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都不对路,无法断定小兵兵是哪里出了问题。难道是精神上出了毛病?
第三节 狂犬
经过小兵兵这么多天的闹腾,家里早鸡犬不宁了。
赵老太太情急之下,也病到在床上了,这可好,小孩还没好大人到先倒下了。
一家人都急得团团转的,我赶紧给老太太开了调理的药方,让赵大嫂拿去煲了好给老太太服用。
同时,我也安慰老太太道:“大娘,您看您,还是好好保重身子,兵兵的事,我一定会多想办法的,我叫吕麻君天天到老赵头那边等,他一回来我就去请他来。您安心养病啊,您看全家人给急的。”
老太太抓着我的手说道:“修文,大娘待你可是像自家人一样,你可要给我看着点啊!兵兵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可怎么活啊!”
说着说着,老太太就激动得哭了起来,我看得也是一阵心酸。可自己眼下也是想不出对策,心里不住地自责,枉我背负着郎中的名声,此刻却无计可施,只好多说一些不着边际的安慰话。
师父要是多活一阵子也好,那么我的医术也不至于如此之差,此刻也不会束手无策。
我拍了拍老太太的手背安慰道:“大娘,您就放心吧,我把兵兵当做自己侄子一般看待,我会想办法的,您就乖乖把药吃了,养好身子。其他的事,交给我和运凯哥。”
处理完了这头,我又苦思对策。该怎么处理兵兵这事?
想来想去,觉着这兵兵的情况,就是情志方面出了问题,可是我从清心养神方面着手处理,也是没有效果。
该死的老赵头又不知道哪里去了。我一个人在这里苦苦支撑。《狮山试效方》又没有这方面的记载,叫我如何能找到良方呢?
这些天一直把自已关在房里苦思,终是毫无头绪,觉得心里苦闷非常。于是想走到小镇外散步。
早春已经到来,有些树木已经发芽了,野外一片嫩绿,看得我心情舒畅,估计不久马帮就要到这里来了,可是到时我该怎么办呢?兵兵现在情况这样,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我这人总是爱思前想后了,神经一刻也不能放松下来。总是把自己搞是紧张兮兮!
我来到一片小树林里,微风吹过,野草掀起一阵小浪,从旁边树上垂下来的嫩藤条打到了我的脸上,我伸手想要拉开,却看到嫩藤上有一群密密麻麻的蚜虫,正在啃噬嫩藤。更有趣的是蚜虫周围,还有一些黑色的蚂蚁在保护着蚜虫,这些蚂蚁跟在蚜虫后面,吸食蚜虫屁股分泌出来的粪汁。
有些蚂蚁把蚜虫衔起来搬到嫩芽多的地方,像放牧一样,让蚜虫在那里啃噬。
我正看得入神,突然一个黑色的身影向我眼前扑来,把我狠力地撞翻在地,我就地一滚,爬起来一看,原来是一只黑色的野狗,从嘴角里分泌出大量的涎液,正对着我眦牙嗥叫。
我眼疾手快从地上抓起一石头,砸向狗头,这狗吃我了一记石头,竟然不跑还做出前屈后弓的的姿势,蓄劲准备再次向我扑来,自从经过同狼群的战斗,我镇定了不少。
还好,我的袖箭从不离身,赶紧从内衣口袋摸出,紧握在手中,只待那只黑狗露出破绽,就要发箭。
这只狗失去了往常那种对人的畏惧,不顾一切向我扑来,我瞅着一个空隙一箭射了过去,正中黑狗左眼,黑狗“嗷”地一声迅速离去。我赶紧装上另一支箭,生怕黑狗再次回来。
不过,这狗吃了我一箭,早已落荒而逃了。
