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闲,让他走吧。”花语的声音响起,带着无比的疲惫和失望,但又有几分解脱。
“语姐,你?”天闲低头看着花语的眼睛。
花语没说话,只是用一双美目痴痴地看着天闲,目光中有乞求,还有别的什么。
“我明白了,好吧。”天闲点点头,冲着无我摆摆手,“你走吧。”
“天慧,我就知道你不会忘了我。”无我似乎还没觉悟。
“无我,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从此后你我相逢陌路,今天算是我还你一个人情。”花语直起身子。这一刻,她已经把无我的影子彻底从心中抹去,即使是最后一点愧疚也不再存在了,这样的无我不配说爱她。
“要我送你吗?”天闲不带感情地问道。
“好,我走!可是天闲,我一定会找到能制服你的人。”丢下最后一句狠话,无我蹒跚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
“天闲,谢谢你!”看着无我终于离开,花语忽然抬头对天闲道。
“谢什么?”无我消失后,天闲也慢慢冷静下来,听到花语的话,给花语一个微笑,“和我还要这么客气吗?”
“我很高兴,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你发这么大的火,而且是因为我,我好高兴。”花语深情地道。
“语姐。”花语深情的目光看在天闲眼里,天闲心中一阵激动,两人就这么互相凝视着不言不动。
良久,苗秀忍不住了:“喂,你们这样不怕我吃醋啊?”
“秀姐,”花语脸一红,“你怎么这么说?”
“害羞了?谁叫你们把我晒在一边。”苗秀取笑花语。
“秀姐!”天闲不怀好意地叫道。
“干嘛?”看到天闲的笑容,苗秀觉得一阵心跳,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天闲的面孔已经忽然在她的眼前无限放大,最后眼前一黑,四片激情的嘴唇交叠在一起。
苗秀先还因为在荒郊野外,怕被人撞破而死命挣扎,不过很快就迷失了,激烈地回应着天闲。
“天闲,你越学越坏了。”苗秀终于把天闲推开,她可没有天闲那么长的气脉,因此发出重重的喘气声。
特别是花语瞪的大大,且带着戏谬神情的眼睛,更叫她吃不消。此刻花语还故意用手在脸上刮着羞她。
苗秀呢,干脆装看不见。
“呜,呜,呜。”一阵哭泣的声音传来。引得三人注目张望,却是貘兽在那伤心。
“小灰,你怎么了?”花语心疼地把貘兽抱到怀里。
“呜,小灰好孤独,小灰也要亲亲。”貘兽说着莫名其妙的话,但花语和天闲却都能明白,小灰和玄鸟都是千年的神物,和它们同代的族类都已经死尽了,特别是长期跟着天闲,它们变的越来越聪明,越来越通人性,看到天闲和苗秀花语亲热的一幕,就忍不住伤心起来。
“小灰,别哭啊,我们都是你的朋友啊。来,亲亲!”苗秀抚摩着貘兽的脑袋,用樱唇吻着貘兽道。
“呜,这不一样。”小灰用爪子在眼睛四周挠着,算是擦眼泪吧。
“小灰,是我疏忽了。你放心,等这边的事了,我一定想给你找个伴。”天闲道。
是他太疏忽了,貘兽和玄鸟已经一千多岁了,以前在亡魂之森,每天为着生存而战,在那种高度的紧张中,它们是不会觉得孤独的,但是离开了亡魂之森,它们把为生存而战的心思分到别处。
特别是看着天闲和花语,除玉蟾等人的亲热,随着它们更加深通人性,所以难免就觉得自己形单影只,也为此,它们才会在没事的时候选择长眠。
“真的,不许赖。”貘兽虽然通人性,但终究是兽了,脾气更像小孩,听到天闲的话,收起眼泪,跳到花语的肩头,小眼睛一闪一闪地看着天闲。
“当然是真的。”天闲笑着弹了貘兽的小脑袋一下,貘兽打个踉跄朝后仰去。
“放心,有我们给你作证。”接住从花语肩头滚落的貘兽,苗秀白了天闲一眼,那意思是怪他欺负小动物。
“我要睡了。”貘兽忽然打了哈欠,钻进了天闲的衣袖。
回到宿舍的时候,谢雅已经睡熟了,倒是静君和静容两姐妹正坐在客厅聊天,看到天闲回来,两人都带着明显的尴尬。既然恢复了神志,所有发生的事当然都回忆起来了。
记得第一次见到天闲时,那时天闲还是个婴儿,却已经人小鬼大,现在一转也十八年过去了,天闲长成了大人。
在她们心里,天闲其实算是个晚辈,想不到的是,那种叫人羞愤欲死的事,却偏偏被天闲看到,“天闲,你回来了?”
