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些阴魂元神,却并未就此碎散消逝,而是全数被吸取吸融到了这元魂巾之内,不见踪迹。
而更为诡异的是,仅仅半息。又是一丝异力,从这无名剑中透入。一滴深绿色的液体,滴在了魂海之间。
然后那神魂之中,立时是沸腾,无数苍青色的火焰燃烧,向他元魂中的所有角落席卷而去。
宗守是吓了一跳,随后发觉并无大恙,方才暂时放下了心
此时此刻,他也无多少时间,细观这滴绿液,到底从何而来●魂之间,又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
稍稍分心,所有心念就又回归到了剑尖一点。似他这样的竭,运剑之时,本就该全力而为。半点分神,也是不该!
而这一次,更是如破朽竹!第七层,第八层,第九层,这里灵光护障,全数都在这剑下,一鼓而破!
最后一层,那魏海可能终是淡定不住,也似乎知晓,这层灵障一旦碎灭,最后会是何结局。猛地一拳,强轰而来!
宗守眼眸一闪,接着是长声大笑≈中的苍白剑芒,忽然一变,介与虚实之间。仿佛是从幽冥之中刺出,而是‘峥’的一声,击在那拳上!
无声无息,毫无气力,仿佛是不堪一击。魏海却如兔子一般,向后爆退。
是猛地一咬牙,将自己的右臂齐肩斩下。就在切断掉的刹那,那只臂膀就开始腐朽,须臾之间,就剩下了些灰白粉尘与骨骼。
此时那寒都,也已是面色苍白如纸。
大虚天无生禁绝阵无可奈何,封邪戾绝符同样是无法近身,预计可使百万人攻打都无法奈何的灵阵,却也轻松击破。
这宗守,竟然是强至如斯?
忽然之间,他忆起来自道灵穹境的警告,还真是半句无差。
这位绝剑之首,在灵潮之前,当真是无敌于世!
宗守此时身周,却是阵阵银白火焰燃起≈中剑,往前轻轻一划,把那最后一层灵障撕开。
而后是轻声笑着,踏着百万阴魂,步入了进来。
“不是不给么?既然好言说不通,那么孤就亲自进来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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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五八章 利令智昏
“不是不给么?既然好言说不通,那么孤就亲自进来拿。
那杀意飙腾,依然未消,反而更是凛冽刻骨,直迫心神。
那魏海的面色,是变了又变。最后竟是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堆笑,朝着朝宗守一俯身:“些许误会而已,何至如此?此处军权,君上若想要,魏海拱手相让便是。以前种种,都是外臣狂妄太过,不知好歹,还请君上莫要见怪才是。此后必定是俯首听令,全有君上差遣。但有所命,外臣不敢不从。再有此处大虚天无生禁绝阵既然无用,这千万精壮,自然也是不需。我等情愿将这些人口,奉送于君上陛前!”
宗守眸光一闪,略带着几分嘲弄的,目视着魏海:“不意你这人,倒是能屈能伸——”
那魏海眼眸中阴霾微闪,现出几分戾色,瞬即就又平复了下去,面上也依然是满布着讨好的笑意。可下一瞬,就听又是宗守一笑。
“可孤却是不信!呵,汝大约是认定了我宗守,不敢开罪大商?”
魏海正一怔之际,就见一道藏白色的剑影,直击而至。
这剑路是诡异无比!明明是望在眼中,清晰无比。却偏感觉无法躲避,只觉此时任何动作,都是无用。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任由这苍白剑芒,点在了他的眉心间一点。
而后又是‘噗’的一声,魏海整个身躯,先是以惊人的速度衰老,浑身的肌肤都转成了苍白色。而后仅仅数个呼吸之间,就已经化为白骨粉尘,摊落在了地上。
此处诸人的呼吸。再次一紧。那几位辉洲岛大城之主,眼中一时全是不敢置信之色。
哪怕本身,也是高阶武者,实力不弱,却也忍不住一真颤栗。
这宗守真个是疯了!魏海可不是别人,而是大商正二品的总兵!可统领百万甚至数百万大军,是名副其实的大臣!