于是我赶紧往镇子方向跑,离开那个危险的地方。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这黑狗不怕我扔的石头?我记得狗是怕人蹲在地上的,这是千万年来狗对人类形成的条件反射。除非这只狗得了狂犬病。
想起这个几乎100%死亡率的狂犬病,我冒出了一身冷汗。
要是让这只狗咬上一口,估计我就死定了,一系列狂犬病的症状在我脑中浮现,低热、头痛、全身发懒、恶心、烦躁、恐惧不安,对声音、光线、风的刺激变得敏感,咽喉部的肌肉严重痉挛。
再发展下去就会做出狗的叫声,甚至像疯狗一样地发狂去咬人。
我再一次感到后怕,这狂犬病毒能让人精神失常,为传插繁殖病毒,甚至控制人的行为让人去咬人。
想想真是可怕,人的意志力比起病毒来,显得有些弱小了。
第四节 寄生
病毒能改变人的性情,甚至日常活动,讲起来太过诡异,其实不止是病毒能这样,寄生虫也可以。
我还记得,小雅曾经跟我讲过,有一种叫做Toxopldii的寄生性原生弓形虫,一旦进入人的身体,甚至能改变人的性格。
“寄生虫?”猛地一个念头在我海脑升起。
也许兵兵的一系列精神症状就是寄生虫引起的。
我快步走回赵家,找来兵兵,我翻开他的眼珠子来看,只他白眼珠上的小血管顶端的旁边有蓝色的斑点,大约有芝麻大小。再翻开他的嘴唇看,嘴唇上竟然也有白斑。没错,这些都是蛔斑,体内一旦有寄生虫,这两处就会出现虫斑,这是中医的望诊术。
我真是粗心,怎么就没往寄生虫这方面想呢?
再回想《伤寒论》中的条文第338条云:“今病者静,而复时烦者……蛔上入其膈,故烦,须臾复止。得食而呕又烦者,蛔闻食臭出……”
这个描述竟然跟兵兵之前的症状相差无几,都是饭时烦燥不安。而且,寄生虫病者多少有发生异食癖,做出异于常人的事。
我内心一阵兴奋,事情总是有所眉目了。
我赶紧叫齐家人过来,对他们宣布我的发现。
赵大嫂一听,拍了下自己的脑袋说道:“我说他怎么老是磨牙,原来是有肚子里有虫。”
赵老太太握着我的手高兴地道:“你还等什么啊?赶快想办法治啊!”
老人家这一催,我赶紧开出处方来,按照《伤寒论》的法子,我用乌梅丸为方底再加使君子、鹤虱、槟榔这些驱虫药。方子开出来,赵运凯拿了立即就去抓药。
药一拿回来,赵大嫂就拿去煎了,等药汁一凉就让给小兵兵喝下,我也是急得团团转,不知能不能起效,又怕药量不足,一日里,让小兵兵喝了三次。
第二天早上,兵兵拉下的粪便像是污泥一样,里面夹杂有数十条蛔虫和无数条蛲虫,有的死了,有的还在苟延蠕动,十分的恶心。
我怕没有除尽,为巩固疗效,继续哄着小兵兵吃了一个星期的药。还好,一切都按照预期的疗效一样,从那以后兵兵的症状没有再发生过了。
经过这么一段日子的折腾,大家都累坏了,如今兵兵总算是化险为夷了。
这天大家都放松下来,坐在一起喝茶聊天,赵大嫂弄了点糕点出来,让大家边吃边聊。
赵大嫂把兵兵抱在腿上,哄着他睡觉,不时还腾出手来给我倒茶:“修文,这次大嫂真不知要怎么感谢你。要不是有你,我们可真不知道怎么办好。”
我忙接过她手中的茶壶给大家伙添茶,好让她抱稳兵兵。她这么一说,我倒是脸红了:“大嫂,你不用说什么感谢不感谢的,这是我应该做的。都怪我太粗心,让兵兵受了这么多的罪。再说了,我们都打搅了你们几个月,当然得为兵兵的事尽心尽力。所以啊,你就别再说什么客气话了。”
赵运凯接话道:“修文啊!你大嫂说得可是真心话。好了,大家也别酸了。修文,你说,这些虫子怎么能控制人呢?我觉得好奇怪,这不是跟我们彩云省的一些人用的蛊一样吗?”
