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见的,听说她这孔须大兄,才新婚不久——
※※※※
正当孔瑶正纠结之时,就在乾天山下,那外围的一处城墙之上。
一位正悠闲的躺在堞墙上酣睡的年轻文士,也‘咦’的一声,上身忽然直起,看向了东面方向。
旁边则是一个粗壮男子,穿着明晃晃的衣甲,拿着一杆大刀。身躯笔直。有如柱子一般,挺立在那里、
这时却被这年轻文士吓了一挑,往四周望了一眼。发现并无其他人察觉,才轻松了一口气。
“师弟!你别吓唬人,别一惊一乍的。要是被人发觉了有人在我值班的时候,偷上城墙,这可怎生是好?”
青年秀士闻言,却是有些无语,恨铁不成钢的言道:“我说师兄,你怎么说也是一名都尉,管着整整三千人!怎么就怕东怕西,这点担待都没有?”
又摇头失望道:“不是早听说你叔父,在乾天山城中,权势遮天?你来投他,怎的只有一个小小都尉?以你八阶的实力,无论在何处。至少一个督帅,都是跑不了的。亏你还说,你叔父他待你如亲子!”
那大汉却不以为然,毫不相让的辩解。声音却压得极低,生恐他人听见。
“胡说!叔父他虽掌乾天政务,却被那什么参议殿,无数双眼睛盯着。据说那些人,居然还有罢免内阁大臣的大权。故此叔父说这些年,都是小心谨慎,行事公允,不敢有半分行差踏错。也不能有半点把柄,被这些抓住。再说这军中,他也插不进手。师弟,你说这位乾天妖王,是不是疯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参议,居然还有权利废相,这君王威仪何在?”
说到此处,又憨厚的笑道:“其实这军中的规矩深严些。才是好事,我甚是喜欢!我虽在师尊那里,修习兵事,可却从未真正带过兵。从都尉做起正好!且叔父他,也不知我修为其实已到了八阶。”
青年秀士听的更是摇头不止,忖道以这参议殿,制衡内阁,才是那位君上的聪明之处。
若非如此,似这位妖王般,把治政大权尽皆下放。这乾天山,早就已经易主了。
不过说到军纪森严,他倒也是欣赏。这乾天山城的几十万大军,不但精锐,而且律令严明。而且士气,也同样不低。
难怪几月之前,可以用二百余万,硬撼整个千城盟数千万大军,反而将之大败。
这些日子,他在乾天山四处走动。却越是观察,越是心惊。
那位君上,当真是一个令人摸不着头脑的君主。从不勤政,却国泰明安。从不去可以管那吏治,国内却政治清明。
说来道家,也有无为而治之言。儒家之内,亦有垂拱而治之说。
难道指的,就是宗守这样的情形?未完待续。。
第五九九章 突然袭击(第三更求推荐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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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师弟!你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壮魁大汉任天行,这时才想起方才这番话的因由,眼中略透异色:“难道是方才,又看见了什么?是撞鬼了?”
“你才撞鬼!”
青年文士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心中却知对方是为何而问。(网)
只是方才,自己也没动用师尊赐下的符,又哪里能‘看’到什么?
只是方才,依稀有些天人感应而已。或者自己,真是该下决心的时候。
没办法,他虽坚信人必胜天。可出身那位师尊的门下,可对这种事情,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在意。
“决定了!我就在留在这乾天山,与师兄做同僚,也很是不错!”
“嗯?”
那魁梧壮汉讶然,转过头定目朝着自己师弟细望。
这是怎么回事,记得前两日,自家师弟不还是不断大骂那位妖王,简直不知所谓。怎么忽然之间,就这么决定了下来?
心中好奇,只隐隐约约感觉发生了什么。猜不出缘由,他干脆便直接问。
“怎么忽然就定下了?不觉得此举实在太快草率?而且,偏偏是这乾天山,风雨飘摇的时候?”
