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比谁都明白,虽然现在社会还很安定,但这只是表面现象,也许一夜之间,战争就会在全世界爆发,加上走上社会后,会更加珍惜学校时那种没有厉害冲突、纯洁无暇的友谊,所以三女昨晚几乎聊了一夜。
看到天闲进来,谢雅显得有些不自然。
“哦天闲,我忘了告诉你,谢雅也来了,明天再把柴文招回来,我们一起去医院看丝丝吧,让她们姐妹五个好好聚聚。”花明心以为谢雅和天闲之间有什么误会。
对天闲的态度,谢雅是很矛盾的。
偏偏这种事又不足为外人道,来的这几天,当明心等人一向谢雅提到天闲时,谢雅总是刻意回避着什么,所以明心才会有这种误会。
天闲说:“好啊!”
玉蟾可能是唯一没有顾及的人,而吴佩一直就是个很文静的人,继承了天泪星后更显得安静了。
“对了,我想起来了,和谢雅一起来的还有个人。”花明心忽然道。
“谁?”天闲不是很在意。
“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天闲,你可不能太花心哦。”花明心成心刺激天闲。
“什么跟什么啊?”天闲苦笑。
这是哪跟哪,自己都还没见到人呢,明心大姐就在这儿给他上课。
天闲奇问道:“到底是谁啊?”
“谁?问你自己啊!你临阵脱逃,人家找上门来了。”玉蟾忍不住笑着接道。
“临阵脱逃?”天闲思索着,什么时候的事,怎么自己没印象。
“好了,别难为天闲了,就是那个向你挑战的村正菊叶。”还是花语体贴,揭开谜底。
这么一说天闲也想起来了,没想到村正菊叶居然追到这里来。
“她?我不是留下东西让祢给她看吗,怎么还来找麻烦?”天闲不耐烦地道。
“那怎么能怪我,她根本看不出名堂,不是另有高人,东方武者的脸都要被你丢光了。”玉蟾听出天闲话里埋怨,生气地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天闲的不耐烦是冲着村正菊叶。
村正菊叶是个武痴,本来这是没什么的,但偏偏村正菊叶不失为一个美女,这样就让人有点倒胃口了。
天闲眼见这会不小心得罪了玉蟾姑奶奶,那还得了,连忙赔着不是。好容易才让我们的玉大小姐消气,嘴里的嘀咕那还是少不了的。
“自己惹的麻烦拍拍屁股走人。留个烂摊子给我收拾,还好意思在那怪我。”玉蟾还在生气。
“是,是我不好!”天闲连声道。
“村正菊叶连‘生机重现’都不懂,和她决斗未免无趣。”这话天闲倒不是夸张。
所谓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如果村正菊叶连“生机重现”都不知道,那天闲对她的评价就还高了一点。
村正菊叶该是刚刚由术入道,在门外徘徊,还没能真正进入武道的门槛。
“你就吹吧,话说回来,天闲,我见你和人斗法挺厉害,反正我也看不懂,怎么就难得见你和人比武啊?”玉蟾饶有兴趣地问道。
玉蟾就看过天闲和柴文动手,别的时候每次天闲都搞出些绚丽的光电效应,看是满好看的,威力也不差,不过怎么看那也和武学不搭边。
“有什么好比的,武学由术入道后基本就和魔法仙术什么的差不多了。万法归宗嘛,无论学什么,只要能由术入道,祢就会发现,其实目的地都是一样的。”天闲难得给人说教,听的玉蟾似懂非懂的。
“对了,不说这个。天闲,小佩好像变了许多,她都不肯说发生什么事,你告诉我吧。”玉蟾撒娇道。
昨晚秉烛夜谈,但吴佩却总是有点吱吱呜呜的。
“有什么变化?”天闲想装傻。
“哼,小雅告诉我,现在吴佩的灵力比她还要高。”玉蟾见天闲装傻,不高兴地嘟起嘴来。
“这个!”天闲搔着头皮,或者是因为天闲对玉蟾特别关心吧,其实天闲一直不想让玉蟾介入自己和心魔的纠葛中,这会玉蟾问起,天闲还真不知道从何说起。
