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那声音,隔着一里外都可听闻。
诸臣一时都是无语,倒是知晓国君与王后夫妇情深,可也不至于在这个大乾生死攸关之时,行这荒阴之事。
三日之后,所有二品以上的文臣武将,都只好无奈的再次汇聚在崇政殿里,
“王后也太不晓事,怎不知节制?”
这句话还未说完,就传来一声冷哼,正是领着国公之位的轩辕通。
众人这才想起,这位王后之父,也是大乾国内权势滔天的人物。其昔日部下有不少都在军政两途中,任着要职。
得罪了这位,未来可不好过。
“国逢大变,君上如此这般,太不像话,也落人口实。我等总需劝谏一番——”
众人先是看任博,这位德高望重,是最合适的人选。
却见这一位是仰首望天,只当不闻。
前次因宗守欲尽诛境内道门之事,已经把国君得罪的不轻了,这次是真的不愿,为此事再来挑衅宗守神经。
以前他必然是要冒死上书的,可如今却不怎么看。
再看邱为,却见这大乾穹境首屈一指的大将。正在看着那光滑如镜的金砖地板,似乎在数着蚂蚁,
众人失望,又目视宗凌。后者则一声轻咳:“君上肯广播龙族种,使王室开枝散叶。此是幸事,
也是我大乾要务,何需劝谏?”
宗岚也不断点头,一副深以为然的神情。
没奈何,诸臣也只能作罢。这次的聚会,自然也是无果而终。
而内中细心之人,却已感觉如今的大乾,似乎有无国君都没什么两样。
内阁六部;枢密院;御史台,五军都检点司以及参议殿,都是各司其职,自然运转。
哪怕是值此人心动荡,风雨欲来之时,也依然稳定。
反而若国君插手政务,倒可能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而此时的宗守,则正枕着轩辕依人的藕臂,神情无比的满足,
依人以丹证道,踏入灵境。最大的好处,就是承受力比以前大了数倍不止,已可堪征伐。
此时正全身玉肌泛着红晕,喘气不止,面上泛着细小香汗,仍旧是沉浸在**的余韵中。
美目里则媚眼如丝,似乎在述说,奴家还想要,还要更多,
宗守轻笑,一只手轻抚着轩辕依人那吹弹可破的脸颊。一只手在轩辕依人那完美的娇躯上,不断游走,偶尔抚弄**,偶尔探入桃源。
“怎么?依人你难道还没满足?还想要的话,夫君我可以勉为其难的,”
轩辕依人此时恨不得一口把宗守的手咬掉,在这张床上,也不知多少次了。
累了就睡,醒来又继续。脑里面全无其他,只有一波*令人忘我的**。令她欲罢不能,沉浸其中。
已经是这么羞人了,这个家伙,居然还这么过份!
一零四七修行隐患
见宗守依然是没心没肺,可恶的笑着。下身的坚挺,则缓缓的再次挺入到她那柔软泥泞之处。
一股充实鼓胀,又酥酥麻麻的快感,顿时再次冲入她的心田。
轩辕依人嘤咛一声呻吟,然后心中忽而微动,似笑非笑的回击:“夫君,都已经四日了。这下就没人说你不近女色了可对?”
