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祢们已经感患有严重的获得性免疫功能缺乏症。”吴佩和柴文刚一醒来,眼前的静君就向她们宣布了这个消息。
“那我还有多少时间?”不出天闲所料,两女并没有想像中那种反应,很平静地接受了事实。在经历过那些生不如死的遭遇后,死亡反而成了一种解脱。
“祢。”静君指着吴佩道:“祢的时间还很多,至于祢……”静君看着柴文,“最乐观的估计是三个月。”
“三个月?”柴文自嘲地一笑。其实若不是因为柴白的事,恐怕自己早就结束了这肮脏的一生吧,三个月,有天闲的帮助应该可以救回爷爷吧。
“都是我!”听到柴文只剩下三个月的生命,吴佩比柴文反应更激烈。
相比而言,吴佩觉得自己才是该死的那一个。而且吴佩有一种直觉,那就是柴文的病毒一定是从自己身上感染过去的。
“有时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看着吴佩自责的表情和柴文那种慷慨就义的样子,天闲忽然没头没脑地道:“祢们知道吗?其实有时世界是很公平的,无论是谁,如果惹的天怒人怨,那冲天的怨气就会招来复仇的恶魔。可是祢们知道为什么有人却能逍遥法外吗?”天闲看着吴佩和柴文。
两女合作地摇摇头,想不通天闲怎么忽然有心思说起故事来。
“记得不久前,我看到无数被束缚的冤魂,本来造成这种结果的人早就该死一万次,可是到现在为止,他却活的好好的。我曾经奇怪过,不过很快就找到了答案。”天闲说的是那些开启封印魔器的神殿外的那些灵魂。
“答案是什么?”知道天闲身份的花明心奇道。既然天闲说那人该死,不该有人能逃的过啊。
“因为那些枉死的人连最起码的求生欲望都失去了。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生命的尊严,那是一种无论在哪种逆境之下都奋发求生的欲望。可惜,随着人类文明的提高,人们越来越不珍视这一点。对与这些死了还因为害怕不敢对凶手产生一丝怨恨的懦夫,谁也帮不了他们。是他们自己姑息了凶手。”天闲说着就转身离开,“如果祢们想通了,来找我。”
“我们也走吧。”想必柴文和吴佩没那么快消化天闲方才的话,花明心随手一带静君姐妹,三人也悄悄地退了出去。
天闲话里意思其实很简单,生命不是别人给的,而是靠自己争取来的。如果自己本身已经放弃了生的渴望,那就绝对不是外人能帮的上忙的。
天闲看出吴佩和柴文在脱困后都因为先前的遭遇产生了自暴自弃的心理,所以才有这一番话,希望两人能觉悟。
柴文和吴佩一时沉浸在刚才天闲的话语中。求生,她们还有享受生命的资格吗?生命中可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呢?
夜幕降临了,静君姐妹已经进来过好几次,两女就那么一动不动地靠坐在病床上,呆呆地看着窗外。
“天闲,她们不要紧吧?”看着两女不吃不喝,静君担忧地问道。
“不知道,现在只能靠她们自己。她们本是很聪明的人,可惜这次的遭遇使她们迷途在人生的十字路口,要是能自己走出迷宫,她们一定会有脱胎换骨的变化。”天闲一直没去病房,他在等,等吴佩和柴文想通了自己来找他。
日子一天天过去,柴文和吴佩日见憔悴,可是却还维持着那姿势。窗外的树上不停有小鸟飞过,却始终没能引起她们的注意。
三天过去了。四天过去了,五天过去了……花明心都开始担心起来。
这天中午,窗外的树上忽然多了一个很大的鸟巢。两只可爱的燕子不知从哪飞来,唧唧喳喳地叫个不停,还产下一窝蛋来。