“蛊?这个我没接触过,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你怎么会想到蛊这方面去了?”我有点好奇,无缘无故,怎么会扯到蛊呢?
赵运凯摸了摸了兵兵的头说道:“其实,你想啊,兵兵自从感染了寄生虫后,他的行为就变得不可理喻了。特别是吃东西,这些东西感觉不是人想吃,而是虫子想吃,你说是不是啊?”
他这么一说,倒似乎是有点道理,好像小兵兵的行为都是为了满足体内寄生虫的需求一样。如果这是真的,那太可怕了。人竟然像傀儡一样被虫子控制,这和中蛊还真有一点类似。
运凯这个观点,确实有见地。那究竟什么是蛊呢?平常只听人说过却没有正式见过。这蛊和“熟食咒”是否一样呢?
第十四章 赵姓老头
第十四章 赵姓老头
第一节 三尸虫
前文说到,我们在喝茶聊天时谈起了蛊。但这小兵兵身上发生的事,又是跟蛊有着根本区别的寄生虫。
我顺着赵运凯的思路说道:“可是,这可不是蛊,这是寄生虫啊。不过想想,也难怪你把这事和蛊相提并论。这寄生虫的力量也太大了,竟然大到可以控制人的行为,你们说是不是啊?”
大伙听到我和赵运凯的一翻对话,又加上都看过小兵兵的种种怪异行为,一时间都觉得这寄生虫恐怖异常。若非这次侥幸碰到黑狗而想到的话,任事态发展下去,不知结果会怎样?
其实,对于寄生虫的这种能力,在祖国医学中早有记载,如《诸病源侯论》所说的三尸虫,就非常明确地表明“三尸虫与鬼灵相通”“居于脑中”。
也就是说三尸虫能够破坏大脑,使人患神经系统疾病,从而控制人的一些日常活动甚至引发一些疾病,如儿童的多动症、恐惧症;成人的神经衰弱、神经官能症、癔病、精神分裂症、功能障隘性疾病;老年人心血管疾病、脑萎缩、人群中情绪周期性变化等等。
大量事实说明,人类的大脑系统被三尸虫所危害。
由此可以看出,祖国医学是多么地超前。
但大多数人是否定三尸虫存在的,我记得几个月前还和小雅讨论过这个问题,当时我也是质疑的一方。
我个人的观点就是怀疑三尸虫存在的,因为我根本就不相信什么鬼灵的存在。可是小雅不同,她曾患有离魂症,对精神方面的认识自然比我更加的深刻。
她坚信三尸虫是存在的,并且给我列了一系列证明它们存在的证据。
她说三尸虫就是一种细胞内寄生的弓形虫,与1900年Lave ran发现的弓形虫是同属于专性细胞内寄生虫,人畜共患。科学家们,几乎调查了世界所有动物,发现哺乳、爬行、鱼类、鸟类、昆虫、包括寄生虫…蛔虫等都能感染。
科学家们又调查了世界所有人种,发现无论黑人、白人、各种人种都能感染弓形虫。
所以三尸虫病是一种先天性的全人类人体细胞内寄生虫感染的疾病。
我这才相信了小雅的所说,因为三尸虫并非什么鬼灵,不过是寄生虫而已。
这么一讲才明白,怪不得那些修道的人总说要杀三尸虫,原来是怕被三尸虫所控制。
不管怎么说,得出一个结论就是,人是可以被寄生虫控制住自己行为的。想想这一结果可真是可怕啊!哪一天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般的傀儡。
一翻话下来,听得人人自危,怕哪一天三尸虫发作。其实我们又如何能分得清,是我们在思考,还是虫在思考。
大家都傻傻地听着我讲,不发一言,经过了这么久的相处,我们和赵家已经非常融洽了,所以也不怎么拘礼。讲得累了,我就停了下来,让其他人发言。
席间赵老太太听到我们说起了虫子和蛊,忍不住了插上了一句道:“你们说蛊,其实我们镇子是有人会使用的。”
我心里好奇这老太太知道的东西可真不少,为什么以前都没听她提起过?要不是这次,我努力治疗她的孙子,估计她也不会对我们说起这些东西了,我问老太太:“大娘,您说这个小镇有人用蛊?是怎么回事?不如给我们大家伙说道说道?”