这个家伙,之所以这么折腾她,肯定是为四日之前的那事报复。也多半是准备以‘实际行动’,来击碎谣言。
宗守则勃然大怒,捉住那活力十足的小蛮腰,就猛力地冲刺。
这一刻的轩辕依人,心念也瞬时仿佛冲入了云霄之巅,那一波*的快感,让她几乎当场昏迷。
只觉世间之乐,莫过于此。也慢慢控制不住,开始竭斯底里的**了起来。
直到整整半个时辰之后,宗守才在二人极致的**快感之后,停下了动作。
轩辕依人是喘气吁吁,面红耳赤。一想起方才,自己口中说出的‘奴家还要——再用力些,不要停——受不了,要死了之类的那些言语,就只觉是羞愧无地。
与宗守欢爱,真是要放下所有身为女子的尊严。
这整整一个时辰下来,要耗尽了她几乎所有的体力。
不过却能感觉,宗守的下身,依然是坚挺,有如绝世钢枪。锋芒正锐,哪怕激战四日夜后,也仍旧不能使其疲软分毫。
轩辕依人也终于是有些惧怕起来,理智终于压过了那疯狂欲念。
没再敢去挑衅索求,美眸中闪过乞怜之色,把宗守紧紧保住,认输投降。
“夫君,不能再来了。你再欺负我,就真受不了啦。下次好不好?什么花样都由你。不过只依人一个不行的,要不你把雪儿她也收了——”
宗守心满意足,也担心继续下去,会损伤轩辕依人的本元。
不禁爱怜的捏了捏怀里人儿的脸蛋,又以源生灵息决催动起真力,度入到轩辕依人的娇躯内,助她恢复体力。
依人是他的贤妻,可在床上却是骚媚入骨,不折不扣的**。真是让人爱煞了!
只是当听到后面一句时,顿时又哭笑不得。
不过那个小丫头么?他是肯定要吃下去的,不过却不是现在。
把神念探开,就只觉一个道熟悉的气机,正在殿外悄然遁走。正是初雪,面色涨红,摄手摄脚的偷偷离开。
借助血月刀的‘藏’字神决,若隐若现,似乎不存在一般,
却不知宗守的大道星辰,早已分布在这千丈空间内。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宗守的灵觉。
宗守唇角微挑,似笑非笑。
雪儿她,也确实到了对男女之事,感到好奇的年龄了。
※※※※
这次之后,宗守在宫中的日子,总算又恢复了正轨。
不过所谓的正常,也只是没有日日行那阴靡之事而已。
依然是不理那些繁琐政务,每日里都陪着妻儿。
他在云界,终究是不会停留太久。故此每一分的时间,都值得珍惜。
哪怕宗守平生之愿,是问鼎剑道之极。也不愿将这段时间,用在钻研天道,修行感悟上,
只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他暂时抛开一切,只专心享受着拥妻弄儿之乐。武道与灵法修行,反而是又有了不小的进境。
就在第二十日后,宗守元魂内忽然波澜生起,魂潮涌动。
宗守把意念探入,才发现是那些大道星辰,又有了些许变化。
许多星辰道种都已在他不知不觉中,完成了移位,寻到了更合适的位置。
依然是肖似于那夜空星图,只是这些道种龙丹,都不再按照宗守之前的排列,纷纷在他魂海中,寻到了更合适的方位。
而当这结构之后,提供的魂力,则足足提增了足足三成之巨!
宗守也明显感觉,这些星辰道种种,所蕴的大道法则,都有了不小增强,
甚至隐隐然,以可抽取一部分星辰之力。
特别是夜晚之时,增益则更是巨大。
“传言这映于夜空中的每一颗星辰,都是这世界中一种法则所聚,故此有无穷之力。”
这种说法,宗守在许多本解说星象典籍中,都有看到。却是第一次感触如此之深,也确证了这样的说法。
不止是三千星落术,就连武道上,也有了不少的进展。
一次偶然间施展剑术,居然发觉自己衍化出来的元一诸剑,有着四五处之前都注意不到的破绽。
宗守是若有所悟,这不能说是修行上有进境,而是‘修正’才对。
以前自己的神经,实在崩的太紧。只知勇猛精进,追分夺秒,不顾一切的往巅峰攀爬。
却留有许多隐患,不曾知觉。此时有妻儿陪伴,心境平和。