此时这位,居然也是说杀就杀。毫无半分犹豫迟疑。
魏海既死。那么他们几人,又当如何?
宗守此时,心中却正是略略讶然。诛了这魏海。可这一次,这手中的无名剑,却未能收取到此人的元神。自然也没有那绿色的液体。滴入到他魂海之内。
封邪戾绝符?万鬼山门人?
宗守是若有所悟,旋即就不曾去在意。只一道苍白死气,追溯着方才隐约感应到的那股气机,遁空而去。
再转头望,只见那几位辉洲城主,都是面容青白,躬身站着。眼神踌躇,似是有话想话。
只是宗守,实在懒得再搭理:“先前好言不听。这时候求饶又有何用?今日后的辉洲,是孤属地。怕也用不上你等——”
都不用出剑,直接长袖一拂,那浓郁的冥死之力,就已经将这几人的身躯,化为灰白粉末!
此等人,视他人为蝼蚁草芥。他宗守。自然也能以蝼蚁草芥视之!
那寒都看的是身躯微颤,是强压着胸中惊畏,凝声开口:“君上今日,难道就不觉过分?魏海也就罢了,开罪君上。可算是咎由自取。可这几人,却是被胁迫的居多。君上却问也不问。就直接取人性命,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道理?”
宗守顿时一乐,这世间的事,就是这么奇怪,你跟人讲道理的时候,偏偏不肯听。蛮横起来时,别人却偏又要跟你来讲理。
“孤就是不讲道理,你待如何?没听说过孤如今,有个宗霸天的绰号?唔,不对!孤如今正是吊民伐罪,不忍辉洲岛众民受苦,故此兴兵讨伐——”
先占住了大义再说!话说回来,这些人又何曾与那些已经被血祭掉的二百万条性命,讲过道理?
寒都的气息顿是一窒,哑然无语。以宗守的实力,还有那乾天山之势。这般摆明车马,霸道蛮横了起来,还真是全然无法。
至于那什么宗霸天的言辞,是根本不知其意。只听到最后一句时,寒都的瞳孔微缩。又想起了先前,被他差点漏掉的言辞。
今日后的辉洲,是孤属地。怕也用不上你等——
“那么君上之意,是欲攻占我辉洲岛?”
是了!他就说这宗守,身为一代豪雄,怎会有这般样的好心?
千万壮民,还不到辉洲人口的百分之一。
可若是再加上这些民壮的家人亲族,却可达数亿之巨!
本是必死无疑,却被这位妖王亲手救下。哪怕再没心没肺之人,也会感恩戴德。
这位妖王虽远道而来,东临相隔万里。可今日之后,乾天山在辉洲,却已有了足够的根基!
什么先礼后兵,方才那番话,只是说给那些即将被斩杀的民壮看吧?
自觉是猜透了宗守的心思,寒都的目内,全是怒焰。只是这一时,却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指责?只怕下一个被斩乱首级的,就是他。
半晌之后,却依然冷笑:“君上当真是好深的心思。可惜却有些利令智昏!”
那夜魔族,便连大商也不愿正撄其锋,就连道灵穹境,也要退避三舍。就真那么容易应对?
“利令智昏?”
宗守心中暗哂,早就知此人,会这般说,
此时他的目光,正注视着一个人影。就在百十里之外,一个身穿着明光甲的青年。
正是那孔玄,此时却是在仓惶逃窜。此人算是极其机灵之人,当那大虚天无生禁绝阵被他破去,护岛灵阵,也被他一一击垮,就已经在准备逃遁。
到了此时,已经快远远遁出他的视野之外。
那么到底是否,要取这人性命?