“君姐,容姐,你们没事了吗?”这种事天闲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毕竟对任何女人来说,发生这种事都是足以让人刻骨铭心的。
“嗯,谢谢你,这些日子麻烦你了。”静君是姐姐,也比静容冷静的多。
“没什么麻烦不麻烦,倒是你们一直在这里替我打扫收拾。麻烦你们了才是。”天闲抓抓头。
“所有的事我们都想起来了,你不用替我们掩饰。”花静容没有静君那么冷静,想到自己在如意楼的地下室居然做出那种事,不但赤身露体的任男人玩弄,而且还寡廉鲜耻到主动向仇松那样的老头求欢,这种伤痕是永远无法磨灭的。
“你们这样,明心回来会伤心的,毕竟她才是始作俑者。”苗秀劝道。
“放心,我们知道分寸的。”静君打住静容要说的话。
“既然如此,夜了,早点休息吧!”天闲出来打圆场,毕竟现在静君姐妹刚恢复,有气是难免的。
回到天闲的房间,谢雅睡得很熟,属于连神都会为之迷惑的胴体从被子下探出来,让人头晕目眩的肌肤闪烁着动人的光泽。即使花语也不得不承认,虽然在气质上谢雅无法和鬼谷术趋于大成的她相比,但说到先天的条件,谢雅绝对是最优异的。
刚才或许是太累了吧,三人的脚步没能惊醒谢雅,天闲轻轻替谢雅拉上被子。
“我们还是去隔壁吧,不要打搅她了。”看着谢雅如婴儿般的睡姿,身为女人的苗秀也心生怜爱。
“也好。”三人默默退出房间,这一夜,三人相拥而眠,但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第二天的早晨是个晴朗的早晨。很早,天闲就被外面的声音吵醒,原来是静君姐妹在忙着做早餐,经过一夜的休息,两姐妹似乎也将以往的不愉快丢到了一边,脸上再也找不到一点那件事的痕迹。
而谢雅则睡眼惺忪地推开门,昨晚她睡的太沉了,在天闲这里,她总是能放下心来,不用担心那些鬼怪来寻仇。
“早!”天闲给谢雅一个温柔的问候。
“早!”谢雅也笑了,一直以来,黑暗法则使徒的任务始终纠缠着她,虽然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但有一点她是知道的,那就是召唤附身神必须要用她的身体和青春作为代价,如今这一切都成了过去。
至少天闲不是那些长相奇怪的怪物,虽然不是很满意这么无名无分地成为天闲的女人,但对于黑暗法则的使徒来说,这其实是最好的结局。
在她们家族的历史中,凡是成为黑暗法则使徒的女巫,结局都比这要悲惨的多。
“昨天一直没问你,三妹的妈妈怎么样了?”谢雅问天闲。
“很顺利,看到了你会吃惊呢。”天闲指的是朱惠珍现在的样子。铜墙为了朱惠珍可真是不遗余力,想必从他那刮走的东西也都用到了朱惠珍的身上,所以朱惠珍的年龄是绝对让人吃惊的。
梳洗一通后,谢雅就这么和天闲坐在客厅聊天。花语和苗秀昨天为静君姐妹消耗太多的元气,后来又遇到无我和诺基那两个来捣乱的家伙,所以到现在还没醒。
无意中,谢雅问起天闲关于附身神的事。虽然说谢雅家世代都是黑暗法则的使徒,但对于附身神的了解并没有那么多,只是很机械的知道一鳞半爪的内容。