以前许多没有注意到的事情,都一一暴露体察了出来。
修行之道,也讲究劳逸结合,松紧有度。自己以前,确实有些冒进,心性有些焦躁了。
似这般修行下去,说不定真要落到那郦无缺一般的下场。
有了这样的好处,宗守自然是更心安理得,每日里悠闲度日。
最令人惊喜的是,就在陪伴自己妻儿近一个月后,丹儿终于开口,结结巴巴的唤了他一声爸爸。
宗守喜不自胜,只觉这一月以来,那修为上的陆续突破进展。也远远及不上今日,丹儿给他的喜悦。
却又伤感无比,知晓不久之后,这孩子就要送到秀观处。
可能几十年时间,都没法见面,
而在乾天山内,宗守也不是真的就是闲着无所事事。
魔教四处袭击,即便有大乾,联手剑宗苍生道修士全力压制,
却也时不时,有漏网之余。大乾的官员,甚至万民,都是有被魔门袭击的例子发生。
东临与辉州还好,南风云陆却是重灾区。
好在那几个圣阶,似都被限制,并未出现大规模的死伤。
却也整个大乾上下,一时都是人心惶惶。短短一月,就有近三成的官员,陆续辞职。
或是这于不满他这大乾‘昏君’,打压儒门,使先圣董子陨落之故。或是为躲避灾劫,不愿被牵连遭遇魔门的刺杀。
一零四八强了百倍
仅仅只一月时间,大乾的官僚体制,就已经濒临至崩溃边缘。
甚至连参议殿内,也有不少参议,或是抱病不出,或是干脆辞职。
不止是因魔门四处袭扰威胁的缘故,更因大商已经在横连山脉附近,正在聚集的一千七百万大军。
整整四十万的玄黄二阶道兵,已经到了边境。
此外还有整整二十艘九牙巨舰,以及上百艘七牙战舰,也云聚在南疆附近的云海,
隐隐成泰山压顶之势,只等一切完备之后,就横扫南方。
此时大乾仍是看好信任宗守之人,依然还是占了绝大多数。特别那些武将,信心甚至近乎盲目。
宗守继位之后,行事固然荒唐。却每每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数次以少胜多,奠定了大乾根基,
故此哪怕明知这一月里,宗守在宫里是胡作非为,悠闲度日,也依然是不曾有过动摇。
不过却也有一部分,实在不看好此时的大乾。
“大乾内忧外患,国君他却居于深宫之中。这像什么话?”
“昔年始秦皇帝焚书坑儒,结果一代而亡。这大乾,怕也好不到哪去。”
“君上虽是天赋英才,可年纪实在太小。自信太多,也太任性妄为,实在可惜了——”
“大商举国而来,不可力敌。军力是我大乾六倍!其实若退一步,退守辉州与南风云陆,或者我大乾还有几分生机。”
“回归一月时间,却不曾去碰一件政务,也未召问个一位臣子。如此作为,与史中那些数年都不早朝,荒废政务的昏君何益?”
“此时乾天山虽是繁华胜过皇京城,我却料定大乾离败亡不远。如昙花一现,只有刹那芳华,可叹——”
宗守虽是在含烟宫内,消息却并不闭塞。自有暗卫将这些离职之臣的言语,抄送过来。
他却并未放在心上,这些人说的也是事实。他宗守确实是厌政,不愿在政务上花费太多心思,
其实只是辞职避祸,还算是轻的。乾天山城里许多权贵,已经是有不少在与大商及儒道二教眉来眼去,也更不乏暗中投效的。
此时大乾全是靠任博等人,才能勉力支撑,使国政还能正常维持。
不过大量的官员与参议离职,固然使任博等人撑的极其辛苦,却也不是没有好处。
宗守虽不理会那些繁琐政务,可回归之后的这一月时间,却一直筹谋着推行几个早已有意施行的大政。
而此时随着这些官员与参议的离去,也使干扰阻力降到了最低。
第一件政事是召集学者,重修国法。此事任博,自然无什么异议。
此时大乾之法,不少还是继承自蛮荒时代,确实不合时宜了。
只是宗守的意思,却是刑罚从轻,将一干断肢腰斩之刑,全数从国法中除去,转为劳役之刑。
更要重整三法司,合为一部。彻底独立在内阁六部之外,只受参议殿与御史台监督。
六部中刑部除去,再设一商部。
“可刑责太轻,又如何能使万民遵纪守法?三法司独立,又有何必要?”
