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
想一想,如果将用在这里的那瓶清洁剂换成那种没什么气味的杀虫剂的话,蔡老板每天要接触的电脑、键盘、办公桌、沙发、窗户等等地方都会布满“毒”,在这样的房间里长期生活,谁听着都会忍不住颤几下。
“别担心啦,可能是意外吧,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事你还是仔细查查的好,心里有个谱,当然,如果真的是意外的话,只能说你今年点儿太背,老蔡,今年是你本命年吧?”
那人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蔡老板还真的认真点了点头。
对方张了张嘴,最后只能沉默,虽然他平时跟人开玩笑的时候也会说本命年点儿特背的话,但心里并不那么认为,他不相信那些,因为他自己的本命年就没啥大起大落的,不过,蔡老板这里就不好说了,这种事情都能碰到,好在发现及时没闹大。
休息室重新清洗整修好之前,蔡老板在“食味”二楼临时隔了个房间,等到时候休息室那边装修整理好了通风一段时间再将这个隔间给拆了。
至于调查事情,蔡老板在楚华市没多大的人脉,没啥根基,如果真要往深里调查一些事情的话,找本地人自然是最好的。
于是,蔡老板去找了叶昊。
当初舒董特地拜托过的,叶昊自然也要给点面子,再说这事只是个小忙而已,费不了多大事。
郑叹在一周后知道的结果,和蔡老板那位朋友说的一样,这件事确实只是个意外。
那个清洁工老家就在市郊,清洁工家里有人在制造清洁剂的工厂上班,过年发的都是大瓶装的清洁剂,为了节省,使用的时候还会专门用个喷壶从里分装点出来稀释下再用。她家旁边有人包了一片地做花圃种花的,杀虫剂也是那人家里的,只是今年一场雪灾损失不少,那人不打算再种花了,搬走一些东西之后便关了门。
过年那几天清洁工家里也热闹,大人们顾不上的地方多的去了,有小孩翻到花圃那边找到了几个瓶子,而巧的是,他们那地方有个生产这种喷壶的小塑料厂,大家用的壶都差不多,但那几个小孩不知道,看着颜色差不错,还以为跟自家的清洁剂一样的东西,便拿回去了,还到处喷了些,因为没什么很重的气味,大家也就没在意。
后来小孩没玩了就直接放在桌子上,之后又有人误以为那是自家的清洁剂,想腾出几个瓶子装别的,便全部集中到一个大瓶子里了,啥时候想用啥时候从大瓶子里面倒。那时候大人们太忙,这活是让小孩做的,小孩也没注意那瓶杀虫剂和自家清洁剂粘度的不同,直接倒进未稀释的大壶里之后就跑去玩了。
也正因为这样,从那时候开始,那个清洁工家里使用的清洁剂全都是混杂了杀虫剂的,虽然混杂后的杀虫剂毒性降低很多,但屋子里,尤其是那位清洁工居住的房间里,之前那个从花圃拿来杀虫剂的孩子可是到处喷过的,那上面的毒性就要大多了。
这是一个慢性中毒的过程,平时的呼吸,皮肤接触等等,都会让他们中毒,只是这个过程中,清洁工并没有注意到,或许有一些中毒的症状,却并没有在意。
年后过了段时间清洁工来市里,也带了两瓶分装的清洁剂,到“食味”做清洁做了段时间,因为家里人生病,手头又拮据了,便将主意打到店子里发的每瓶几十块的清洁剂上。而清洁剂换了没几天,就被郑叹碰上了。
杀虫剂、杀鼠剂,这是焦爸曾经给郑叹“上课”的时候涉及过的,那天冯柏金提到死老鼠也让郑叹回想起了几年前的记忆,这才能在翻窗户的那一刻迅速意识到威胁,只是一时没确定到底是什么而已,毕竟,杀虫剂杀鼠剂的种类很多,有些即便看上去一样,人们闻着也差不多,但以猫的嗅觉还是能分辨出不同的。
叶昊知道真相后跟蔡老板聊起来时还感慨,“事情总让那家伙碰到,惹事精。”