事情真是一环接一环,从我离家开始,就没有消停过,刚治好了虫病,这下又引出了蛊的故事。莫非前段日子吕麻君中的毒就是蛊毒?且听老太太是怎么讲的。
第二节 仙人
在我的鼓动下,老太太把事情说了出来:“其实,你们那天去找的老赵头,就是个会用蛊的人。”
这下可好,我错过老赵头了。原来他是深藏不露啊?
说不定吕麻君那无名肿毒就是无名蛊毒,这才能让老赵头手到擒来。
我搬起凳子坐到老太太旁边,说道:“大娘,您就给我说说老赵头的事呗,我说他怎么这么古怪,原来是个蛊师?”
赵老太太握着我的手,拍了拍我的手背说:“修文呐,要不是相处了这么久,把你当自家人,这些事啊,还真不敢到处去说。”
把我当自己家里人?老太太这话不由让我心里一暖:“大娘,我不过是个流浪汉,难得您这么看重我。不过,大娘您想说什么呢?那个老赵头有什么秘密吗?”
赵老太太一脸严肃地说道:“不错,这是我们以前赵家村的掌故。”
赵运凯听的是一脸的疑惑,有点莫明奇妙,不禁问道:“娘,赵家村?什么赵家村啊?我怎么不知道啊?您给说说是怎么回事?”
正好,他此刻问的正是我心中所想要知道的。连赵运凯都不知道的赵家村,会是个什么样子的地方呢?
老太太,喝了口热茶,正了正身子,看那架势,似乎是要讲一个久远的故事。我们都认真的看着老太太,等着她娓娓道来:“我们慈心镇,以前并不是一个镇子的。慈心镇的前身,就是以我们赵姓为主的赵家村。”
果然切入正题了,不知道这赵家村发生什么事了?后来又为什么变成了慈心镇了?这老太太倒是一气说完啊。
老太太看我们听得入神,就继续说道:“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们赵家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小村落。村里人都过着自已自足的日子。直到后来村里来了一位仙人,就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仙人?”我不禁笑问道。这太滑稽了!
“别打岔,让大娘说。”吕麻君怪我多嘴。
“不错,是个仙人。他叫狐刚子,说是从中原来的,受另一位葛仙翁所托,来云南寻找炼丹的药物。这位狐刚子仙人显示了很多神迹,飞天遁地无所不能,我们村民们很崇拜他,侍奉他,并为他寻找药物。”大娘继续说道。
……
后来仙人炼成仙丹后就飞升了,在飞升前,他传给了我们一些蛊术、方术。赵家村根据狐刚子所传的这些技能为贫苦大众服务,在方圆百里都受人敬重。但是其中一些方术蛊术如果用得不好,也会为害乡里的,所以为了慎重起见,这些东西只能由村里的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者所掌握。
这些方术秘方中,有一个神秘的方子,这方子竟然能控制生育,能决定孕妇生男生女。于是,我们村成了方圆百里闻名的送子村。
可是好景不长,村里的一位年青人,偷了长者的秘方,然后不知所踪。就这样,失了方子后,我们村不再为人们送子了,也就慢慢地没落了。
由于中原的战争,慢慢地,这里搬来了越来越多的人了,各种姓氏的都有,于是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的慈心镇了。我们赵家村也就不复存在了。
赵氏子孙也以为秘方没有了,其实秘方只被盗了一部份。那位长者偷偷地把没被偷走的一部份秘方据为已有,子孙世代相传。
此后,那家人就成了村里唯一一家会使用蛊术和秘方的人物,尽管后来,人们都知道那家人独吞了这些秘方,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