不止是任博,内阁还有诸部主官,也都是疑惑万分。
“肉刑残酷,伤残肢体,普通人几乎无法复生,也折损劳力。孤以为刑罚之要,不在于责罚,而是使人心生悔意,改过自新,劝人向善。要使万民遵纪守法,也不在于刑罚轻重于否,而是公正公平,有法必依,杜绝徇私。”
大乾此前,虽也有严法。然而徇私枉法之事,屡屡发生。
乾天山城,在他脚下时还好。然而其他诸城,屡屡有权贵胡作非为,而又逃脱惩戒,视国法为无物。
如此这般,有如何能使大乾子民心服?
对于原有的三法司,宗守是失望透顶。这次干脆如后事般独立出来,只受他与参议殿御史台的监督。日后断案,可不被内阁诸部及那些权贵的影响。
“有法必依么?”
任博喃喃自语,然后苦笑。即便他自问清廉,其实也并非是一点瑕疵也无。
云界儒门,一向是认为人情大于国法。所以有亲亲相隐之言,认为是圣人教义,理直气壮。
可若有法不依,人人徇私,即便有再强大的国势,也要衰弱下去,慢慢根基腐朽。
君上对于儒家,果然是反感已极了。
而此时大乾依然留任的官员参议,要么是对宗守忠心耿耿,死心塌地追谁的。要么是清廉方正,不惧魔门死亡威胁之人。要么则是对大乾看好,心存投机的。
宗守一力推行,任博虽有心阻止,却也无可奈何。
而第二件大政,则是补贴农人。
此事任博毫无意见,如今灵潮大起。武者灵师,轻易就可获取海量财富。
反而是务农之人,越来越少。以金钱补贴,使农人得以维持生计,乃是善政,是重农之策。
然而第三件大政,却又令任博心惊肉跳,背脊发凉。
宗守之意,竟是要制定大乾所有务工之人,最低的薪酬保障,限制务工的时间。更欲从收入中,拨出不少款项。命内阁也制定如那些军人武人一般的养老之策。
此法应是为所有大乾子民张目,使那些工人,可衣食饱暖。
任博却心知若此政推行,大乾不知有多少权贵,要恨他入骨。
至于拨款部分,为这些苦工设养老之政,倒还不算什么。宗守不愿将这些钱,投入军中,他也无可奈何。
只是此策,他必定还是要劝谏的。
“雇工薪金,应由雇主自决。薪金若高,雇工自然是望风景从,乐意投奔;薪金若低,则必定门可罗雀,无人问津。何需朝廷强制?再者此时,也非是时机——”
宗守则是摇头,也不召见任博,只一张不正式的秘诏,让亲信之人传带了出去。
“孤闻经济之道,在于消费!此时大乾,劳工多而工位少。而雇主争相压低薪金,如此下去,迟早一日,我大乾子民将食不果腹。民若无余钱,即便造出千般器物,又有谁人会花钱去买?限制工时,则为增工位。汝为丞相,当明晰经济之道,不可被那些豪富商贾左右。”
乾天山表面繁华,宗守却知晓在暗中,还有许多人都吃不饱饭,一天十二个时辰,有十个时辰在忙碌。每天忙得像狗一样——
其实他才懒得去理会这些人死活,只是这些人苦工作久了,就抢占了别人做苦工的机会,很是不妥。
“至于时机,此政施行。当是在与大商之战了结之后。丞相勿需忧心!任卿若不愿,可自请辞退,由张怀接任——”
知道是准备在战后才推行,令任博着实轻松了口气,
若是真要在这时公开此政,那么还未与大商开战,大乾多半就要自己乱起来。
至于后面这一句,任博则是失声一笑。这是国君的激将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