叶昊口中的“那家伙”和“惹事精”很显然指的是郑叹,要是郑叹在场的话叶昊未必会说这些,不过当时郑叹不在。
蔡老板并不觉得是郑叹的问题,这次的事本就是意外,发生在自己身上只能自认倒霉,就算用在自己休息室的毒性不大,但要是时间长了呢?谁能保证依旧安然无事?再说了,他开的是吃食店,这类店子最害怕的就是跟“毒”扯上,稍微有点事就能影响到整体。
“它那不是惹事,那是挡灾。”蔡老板说道。
叶昊回想了下以前的事情,还别说,真有那么点感觉。说起来,自打“食味”开了之后,那只猫也好久没来“凯旋”了,啥时候碰到让那只猫过来走一圈,看能不能将某些潜在的灾祸给挡了。
郑叹压根不知道叶昊有那想法,蔡老板那边出了这件事之后,他去的次数也少了很多,以前隔两天就过去蹭一顿,现在一周过去一次,倒不是郑叹害怕蔡老板那边毒性未消,他从蔡老板那位负责检测的朋友那里知道休息室的毒性其实并不大,只是当时那气味让郑叹想到某些不太好的东西,感觉到威胁而已,而现在,郑叹往那边跑的次数少,是因为蔡老板那个隔间太小,堆的东西太多,在那里吃饭不怎么方便。
蔡老板每次看到郑叹都很热情,郑叹去的时候他都让人准备饭菜好好招待着。蔡老板觉得,有这只猫在安心多了。
那位清洁工被辞了,蔡老板看着对方家里有几人慢性中毒,医疗耗费也大,所以该结算的工资一点也没扣,也没追究赔偿,对方也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离开之后不会跟人提起“食味”这边的事情。如果换做叶昊,绝对不会就这么轻易揭过的,即便这只是个意外事件。
这日,郑叹跟着焦爸混了两天食堂,蹭了三天焦威家的饭馆,想换个口味,又跑“食味”来了,吃完之后也没多呆,打算回家里去偷偷上网看网友们刷帖骂年前进局子的某赵姓明星,现在也没谁再继续称他“公子”了,取而代之的是“伪君子”这个词,过年那时候因为雪灾,大家注意力不在这上面,事情一过,几个跟某“公子”有仇的人又开始掀浪刷存在感了,郑叹无聊的时候也过去旁观下骂战。
没想,郑叹刚走两步就又被人叫住了,这次不是冯柏金,而是好久没见的二毛。
二毛元旦那天正式当爹了,如愿以偿,有了个女儿,因为是元旦出生,所以小名叫元元,还有人打趣这父女俩,一个是二毛,一个是二元,加个“钱”字的话,这价就呈十倍了。
二毛这次过来这边是来送请帖的,他女儿的百日宴,这边的几家得自己过来跑。卫棱和焦爸那边也送了帖子,他刚从“凯旋”送了请帖过来,买点吃的,他知道“食味”的菜不错,只是他走这边走得少,难得过来一次就买了,待会儿还要过去湖边别墅的老太太那边去,索性买了之后外带一起提到那儿跟老太太分享下,那位姑姥姥一把年纪,胃口却相当不错。
“黑煤炭,走,一起看看姑姥姥去。”二毛坐进车里,朝郑叹招手。
郑叹犹豫了一下,他不咋想去面对那老太婆,不过,可以坐二毛的车顺道去那边看看虎子,那家伙前几天跟花生糖打架又输了,这两天没出来,听冯柏金说伤得比以前厉害,估计得在家多养段时间。
第三二七章 卫小胖
二毛现在换了辆车,已经不是以前那辆不起眼的车了,以前二毛开车只是为了自己方便,现在开车时不时还要载老婆孩子,对安全性能要求高很多,毕竟,有那个财力,不买辆好点的车也说不过去。
郑叹在车里看到了很多小孩的用品,还有股奶味儿。
二毛的心情不错,路上一直说着他女儿二元的事情,不过,不管二毛将他女儿夸得有多可爱多惹人喜,郑叹没亲眼见过,不发表意见。
到湖边别墅区后,郑叹没有再呆在车上跟着二毛去老太婆那边,而是往冯柏金那里过去。
刚靠近屋子郑叹就听到冯柏金在咆哮。
“你要是再咬老子的数据线,老子就把你的老虎玩具扔掉!知道吗?是彻底扔掉!!”