两只燕子看着窝中的蛋,展翅飞了出去。要去为自己即将出生的孩子准备一些吃的。
忽然一阵大风刮来,树枝上的鸟巢一阵晃动,无意中,其中一只蛋居然从其中抛飞出来,“扑”一声掉在吴佩和柴文的病床之间,啪的一声,摔成了粉碎。
“吱,喳。吱,喳。”细碎的声音慢慢使得两女的眼珠转动起来,一只只有几片稀疏羽毛的小燕子从那破碎的蛋壳中慢慢站起来,还未睁开的双眼显得那么可爱,柔弱的小脚支撑不住微小的身体,就这么一步一晃的,小燕子居然挪到了窗台下。可惜那窗台对现在它来说太高了,一次次地跳跃却连一半的高度都没能达到。
看着它那幼稚的动作,一次次摔回地上,翻着难看的筋斗,柴文的嘴角露出一点笑容。
时间还在飞逝,小燕子的爸爸妈妈也回来了,可是却找不到窗台下的孩子,焦急地在树上叫着。而小燕子呢,听到父母的叫声,也发出喳喳的回应,可惜它的声音比起外面的风声实在太小,总是唤不起妈妈的注意。小燕子还是在不停地跳跃着。
柴文看出,借着那没有羽毛的翅膀,它已经可以跳过窗台一半的高度。不知出于什么目的,柴文和吴佩忽然动了,想要去帮它一把。
“哎哟!”五天滴水不进,看来两人连自身都难保了。到这时候,两女才发现自己浑身无力,想动一下手指都变得万分困难,从没有一刻,她们这么希望静君姐妹快点来。
小燕子已经摔的伤痕累累,可是它却依然不愿意放弃,但跳跃的高度已经越来越低,看着眼前的一幕,两女心急如焚。
“喳喳。”出与母性的本能,小燕子的妈妈似乎感觉到什么。不畏生人地从窗口飞进了进来,一眼就看到已经无力跳跃的小燕子,一副骨肉重逢的喜悦,像极了人类的温情。
看着燕子妈妈将小燕子带回巢中,好生呵护,柴文和吴佩眼中滚下喜悦的泪水。
这时候,静君姐妹将晚饭送来。“静君,叫天闲来吧,我们想通了。”柴文道。
“真的?”静君大喜。
不一会,天闲就来了,看了看柴文,那种重生的喜悦跃然脸上,天闲满意地点点头。再看看吴佩,虽然有所不同,天闲却看着有些不对。
疑惑地在室中打量,目光定在窗外的燕窝处,天闲无奈地长叹一声:“那就好,柴文,好好休息,相信我,祢不会有事的。”说着也不理吴佩,只身离开了病房。弄的静君姐妹面面相觑,不知哪里出了问题。
“天闲,你怎么了?”花明心在门外等他。
“是祢做的吧?”天闲问道。
“你发现了?”花明心不是很介意,那出小燕求生的把戏正是她一手导演的,恢复星神之力的她,弄些这种手脚实在轻而易举。
“哎,只怕祢这次是弄巧成拙啊。刚才我无意算了一卦,卦象呈天泽履之相,恐怕此卦要应在吴佩身上。”天闲担忧地道。
天泽为履,兑上乾下。履虎尾,不喋人。亨!“象”曰,上天下泽,君子以辩上下,定民志。
履卦如果要用最简单的解释来说就是踩着老虎尾巴上,自个当心了。如果不知上下进退,准备完蛋就没错了。
“不能吧,我看吴佩挺好啊。”花明心不信。
没有再说什么,天闲只是朝远处天空看了看。天彗的唯一弱点就是太聪明了,所谓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若非如此,当初又怎么会所托非人,居然爱上无我那样的人。
正想着,吴佩已经先恢复了气力,从病房中走了出来,给人一种红光满面的感觉。这仿佛回光返照的一幕落到天闲眼中,担忧更甚了。
吴佩和柴文虽然要好,但两人的性格却绝对是南辕北辙。吴佩生性儒弱,温柔怕事;柴文却是好胜刚强,有几分男儿的英气。刚才的那一幕,在柴文眼里,足可以激起她不服输的脾气,但却会勾起吴佩的心病。
吴佩一向都喜欢小孩子,可是因为这次的遭遇,她已经不可能再有自己的孩子了,万一她想不通,后果不堪设想。
