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见他脸色有点反常,忙过去扶他,我一扶才知道,他半边身子已经动不了了,老太太吓得忙问,这是怎么回事。可这时我也是一头雾水。
我体检解开他的衣服时,发现他半边的身子都是凉的,突然想起刚才我们在河边时,他说屁股被蚂蚁咬了一口。莫非,这虫子有毒?这时也顾不得什么了,当场就扒开了他的裤子,只见白晃晃的屁股上,赫然有一个小小的红包。
果然是被什么东西咬了,这下可好,什么虫子咬的也不知道,让我无从下手。
见他这样子,要是已经毒气攻心,进入循环系统,给我也是回天无力了,这把我急的团团转。又是掐他人中,又是灌他热水,却左右都行不通。
好不容易交了个朋友,此时他身中奇毒,我却是无能为力。老天怎么能这样对我!
第三节 吊鸡
我慌得六神无宁,而老太太此时却已是镇定自若,看似胸有成竹。
老太太见多识广,对着我和运凯说道:“修文呐,这是无名肿毒!运凯,你赶快带他们去村口找老赵头看看,这可是会要人命的,快去。修文跟上啊。”
运凯领了老太太的命,背起吕麻君就往村口跑,唉,谁叫我身子弱力气小呢!我只好跟着运凯屁股后面跑。
老太太一开口就老赵头,我心里突了一下,莫非是马锅头说的那个老赵头?真是无巧不成书,找打听的工夫都省了。
运凯常常搬运货物,体力好,步子大,此时走得急,三步并做两步,一会儿就来到村口老赵头家门口,拉着红门上铜环一阵猛敲。不多时,门打开来,里面出来了一位面肌痉挛的老头,嘴角在不停地抽动,样子诡异到极点。
这老头老实不客气地对我们大吼:“敲什么敲,有什么事快说。”
运凯忙赔笑着说:“嘿嘿,赵大爷,不好意思啊,打扰您老了,我们这也是没办法,你看,我这一朋友中了无名肿毒,这都快不省人事了,您老给想个办法?我们都急……”
运凯话还没说话,老赵头就不停地挥赶我们:“走走走,别烦我,哪凉快哪呆着去,老子不看病好多年了。”
我们好话说尽,可老赵头还是不为所动,不管我们再说什么都要赶人关门。
我一急双手推开他快要关上的门,就跪在他的面前:“老人家,你帮帮我吧,我知道如果你也不帮我们,就没有人能帮我,他的老母亲就要失去一个孩子了。”
做完这一切,我自己也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情急之下,我竟然跪在地上,还说了这些莫明其妙的话,我记得吕麻君是个被和尚收养的孤儿,哪来的老母亲?
索性把全套戏做足了,我抱着老赵头的腿哭得是涕泪横流,吕麻君有多惨说得多惨,有多可怜说得多可怜。
老赵头不知是被我感动了,还是被我哭得烦了,把我拉了起来说道:“别哭了,哭什么哭,去,到镇里抓一只大公鸡来。”
这可难到我了,我这里一个人都不认识。上哪去弄只鸡来?