“附身神?其实也没什么神秘的。这个世界从诞生起就有各种生命形态,有些力量虽小,但可以独立生存,有的力量强大但必须依赖于其他生物。
“心魔就是这样,附身神也差不多,不过没有使徒的召唤对他们的生命是没有什么影响的,只是活力降低,甚至进入沉睡,而另一种同样接受召唤的生命就不同了。严格的说你们家不是单纯的附身神使徒,毕竟你们也可以召唤其他种类的契约者。”
天闲试图说的简单点,但这牵涉到洪荒时代的法则,又没法说的太清楚。
“那你呢?你是附身神还是契约者呢?”谢雅对天闲一直没什么了解。刚见他时以为天闲是妖星下界,后来听说是红鸾星入世,最后居然和自己订立了终极契约。
“都不是,我是纯粹的黑暗法则执掌者。”天闲摇头否认。
“有什么区别?”谢雅不明白。
“没什么本质区别,只是相对的我们这种级别的神祗力量更大,但限制也更严。”这种事说起来太复杂,天闲只能尽量简化。
“你还限制?你那么不检点?”谢雅道。
对于天闲的作风,谢雅是颇有微词的。她不是除玉蟾,也不是花语、苗秀,对天闲,她是不讨厌,甚至说还有好感,但却没有那么深的感情,无名无分地变成天闲的几乎算是情妇的身份,她并不甘心。当然如果比起其他那些契约者,她又宁可选择天闲。
“我知道你对于那事不服气,但那是你自己乱来的后果,你想看看真正和我订立契约者的下场吗?”天闲听出谢雅的不满。
“什么?”谢雅一呆。
“你自己看吧。”天闲左手飞快地虚空一划。在他面前一个发光的圆环一闪而逝,接着就掉出来一块方方正正的东西。
“这是什么?”谢雅好奇地拣起地上掉出来的东西,是块透明的晶体,里面好像还凝结着很多影子,这东西看起来像是一块琥珀。
“你仔细看。”天闲道。
谢雅低下头,再次凝神看去,这次她看清了,晶体里是一些被封闭在其中的人形物体,该有十几个的样子,都交叠错乱地缠在一起,都是些很漂亮的女人,光裸着身子,这些就是昨日天闲杀卡拉的代价。
“这些是什么?”谢雅有预感,却不敢相信。
“里面那些都是曾是活生生的人,可是她们选择了放弃自我。”天闲手一招,琥珀无声地从谢雅手里挣脱,飞入天闲掌心消失不见。
“什么?”谢雅很难想像一个活人被弄成那样是一副什么情形。
“不要惊讶,任何事都要付出代价,在我手里,那还算好,你没有见过属于食人族和嗜血族,甚至是属于心魔一系的契约者。”天闲道。
“那你算什么。”谢雅心里还带着刚才的震撼,如果让她那样被封闭在琥珀里,她宁愿选择现在这样,甚至是成为妖怪的玩物。
“我?凡是人形的,都算是心魔一系。”天闲道。
谢雅一时不能消化天闲所说的,呆住了。
幸好此刻响起的门铃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否则再说下去,或者见到别的契约者践约人的下场,谢雅怕会真的吓的心性大变,失去自我。因为那种恐惧根本就是她难以想像。
“大师兄。”门外的是铜墙,臂弯里搀着朱惠珍,至于后面,则跟着朱丝,玉蟾。
“来了?有事吗?”玉蟾来天闲不奇怪,可铜墙带着老婆孩子来干嘛?