冯柏金今天只有上午有课,但全部翘了,现在的安排,上午的课,冯柏金是前两节课必逃,后两节课选逃,就看睡到什么时候了。按照楚华大学的规矩,大一大二的早上还有早操,冯柏金基本不去,从小学到高中都得做早操,上大学了还做操?操个蛋!要扣分就扣去,随意。
今天冯柏金上午一直在睡觉,昨晚上玩游戏玩得太晚,今天起不来,可等他起来就发现,搁在电脑桌上的数据线又被咬了,本来想下载几首歌到MP3上,现在看来,只能再去买条新的。
至于冯柏金所说的“老虎玩具”,这个郑叹也知道,当初他将还是小不点的虎子从拆迁的巷子里捞过来的时候,就是他把那个毛茸茸的老虎玩具放在虎子旁边的,后来虎子就直接将那当成它自己的玩具了,搬窝也要把玩具叼过去,睡觉有时候也抱着玩具睡,跟小时候一样,长大了这习惯也没改。
担任保姆工作的李婶每隔段时间就将那只玩具拿出来洗一洗,然后晾在阳台上,而每当这时候,虎子就会蹲在阳台上守着,隔会儿就往阳台的晾衣架上看看,生怕被扔了。
屋子门开着,郑叹没翻窗,直接走了进去,李婶正在拖地,看到郑叹也没说什么,继续拖地,郑叹已经是这里的常客了,并不稀奇。
二楼冯柏金的房间,郑叹过去的时候看到,虎子趴在它自己的窝里,俩前爪紧紧抱着那只老虎玩具,不让冯柏金将玩具拿走。
冯柏金扯了扯那只老虎玩具的虎头之后,便哼了一声,松手放开,虎子赶紧将玩具往窝里又挪了挪。
“这次就算了,下一次我就算不扔你的玩具我也将它分尸!看你睡觉还抱什么!分尸知道吗?!”
这类似的话郑叹听得多了,每次都是“你再……我就……”开头,过会儿就变成了“这次就算了,下一次……”结尾。
虎子身上确实有几条伤痕,不过看它的样子,精神还不错,估计很快就能恢复过来,不出去并不是它不能出去,而是每次受伤就会被屋里三人盯着不让出门。
郑叹看了看冯柏金打开着的电脑,屏幕上是一个游戏的画面。
冯柏金没事就自己宅在家里做游戏,不同于商业制作,冯柏金完全是凭喜好来的,而郑叹所知道的冯柏金做的两个游戏,一个是“猫猫连连看”,这种游戏本质上并没什么新颖度,连连看的游戏太多了。冯柏金做的这款游戏的下载量不少,一个是游戏里面那一个个卡通的猫头很可爱,消掉的时候还有不同的动画效果,还带有不同的猫的叫声,而里面其中之一的原形就是虎子,没消除的时候猫头还是很可爱的,消除的时候则像是被狠揍了一顿似的,声音也跟虎子的叫声一样。
第二款游戏叫“猫抓老鼠”,真说起来也算不上新颖,前面抓老鼠跟一些小型的动作游戏差不多,而让很多人喜欢的是后面抓到老鼠后拿去吓人环节,比如,放在屋主的床头、被子上、抽屉、书包里等等。这种事情放在游戏里大家就玩着乐呵,但在现实生活中,绝对称得上坑爹,冯柏金是深有体会。
冯柏金将自己的亲身经历融入游戏里,只是玩游戏的人不会想到这背后开发者的血泪史。
其实郑叹挺期待冯柏金后面的游戏,现在的这些只是他自己的练习作,很多东西并不完善,以后就说不准了,看上去冯柏金可能会往这方面深入发展。
下楼出门的时候,李婶坐在一楼的沙发上喝茶看电视,端着茶杯的手腕上戴着红色的手链,很简单的红色绳子编织而成的那种。
李婶估计也是本命年,之前郑叹可没见她戴过。
从冯柏金他们这儿出来后,郑叹去老太婆那边看了看,蹲在不远处等二毛,他不想过去老太婆屋子里,每次见到那老太婆,郑叹总觉得心里怪怪的,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所以,还是不见的好。