“你们放心,我没事了。”吴佩小声道。
“希望如此。”事到如今天闲也无能为力,能做的只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喝了一点稀粥,柴文也慢慢恢复了气力。想不到一向体质较好的她这次复员的速度居然会比吴佩来得慢。
这几天吴佩都显得很正常,甚至还时不时地对着镜子涂脂抹粉,使本就美丽的她显得更加动人。至于柴文,也慢慢恢复了以前的生活规律,早早就起来练功了。
“她们不是很好吗?”清晨的朝阳中,花明心看着远方广场上过招的两女对天闲道。
“希望如此吧。柴文的情况如何?”天闲问道。
“还是那样,你有办法就快点,我怕她支持不了多久。”花明心担忧地道。
无可厚非现在的科技发展和当年简直是天差地别。可是环境的污染一样如此,所以现在爱滋病患者的寿命反而越来越短了。虽然说月宗还是比较注意周围的环境,整个基地依山伴水,周围郁郁葱葱,但那也好不到哪去,照目前柴文身体病变的速度,三个月的时间只长不短。
“我也正打算和祢说这事,中午我就打算动身去北非,祢留下好好照顾她们。我还是担心吴佩。”天闲道。
“天闲,我发现你有点婆婆妈妈的呢。”花明心口没遮拦地道:“我要一起去,北非的原始森林我一直想去,现在有你这个向导,更要去看看了。”
北非的原始森林是地球上保存不多的太古生物群落之一,比亡魂之森的历史还要悠久,生物虽然不及亡魂之森那些怪兽的威力,却有着无数不可知的危险,从来没有探险队能深出其中,和所有的科学家一样,花明心好保留着一贯的好奇心。
“那这两个怎么办?”天闲指着远处那两个动作越来越快的人,想不到几年不见,吴佩居然能和柴文打这么久,进步却是神速。
“放心吧,有静君、静容看着,不会有事的。”花明心抬出两块挡箭牌。
“希望吧。”看到花明心打定主意要跟着去,天闲也无可奈何。
以柴文的个性,如果知道天闲是为她去北非,那是一定会跟着去的,所以天闲和花明心并没有和吴佩她们道别。
临行前花明心将静君、静容姐妹叫到跟前,好好嘱咐一番。天闲更是将一件小巧的饰物慎重地交到静君手上,要她无论如何记得交给吴佩。
从月宗的基地到北非那可是一段很长的路,特别是所经的地方都是闹市,布满各国的雷达制导系统。
虽然嫌慢,可是天闲和花明心也只好选择乘坐客机,不然被一群飞弹追着打,那可不大舒坦。
“好慢啊!”炎龙集团的客机没有往非洲的航线,所以两人坐的是普通客机,花明心在天闲耳边发着牢骚。
这飞机上的乘客足有两百多人,天闲一上来就闭着眼睛不说话,花明心可闲不住,一直在有一搭没一搭地撩拨天闲。
从机场到目的地,跨越半个地球,没三四个小时是不会到的。
“天闲,你以前去过北非吗?你去找谁?”花明心不死心地问道。
“去过,找的不是人。”周围人太多,所谓隔墙有耳,天闲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要是有人知道猩猩王那里有爱滋病毒的抗体,那猩猩王等着做光杆司令吧,到时候肯定会引去很多心怀叵测之辈,猩猩王手下巨猿虽然强悍,也经不起无休止的捕杀。
“不是人?”花明心更好奇了。
“祢安静点。”花明心真不像花语的姐姐,花语从来不会这么多废话,而且比花明心至少懂得挑地点。天闲不客气地一指封住花明心几处穴道。
一时间花明心僵在那里,嘴唇蠕动,却是说不出话来,急得直翻眼。
“好好待着!”天闲让花明心靠在自己身上,顺便把明心的眼皮合上。