一边说着,一边眼代异色的看着另一段,大约数里之外的城墙。那边不久前,才调换了守军。
这八尾雪氏之人,自以为做的是无有痕迹,滴水不漏。可在有些人眼中,却根本就瞒不过去、
“风雨飘摇?我怎么就不觉得?”
那青年秀士大笑,即便有幻术,也遮掩不住。引得周围之人,纷纷看来。吓得魁梧大汉,是差点面无人色。灵机一动,连忙也哈哈大笑,将青年秀士的声音遮住,才糊弄了过去。
不过却也迎来。网那是值守将士们,看神经病的眼前,
“那位邱庭柱,实在太过镇定了。那些七尾宗氏之人,看似被制。可你就不觉得,他们看那雪氏眼神,其实很是怪异?我却未曾想到,这位殿下在宗氏族人之中,声望是如此之高。阖族之内,无一叛者,不觉得不可思议。我怎么举得,这乾天山的两位庭柱大将,是准备瓮中捉鳖?”
“是这样?”
任天行浓眉一挑,而后一笑:“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放心了!不过,这可不是你忽然选择这位妖王的理由,即便这里的情形很是不错,可毕竟是蛮荒之地——”
青年秀士这次却默默不言,其实他也不知,自己为何如此抉择。
真要说的话,那就是这里可以尽展才能,而不用担心其他。
他其实一直就觉得,自己的才华,实在太高了、天下之才有十斗,自己独占其八。
要是做什么事都不留余地,多半会被人羡慕嫉妒恨的。
还是这里,令人安心——
即便一国君主,也自居在王法之下,心甘情愿,把权柄拱手让人。这样的君上,想必也能容得下他吧?
“师兄,即便我自问论谋略,天下无出我右。可也担心过狡兔死走狗烹呢!”
莫名其妙的冒出这一句,使任天行一头雾水。接着青年卫士又忽而一笑。
“师兄,记得你们任家,还有着一万私兵吧?”
“是没错!”
那任天行闻言奇怪的望了过来:“不过君上不允乾天城内再有私兵。叔父已经准备裁撤了,听说其余几族,也欲如此。现在可不同以前,大家也能安心,不用第二日醒来,就被人满门诛绝。养着这些私兵,也没必要。你问这个做什么?”
那青年秀士,却露出狐狸般的笑意:“既然打算那位殿下,自然要有晋身的本钱。总不能就这样站到面前,说我文某某,乃是盖世奇才。你不重用我,那就是大错特错。先做下这场大事,才好见那位君上——”
任天行再次愣住,接着是大笑出声。
心中却在想,该怎么把自己叔父的私军借出来。陪自己这师弟,疯一把?
※※※※
地下深湖之上,就在宗守剑意澎湃,凌压整个深湖。气机隐隐然,与身后的阿鼻皇座,应和响应的霎那。蓦地身前虚空,一阵扭曲。
一道拳影,突兀之极的破空而至。如山一般的罡劲,带着磅礴拳意,猛地碾压过来。
即便宗守,也为之一窒。这一拳挥来,突兀至极!恰是被六人合力围击,最艰难之时!全身气力,都用在与这几人对抗,根本无力应对。
双眼微微一眯。而后宗守却是一笑。可惜了!若是在数息之前,这一拳说不定可直接要了他的命。
只是而今,却偏是慢了一步。
手中的剑,仍旧无有余暇。干脆是以手代剑,并指刺出!
几乎未带任何真力,只有小金化作一层薄膜,将他的手臂拳头,全数包裹起来。
平平无奇,声势不显的一指,却偏显得是霸气无比!
噗!波!
先是将那拳劲破开,而后是一连串的气劲爆裂声响。
如山如海一般碾压过来的罡劲,立时间在他身前支离破碎,四下散逸。
那剑指接着,也终是与那硕大的拳头,激撞在一处,
又一个声‘噗嗤’炸响,却是漫天的血雾,碎散了开来。
宗守的手毫无未损,只身形退出了十数丈,那拳头却被这他一指,点成了粉碎。整个手臂,都化作了血粉,四下飘散!