真说起来,这人比之那魏海还可可恼。大虚天无生禁绝阵,是此人所献。以千万人的元神气血来代替血祭,多半也是这孔玄的手笔。
可是这人,毕竟是孔瑶的亲兄——
只犹豫了片刻,宗守就有了决断。既然他自己不好处置,那就交给孔瑶便是。
直接一弹指,一道灰白气芒,直贯而出,冲凌至百里之外。
死气落处,就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嘶。只见那孔玄的四肢,尽数腐朽,化作了灰沙。恰是齐根而断,本身身躯,却分毫无恙。
被宗守真力一摄,整个人就从百里之外,疾飞而回。
宗守反倒是吃了一惊,他所御使的死气,是直接消弭人体内的生机,哪怕是死去,本身也该是毫无痛楚才对。
这孔玄叫的,真好生凄惨。
摇了摇头,宗守再把真力一展,直接把这一位,丢到了远处那九牙巨舰之上。而后又目视眼前,这仅余的三人。
“是否利令智昏,后世之人当有公论。只是眼下,你等之举,却是让孤不喜。”
眯着眼,宗守的眸中,全是杀意冷芒:“尔玄同、灵冥,罗天三宗,可各遣百名七阶修士,至孤君前效力。如此,孤可赦汝等之罪!”
寒都闻言,顿时是气的一笑。这宗守,把他们当成了什么?
玄同宗在辉洲传承万载,又何曾对人间君王,俯首低头过?哪怕是中原历代皇朝,大多时候,也是拉拢羁縻的居多。这宗守,一个小小的乾天妖王,又算是什么东西?敢如此对他们说话。
另二人,此时也是默然不言,瞳仁中,都满含着讥嘲之意。
这位乾天之君,果然是疯了!”
“可是不愿?”
宗守目芒闪了闪,见三人的神情,就已知结果。
那么今日之后,就当以敌国视之!
也再不问,那苍白剑芒,骤然再次耀起。光影落处,正是那寒都的脖颈之间。
一剑掠过,就是一颗人头抛飞,往地面跌落。那死气蔓延,身躯瞬息之间,也转为灰白。
而此时天空中,也同时传出了一声震喝:“住手!”
一道青蓝剑光,忽的从云层中穿下。化作千丈余长,带着深蓝色的电弧,冲斩坠落。
宗守眉头一挑,毫不犹豫,就是一间迎上。
只听‘锵’的一声的轻鸣,那浩瀚巨力,将宗守的身形,压的沉下半尺。
身周的千丈之地,也俱是向下凹陷。
灵境中期?
只是一击,宗守就已知此人的实力,必定是已经到这灵境中期的境界!
这天地对其的压制,已经是少之又少!
看来这灵潮,真的是提前了。
只是即便此人,乃是灵境又如何?
连接数击抵挡,每一击之后,宗守的身影,就必定沉下半尺。
攻势如狂风暴雨,不给他半分反击的机会。
可就在第十七剑时,宗守手中的苍白剑光,骤然暴涨,同样化作万丈长短,横扫云空!
那漫天剑影,被全数挥灭。无数死气,弥漫于空。
宗守身形也随之浮起,从这凹坑中飞出。冷冷看向眼前,只见对面,正立着一个熟人,正是无极。此时已摄出了那明都的元魂,正倾力驱除着那冥死之气。
而上方处,还有一位青衫道人。此刻神情,却是极不好看。手握着一口剑,可本来青白的剑身之上,也是死气缠绕。(未完待续)
第六五九章 灵剑神通
方才数剑,这青衫道人先行出剑,连续十数剑,看似压得宗守是无法动弹,只能被动的抵挡,占了些上风。
那剑意魂压,却更是澎湃如潮,横盖千里。
“无极道友,这可真是久违了!刚才那场好戏,两位看的可曾舒心?”
杀意如刃,寒冽冰冷的弥漫,萦绕在这无极的脖颈之间。
手中的无名剑,更是‘嗡’的一声,似乎在呼应着主人。
那青衫道人似乎是怒极,可似乎也知此时,自己非是宗守对手。轻举妄动,只会引来莫测之果,只能是强自忍耐。
论修为,自然是他远胜。可若论剑术,宗守却又超出他不少。
那王道武学,更令人生忌。
若全力出手,这宗守多半能决他生死?