运凯说:“我去找吧,他不熟这里。”
说完,他就往镇里面跑去了。
老赵头的面肌不停地抽动着,看得我有些怕,不过他可不管我在想些什么东西,叫我不要闲着,要我把吕麻君背起来,放到院子后面的一个土台子上,这吕麻君太沉了,背到土台子后我的双腿因为用力过度已经在发抖了。接着老赵头又叫我把吕麻君翻过来,让他趴在土台子上。说等鸡抓来了,就开始治病。
不一会儿,运凯就抓来了一只大公鸡,正想拿给老赵头,那知老赵头只看了一眼这大公鸡便说:“这只鸡没用,再去找只凶猛一点的。”
运凯一脸郁闷,我连忙双手合十给他作揖,要他再帮帮忙。
运凯只好又转身回镇里找公鸡去了,过了有那么一段时间他才回来。估计也是费了好大的劲了。
这回这只鸡够生猛,有着油亮的羽毛、鲜红的鸡冠、尖锐的脚爪,把这只鸡抓在手里,感觉好重啊!这回老赵头应该满意了吧,我想。
老赵头看了一下这只鸡,拿在手里掂了掂,点头道:“不错,够正气。”
老赵头叫我们拿着鸡,到院子里的土台子旁边等他,说他进里间去拿点东西。
不一会儿,老赵头拿着个药罐出来,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拿了几粒丸子就喂给了我手上的大公鸡吃。
待鸡吞下药后,有一阵子了,就把鸡拿起来,用红绳绑住,倒吊在土台子旁的枣树上,然后再把鸡的嘴调整到正对着吕麻君屁股上那个肿包包。这鸡吃了药后也真乖,一点也不闹腾,乖乖的配合着老赵头,被他摆弄。
这就是治疗方法?闻所未闻,怪异非常!且看他是怎么个厉害法!
第四节 病愈
看着真是不明就里,治病,内科不外乎用针灸药;外科用手术或敷贴。他这吊鸡是怎么回事?我心下里一阵狐疑。但现在人家是主管医生,我只能帮着打杂,希望从中学点东西。
老赵头可不管我在想些什么东西,反正不会让我们闲着,弄完这些,就叫我俩守着吕麻君。
我见这会儿也没什么事了,不好意思再麻烦赵运凯,就把他打发回去了。
吕麻君这时已经是处于半昏迷状态了,有时还胡言乱语,说什么不辱师命,一定把药啊方啊什么的搞到手。总之是乱七八糟的不知所言。估计是跟我跟多了,也沾染了我的一些习性,反正我一路过来都是寻方觅药的,他倒是把我平常的话都听进脑子里去了。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无法喂他吃东西,只能由着他了。老赵头说,就这样看着他,别让他乱动就行了,所以,也就懒得喂他吃东西。
服药后的大公鸡很怪,从头到尾没有拍打扑腾,而且时不时的滴出一些口涎掉在肿包上。
我就这样守着他到大半夜的,看着那肿包慢慢地消了下去。困意袭人,眼皮十分粗重,不时的眯着眼坠头又抬头,抬头又坠头。
突然,吕麻君一阵抽动,我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只见他从口里喷射出了大量臭气熏天的水。吓了我一跳,好在我及时地向后退了几步,差点没给他溅了一身。
情况不妙,我连忙大声呼叫老赵头出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老赵头举着袖子边穿衣服边跑了出来,他翻了翻吕麻君的眼皮查看了下,又把了下脉,面露喜色地道:“是排毒反应,没事。”
我听了心里一阵高兴,总算没事了,真是吓了我一跳,以为他要挂了。
老赵头叫我帮忙把公鸡放下来,接着他又把吕麻君扶起来,让他坐到那棵枣树旁。经过一翻涌吐,吕麻君已经恢复了意识,我让他把身子靠在树上,这样坐着舒服点。
我问老赵头接着怎么办?