而后是一声痛嚎之声,忽然响起于远处的虚空之中。
肺腑之内,虽是隐隐作痛。宗守却是在笑,得意的大笑。
平生剑战数千,都远远及不上今日这一指!
魄境之极,他总算是抓到那一丝灵感!
真要感激这人,生死一瞬之间。令他的剑术,又再有了突破!
不过,这到底是谁?藏踪匿迹,使他们六人都无法察觉。而且是在他最无瑕分神之时,发出这致命一击。
这一拳之威,也只仅逊与绝欲而已——
那周围六人,这时却是狂怒。雷动双目发赤,首先动手。手中一刀一剑,尾随那气机而去,往那片虚空绞杀。
绝欲与李无回,都是神情阴沉,都是第一时间。把那绝灭剑,光阴刀追击而去。
原无伤也低骂了声‘无耻,狗日’,把剑收住,直接撕开了虚空。往那声音来处,破空而行。
水凌波更是立时间返身一击,同样一拳轰出。把千丈之外的那片虚空,都轰成了粉碎!
随着那轰然炸响,只见一个身影,跌落了出来。浑身是血,却只停滞了片刻,就如疾影一般,以人肉眼看不见的速度,向远处飞遁。
就连水凌波,也微微讶然。气机锁定,却是极其辛苦。即便以她的敏锐灵觉,也几次险些被这人逃脱。
却听原无伤,是狂然大笑:“在我原无伤面前,你也能逃?给我爆!”
那片空际,立时炸裂,无数的天地之灵,忽然爆开!
灵光闪耀中,那黑色虚影,这才现形。先是雷动的刀剑合击,令那人一声闷哼。
而后当光阴刀与绝灭剑掠过,这人的身影,立时也随之随灭。
肉身元神,都尽皆消逝!
绝欲微微皱眉,方才他有意擒拿这人的元神。欲给宗守一个交代,刻意留了些力道。这绝灭剑,其实名不符实。
却不料这人,却是决绝无比,直接自碎了三魂七魄!
到底是谁?这一战,本正到精彩之处。却被生生打断,真令人郁闷。
倒是这宗守,在绝境之时,竟是在剑道上,又再晋一层!
李无回这时,却是跨步至那之旁。一个灵法展出,那纷洒四落的血肉与元魂碎片,立时聚结。
可渐渐的,却是眉头深皱,目里全是疑惑之意。
“不用费力了!除非你李无回,有一人可逆转时间——”
那水凌波探手一招,把那赤红的剑,召了回来。面上微含冷笑:“是第二元神,傀儡之躯。这出手之人,怕是已至灵境!”
此地诸人,都是略一挑眉,却并不怎么放在心上。都是英杰,即便圣境,也自问刻意在有生之年登顶。
灵境人物,在旁人眼中,或者高不可攀。在他们看来,却也不过如此而已。迟早要追上。要超越!
反倒是此人的行径,实在的是令人恼火。
那原无伤略略凝思,而后就是森冷一笑:“这个世间,还从未有人,敢在我原无伤面前,来这一手!下次遇见,必定斩之!”
说完之后,就已经是撕开了空间,竟是直接离此而去。
绝欲也微微颔首:“此事绝欲会详查,必定给你一个交代!”
也同样不愿多留,朝着几人颔首微礼。
那李无回却也是笑,那声音却也仿佛是来自地底九渊之中。
“这人身份,我倒是猜出了几分。可能与杨家有关,这个人,当真是不想活了!”
话罢之后,又朝着宗守一笑:“今日我李无回实在无颜出手,告辞!”
看着此人离去,宗守再次怔住。这三人离去,都是提都未提这穹宇创世录图一句。
这么说来,这本所谓的‘宇书’,是属于自己的了?
