个冷战,“从脸上刮下来的,你真是病的不轻!”
“是死人拉,活人的话我也不敢和他朝面!”梁上君可没说假话,血影齐侯可是天下第一等的好汉,十几年前提起血影齐侯,那可是名震大江南北,可惜死的早了点。梁上君早些年与血影齐侯有过过节,可又打不过人家,只好在人家死後刮下血影齐侯的脸皮泄愤。
承焕拗不过梁上君,一老一少从後门出去。
承焕其实也想出来逛逛,少年心性使然不足为怪。二人并没有往东边走,因为承焕嫌那里人多,梁上君也不是合群的人,俩人都凑到一块了,“老头,你要去哪里啊?”承焕连南北都分不清,只能让梁上君拿主意了。
梁上君脑袋晃了晃,“西边有个小庙,景色不错,去那瞧瞧!”二人溜溜哒哒向西边走。
小庙确实不大,但香火还行,尤其庙处于苍松翠柏之间,与山林相映成趣,微风吹过,枝叶沙沙做响,不时有山雀鸣与其间,十分悦耳。由于今天是庙会,香客比平时多了一些,有那麽二十几个人。
面对大雄宝殿里端庄的佛像,承焕的心也肃然多了,点了一束香,插到佛像前,跪下恭敬地拜了拜。
梁上君不信这个,但入寺随俗,也依样拜了拜。
接著,在庙里看了看,到了个假山边上,梁上君站住,“小子,你知道我为什麽来这吗?”
承焕哪能知道他想干什麽,但顺著他,“为什麽到这啊?”
“当然不是给如来佛磕头来了,这庙里可有一个宝贝,我年前来的时候看见一次宝光,就没了下文了,所以才想再来看看,碰碰运气!”梁上君神情遗憾道。
“扑棱!”一声,一只鸽子从俩人头上飞过,梁上君抬头一看,“这是追风箭,是信鸽中的极品,极其不易训练呢!”
“涟漪也有一只信鸽,是纯白色的,比它好看多了!”承焕联想到涟漪,心潮涌动。
闻听身後有脚步声,承焕回头一瞧,吓了一跳,正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凌格锐,他怎麽在这呢?
凌格锐一看见承焕,脸色也是大变,胡子微颤,加快脚步,走了开去。
梁上君眼楮有多毒啊,一打眼就知道对方认得血影齐侯,他看了看凌格锐的背影脸色也是一变,“小子,宝贝就在那个老家伙身上,跟住,别让他跑了!”
承焕对梁上君的观气之法可有切身体会,闻言随梁上君远远盯著凌格锐。
~第03章 忧心~
凌格锐刚才见到承焕,差点没尿裤子,心说血影齐侯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活了。他这么害怕是心里有鬼,他曾经奉命暗杀过血影齐侯,去的八个人回来的就他一个,不怕才怪。幸好当时是黑巾蒙面,没让血影齐侯认出来。不过这个情况可得让教主知道,血影齐侯可是教主的一块心病啊!
凌格锐边走边想,这几个月行事极其不顺利,撂下台面上的事不说,总有一股暗流在冲击著通天教,看不见的对手才是最可怕的,要是一直这么下去的话,他这个总护法的位置怕是保不住了。这次有了玉女门这个意外的收获,如果能把隐在这里的对手挖出来,在教主面前也好说话,现在轩赞负责接手四大世家和六大派的事,让他占了上风可不是好兆头。
“老头,你认得他吗?他可打过涟漪姐姐呢。”承焕遇见凌格锐,想起与涟漪初会的情景。
梁上君摸摸胡子,“看他那头红头发和胡子,象是通天教的凌格锐,这老家伙功夫可不低,我们小心点。”
凌格锐来到了江府。
“去把江上年给我叫来!”他对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说。
江上年今年三十五六岁,身材十分高大,相貌一般,但颧骨很高,下胲稍长,相格雄奇。来到凌格锐近前,一低头,“护法回来了!”
凌格锐低吟一声,“霜天一叶飞呢?还那么横吗?真是给脸不要脸!”
江上年咳了一声,“他刚出去,把信也拿走了,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让他压著我真是没道理,白瞎他那个小娘们了!”
“你懂什么,霜天一叶飞那种人能用则用,不要把他逼的太急了,不然反而会更遭的。”凌格锐安抚江上年,“等这里的事完了,你和我回总坛吧,我给你找个好差事。”
江上年喜形于色,“多谢护法栽培,小的一定为护法效犬马之劳。”
“你也算是我的嫡系,不须这些虚头八脑的,下午的擂台你不用隐瞒实力,这两天我也看了,那个周迈很有背景,最好把他撂倒,不怕没人出来收尸。”凌格锐咬咬牙,“今天还有什么特别的人吗?”
