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听到张语默这三个字,她就满肚子火,更遑论要跟她合作。
不过随着竞赛的进行,允乔渐渐改变对於语默的看法,发觉语默并非自己想像中的柔弱花瓶,她好厉害,竞赛的过程中,每一项她负责的部分都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完成,无论动还是静,她的表现不但在水准以上,更在自己之上。
而那些还不是允乔最讶异的发现,最令她吃惊的是,凡莉嘉那人人称羡的清丽脸蛋,实际上一点妆也没有上!也就是说,她是天生就那麽样的出尘、天生就是美到让人窒息!
当竞赛结束之後,允乔对於语默的敌意完全消除,并且,再也不会因为别人拿她跟语默比而生气,因为,能与她相提并论,绝对是一种光荣呀!
团体活动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分为四个阶段的新血训练,在傍晚的时候告一段落,这个时候轮到干部们要伤脑筋,他们必须要选出今日表现最良好的前五名,颁发奖状和精美赠品。
十五分钟的内部讨论之後,紧张的时刻到了,梁图真念出那五位光荣的新血名字,其中赫然包括了语默和允乔,把奖状和奖品颁给她们的时候,梁图真感到很是高兴。
最後,日薄西山,在干部和正副龙头的欢送下,新血们离开了会议室,新血训练也正式划下句点,而学生会成员们的善後工作,才刚刚开始。关晓蕾分配了每个人的收拾要点,在她的指挥调度下,除了她和梁图真之外,学生会的其他成员都离开这个会议室,去收拾操场上分组竞赛的场地。
至此,凌乱的学生会议室里,仅剩下学生会长,以及副会长。
褐茶色的黄昏夕阳光线,映过透明玻璃窗,斜斜照入学生会议室的一半空间,梁图真和关晓蕾的下半身被染得通黄,关晓蕾背对着梁图真站立,看着那柔弱的背影,梁图真的心湖荡漾着後悔。
这整个下午,她做事更有效率,指挥也更加明快,流程中没有出过丝毫差错,表面上,似乎一切都一如往常,甚至更好,但是梁图真知到,她出了问题,因为,她那温暖的笑容,都没有再出现过。
一定是因为中午那件事的缘故吧!
梁图真後悔自己的猪头,自己欺骗了她,本来那可能没什麽大不了,但自己欺骗了她,还马上就被揭穿,换作是自己,一定也会气到爆炸,这该怎麽办才好?梁图真此刻真的慌了手脚,脑海中累积的长远智慧一点也帮不上忙,他可以让海水倒灌、山洪爆发、风云变色、甚至大陆版块分裂,可是对於眼前的窘状,却一点力也使不上。
因此,沉默,便随着时间流逝,暂时存在於他们之间。
直到,晓蕾淡淡的提问:“图真,我要你思考一个问题。”
“嗯,你说。”
“我们的关系,图真,我不知道我们的关系是什麽?我要你思考我们之间到底是什麽关系?不要告诉我是会长跟副会长,你知道我指的不是种关系,”关晓蕾认真道:“好好思考这个问题,当你有了答案,再来告诉我,不管你要想多久,我都等你。”
问完,关晓蕾走出会议室,剩下梁图真一个人,橘茶色的斜阳夕照,拖出长长的影子,更拖出了长长的问号。
第八回 铁拳道理
随着潮流的推演,曾经红透半边天的市立棒球场,如今虽然人气不减,却已经不是因为为棒球二字,比起有歌星站台开演唱会,青少年在入口大排长龙的情形,球季的来临显得特别微不足道。
虽然死忠的棒球迷仍然不少,但是较诸古久以前,球迷会因为球队的胜负与敌对球迷打群架的情形,现在这个城市对於棒球的热衷度,正处於青黄不接。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再怎麽人气低潮,始终也低不过篮球,虽然相当哀怨,但只要找得到比自己不幸的人,人们就会感觉到幸运。
球季上个星期刚刚落幕,由於此时并非寒暑假,没有很多歌星租用场地开演唱会,所以,偌大的棒球场里,冬阳微喣、冷风飕飕。
“嗉!”、“嗉!”、“嗉!”、“嗉!”彷佛可以划破空气的强而有力挥棒声,流窜在整个棒球场里,那是由一位斜背长条物件,身高超过两公尺的肌肉长人,站在打击区练习挥棒所发出。在球场不对外开放的日子里,他能在这里练习挥棒,想来一定是明星球员,如果那样推测的话!你就错了。
他不但不是球员,更不属於这个城市,甚至这个国家,而他之所以能在此地挥棒,是因为拜托管理人的缘故。当然,如果以为单单拜托,就能令管理人放行的话,那也就太天真了,别小看管理人的职业道德,这位肌肉男可是在掏出一百美金之後,才得以进来挥棒的!