“天闲,这里又没有外人。而且我看的出,玉蟾迟早是我辈中人,你也不用再瞒了,不然玉蟾妹子会想歪的。”花语不知又看出什么,注视了玉蟾一会道。
语姐都发话了话,天闲还能说什么,无奈地站起来,闪电般在房间周围飞行一周,布下“绝尘大阵”。
“好了,这样就不怕有人偷听了。”天闲满意地道。
“要我回避吗?”谢雅想离开。
“不用了,祢听听也没关系。”花语出言挽留。
谢雅对天闲确实很好奇,听花语这么说,自然也不再坚持。
“还是祢说吧。”天闲不知道从何说起,把包裹扔给花明心。
“也好。”花明心接过天闲的包裹,倒是没有推辞:“其实我想玉蟾和谢雅早就看出来了,天闲并不算人类,严格的说,我和小语也一样,如今的吴佩也是如此。事情说来话长,要从当年的封魔之役说起……”
明心将星神们的来历大致说了一遍。
吴佩多少已经知道一点,还算可以接受,玉蟾和谢雅已经惊的目瞪口呆,难怪连大日如来也对天闲那么客气。
“玉蟾,祢知道吗,不是我不想告诉祢,可是,那次在三星堆,祢也看到,我不想祢有危险。”天闲做了最后的总结。
“嗯,我了解!”玉蟾一时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我和明心先出去了,语姐,祢留在这里……”天闲的未尽之意谁都可以明白。
花语点点头。玉蟾确实需要有人好好和她沟通。
撤去阵法,天闲觉得有点累,不知为什么,自从答应星帝即位后,他一直觉得不大自在,或者也是个性使然吧。
独自和明心来到月宗附近的一处密林,天闲忽然想起什么事,猛地掉过头来。
“明心姐,祢见过这个吗?”天闲拿出来的是星帝交付的七星灯。
“七星灯?”明心迟疑着问道。
天彗星之名不是白叫的,对于三界之事,天彗多少是知道一些。
“那知道它的来历吗?”七星灯莫名其妙多亮两盏一直叫天闲觉得很离奇,似乎有什么自己没有掌握的关键在起着作用。
“我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这和一个远古的传说有关,传说当七星灯完全点燃后,世间将再没有虚伪和罪恶。”花明心努力回忆着。
这个传说的年纪恐怕比星帝的年龄还要大得多,究竟从哪里来的,已经没人想的起来了。
“我只是觉得这东西似乎和我有关,可是又没有一点印象。说起来我只有到星神殿以后的记忆,在这之前我是谁,从哪来的,记忆却一点线索都没有。”天闲敲着自己的头。
天泪星的出现绝对不是偶然,一般而言,虽然她拥有净化世界的力量,但她的出现也同时标示了悲剧的即将上演。
担负的责任越大,心中所承担的忧患也越重,天闲不想这样。
“天闲,你是从哪得到的这东西?”看天闲半天不说话,花明心小心地问道。
其实明心心中有一个猜测,但事关重大,她不敢说。
“是星帝临终交给我的。”天闲回答,“算了,不要想了。明心姐,我去把师父他们带回来,祢和语姐说一声。”
不知为什么,天闲从来不会总记挂着某件事,但这次不知为什么,天闲总觉得七星灯有什么不对,直觉地感到很是心烦,想借别的事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你刚回来呀,玉蟾会不高兴的!”明心很是诧异。
“没事的,我很快回来。”天闲不由明心再说什么,举步而出,不过眨眼工夫,就已经消失在花明心的视线中。
如此匆匆别过明心花语等人,倒也不是天闲所期望的,只是花明心的话似乎触动了天闲心中的某根弦,使天闲产生很不安的感觉。
他需要一个人好好静一静,仔细想来,自己从哪里来的竟然一无所知,无奈看看天上。满天的繁星,依旧闪烁,哪里才是属于自己的家,天闲迷惑了。
高悬在北方的北斗七星只剩下三颗孤零零地挂在天际,而曾经最明亮的北极星则显得有些暗淡,失去了主神的北极星需要很长的时间来恢复元气。星帝,你为什么没有将事情交代清楚。无意识地抚摩着怀里的那盏七星灯,天闲感到很是无奈。
谁来给他答案呢?