江上年打了个哈哈,“听说来了个楞头青,被打了个半死也不下来,倒是那一帮人很特别,有个出众的人物。”
“盯紧点,一切要在掌握之中,不要出任何差错,你也知道,在教主面前只有拿出成绩,才能站住脚,不要象记成,落个鸡飞蛋打的下场!”
“护法说的有理,不知道记副教主现在怎么样了?”江上年小心地问。
“爬的越高摔的越惨,南边的事办砸了,被废了,这是前车之鉴,要牢牢记住,不要重蹈复辙!”
江上年唯唯称是,庆幸自己不是记成一脉的人。
凌格锐又和江上年谈了会,江上年便出去准备下午的事了。
凌格锐反手把门插上,来到卧室,把外衫脱了,从腰间卸下一个包袱,小心地打开,里面用黄缎子包著个条形的东西。他用手在上面抚摩了一会,一副陶醉的样子。
梁上君和承焕见凌格锐进了江府,他俩绕到偏一侧,梁上君把承焕的腰带抓住,一提身,轻飘飘落入江府的院中,把承焕放下。
“老头,大白天的就入室盗窃,可真够刺激啊,我服了你了。”承焕用手勒了勒腰带。
梁上君 没理承焕,看了看斜上方,“这次怕是拣到宝了。”两撇胡子都翘了起来,一脸奸笑。
俩人躲过江府的人迂回来到了凌格锐的房间,“就是这了!”梁上君看准了,夹住承焕飞身上了房顶,落在瓦面上了无声息。
梁上君作手势让承焕不要弄出声响,才把他放下,轻轻揭起一块琉璃瓦,往下看去,承焕的小脑袋也凑了上前,一看究竟。
凌格锐把缎子一层层剥开,只见里面露出一把二尺长的剑鞘,他那剑鞘托起来,慢慢抽出。只见光华一闪,泛起七彩毫光。“这就是名震神州的利器秋风落叶扫吗,真是名不虚传啊!”凌格锐的目光有些迷离。
梁上君的眼楮也是瞪的老大,口水差点没滴下来。凡是练武的人哪个没有兵刃,有了宝家伙,能耐也顿时长了三分,是以名刀利剑神兵都是江湖人梦寐以求的,见了谁不动心啊!
承焕虽然不懂行,可看到剑的样子就知道不错,养眼那,姐姐是使剑的,弄来给她她一定高兴。这就叫心有所属,大多恋爱中的人一有好处都第一个想到恋人,此理千古不变。
秋风落叶扫是软剑,但入手并不轻,凌格锐手指在剑上一弹,一阵龙吟之声响起,经久不觉,知道不是假货,高兴劲就甭提了,心想这此还真没百来,有了它不啻如虎添翼,赶明个再弄本上好的剑谱,就更理想了。
这时候响起敲门声,凌格锐忙把宝剑包好,又围在腰间,“进来!”
进来的是江府的管家,先给凌格锐见礼,“护法,这是陕西指挥使衙门送来的信,说一定要护法亲自过目。”说著递给凌格锐。
凌格锐一听就是一皱眉,心说这是搞什么鬼,自从出了朋家庄的事,教主明令禁止两个系统不得再有任何交集,难道说路平不知道吗!凌格锐展信一瞧,把信看完了,汗也下来了,“你先下去吧!”打发走管家,凌格锐在屋里走来走去,不时又看看信。信上说的不是别的,大散关总兵刘阿泰带著一千五百人,押著十二门大炮,给路平打了个条,奔秦城来了,,路平附带说明了他与南澄的门生关系,而路平虽然是一省军事的头头,可对刘阿泰却忌惮三分,为了怕凌格锐吃大亏,路平这才越权给凌格锐打了个招呼。
俗话说神仙难逃一 烟,人毕竟是血肉之躯。凌格锐的心砰砰直跳,这真是低估了南澄的能力了,要不是路平提了这个醒,说不定真地砸锅,要是栽到这,以后的日子可没法过了,凌格锐的心真是够乱的。
房顶上的梁上君恨的牙根痒痒的,这凌格锐还真他妈的小心,竟然把宝剑又围到腰上了,急的他直挠头。承焕更是没辙。他也不想想,就是他得了宝贝不也得好好护著吗!
