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衣姨!
~~“
一切的谜题都解开了,难怪天闲来到这里时心中会产生不安,也难怪那时收到的信号会是在三个距离那样遥远的位置出现,原来是通过这封印之门发出。
封印之门是另一种形式的空间,正好连接了阿特兰提斯,姆大陆和玛雅文明这三个遥远的地方,那三个信号该是水傲等在最后一刻发出的。
现在花明心就在身边,天闲简直不知道如何解释。
“天闲哥哥你怎么不走了?”花明心在天闲身后催促。
“哦,走。”天闲也是一时糊涂,忘了花明心依然灵眼未开,险些自己漏了底。天闲忙朝前走去,可是这次花明心却不乐意了。
“天闲哥哥,站在这好舒服?”花明心站在那封锁着花彩衣精魂的圈中不走了。
虽然花明心灵眼未开,但母女的天性却使她捕捉到那种血缘的连接。
“舒服?”天闲呆了呆,不过很快他就明白过来。花彩衣的魂魄此刻正在用自己的方式慢慢抚摩着花明心的心灵,难怪花明心会觉得舒服。
“彩衣姨,我知道该怎么做,但现在不行。”
天闲用一种只有灵体才能听见的声音道。
“你能看见我?”花彩衣正是因为没人看到她,才想通过血脉之亲将消息传给花明心,只是努力了半天却显然没收到效果,此刻见天闲叫出她的名字,不敢置信地指着自己,“你在和我说话?”
“是,彩衣姨。”天闲重重点了下头。
“这么说你能看见我?”花彩衣不愧是上一代的月宗之主,很快就冷静下来。
“嗯。”天闲点点头。
“好,虽然我并不是十分了解你,但水傲和守恒却一直对你推崇倍至,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花彩衣的身形渐渐淡去。
当然,最初的始作俑者却没有想到,因为他选择了水傲等三人作为封印场的最后精魂,为他日后的失败埋下种子。这始作俑者正是当初曾在星神殿出现的无生无死、无喜无悲能量的主人。
“天闲哥哥,你刚才在做什么?”花明心感觉到那股环绕着自己的温暖忽然消逝的无影无踪,奇怪地问道。
“没什么,明心,跟我来。”天闲不想太早让明心知道真相,如果有可能,他希望连花语也瞒着。
封印之地是姆大陆和玛雅人合力的结果。玛雅人是个浪漫的民族,向往着无边的星空,所以封印之地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疑真似幻,配合上姆大陆高超的建筑技能,若不知道,恐怕会把这里当成天堂。
封印之地分成三个一样大小的区域,耽搁了一会的天闲只来得及看到欧伦和那扛着依娃的人消失在其中一个区域的晶壁中。
站在原地想了想,天闲还是没追上去,反转进正对他的那禁制区。
说起来当年在设置禁制时欲魔是留了一手的。欲魔之所以要以人的幻觉作为最后的禁制,正是因为三心魔中,只有欲魔才能随心所欲地控制他人思想,所以以继承了欲魔力量的天闲来说,想要拼凑出一个能充当钥匙的生魂来,实在太简单不过了。
“明心,祢在这里等着我。”天闲交代花明心一句。
“不要。”花明心噘起小嘴不乐意。
“听话,我很快就出来的。”天闲柔声道。
那里是当年三魔共同设下的禁制,其中充满了凶魔的杀戮之气和贪魔的眩目之物,以现在花明心的状态,实在无法抵抗那些。
“那好,你要快点来,如果过一会你不出来,我就自己进去。”花明心被天闲连哄带骗,很不情愿地做了让步。
“好,好。”天闲连连点头,这小姑奶奶真难伺候,不晓得花语小时侯是什么样子。
禁制区里就没什么美景了,不是这里钻出来一个血淋淋的骷髅,就是那里跑出来一个只有半拉脑袋的僵尸,不然满眼都是金银财宝。当然你是摸不得的,否则就会永远被这些禁制所纠缠。