那若涛同样收剑入鞘,笑道:“君上今日以以敌六,让我心服口服!这本书,本就该是君上之物!方才出手,只是见猎心喜,忍不住,想试试手中之剑而已。”
第六零零章 一剑斩之
“君上今日以以敌六,让我心服口服。
此处六人,唯有他这‘师妹’能够跟他对抗。说是六人合力,其实原无伤几人,至少都有三成的力量,在制衡这位太元仙子。
却见水凌波神情怪异的,向他注目。既有艳羡,也有佩服。也不知是羡慕宗守,能有这许多肝胆相照的知己。还是佩服方才,他在剑术上的突破。
然后水凌波是不在乎的挥了挥手。头转开一旁。这是示意,这本‘宇书’,我水凌波让给你了。
宗守哑然失笑,却也放下了心,看着眼前这本‘宇书’,神情专注。
奇怪,真的很奇怪!
先前他就有这种念头,可是这时,站在这本‘穹宇创世录’面前,就更是清晰无比。
看其模样,倒是与自己的‘宙书’相仿,可这感觉,却分明是不怎么对劲!
把灵能波动,并不规律,有稍许紊乱。较之‘宙书’,相去甚远。更夹含着,一丝丝暴戾的气机。
宗守皱了皱眉,伸手意欲去触碰。可下一须臾,心中却猛地再腾起了一股警兆,那神魂内的‘穹宇创世录’,亦是在这时发出嗡然震声,似乎对这本书,极其不安。
而且此时,自己取得这‘穹宇创世录’,只怕也非是什么好事。
一统东临,剑压一界,本就是被云界诸宗所瞩目。此时‘宇书’到手,更是众矢之的——
宗守的眸子,顿时微微一缩。这一霎那,就有了判断。
这本‘宇书’是假。对自己而言,也是祸非福!
心念微转,沉思了片刻。宗守忽而一笑,收回了手。而后那右手中的剑,又是一团剑芒喷出,吞吐不定。
虽然不知这到底是何人布的局,想算计的又是否是他。
可只需把这书毁去,那么无论那人。到底是有什么打算。都无所谓了!
就在全身之力,聚到了极致。手中青龙簪剑,也已渐承受不住。到了崩碎边缘时。宗守是毫不犹豫,一剑挥出,往这‘宇书’斩下!
引得周围之人。都是微微一惊。所有在场的九阶修士,都是一阵错愕。
先前的艳羡嫉妒,都消失无踪,只剩下了惊异与不解。
轰!
一声震命,那浩瀚剑芒,斩在那‘宇书’周围的灵光之上。
先是僵持一片刻,把剑芒阻觉在外。可却也仅仅只是支撑了大约三息,那凌厉锐绝的剑意,就已经斩入了进去。将这本‘宇书’。瞬间斩成了两半!
可下一霎那,却见内中,一团精纯无比精神异力,蓦地爆发。四下冲击开来,扫荡着这地下深湖。
宗守是首当其冲,只觉元神中一阵震鸣,几乎当成失去了意识。难受无比。恶心欲吐。其余人站在远处,却也同样是有几人,差点被精神异力,直接震昏了过去。
即便是水凌波无极这样的强横修士,也同样是不好受。面色苍白。眼眸里全是讶然之色。
那精神震荡,足足持续了半刻时光。这才休止。而后这地下湖泊的所有修士,都是面面相觑,互望了一眼,纷纷以意念交流。
“——这穹宇创世录居然是假?”
“应该是陷阱!也不知是何人所布的局,好生阴毒。”
“我说这‘宇书’,绝不可能出现在这种地方。传说中这云梦大泽虽是灵物无数,可在上古云荒之时,也只是灵药精兽多些。从没听说过,有‘宇书’的踪迹。”
“只要沾上了这书,只怕后果难测,不堪设想。不过这位妖王,也真狠心下得了手。取舍果决,果然不是寻凡人物——”
宗守心神恍惚,勉力支撑着,足足过了数息,才渐渐恢复如常。
接着第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