花明心这个气啊,没想到天闲居然来这一手,偏偏天闲的星力在她之上,被天闲封住的穴道她连冲开的可能都没有,只恨得牙痒痒的,暗自发誓回去一定拖上花语给天闲好看。
斜靠着天闲,随着时间的流逝,花明心居然睡着了。
发现熟睡过去的花明心,天闲哑然失笑,没想到花明心居然变的这么感性,却是比以往那个绝对理智的花明心可爱了许多。
三小时不算长也不算短,但熟睡的花明心却是浑然不觉,等她醒来时,已经到了一片不见天日的丛林中。
和亡魂之森不同,这里的生物很丰富,更没有什么势力范围,很多温顺无害的食草动物不时擦着天闲身边跑过去。
“我醒了,放我下来。”看到自己是在天闲怀中醒来,身上还披着一件不知哪来的毯子,花明心刚才的不快不翼而飞,心中升起一丝甜蜜。
“好!”随手将包着明心的毛毯丢到在地上,天闲扶着花明心站好,“小心点,提住气。这里很多地方不能踩的。”
“我知道。”花明心嘴里说着,心里可未必听的下去。
热带雨林不比亡魂之森,显得温热潮湿,很容易让人汗流浃背,叫人感到很不舒服,特别是那从树叶间隙里照下的一道道阳光,更是叫人感觉热的不行。
天闲还好,花明心可就不行了,毕竟恢复星神之力时日尚短,长时间处在恶劣的环境使她已经是香汗淋漓。
“还有多远?”擦一把汗,花明心问道。天闲不让她用飞的,只能用脚走,实在难为了她。
“不要急,快到了。这里是猩猩王的禁制,有魔力的生命是不能接近的。”天闲知道花明心发的哪门子牢骚,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猩猩王和神魔两族的关系都不好,而且他那些徒子徒孙对于魔法的抗力奇差,所以在这个地方是不能随便使用法术的。
“早知道就不跟你来了。”花明心嘀咕着。
“好了,到了!”原始森林里是不该有雾的,可是现在眼前偏偏满是浓雾。
“叽唧,厄,哈,呼,呼哈。”一串奇怪的音符,好像是猴子发出的不规则的鸣叫声。
“不用装了,我来找猩猩王,就说天闲来访。”天闲冲着浓雾里叫道。刚才发出叫声的是猩猩王手下看门的黑猩猩。
天闲话音刚落,呼啦一声就从雾中跳出一大群黑溜溜的巨猿来,足有两人高,花明心差点没被吓得坐到地上,这不是在上演恐怖片《金刚》吧?
“哈哈,难得难得。天闲,前两天大王还念叨你呢。说到处都有异常波动,估摸着你们也不会闲着了。”标准地道的华语,走出来的却是一只一人高的黑猩猩,带着一副圆圆的小眼镜,一步三摇,倒还真有几分学者的样子,可惜那副龇牙咧嘴的表情实在叫人不敢恭维。
“猩猩王呢?”天闲该是见惯这场面,没有花明心那种紧张的表情。
“睡午觉呢。你也知道,这时候可没人敢去叫他。”黑猩猩回道。
“还是那德行,这好吃懒做的家伙!”天闲瞥瞥嘴,似乎很不屑,弄的黑猩猩紧张不已,“你说不要紧,可别陷害我。”
“好了,先带我进去吧,我朋友受不了了。”天闲指着还在流汗的花明心道。
“对对,里面请!”黑猩猩忙道。那群巨猿于是成两排站开,中间让出一条路,让黑猩猩带着天闲通过。
浓雾之中远没有外边那么热,凉风一吹,花明心甚至有种寒冷的感觉。
“明心,祢要好好修练,这样可不行。”天闲伸手握住明心的手,一股纯阳之火沿着明心的手臂一直散布到全身,转眼间花明心身上的汗渍就被蒸发的一干二净。
“这边。”黑猩猩把两人带到一处巨大的树洞中,也只有北非的原始森林才会有这么粗壮的大树。
树洞中杂乱无章地摆放着不少粗糙的物事,一块巨大的实心圆木周围凌乱地搁着几块略小的木桩,就算是桌椅了。
“请坐!”黑猩猩招呼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