无数的幻象对天闲的影响不是很大,天闲穿过这层层的封锁,终于看到了真正的封印之地。
那是一块和封魔殿封魔石类似的东西,只是这东西是透明的,上面层层缠绕着不同颜色的锁链,镇石的当中则有一个很清晰的八卦印记。那就是封印的日月银梭了,而那八卦印记则是太古伏义八卦镜的封印。
“心无所惧,意无所恋,虚魂化形,九转还真,去!”天闲双手在身前一阵翻动,画着谁也看不懂的符录,八道淡黄色的烟气从天闲的指缝射出,一一投到那八卦印记的八个卦位上。
随着淡黄烟气被八卦印记吸收,透明的封魔石发出一阵刺眼的白光,紧结着那些缠绕在封石上的锁链就纷纷碎裂崩散,落满一地,最后,透明封魔石发出啪的一声巨响,两条银白色的光练从封石中串了出来,仿佛油鱼般在空中不停地飞舞。
“来。”此刻天闲心中那份属于欲魔的神识显得异常兴奋,两只银鱼仿佛乳燕投怀一般落到天闲手中。
那是两只奇怪的银梭,准确地说该是两个雕刻精美的俊男美女像才是,绝对标准的身材,中央部份接近臂部,两头并不是很尖,匀称的曲线,在胸和臀部间的凹进正好是把手处。
两只银梭的不同之处在于它们所透露出的那种风情。日梭给人的感觉是狂野和冲动,而月梭却给人一种安定祥和。
握紧两只银梭,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那是一种久别老友重逢的感觉,另外还有一种天闲说不出的东西。
“天闲哥哥。”还在回味着那种亲切,外面花明心焦急的声音却传了进来。
“天闲哥哥,你怎么进去了那么久?”花明心好奇地看着天闲。
“没什么,才一会啊。”天闲收起日月银梭。这两件东西,若不是万不得以,他不想动用。
潜意识里,天闲还是很排斥自己成为欲魔这件事。
“可是我觉得好久。”
花明心辩驳道。
“乖,听话,我们该去看看依娃姐姐怎么样了。”天闲轻拍花明心的头。
看着天闲这明显把自己当成小孩的动作,花明心的眼中流过一丝悲哀。
欧伦可没有天闲那种先天的心灵修为,此刻正在很艰苦地朝目的地突进,真正是难为了他,姆大陆的生活一向比较奢靡,欧伦的身份想必也不会太差,但现在眼中看着那样多的财宝却不能动手,无数的妖艳花朵不能采摘,偏生身边又有一个活生生的香饵。
“天闲哥哥。”进入这里后,花明心的脸一直很红,躲在天闲身后,紧拉住天闲的一只衣袖不肯睁开眼睛。
“嘘,小声点。”天闲掉头嘱咐花明心,转头却正好看到花明心紧闭眼睛的羞态,不自觉地呆了呆。
相比欧伦和他的属下有凶魔的帮助吧,每到紧要关头,两人就会忽然表现出惊恐万状的样子,接着就从财色的陷阱里挣脱了出来。
封印杀戮铜镜的和刚才天闲所见封印日月银梭的封石差别不大,所不同的是这封石上有一半是仿佛泥土的东西,那是女娲的创世土。
“把人放过去。”欧伦命令那唯一跟他到来的人。
那人把依娃慢慢平放到封石之上。
“明心,待会不管发生什么,千万不要睁开眼睛。”
天闲心念电转,没想到这欧伦居然用这么野蛮的方式,这样一来当封石破碎后,依娃必然会被杀戮铜镜摄入,从而永远沉沦在恐惧的梦境。
“日月双飞,梦影凋零!”日月银梭随着天闲的咒语飞出。
欧伦先是一惊,刚想开口,那日月银梭却幻化成两个风格迥异的赤身男女,在欧伦眼前不停飞舞,做出种种挑逗和交媾的姿势。
于是欧伦的眼神很快地就由清明变成了浑浊,接着竟然不顾一切地追逐起那空中的两个幻影来。
趁着这个机会,天闲急忙将依娃从封石上救了下来,顺手划破依娃的手腕,一缕鲜血滴在了封石之上。
“人去楼空,春梦无痕,收!”天闲将依娃放到自己的藏身处,再次冲着日月银梭一招手。