那无极的神情,则是略显尴尬:“无极见过君上!”
遥遥行了一礼,无极便又以不可思议的语气道:“这才短短十几日而已,不意君上的修为,居然又有进境。说是一日千里,也不为过。估计再只需一年半载,便可冲击灵境,无极这里预先恭祝——”
记得地下深湖之时,宗守应对灵境强者的刺杀,还颇为吃力,险些陨落。
可是此时,却已是应付裕如了。
宗守闻言挑唇,而后邪邪的一笑:“你这是在威胁孤?”
他的天人之障,在云界之中,怕已是人人皆知之事。
也不知有多少人。在等着他突破天障之时。
说起来,前些日子那天魔穹境的使者,也有相似之言。
“怎么敢?”
无极心神一凛,此时嘴里却是有些发苦。
话若说的软了,折了道灵穹境的颜面,毕定要引来同门责难。
可若是今日过于强硬,则必定是将这位妖王激怒。
能悍然对寒都动手,只怕道灵穹境。也不放在此人眼里。未尝不可能。将他也斩杀在此。小不忍则乱大谋——
沉吟了片刻,无极才出声道:“不知我这几位同修,到底是何处得罪了君上?到了要动刀兵的地步?”
“看不顺眼而已!”
一句话。说的面前几人一怔。宗守接着又笑,这句话当然只是玩笑之言。
“大敌当前,孤不愿腹背皆敌。这辉洲三宗。即不能为孤所用,则必欲血洗!”
这玄同、灵冥,罗天三宗,在辉洲树大根深。无数弟子家族在此,在民间盘根错节。
若是在他全力应敌之时,起了什么异心,那可就是等若在心窝里差上一刀。
要应战夜魔,也需整合整个辉洲之力。如此一来,这玄同三宗。便是最大的阻碍。
不能献人质于他军前,那就只能先行除去。
“原来如此!我道灵穹境虽不愿独抗夜魔锋锐,却也不愿与乾天山为敌。”
——至少是在乾天山,与夜魔两败俱伤之前,是不打算与这疯子做对手。
一句话表明了道灵穹境的态度,无极接着一笑:“这样如何?玄同三宗,必定会在七日之内。退出辉洲。如此当能令君上放心?”
见宗守眼皮微阖,不置可否。无极便知对面这位并未满意,于是接着又道:“十年之内,我道灵穹境与玄同三宗,绝不插手辉洲之事!无极会在三日内。请我穹境之主,送来诺书!”
宗守这才一笑。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有了这句承诺,才能真正安心,应战夜魔。
又看了眼那只剩元魂的寒都,宗守是‘嘿’的一笑,信手一招,就将那冥死之气,从这寒都魂内,全数收回。挥了挥袖,示意这几人,可以滚了。
此时这连云主岛上的战局,已经差不多是尘埃落定。
几处大型的箭台,都被捣毁。血云骑已经冲入了进来,灵玄也统领着足足二十军镇,登上了这座浮岛。正是集中兵力,将岛上的敌军一一逼降。
那些来自辉洲诸城的战兵还好,早已经是习惯了城头变幻大王旗的日子。就几位城主已亡,就再没了抵抗之心。除了那些心腹精锐,还是在殊死抵抗之外。其余人,都是干脆的放下了兵器。
只有那些魏海麾下,那近六十万大商步骑,略有些麻烦。要想将之迫降,略需一些功夫。
好在此时胜势已成,倒也无需宗守太过在意。
淡淡的看了周围一眼,宗守就将那周身萦绕的冥死之力,全数挥散。
二百万阴魂,也呼啸着离他而去。只是却不曾远离,而是萦绕在这连云主岛的上方。
身后也仿佛是有咔嚓嚓的声音在响起,仿佛一扇门正在闭合。
宗守则有些失神的,看了上方一眼,最后微微一叹,收回了目光。
看来是又要请几位佛宗高僧过来,在这里做上一场法事,把这些阴魂全超渡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