不知不觉间,天闲已经来到曾经多次造访的地方。
三座圣殿中的三件魔器都已经不在了,只剩下结界还孤零零地矗立在那里。
不经意地穿过那些禁锢着无数死灵的白圈,天闲有些恍惚地朝着中央走去。
忽然间天闲觉得有点不对,那些死灵呢?
周围那些被禁锢在这里的死灵居然都消失不见了,连地上原本少的可怜的骨灰也找不到,天闲不信邪地抹抹眼睛,打开星神之眼。还是没有,一个也没有。
怎么会这样?
“不好!。”天闲想到水傲等人的死灵,急忙向里冲去。
沾染了人类之心的天闲首先想到的就是水傲,跌跌撞撞地冲到密穴的入口处。
天闲总算能松一口气,虽然水傲的死灵已经有些暗淡,不过显然还在那儿。
“师父!”天闲冲水傲打着招呼。
前几次天闲都是从花彩衣所在的密穴入口出入的,所以这是水傲死后第一次相见。
水傲有些疑惑地张望四周,最后目光停在天闲身上,揉揉眼睛,然后指着自己的鼻子道,“叫我?”
“扑!”天闲被水傲痴傻的表情逗乐了。
天闲这一笑,水傲也知道自己确实没弄错,天闲是在叫他。
“徒弟啊,你怎么才来。你知道,师父被人困在这很辛苦的。”水傲开始吐苦水。
“辛苦什么?你已经死了。哪还知道苦?”天闲见水傲没事,又开始没大没小起来。
“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水傲连声骂道:“兔崽子,你小子一见面就咒我。”
“我有吗?”见到水傲使天闲暂时忘记对自己身世的疑惑。
水傲待他确实如同亲生,有这样一个父亲倒也不错,天闲想着。
“小子,我知道你花花肠子多,快想办法放我出去。”水傲哀求道,并做出一副苦瓜脸想博取同情。
“哦!”天闲不知道又想起什么,眼珠一转,又道:“师父,彩衣姨和凤叔也被困在这呢,你要见吗?”
“好啊,那你快点啊。”水傲急道。
“好,你等着。”天闲一拉水傲,硬将水傲从困了他许久的结界中给拖了出来。
不等水傲说话,拉着水傲就走。
如此就将三人都聚集到一起。
水傲见到凤守恒和花彩衣,免不了要寒暄一番。
“师父,你们谁先来?”天闲问道。
“笨,当时是你师父我!”水傲嚷嚷着道。
天闲的方法不知道有没有危险,当然是他这当师父的来实验了。
天闲等的就是这句话:“好,先别动。”说完天闲让水傲出列,拿出俄塞里斯的良知沙漏,对着水傲比了比,这才开口念道:“执掌人类良知的神明,以我天闲之明,召唤你的沙砾,颠倒短暂的时空,请弥补我心中的遗憾。”说完天闲将已经浮在水傲面前的良知沙漏给颠倒过来。
随着沙漏的颠倒,无数晶莹的闪烁着各种光彩的细沙在透明的沙漏中慢慢朝下撒落,而同时,四周空气中也有一些类似的沙砾受到它的吸引,慢慢飘荡,聚集,向着水傲的灵体飞去,慢慢附着在水傲的灵体表面。
水傲的身体慢慢清晰,开始逐渐勾勒出大体的形态,随着空气中沙砾越聚越多,水傲的身体开始有着真实感。
随着沙漏中最后的一粒细沙滚落,水傲复活了,满头的白发因为兴奋显得须发蓬张,因为勤于锻练,身上的肌肉一点没有老人该有的松弛,一块块突现出来,充满着无穷的生机,一些狰狞的伤口则在他的身体上宣告着水傲一生的功绩。
水傲睁开双眼,很久没有被肉身束缚的灵体使得他有点不习惯。
“彩衣和守恒呢?”水傲发觉眼前不见了花彩衣和凤守恒。
恢复身体后,水傲的灵体之眼也被肉眼凡胎所取代,当然就看不到还是灵体的花彩衣伉俪。
“师父,我发觉你身材还不错呢。”天闲看的清楚。
凤守恒是无所谓,那边花彩衣的灵体已经胀红了一张脸,恨不得找条缝钻下去。
“我说彩衣和守恒呢?”水傲没听出天闲的意思。
“师父,冷吗?”天闲好笑地问道。
“冷?有什么冷的?”水傲还不是普通的糊涂。
“你自己看看身上。”天闲努努嘴。
水傲疑惑地在自己身上打量:“我很好啊!”