空中正做着种种不堪入目之态的美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而丑态百出的欧伦此刻如梦方醒,却丝毫想不起刚才发生的事。
“快,看看封石。”依娃的血开始发挥作用,封石开始有了裂痕,其中的铜镜则在慢慢朝外升展。
当铜镜的顶端露出封石时,欧伦浑身打个冷战,从他心脏处冒出一股浓黑中夹杂着金黄的烟雾。
“哈哈,凶魔,你的杀戮铜镜是我的了。”是贪魔那明显叫人反胃的声音。
胖胖的身型,满身的铜臭,典型的爆发户形象,和欧伦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做出来的,肥的分不清五指的大手,一把就抓住了杀戮铜镜,发出疯狂的笑声,还不时用舌头在铜镜上舔着,仿佛手中拿的不是杀戮铜镜,而是什么美食。
须知三心魔虽然都无法正常使用别人的魔器,但只要有对方魔器在手,至少可以起到制约的作用,何况,不能正常使用并不代表无法使用,多少还是能发挥一定作用的。
“嗯,我该走了。”看着贪魔拿着杀戮铜镜那恶心的样子,天闲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大半,剩下的就等用阿特兰提斯特有的方式将消息传到凶魔耳朵里。
依娃只是被暂时迷晕,天闲带着她离开的途中就醒了过来。小别胜新婚,免不了又和天闲亲热一番,当然,因为花明心在场,只限于搂搂抱抱而已。
抢在欧伦之前回到飞机降落的地方,一个身着老式夜行衣的男子从暗中窜出来。
“宗主,任务完成。”
“哦,人呢?”眼前的是星宗秘密部队的成员。
“在林子里,请宗主跟我来。”穿着夜行衣的人道。
树林里,天闲见到和先前那人一般打扮的人。地上平放着几十具尸体,基本都是一刀毙命。
“没有尾巴吧?”天闲满意地点点头。
“是的,这些尸体是唯一的证据,等宗主看过,我们会处理的。”先前领路的夜行人道。
“那就好,救下的人呢?”
天闲问道。
“还没醒,我们没有动过。”星宗的秘密部队对于宗主的命令那是绝对的服从。没有天闲的命令,他们是不会多事的。
八具各有妙态的女体被安放在林中一个树洞里。不少女子的衣服还有明显的撕裂痕迹,几个星宗弟子目不斜视,丝毫没把眼前的这些玉体半露的当成女人。
“把她们都送回去,什么也不要说。对了,把唐玲留下。”天闲想了想才道。
“是的。”几个穿着夜行衣的人以最快的速度褪下自己身上的夜行衣。这些人里面穿着各种普通的衣服,没有了夜行衣做标志,恐怕谁也分辨不出这些人曾是星宗的秘密部队。
目送这些人消失,天闲替唐玲拉上敞开的领口。
说起来除了依娃,唐玲还真是九人中最漂亮的。既然依娃被欧伦给带走了,唐玲自然就成了这些人首选的目标,因此唐玲的衣服被折腾的最彻底,几乎看不到完整的,特别是在一些重要部位,上面满是被人蹂躏过留下的痕迹,青一块紫一块的。
地上正好有刚才那些夜行人留下的夜行衣,果然不愧是星宗的精英,这些夜行人几乎抹去了所有行动后的痕迹,却独独留下这件衣服。
迷药的药效很快就过去了,清醒过来的唐玲首先发现的就是自己浑身酸痛,而且衣服好像也被人动过,吓的尖叫出声,直到看到天闲,花明心出现,才算冷静下来。
天闲大体将事情向唐玲解释一下,自然,有些地方还是需要隐瞒的。听了天闲的解释,唐玲这才释然。
既然这次的事总算圆满,放心不下花语的天闲归心似箭。
亡魂之森还是像往常一样萧瑟,天闲终于又回到星宗的基地。可是出乎天闲意料之外,花语居然没出来迎接,听弟子说是有些不舒服。
“语姐,听说祢不舒服。”把事情略微交代一下,天闲就跑去看花语。
房里的花语听到天闲的声音显得很是匆忙,天闲甚至发现花语眼角的泪渍。
“语姐,祢怎么了?”天闲很奇怪,难道真不舒服吗?