“大师兄,我带惠珍和丝丝来谢你,不是你,我们哪会有今天。”铜墙不好意思地道。
“少来,你是那么客气的人?”铜墙和水傲一个德行。两人都是不拘小节的货色,哪可能为了谢他特地跑来,还拉家带口的。
“大伯,我们来是有事相求。”比起铜墙来,朱惠珍却爽快多了。不过虽然朱惠珍看起来和谢雅等年龄相当,不过这声大伯听在天闲的耳朵里还是特别别扭。朱丝更是嘟起了嘴,玉蟾则在后面抿嘴偷笑。
“什么事?”天闲问道。
“是这样的,大师兄,你也知道,我现在的状况,我想和惠珍到星宗总部去隐居,可是又放心不下丝丝这孩子,所以想麻烦你多照顾她。”铜墙总算还是鼓起了勇气。
“狂虎不是落网了吗?”天闲奇怪。
“不是,是这样的。”朱惠珍带着些腼腆。
铜墙根本就不是个会说谎的人,昨天朱惠珍一通逼问下,他就把朱丝的一些事都给捅了出来。朱惠珍气的不轻,逼着朱丝保证以后不许再胡来才算罢休。铜墙这些年为了朱惠珍奔波劳顿,所以朱惠珍决定陪铜墙回总部定居疗养,偏这个女儿放不下,朱少峰平日里太忙,也管不了,这才来麻烦天闲。
“我想请大伯多注意丝丝交往的那些人,不要让她再乱来了。”这种事朱惠珍也不好意思说,特别是当着这么多晚辈的面。
“这,不方便吧。”天闲为难地道。这种事他怎么管,难道朱丝要和男人上床,他跑去搅局不成?
“不,如果大师兄不答应,我和惠珍就把她带回总部去,在那一样可以学到东西。”铜墙这话到不是吹嘘,星宗的总部里应有尽有,不过训练的严格也是有目共睹的,绝对不是朱丝这号半路出家的人能受的了的。
“不要!”朱丝吓的叫起来。那次去亡魂之森,她可是记忆犹新,打死她也不去那了。
“那你要保证听你大伯的话。”朱惠珍严肃地道。
“好,我一定听。”朱丝认命地点头道:“大伯,以后我会听话的,千万别让我妈带我去那里。”朱丝可怜兮兮地冲着天闲求情。
“哎,好吧。”天闲忍着笑。他还不知道朱丝?保证她妈前脚走,她后脚就故态复萌。
“谢雅,我就委托你了,毕竟朱丝是女孩子,我不方面天天跟着。”天闲也会打太极。
“好。”谢雅笑着答应下来。
朱丝只觉得眼前一黑,天闲或许还好对付,谢雅却不同。对付男人的招数,朱丝有一箩筐,但对付女人,朱丝就没辙了。
“那就拜托了。”铜墙和朱惠珍相约告辞,急着去享受难得的两人世界。
“铜墙,回去告诉他们一声,去草庐抓两条金银蛇给那老家伙送来。”天闲最后嘱咐铜墙。
送走了铜墙、朱惠珍,朱丝这才喘口大气,不顾形象地四肢张开地躺在沙发上。
“总算走了,我发现我妈现在更唠叨了,她打算把这几年的爱都在几天里用完。受不了!”
“朱丝啊,以后你可要注意形象哦,不然,你二姐会替你妈教训你的。”天闲提醒朱丝。
这话正触到朱丝的痛处,急的她从沙发上跳起来:“你们不会当真吧?”
“为什么不当真?”除玉蟾自然地坐到天闲身边,笑着打趣。
“天啊,不会吧。”朱丝发出哀号。
“活该,谁叫你不检点。你也别叫,我知道,其实最近你已经开始慢慢没有快感了。”虽然天闲已经说的尽量隐晦,座中还是有红了两张脸。
机灵的玉蟾首先听出天闲话里的意思,回过神来:“不会吧,三妹?”
“好像有这个现象,前几次都没什么感觉,我还以为是他们的功底越来越差呢。”朱丝毫不脸红地道。
“三妹!”谢雅也受不了了,别说玉蟾了。
“是真的。”朱丝才不在乎呢,她就是个我行我素的人,何况这里也没外人。
“不奇怪,《锁阴经》将大成前就这样,大成后就会变成另一个样子了。”天闲听铜墙说了后就一直想找机会和朱丝谈谈。
“什么《锁阴经》?”朱丝不想承认。
“不用赖了,铜墙的东西是从我这拿去的,可是没说清楚,你不承认到时候后果自负。”天闲道。
“好嘛,好嘛。”三双眼睛的逼视下,朱丝终于坚持不住,老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