“学生见过铜山老师。”
在蓝波发型的肌肉长人专心於挥棒的时候,一位俊秀的少年,施施然从草坪另一端走来,恭敬有礼的打招呼。他身上没有携带一百美金,所以可以想见的是,他是翻墙进入的。
在俊秀少年出现之後,铜山仍旧沉迷於挥棒,从稍早到现在,他起码挥了一千次以上,汗如雨下免不了。又补挥十次之後,他终於停下动作,严正的双眼深深看向岛田克巳。
“少主安好,劳烦您站到投手丘。”
岛田克巳依言就位,然後,他接到铜山倍达扔过来的一颗硬式棒球。
“在这种情况下相见,少主已经无须多言,您会来见我,便已经说明了一切。而既然少主是这样的表示,那麽职责所在,铜山便必须将您带回,这一点,还请少主见谅,可以的话!铜山绝不想干戈相向。”
“老师乃岛田家栋梁之材,克巳岂有不明之理,追根究底,这一切都是克巳的任性所致,老师何罪之有!”
“如此,铜山谢过少主,那麽……”壮硕的胸肌微微起伏:“最後的决定权仍在少主,若少主此刻改变主意,便把手头那颗棒球弃置身後,铜山可以当作什麽事都没发生,咱们立刻启程回本家,而如果少主仍旧抱持同样决定,便将您那决绝的意念,连带那颗棒球,奋力的投给铜山!”
而牵涉自己的去留之战,也将在那一瞬间开始吧!
捏着手头棒球,岛田克巳清楚的知道铜山作何打算,捏着手头棒球,岛田克巳依稀想起儿时,每一位老师都严格教育自己的时候,只有铜山老师偷偷拐带自己出家门,到郊外,教导自己打棒球,那是自己在严苛的学习过程中,唯一值得期待的事。
【少主您要学习的已经够多了!】那是他教导自己投出第一个直球时所述说的理由。而现在,自己又要以什麽理由,投出这一球呢?
撩起额前柔细发丝,俊秀的美少年展露迷人微笑:“我要学的,还不够啊!”单腿抬起,像是劈腿一般高举过头顶,用力踏下脚跟的同时,球已经迅雷不及掩耳投出,这豪迈的投球姿势,便传自於铜山倍达。
快速球来势汹汹,打击者估计着力道和轨道,眼神一紧,下墬球!
“铿!”漂亮的打击,是一记直奔计分版的超级全垒打。
“啪!”计分版被击爆的同时,球场上的投手和打击者,俱都消失不见。
见着这种情形,观众席上的一只纯白拉不拉多犬失望道:“还以为玩玩棒球就能决定胜负,看来无论如何都要打一场,里米特,你说谁会赢啊!我跟你赌我的晚餐。”
“那种赌注哪里公平呀……”梁图真无精打采的说道:“你的晚餐还不是我的财产,输赢都归我包办……”
“你干吗,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没什麽,只是没睡好。”
“你到底怎麽啦?两天没去上课了说!”
“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辗转难眠,你不懂啦!”
“不是生死相许吗?”
“那是理论,我个人讲求实际。”
◎◎◎
“所以,你希望我帮你攻打神威狱?”