“我,我没事,天闲,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花语掩饰地别过身子,怕天闲看到自己脸上的泪痕。
“语姐,祢这是怎么了,我早有事先向总部发消息啊。我是听他们说祢不舒服,所以来看看。”天闲很疑惑,语姐不是这样的,也从来不会对自己隐瞒什么啊。
“哦,是,我最近有点头疼。”花语顺水推舟地道。
“语姐,祢真没事?”
天闲很奇怪,这不像花语的为人啊。
“没事,你刚回来,我去给你做饭。”
花语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
“奇怪!”天闲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花语这是怎么了?
饭做得很快,而且丰盛得很。吃饭的时候,花语又恢复了常态,天闲只道花语是因为他在外耽搁的太久所以伤心。
夜里,花语竭尽所能地逢迎着天闲,和往日里一向习惯被动的花语大不相同,也让天闲感受到花语的另一种风情。
精疲力尽的天闲沉沉睡去,等到天亮时,天闲习惯地朝身边一探手,却摸了个空。
“语姐!”天闲一惊而醒,却发现屋里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
“语姐,语姐。”天闲慌张地叫道,一转眼看到枕头边上放着一张白纸。
怀着一种极端不祥的预感,天闲掂起那张还带着花语体香的纸。白纸带着几分湿气,上面的泪痕还没有干。
纸上有不少涂改的痕迹,显然花语当时的心情很乱,因此虽然黑黑的一大片,但真正完整的只有一句话:
〖HK〗对不起,原谅我。〖HK〗另外还有一些花语因为匆忙没有完全涂抹点,尚能清晰辨认的字迹:
〖HK〗娘…
…祢……沙漏……女人……
〖HK〗“语姐。”天闲匆匆冲出房门。
“天闲,怎么了?”这么大的响动,惊动了不少人,问话的是除玉蟾,她和朱丝几个就住在花语的隔壁,所以第一个跑出来。
“语姐失踪了,我去找人,祢们别担心!”
天闲破空而起,不做丝毫保留的身法看的星宗弟子目瞪口呆。
在亡魂之森里,哪怕一只蚂蚁,也不可能来去自如,花语当然会留下一些足迹。
“哎呀。”
只顾找人的天闲撞翻一个金发女人,女人发出一声娇呼。
“是你。”天闲的记性可是很好,这女人正是当日在刑场抢狂虎元神的那瓦尔基利雅。
“祢干什么?”
天闲没心思和她纠缠,身形停也不停,就想绕过瓦尔基利雅。
“喂,你等等!”
瓦尔基利雅一把揪住天闲的衣服。
“祢到底想干什么?”天闲气道,带着瓦尔基利雅腾空而起。
“你慢一点,我知道你是追人的,我刚才看到……”瓦尔基利雅急道。
听到和花语有关的消息,天闲说停就停,那瓦尔基利雅就没他这么好的身手了,直接被甩飞出去,摔的煞是狼狈。
“祢刚才说祢看到什么?”
天闲几乎是在瓦尔基利雅刚落地就幻到她面前。
“哪有你这样的没礼貌的,疼死我了!”瓦尔基利雅气道。
“祢究竟看到了什么?”天闲声色俱厉。
“我,我看到那个爱丽娜带着几个人刚从这里飞过去。”瓦尔基利雅被天闲一吓,结结巴巴地道。
“知道了。”
“喂,你等等我。”看着天闲的背影,瓦尔基利雅在后面急追。
“站住。”天闲很快就追上那所谓的爱丽娜。
“你想做什么?”
正主没说话,倒是有人先跳出来,这强出头的天闲认识,正是当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