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还挺好;再比如说,人们一直在争论猫到底是不是色盲,郑叹不知道其他猫是怎么样的,至少他自己能够分清楚各种颜色。
再就是爪子了,其他猫就算经过不断的训练,也不会像郑叹这样力气猛增,爪子也不会有质的突变。不过,除此之外,郑叹也没其他另类的变化了,就算他现在的力气已经接近自己当初成年人的状态,也没有变成人的趋向;就算被当做猴子训练爬树、训练树丛中的跳跃,也不会变成猴子。
以后要一直以这样的状态生活下去吗?
郑叹一边跑步,一边琢磨着心里那些小九九。现在跑步的速度已经提升了一个档次,而且在跑步过程中他还可以分心思考,不会觉得有累得喘不过气来的感觉,顶多精神有些疲乏,跑完休息一会儿就好。
跑完两圈之后,来到学校边沿的一块树林,这里的树林面积比东家属大院那边的大,又因为离教学区稍远,人比较少。树林不远处学校推倒了一片“历史太过悠久”的红砖瓦房,准备建设新的宿舍区,随着扩招政策,学生越来越多,现有的宿舍楼已经不够了。
因此,这片区域除了一些施工的工人和工程车之外,也没有其他人会从这边的偏校门走,路上到处都是灰尘、石土,学生和住校外开着私家车的教职工们也不会愿意从这边过。
所以郑叹这段时间跑完之后就会来这里练习爬树,树林里清净,就算做出什么特异的事情也不会被发现。
卫棱最近帮着他师兄办事,当初那个案子还没结束,所以现在很多时候郑叹都是自己一个跑步爬树训练,至于东家属大院的那几只猫,从第一天之后,郑叹就放弃了叫上它们一起锻炼的打算。
跑完步休息一会儿之后,郑叹又开始了每天的爬树训练。这边训练的另一个好处就是,这片树林的树普遍比较粗大,利于攀爬。
郑叹灵活地跳上一棵大槐树,在树干上挠了挠活动一下爪子,然后选了一根比较粗的能够承受住自己重量的分支,身体一歪,从树枝上滑到背面,前爪和后爪紧扒住树干让它不至于掉下去。
深呼吸,松开后腿,单靠两只前爪抱住树干,爪子紧紧钉在上面,然后一点点往树梢移动,快到头的时候身体一个甩动,四肢抱住树枝翻身回到树枝正面。
看了看周围,选定一根距离尚可,粗细尚可的树枝,郑叹做了下跳跃准备,纵身跳到那根树枝上,然后再开始重复。
刚开始听到卫棱说出这种训练方法的时候,郑叹还疑惑,他现在是一只猫,不是一只猴子,为什么要训练这个?
卫棱当时看出了郑叹眼里的疑惑,没有直接解释,而是问道:“你觉得做不到?还是觉得没有猫能够做到?我可以确切地告诉你,我见过一只猫,它在树林子里奔跑的时候,可以比猴子还敏捷,就在树上窜,从一根树枝窜到另一根树枝,从一棵树跳到另一棵树,而且,自打它会爬树之后,大半时间就在树上。有些时候,树对于猫来说,就是救命的稻草。”
就这样,郑叹开始了猴子一般的爬树训练。或许到时候他也能够单爪抓树枝,像猴子那样在树林里穿梭。
一连爬了五根树枝,郑叹跳到一棵有些年份的鹅掌楸上。当初之所以注意到这棵树,主要还是因为它的叶子有些特别。当时郑叹趴树枝上休息的时候,一片叶子掉到他面前,看着像个马褂。
卫棱说这种树叫鹅掌楸,也叫马褂木,是国家二级珍稀濒危保护树种,在大都市里面,除了植物园,很少会看到这么大的鹅掌楸了,看来还是楚华大学历史悠久的缘故。
鹅掌楸的花看上去有些像郁金香,而它的英文名翻译过来就叫“华夏的郁金香”,不过可惜的是,鹅掌楸的花期在五六月份,今年郑叹是看不到了,明年把焦家的人叫过来一起看看。