一尘不染的货柜车内部,当代兽王透过卫星影像电话,联系着空衍族下一任内定首酋,对方是个跟他一样喜欢白色丝衬衫的同好,情理上应该很谈得来,不过对方细虑思考的同时,一直抚摸着他自己的鹰勾鼻,那样的动作,让尊贵的兽王感觉微微厌恶。
“原因呢?法肯达,我记得,企图攻打神威狱这回事,好像不是你的第一次!我很好奇啊!你究竟为什麽那麽渴望攻打神威狱?这对你有什麽好处吗?”那卡罗狐疑地问道。
“你要理由是吗?好!我可以告诉你,几个对我很重要的人,被关在神威狱,只有攻破神威狱,才能把他们救出来。不过啊……”法肯达淡淡道:“这与你一点关系都没有,那卡罗,你关心的不该是我的理由,而是你能获得什麽样的报酬,不是吗?”
“的确如此,不愧是我的老朋友,呵呵!”
“那麽你开个价吧!我知道你的规矩,先收钱後办事,还是你要军火,以我的财力,这世上只要用钱买得到的东西,我都可以给你。”
“喔──!你真是太贴心了,我尊贵的朋友,但很可惜,这次我不想要钱,我要你。”
“什麽意思?”法肯达皱眉。
“就跟你一样,我也在筹备大行动,同样也需要顶尖好手助阵。”那卡罗解释道:“所以不如这样,你先帮我,我再帮你,你我两不吃亏,谈钱伤感情,大家好朋友,真是美事一桩。”
他也有大行动,怎麽会?自己的情报网没有收到任何蛛丝马迹,这说不通啊!如果是真的,那他的筹备也就是难以想像的严密,这个那卡罗,果然不是普通的野心家,决不容小觑。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亲爱的兽王,你不知道我的行动那是必然的,所有参与这件事的人,没有一个是为了利益,我们因为仇恨而集结,其利断金,当然比普通的乌合之众谨慎的多。”
看来真有那麽一回事:“这个报酬请恕我难以接受,本兽王一生从未听人差遣,请你重新考虑。”
“我当然知道你的脾气啦!怎麽会让你当小弟呢!你只需要在我动手的时候,押阵助拳,一切行动随你自由,出手与否你自己衡量状况,若果我带的人一切行动顺利,你根本不会有出手的机会。”
好家伙,算无遗策,连自己的性格也纳入估算:“既然你料想如此周到,盛情难却,就这样说定吧!”
“好!了不起!连我的行动是什麽也不过问,便一口答应下来。”那卡罗佩服说道:“兽王不愧是兽王啊!委实教人折服。”
“没什麽,既然要我参加,而且又是大行动,你又怎麽可能不加以说明!”
“快人快语,我便开诚布公的告诉你,我要……”那卡罗俊朗的脸庞咬牙切齿:“杀、八、树!”
“什麽!?”这三个字非同小可,听闻之下,连当代兽王都为之色变,非常後悔刚刚的许诺:“你疯了吗?撇开他攻守兼备的绝世黑潮不谈,光是潜入日本,就已经是和整个拓旡族杠上,试问,你要如何接近八树?而且依照当初的条约,只要八树不离开日本,你们便永息干戈,难不成你们要毁约?”