老赵头说今晚吕麻君要和公鸡一起过夜,我听了一愣。老赵头可不管这些,自顾自的接就把公鸡栓在枣树旁边,让吕麻君抱着公鸡,说今晚你们两个一起过夜,抱紧点,别让鸡跑了,不然,死了不关他事。哼,这个古怪的老头,有什么了不起,简直太目中无人了。
唉,话又说回来,谁叫我们有求于他呢?没办法,我也只好坐在枣树旁,陪着他和那么只大公鸡露天过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吕麻君醒来就叫嚷着饿了,把我高兴得不得了,有胃口就好,这是生命力旺盛的指标之一。
这时,刚好赵运凯过来,顺便给我们捎来了早餐。于是,我叫醒老赵头,四人正好可以用餐。
吃完后,他说吕麻君的毒还没有排干净,还要再治了一天。
接着又让吕麻君趴到土台子上,照旧把大公鸡吊了起来。就这样又整整过了一个白天。
到晚上,见吕麻君屁股上的肿势已经完全消除, 颜色也恢复如初,仍是白晃晃的一片。从土台子上起身后已活动自如。见到吕麻君好了,老赵头二话没多说,就不客气地把我们赶走了。
这老头的脾气可真是怪,不过,他既然下了逐客令,我们也就只好离开了,赵运凯把我们安排到他家四合院的偏房里住。
此时吕麻君已是基本正常了,只是人显得很疲弱,这点不算什么,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了。
赵大嫂见我们平安回来,就马上给我俩热了些饭菜,要我们先回房,等下送过来。
赵老太太见吕麻君好了,得意地笑道:“我没说错吧,老赵头会治。好了,现在没事了,好好休息吧。”
把这几位热心的人送出房门,我让吕麻君好好休息一下,说明天再去答谢老赵头,我也正好借机向他请教一下,你这是被什么东西咬的,这么毒!
前段时间电脑坏了
第十三章 寄生虫控
第十三章 寄生虫控
第一节 问话
第二天,吕麻君已经恢复如初了,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老赵头简直太不可思议了,那么凶险的病都能手到擒来,治病的方法也是如此独特,不知这些东西他是哪里学来的?
吕麻君当时病势如此凶险,要是放着让我治疗,十有**要送去向佛祖报道。望着痊愈的吕麻君,我心里不由的又对老赵头一阵佩服。
按计划,早上跟赵运凯打过招呼后,就和吕麻君两人去拜谢老赵头,哪知来到门口,却见到老赵头家大门紧锁。不在家?
我俩只好蹲在门口等他回来,谁知左等右等,直到晚上也没个人影,估计今天他是不会回来了。晃荡了一天,眼下已到晚膳时分,不觉腹中辘辘,只好跟吕麻君说了声打道回府。
真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不过自古求师学艺就不是容易的事,心里这样安慰一下自己,就觉得没那么难过了,倒是觉得自己有点程门立雪。
赵老太太见我们垂头丧气地回来,就问我们:“是不是老赵头家大门锁了?没找着人吧?”
这老太太,太神了,我问她:“您老怎么知道的?”
老太太呵呵一下,拿着掸子边拍我身上的灰尘边说:“傻孩子,你们脸上不是写着了吗?愁眉苦脸的。这老赵头啊!平常就时不时的锁了家门外出,这一走,也说不准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你们算是走运,在他走前找到了他。要不然啊,我看小吕这条小命就不保了。好啦,快进来吃饭吧!”
我早已拿过掸子,自己拍打了起来,怎么好意思劳烦老人家。
一听她这样说,便把掸子递给吕麻君,忙问:“大娘啊,那您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吗?”
弹完灰尘,老太太边拉着我们到饭桌上边对我们说:“这个可说不准,看他高兴了,反正他就是怪人一个,不说了,先吃饭吧。”
我见席上只有我、吕麻君和老太太三人,便问道:“凯哥嫂子他们呢?”
老太太用筷子指了指桌上的菜道:“吃!吃!别管他们,他们早吃过了,现在出去收茶叶了,来年马队来了,好卖给他们。你们两个小家伙,从那么老远来到我们这,路上也不怕?你们家人不担心?”
老太太有意支开其他人,现在说出这话,明显是意有所指,要我们老实交待。
她这话一下点中了我的痛处,唉!都说人老成精,果然很多东西是瞒不过老人家的,既然如此,我只能坦白道:“大娘,我是逃难到这里来的,背井离乡,谁也不想啊。您老这么一说,我想家了!也不知道家中父母身体可好?”