郑叹吹着风,听着周围树叶掉落的唦唦声响,看看周围。现在很多树的叶子都已经变黄了,再降个温,下场雨,刮个大风,学校里的落叶乔木就要开始加速变秃。
楚华市的冬天要来了。
爬完树,郑叹看着时间还早,学校第三节课才下,等第四节课下课之后郑叹才回焦家吃午饭,省得提前回去没饭吃还得干等着。
和往常一样,训练完毕还有多余时间的话,就去人工湖那边转转。
看起来温顺听话的动物很容易让人放松戒心,所以有很多家养动物才会成为人们倾诉的对象,那个“小卓”有时候也会跟郑叹说说话,但没有提到一点“项目A”的字眼,都是一些没有太大意义的话,比如“你今天又来了”、“饿不饿”等等。
有时候小卓也会和焦爸他们一样,说一些与她自己专业相关的东西。还有一次不知道看到哪方面相关的,小卓突然兴起,将本子上夹着的一张空白便签纸撕下一个小角,再将这个小角撕得更碎一些。将本子合起,撕碎的纸屑放在上面,然后从笔袋里面拿出一根带橡胶包裹外壳的签字笔,在郑叹身上来回磨了几下,然后接近纸屑,纸屑被吸起。
小卓拿着吸了纸屑的签字笔面带笑意对郑叹道:“看,这叫摩擦起电!那么,这是什么原因呢?我跟你说喔,物质都是由原子构成的,而原子内部的原子核又由带正电的质子和不带电的中子构成……”
郑叹当时听到前面那句“看,这叫摩擦起电”差点喷出一口血,又听到“我跟你说”这四个字,喷血的欲望更强了。
在哪里都能碰到这种人!
在人工湖的长椅上趴到第四节课快下课的点,郑叹去附小接焦远和顾优紫。
但是,下课后,郑叹没有等到那两个小身影。
兰天竹他们几个出来的时候看到蹲在围墙上的黑猫,出声道:“黑炭,焦远已经走了,第一节课下课的时候就被玲姨接走了。”
兰天竹口中的玲姨就是阿黄它主人,也是和焦妈一样在同一所初中教书的老师。
在兰天竹说话不久,又一个跟顾优紫同班的小女孩也说了同样的话,第一节课下课的时候,玲姨接走了顾优紫。
郑叹觉得不对劲,很不对劲,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不会无缘无故将俩小孩在没放学的时候就接走。郑叹心神不宁地狂奔回东家属大院,刷了门禁之后,一口气直冲到五楼,在门口大声叫了半天没人应声,然后又跑出楼在藏钥匙的树上拿回钥匙来开门。
家里很安静,静悄悄的,还是跟郑叹早上出门的时候差不多,往常这个时候已经腾起的饭菜香,今天一丁点都没有。郑叹挨个房间转了一圈,连俩小孩的书包都没有,也就是说,焦远他们被接走之后根本就没回来过!
书桌上没有摊开的本子,楼道里没有贴小纸条,家里也没有贴“提示”和“备忘录”……
一时间,郑叹茫然了,烦躁地原地转圈。
虽然这家人跟自己没有血缘关系,如果不是这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变猫事件,郑叹根本不会接触到这一家人。但是,是焦妈从菜市场的垃圾堆里将自己捡回来的,焦家的四人对自己都很好,五个月下来,郑叹对这里已经产生了自己都不想承认的归属感。当年还是人的时候,房子也有几处,但是,没有哪一处会让自己产生这种感觉,说不出所谓的归属感到底是什么心情,就好像在外面炸起的毛,一踏进这个门,就突然被抚顺了。
转圈转得自己都有些晕呼呼的时候,郑叹突然想到一件事,然后奔回卧房,跳上放电话的桌子上,按了免提键,拨打了焦爸的手机。
响了好几声才接通。
“喂?”