来的时候二毛说了,下午一起过去卫棱那边吃饭,电话都跟焦爸打过了,所以郑叹也没回去,等二毛从老太婆那里出来后搭他的车一起过去。
说起来,卫棱他儿子也有一岁了,周岁宴和二毛女儿的百日宴隔得比较近,郑叹去卫棱家的次数不多,每次去的时候都觉得卫小胖子变化很大。
上次过来的时候郑叹还记得卫小胖只能在泡沫垫上艰难地爬,现在都能走两步了。
卫小胖是卫棱他儿子的小名,生下来的时候很胖,现在虽然看着不是那么一团肉了,但相比起同龄的一些小孩,还是要胖一些。
郑叹和二毛到卫棱家的时候,卫小胖正扶着墙走路,看到郑叹和二毛也不害怕,反而乐呵呵笑着想往这边走,不过刚踏出没两步就趴下了。
地上和边上的墙都贴着一层软垫,家里的家具等带坚硬的角的地方都用软垫给包着,不怕他磕碰伤,所以,卫小胖子跌地上也不会受啥伤害。
翻了个身,卫小胖子没哭,仍旧乐呵呵地往这边过来,这次没走了,直接用爬的,这样来得快。
二毛将爬到面前的小胖子包起来,“小胖子哎,来叫声二叔听听,叫二——叔——”
小胖子笑得很开心,然后对着二毛那张脸直接打了个喷嚏,喷得二毛一脸口水。
二毛抹了抹脸,腹诽着还是自家闺女可爱,小胖子太混蛋。
“嫂子,卫小胖是不是着凉了?”
卫棱他老婆将孩子接过去看了看,“没事。”说着又将卫小胖放下来。
重获自由的小胖子朝二毛和郑叹坐着的沙发这边爬。
“听说会叫爸爸妈妈了?”二毛问。
“是啊,只是不太清楚。”卫棱老婆笑着道。同小区里有个孩子十个月大就能叫了,卫棱虽然没说啥,但每次看着那家人在他们面前得瑟,卫棱就很不爽,不过这也急不来,不同的孩子情况不同。上周听到卫小胖开口后,卫棱乐得大半夜才睡。
“来,叫黑哥。”卫棱老婆将卫小胖抱起来放在腿上,对着郑叹的方向,说道。
知道卓小猫叫郑叹黑哥之后,卫棱老婆每次见到郑叹也让卫小胖叫黑哥,只是之前小胖子不会说,也没叫过。
卫小胖看着郑叹,在他妈妈引导几次之后叫了声“哈咔”,没叫清楚,但能听出有点那意思。
而二毛在笑话之后让卫小胖再次叫“二叔”,卫小胖的回应是“噗!”气得二毛直嚷嚷差别对待。
卫棱下午回来的还算早,今天没加班,回来之后先抱着卫小胖让喊了两声,然后才在旁边跟二毛聊起来。
“给!”二毛扔给卫棱一个东西。
卫棱接过来看了看,一条红色的编织手链,很简单的东西,也没有金银玉石之类的。
“你不是本命年么?我从我姑姥姥那儿顺了一条给你。她那里这玩意儿多。”
听二毛的话,郑叹想了想李婶手里的那条,两条编织手链看着差不多,不过卫棱那条应该是男士款,绳上的结跟李婶那条有些区别,即便没用上金属饰物也看着多了些刚性。
卫棱本来没将这放心上,但想到从叶昊那里听到的“食味”老板的事情,还是戴手上了。反正是个小玩意儿,也不麻烦,图个心理安慰而已,戴上也不错。
一开始两人在聊卫小胖的周岁和二元的百日宴,谈及师傅老人家,两人又是一阵叹息。老人家年岁渐大,前阵子还不小心摔了跤,就算平时看起来健朗,但毕竟年纪在那里,硬是被几个徒弟逼着卧床休养了段时间,这次卫棱和二毛也没想让老人家长途跋涉跑过来,结婚的时候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