老太太这一问,倒是把我弄得鼻头发酸,感觉自己受了莫大的委屈。为解蛇毒,逃难似的跑到这偏僻的角落,我容易吗!心头一酸,不由一阵梗咽。多日来所受的苦一下全涌上心头,也不管在坐的两位,就抽泣了起来。
吕麻君见我这样,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你小子比我幸福多了,起码还有家人,我呢?孤身一人,连父母是谁都不知道。我该怎么办啊?吃饭吧,别想那么多,想办法解决了问题,就可以回家看看了,我陪着你去。”
我用袖子擦擦眼角,点点头回应吕麻君。
他这翻话说得我感动非常,人生难得一知己!也就他能体会到我的心情,毕竟我们都逃难过,现在又一起经历了这么多关卡。
古语说得没错——患难见真情。
第二节 异食
我的一阵抽泣,倒把老太太的心哭软了,心中不忍,也没再继续问我话了。
老太太见我为她那翻话一阵伤神,觉得有些话重,走过来轻拍我的头,安慰道:“你们两小孩也挺可怜的,不过不用怕,大娘收留你们,你们爱住多久就多久,反正这里山高皇帝远,也不会有人找来的。你们不说,我就不问。傻小孩!”
其实,我这事,也不是说不得,不就解毒嘛?不过,怕就怕让鹿浮山的人知道。毕竟,我和将相派也算是有渊源的,尽管我不知道是什么渊源,此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所以,这些情况,能不说,还是不要说的好。
就这样,我们在慈心镇里住了下来,等来年马队的人回来后,再跟着他们出山,期间我还是打算等老赵头回来跟他学两招。我实在不甘心,只见他露了这一手,就这么突然地从镇子里消失了,只好干等了。
当然,我们不会白吃白住,有时帮赵运凯收购一些当地的特产,有时也帮他们干农活。
不过我还是干起了老本行,以赵运凯远房亲戚的名义,给一些赵运凯家的亲戚朋友看些小毛病。
日子过得飞快,一下子过了两个多月,这期间我去老赵头那里看过几次了,依然大门紧锁。实是有点不甘心,有这么一个高人在,却无缘请教,这感觉真跟吃不到的那颗葡萄一样。
日子平平淡淡地过,我也就平平淡淡地看病学习了。
生活总是由无数的小浪花组成的,这不,最近赵运凯的小儿子赵兵兵,脾气变得越来越古怪。家里几个大人都紧张起来了,搞得我也不好过。
兵兵怎么古怪呢?
每次当我们吃饭时,甚至听到碗筷的声音,小兵兵就会大声叫嚷要吃饭。可是当大人们给了饭菜后,他扒了一口,就烦躁起来,我们还来不及制止,他就摔了碗筷扔了汤匙,躺在地上打滚。
刚要看看他是怎么回事时,又突然恢复得跟常人一样,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搞得我们莫明其妙,赵运凯问小兵兵怎么啦,小兵兵自己也莫明其妙不知何事,弄得想发火也不是,不发火也不是。
经过几次这样的发作后,大家开始觉得小兵兵有问题了。后期小兵兵不仅仅摔碗抛匙,还揭帽脱袜,沿着地板辗转滚爬尖声呼叫,不明就里的邻居还以为赵运凯在教训小孩!
再发展到后来,小兵兵夜晚常常对着烛火发呆,要不是赵老太太及时阻止,他就要把蜡烛抓起往嘴里塞。于是,从此以后晚上都把蜡烛点了放在高处,不让兵兵碰到,不然一个没看牢,把蜡烛吃了就大事件了。
吃不着蜡烛吧,小兵兵就偷吃花生米,要不就吃大米,这两种吃不着呢,就抠墙上的土吃。
一切的一切,都透露着古怪。
我们不知道小兵兵性情为何会变得如此古怪,这让我们大家都寝食不安,起先我们以为是中了邪,老太太请了当地的一些神棍来,做了些送小鬼的法事,但是不见起效。
我又弄些治惊吓一类的符水给小兵兵喝,依然罔效。
左右都不对路,无法断定小兵兵是哪里出了问题。难道是精神上出了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