“师父,通常人眼是看不到灵体的,但是灵体却能清楚地看到人类,因为你现在变回普通人,所以就看不到还是灵体的凤叔和彩衣姨。”天闲不紧不慢地道。
“那……”水傲先没反应过来,等天闲那明显缪笑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扫视时,他终于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混小子,出你师父我的丑。”水傲说着手忙脚乱地用双手遮住下体,眼睛四处乱飘,想找到花彩衣的位置。
凤守恒看到也就罢了,被花彩衣看到可就难看了。
“哈哈,哈哈。”难得看到水傲这么狼狈,天闲哈哈大笑起来。
“混小子,快去给师父找身衣服。”水傲气急败坏地骂道。
“叫什么叫?”天闲眼一翻。
水傲这会还真不敢翻脸:“好徒弟,乖徒弟,师父年纪大了,这样容易着凉,劳驾,拜托,给师父找身衣裳吧。”
“着凉?某人可是敢在南极裸泳的。”天闲打趣地说着,不过说归说,他反手朝外面虚空一抓,手上就多一大把树叶。
接着,天闲的两手在身前来回穿梭,不一会就有了一条树叶缝制的短裤。
“拿,一时找不到,你先将就着吧。”天闲把树叶裤丢给水傲。
“这?”水傲面有难色。
“不想要,好,拿过来。”天闲作势要抢。
“好好,总比没有强。”水傲嘀咕着穿上。
还好,短裤还算结实。
看着水傲这类似原始人的装扮,天闲才满意地点点头。
来的时候想事情,把这碴儿给忘了,现在只好委屈点师父了。凤叔也好说,就是彩衣姨好像不大方便呢。
想归想,手上可不能慢,天闲又将凤守恒的灵体还原成肉身,套上一条和水傲一样的树叶装。
凤守恒的身上就没有水傲那么多的伤疤了,显得很光滑,看得水傲啧啧称奇,一个劲在凤守恒身上摸来摸去,“哎,我说师弟啊。我记得你以前比我好不到哪去的,怎么现在身上的伤疤变那么少了?”
搞的凤守恒尴尬不已,半天才挤出话来:“这个,那个,彩衣她不喜欢我身上那么多……所以我就找天闲……那个用玉髓……”
“哦……”水傲和天闲一同点头。
“哦什么哦?”凤守恒恼羞成怒。
“还不快动手,怎么说我也是你岳父,那是你丈母娘。”
“急什么?我这可是为你好。丈母娘大人可是徐娘虽老,风韵尤存,即使你不介意曝光,我可不想造成不好的影响。”天闲理直气壮地道。
灵体因为死亡时的记忆,可以保留生前的形态,包括衣服,但重塑肉身时就不能保持这样的形态了,不然那衣服会变成表皮而永远无法脱落。
拿水傲开开涮无所谓,要是花彩衣也出这种糗,天闲不见得会怕,但明心和花语肯定会劈了他。
“这……”凤守恒想想也是,不由为难起来。
“没关系的。天闲,你动手吧。”花彩衣虽然开始还有点害羞,这会儿已经平静下来,很坦然地对天闲道。
“不行,这个绝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