凌格锐把信放到桌子上,走了出去。
“现在怎么办?”承焕问。
梁上君也没什么好主意。抬头看了看,见院中有个八丈左右的高楼,“到楼顶上去盯著他,只要人还在就有机会。”
还真让梁上君想著了,凌格锐竟然也奔那楼去了。
梁上君见凌格锐进了楼,夹起承焕,三纵两纵,站到了楼顶上,因为楼后一面是靠著一片密林,所以从后面上去不怕被发现。
梁上君脚一站到楼上,就看出不对劲的地方了。这个楼竟是充满消息机关的八卦楼,通体都是铁铸成的,真是料不到,这地方还有这么奇妙的所在,不禁激起他的好胜之心,想闯一闯,他把承焕放下,“小子,你可小心点,看著我的脚步,一步落错了,可是生死不保,记住啊!”梁上君在怀里的百宝囊里掏出个小木头,在楼顶上四处的滚动。这个木头是用铁树之心做的,用于探消息机关最是灵验不过。
找准了,梁上君掌上用力,按在一块铁瓦上,只听 地一声,楼顶上出现一个三尺见方的洞口。“这就是通风口的入口,跟我下去再找进楼的门户。”梁上君前头引路,爬了下去。
承焕眼楮盯著他的脚步,不敢眨一下,自从上次落入朋家庄的密室,对机关他是怕的要命。有了打退堂鼓的想法。
刚下去的时候还好,越往下走,视线就越不清楚,梁上君拿出一个指甲大的夜明珠,照亮前进的路。
承焕就著亮,看见一根根手指粗的铁线,“这是干什么的?”他问梁上君。
“那是机关的传递线,等我们进楼了踫到机关,它们就会要了我们的命的,可惜总线在一楼,不能切断!”梁上君解释道。
梁上君不一会停住了,把手放在一个拳头大的突起上,用力一按,叮的一声响,面前出现一个供人通过的入口。
承焕刚想进去,被梁上君叫住,“再等等,八卦楼可不是这么容易进的!”他又找了一会,又找出个突起,一用力,又出现一道门来!
~第04章 巧合~
梁上君拍拍手,“如果走刚才那道门,不出三十米,你我都得变成筛子。”他叮嘱承焕跟紧。二人进入第二道门。
楼分七层,梁上君和承焕是由最顶上进入的。这是最幸运不过,梁上君对机关消息虽是行家里手,但俗话说打死嘴的淹死会水的,往往自认内行的人死于他认为不可能的事情上。
俩人一进来,眼楮就是一亮,这是个非常大的斗室,可能有整个层面那么大,四壁上镶嵌著十几颗夜明珠,映著斗室十分明亮,旁边摆著个兵器架,看样子象是个练功室。
梁上君左右看了看,坐到了室内唯一的椅子上,根据他以往的经验,这一层是最安全的,可能一个机关都没有。突然他盯著地面上发愣,俱他所知,整座楼都是生铁做的,可地面上竟有三十余个脚印,深有几厘米,低头一看非常清楚,这是怎样的一份功力才能作到啊,简直不是人干的。
承焕则在斗室的四边走走看看,墙壁上整体的背景是幅美丽的风景画,远山近水,流船静松,刻画的意境很深远,看著看著,承焕恍然大悟,这根本不是用笔画上去的,应该是用刀剑一类的利器刻上去的,有的地方还挂著少许的铁粉呢!
梁上君也注意到了墙壁上的手工画,“小子,这画画的应该是句诗,你猜猜看,下去的路怕是就在墙壁上才对。这里的主人究竟是谁呢,没听说有这样高的离谱的高人啊!”
承焕听了,又看了看画,“好象是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不知道对不对。”承焕也没多大把握,毕竟贴近画意的诗还有很多。
“恩,有点象,万重山,应该是出字。”梁上君在墙壁上弹了弹,点点头。用力一推,推出一道角门,门里是个盘旋向下的楼梯,楼梯黑白相间,“名堂来了!”梁上君看看楼梯,非常自信地把脚落在了白色的楼梯上,“小子,黑色的千万别踫,记住!”
承焕不敢怠慢,紧跟在梁上君的身后,“老头,要不我就不下去了吧!”承焕觉得好象不牢靠,有点心虚。
“放心,跟我在一起要是中了暗算,我的脸往哪放啊,对我有点信心嘛!”梁上君给承焕打保票。
凌格锐熟门熟路,进楼后,直接奔上三楼。
三楼是由许多个独立的小房间组成的,每一间上都上著八卦锁,凌格锐来到第三间的前面,把锁打开,一推门,里面满是装著金银财宝的箱子,有的珠宝已经流溢出来淌到了地上,耀眼的金光折射,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