那头焦爸的声音有些嘶哑,郑叹感觉得到他压抑着情绪,而这样更让郑叹心烦意乱,扯开嗓门就吼。
“嗷呜——”
电话那头的焦爸:“……”也只有他家的猫会这么叫了。不过,他没想到在这个时候接到家里电话,刚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更没想过拨打电话的会是自家的猫,他知道自家的猫与其他猫不同,但还真没想过在这个时候接到来自自家猫的电话。
见那边没反应,郑叹又扯着嗓门叫了一声。
这次,焦爸出声了。
“我在医院,焦远他们我接过来了,荣涵出了点事情。你先乖乖呆在家,冰箱里有零食……”
“嗷呜——嗷呜——”郑叹继续扯着嗓门吼。荣涵是焦妈的名字,焦妈叫顾荣涵。一听到是焦妈出事,郑叹也静不下来,他想问医院在哪里,但是却说不出话,只能干吼。
由于太烦躁,看到旁边堆着的一摞书,抬爪子,掀!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书本掉落的声音,焦爸沉默了一会儿,“那我待会儿让易辛给你带饭?”
“嗷呜——”
郑叹看了看桌面,键盘旁边还有一个玻璃杯子,是给焦远他们订牛奶的时候供货商送的。
甩尾巴,摔!
焦爸听着电话里传来的玻璃杯落地摔碎的声音,这次沉默的时间长了一点,然后说道,“我待会让易辛带你过来吧,你在家等着,别再摔了。”
郑叹:“嗷。”
第十八章 黑炭,在家的时候帮看着点
郑叹蹲在家门口等着,一直没见到人便不耐烦在门口挠门。当然不是挠焦家的门,而是挠对面屈向阳家的门,隔着金属隔栅门挠那个木板门。
不过屈向阳那个死宅一直带着耳机打游戏没听到,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家门上已经“伤痕累累”。
郑叹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看到易辛汗流浃背过来。
易辛接到焦老板的电话的时候正在忙实验,焦老板让他忙完之后再过去接猫。易辛已经有过第一次帮老板带猫的经验,所以也知道焦老板家的猫脾气不怎么好,一忙完手上的活,水都没来得及喝,扔下实验服拧着水壶骑着自己刚买的一辆二手自行车就往东家属大院这边奔过来。
到焦家所在的五楼的时候,易辛就毫不意外看到了那只杀气腾腾的黑猫,还有猫爪子挠在木门上发出的吱吱声。
看看那个木板门,再看看面前这只黑猫的眼神,易辛赶忙解释了一下自己来晚的原因,而且特别强调晚来的原因是焦老板同意了的。
郑叹没听他多废话,跑回客厅将焦爸带他去生科楼时拧着的袋子扔出来。
易辛对于郑叹的这番表现也没有太多的惊讶,第一次带猫的时候就已经惊讶过了。照着焦老板的吩咐,易辛打开袋子。
郑叹就自动跳了进去,然后盯着易辛,用眼神示意易辛快点出发。
不能说话就是不方便啊,以前郑叹还觉得聋哑人没什么,现在郑叹算是感同身受了。毕竟生活中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和你心有灵犀一点通的。
易辛没看懂郑叹的眼神,他只是按照焦老板的吩咐,提着袋子往楼下跑,跑到楼下才突然想起来,其实可以让猫自己下楼的。
易辛带着郑叹,骑车前往楚华大学附属医院。
可惜,骑个车也能出岔子。
没出东家属大院多远,郑叹就听到“嗒”的一声,然后自行车慢了下来。
听到易辛的骂声,蹲在车篓里袋子上面的郑叹低头看了看,貌似没发现什么异常,但是再往后看,一根断开的链条躺在路面上。
郑叹:“……”尼玛什么破车啊,链条居然直接断掉了!