无怪乎说什麽万众一心,当年八树总司主导驱逐他族兽人离开日本的行动,除了宰杀无数兽人之外,更毁掉在地族类的祭坛,双重伤害,让几个族群化悲愤为力量,联合起来,与拓旡族誓不罢休。
情势剑拔弩张,为免血流成河,联合代表与拓旡族坐下谈判,不过那或者并不是一场公平的谈判,因为联合代表的所有提议,保括还我家园、交出八树等等,通通遭到否决,拓旡族实在是太强势了,就算硬拼,最後的胜利者也是拓旡族,而拓旡族之所以愿意坐下谈判,是因为正式开战的话,他们虽然能获得胜利,却也是惨痛的胜利,那与驱逐他族兽人的本意相差甚远。
在没有什麽洽商空间的余地上,联合代表愿意退出日本,并且止息干戈,但一定要拓旡族答应的是,八树总司此後永远不得踏出日本,一但他踏出日本,被他伤害过的族类,将不计一切後果杀死他,到那个时候,拓旡族绝不能作出任何干涉。
拓旡族本来是不答应的,但联合代表声明,这是他们最低的底线,如果拓旡族拒绝,那就不用再谈,便开战吧!後来,经过了八树总司的认可,拓旡族总算是答应这唯一的条款,一场可能发生的大规模兽人战争,便消弭於无形。
“我没有疯,我的同志们也没有,既然你已经答应相助,不妨告诉你,在拓旡族里,也有着跟我们一样痛恨八树的同志,经过漫长的等待,他终於找到逼八树出日本的契机,八树将会来到我的地盘,所以,我们无须入日本,无须毁约,更不必面对拓旡族。”
听到这里,当代兽王虎驱剧震:“难道,当初的条约,为的就是造就今天的局面?”
“哼哼……你以为呢?杀八树,绝不容易啊!”
太缜密的计划了,策划这件事的人绝对可怕,但那个人不会是那卡罗,定条约的时候那卡罗还是个无知少年:“拓旡族中怎麽会有那样的人,他们都奉八树若神明,这个异类是谁?”
“恕难奉告,在行动未果之前,这是最终极的机密。”
这也难怪,那个人是整个计划的关键,怎麽可以轻易曝光。不过话说回来,就算引出了八树,问题还是很大:“不是我危言耸听,尽管失去了拓旡族的援助,八树总司依然是八树总司,你有再多的人,也不见得就能有多高胜算!”
“放心吧!这个计划怎麽会虎头蛇尾呢?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杀八树,绝不容易啊!”
那卡罗又重复了相同的一句话。
◎◎◎
场景与先前没有两样,微喣的冬阳依旧挂在棒球场上空,岛田克巳屏息以待,进入断层以後,眼前的铜山老师,气场不住的在强大,依稀可以看见,一头庞硕如同山岳般的巨豹气势,正隐隐的蓄势待发。
“岛田克巳,奉主公之名,我铜山倍达,要将你擒下啦!”
糊………
紮稳马步,正中直拳破空捣出,那拳风摩擦空气的声响,居然彷佛恶豹口里含浑,而那拳劲的斗气型态,也活脱脱是一头岳峙渊亭的巨豹,张牙舞爪的疾扑而去。
岛田克巳一看,便知道那是铜山凝聚精气神的一击,虽然毫无花巧,但是杀伤力惊人,於是打出四击拳劲,盼能将之抵销,可惜巨豹拳劲只是微微受阻,随即继续攻来。
眼见避无可避,克巳退後一步,招发瀑漏渊薮,周遭力场随之混乱,巨豹拳劲逼至,难以适从的摔了一跤,克巳转身便要脱离,巨豹拳劲的回复机敏却迅速非常,几乎是摔倒的同时马上又弹了起来,俊秀的美少年登时大祸,巨豹拳劲扑到他身上无情撕咬。
而那还只是前发步骤,以铜山武功的刚猛,这巨豹拳劲撕咬一阵之後,必定爆发可怕破坏力,克巳知道如不摆脱,自己就要承受无铸拳劲,既然如此,那便跟他拼了!
“破浪水里剑!”
双掌一并,直贯巨豹身体,那是林降卫的独门招数,锐利非常,对於山将卫这等强横拳劲尤有独到之效,双掌一分,巨豹裂成两半,而潜藏的劲道,也就在此时爆发!
一时之间水气冲天,幸好拳劲一分为二,都让克巳给排拒两旁,否则不堪设想,但克巳得更警觉一些,因为就在他双手张分的现下,中门大开,趁着劲道爆发的掩护,铜山倍达已经欺到身前,上勾拳轰击下颚。
丝毫没有反应的空间,盈沛斗气的刚猛拳劲将克巳轰上了半空,幸好他即时收缩舌头,要不然下颚突然的咬合,他必将失去部分舌尖,那可就变成了咬舌自尽。下巴没歪也没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