校内的通勤车还得等一段时间,而且通勤车走走停停,郑叹也等不了。的士?校园里谁知道什么时候会有开进来的的士?借车?找谁借?要是易辛再借一辆中途断链条的车,郑叹估计得郁闷死。
郑叹记得下楼的时候看到焦爸的小电动在车棚里,最近天凉了之后,有时间的话,焦爸偶尔也会跑步去生科楼。
易辛正抓耳挠腮不知道该咋整,就见蹲在车篓里的黑猫跳下车,往回跑去。
“喂,你跑什么啊!等等!”易辛更急了。车没了可以再买,猫要是不见了,他就没脸见老板了。
所以易辛将车扔道路旁边就追猫去了,反正这车是二手货,值不了多少钱,再说一辆链条都断了的车,还是大白天的,除了环卫工之外,估计也没人去碰。
郑叹冲回家属大院,回到焦家,在焦爸的书桌抽屉的一个小角落里找到了小电动的另一把钥匙,叼着钥匙出楼的时候,刚好看到气喘吁吁的易辛。
郑叹看了易辛一眼,跑到焦爸的小电动车座上,拍拍车座,将钥匙放下。
易辛:“……”好吧,老板家的猫就是与众不同。
小电动比自行车要靠谱多了,易辛开着也轻松,不用自己蹬踏板就是好,他现在真没多少力气踩自行车踏板。
让郑叹觉得不爽的是,小电动总是有种慢条斯理的感觉,比不上摩托车。所以这时候,郑叹就特别希望焦家能够有一辆自家的小车。
在前往医院的路上,郑叹一直注意着路,记着之后,以后有什么事情也不用指望着别人,省时省事。
楚华大学附属医院并不在楚华大学内部,离校区大概有两站路的距离。医院集医疗、教学、科研为一体,是一所三级甲等医院。
医院这边的人一向很多,易辛停好车,按照焦老板给的详细地址拧着袋子进去。毕竟医院里不是猫能够随意走动的地方,郑叹也不能大摇大摆进去。
乘电梯的时候刚好碰到下来买盒饭的焦爸,郑叹看焦爸的脸色还好,跟易辛说话的时候也没有之前在电话里的那种嘶哑和压抑感。看来焦妈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焦爸买了五分盒饭,一份给易辛。
易辛还准备买点水果之类的过去,一摸裤兜,没带钱。当时走得太急,没穿外套,钱包放外套里面。现在裤兜里面只有一张饭卡。
“那个,水果铺可以刷饭卡吗?”易辛很是尴尬。
焦爸、郑叹:“……”
“改天吧,反正今天她也吃不了,现在还没醒呢。”焦爸说道。
一边往电梯那边走,焦爸一边解释今天的事情。
焦妈虽然在初中教书,但有时候也会过去楚华附中那边,打算等以后调过去高中教书,两边熟人都比较多,以焦妈的能力也足够教高中了,现在只不过是放心不下家里的俩小孩才一直没有过去高中那边,但如果没课的话,还是会去高中那边看看的,帮忙带下课之类的,做个实习高中老师。
楚华附中在省内是重点中学,不过离市中心稍远,接近三环线,楚华大学这边每天都会有班车从大学校区出发,经过初级中学那里,然后再前往附中。没想到今天刚离开初中学校没多久,在过弯的时候,一辆拖着玻璃门的小货车直接撞了过来。那小货车司机开车的时候宿醉还没完全清醒,至于现在,还呆在手术室,没脱离生命危险。
校车内很多人都受了伤,六个重伤,两个还在抢救中。
焦妈属于比较幸运的,刚被送来医院的时候浑身是血,焦爸赶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那一幕。焦妈身上有多处被玻璃碎片扎伤,有三处扎的还有些深,腿上的伤口深可见骨,不过没伤到骨头,也就刚被送来的时候看着很吓人,其实比起那六个重伤的,焦妈已经很幸运了。
手术过后将玻璃碎片都取了出来,没有骨折,不过还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焦爸接到郑叹的电话的时候,焦妈的手术结束没多久,只是焦爸还没平静下来,还沉浸在来医院的时候看到的那一幕,所以才会有那样的说话语气,不过现在已经又恢复到平日里的淡定样子。
至于焦远他们,是焦爸让玲姐将人接过来的,为的就是怕万一情况消极,能够最后多看孩子一眼。
相对而言,焦妈的情况并不算严重,所以手术之后直接送到了普通病房,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