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无伤却哈哈大笑了起来:“你以名列六绝剑为耻,我原无伤却凡是瞧不上你。回去之后,最好滚回万剑穹境,苦练三年再出来!”
又看着眼前,那正蹙着眉,用剑指着他的若涛。目光微微复杂,微微一叹:“你却是有些可惜了!我原本,甚是期待。”
到底为何可惜,却是不曾言语。径自走到一旁。盘坐了下来,继续疗伤。
他原本伤势还未彻底痊愈,却因今日憋了一肚子的火,不得宣泄。
故此伤势稍好,就迫不及待的向这严睿与风太极发难。
此时心绪一畅,心情大好,才开始认真解决自己的伤势。
倒是宗守,冷冷把目光,注目向若涛。
“是是若涛?确是可惜了,你的剑已经有了枷锁,有了束缚,也有了心结。若不能斩开破除,那么至多数月。雷动必可将你超越。我等剑修,念起之时,就可拔剑,何需那么多顾忌思量。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若你们剑宗,只是如此,未免名不符实。”
若涛一怔,立在原地。愣愣的看着手中之剑,岂不正如这宗守所言?
自己的剑,确是有了束缚,有了心结。
宗守说完话,就不在理他。这是看在雷动的面上,才出言点醒一句。
若换成是他,于若涛易位而处。绝不会退让分毫,必定会倾尽全力,将自己命运与剑宗的未来,都握在自己手中,而非是托付于他人之手。
这才是真正剑者!
剑宗所求,是一个真正可传承道统之人。无论是谁,其实都无所谓。
第五九二章 地底主墓(第三更求推荐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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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言逆耳,若是这人不听,那也无法,这若涛必定是要泯然于众人。
这句话听起来,是没有那生死人肉白骨那么夸张,可却是真正的不凡。
仙境之下,只要不是必死无疑,无论什么样的伤、毒、或者病症,都可痊愈如初。这个世间,又有几种丹药能够做到?
这个若涛,是在投桃报李么?有趣!
原本就对这紫极丹,就颇感兴趣。此时他却是必欲得之不可了。
有依人在,弱水应该不至于香消玉殒。不过多一份保险,那也是不错。
这心念才起,宗守就觉这窟洞之内,忽然又是一阵轰隆隆的声响,山摇地晃般的动静。
开始还以为,是有人在这地下石窟内激斗。可当片刻之后,才觉不对。
那震响之声,连绵不断,持续了足足十数息,都未停止。
众人面面相觑了一眼,都是心照不宣。即便此处,仍有许多陪葬之物,却是全然不曾理会。纷纷滑身而出。在那甬道之中飞遁,往那震动之声传来的方向,飞扑而去。
而几乎所有人,视线都是有意无意,看向那不紧不慢,恰好跟在队伍尾端的宗守。
潇湘子与武轩,都已经被宗守强行拿下。有这人在,加上一个绝欲,一个原无伤、
那阿鼻皇座与紫极丹之类,已经不用去想。那宇书若是出世,更是抢不过。
只希望那位项王陪葬,不只是这几样东西。又或者这人相争,这些人才有机会。
一百四十息之后,那震动之声众人平息,众人也寻到了那震响之声来源处。
只见这个地底迷宫的最下方,本来是极坚实的地层,已经是彻底的坍塌。
露出了一个极广阔的地下空间,却是一个地底暗湖。庞大无比,一眼四望,都见不到边际、
而众人的视线。都集中于那湖的中央处,一座大约有两万丈方圆的石岛上。
那岛的上方,正有一座石台耸立,简陋而又宏伟、
几杆大旗招展,一个人影,就坐在那高台上。
而在那台下。则是整整齐齐,摆放着一万八千套兵甲。有些还算完整,有些却是残缺不全。
都是往前方匍匐,仿佛是人形在跪拜一般。
李无回见宗守略显疑惑,笑着解释:“昔年项楚霸王自刎之后,其部下安葬之时。将其一身所有部属所有的战甲器具,都全数收集,用于陪葬。这传言果然不错——”
宗守再仔细看,心中是暗暗可惜。这为霸王麾下的项氏铁骑,可是威名不逊于血云骑的道兵。
只是他方才以灵觉查探之时,就只觉这些器具,都要么是彻底腐朽了,要么是已经破碎不全,都不堪用。
即便是拿回去,也是无用。怪不得逼得这位霸王自刎的那位,如此大方。
这是明知这些东西被人搜集去,那项氏铁骑,也无法再建。
摇了摇头,宗守接着又只听一旁,那些修士都在议论纷纷。
“原来这正墓是在此间,怪不得我等,是百寻不得——”
“若是能早些寻到此间,只怕也不会出方才之事。”
“也不知是何人把这里打开?除了方才那位,能够把此处强行轰塌,似非人力所能做到!”
宗守也在奇怪,这里是谁出手,使得这里塌陷?接着便只听一声惊呼:“怎么不见那项王尸身?”
“确实奇怪!难道这里,也仍旧是衣冠冢么?”
“那紫极丹与阿鼻皇座,又在哪里?”
宗守闻言望去,目视那高台的最上方。而后神情也是一怔,只见那座椅上坐着的。确实不是人或尸骸,而只是一具木偶而已。
至于那紫极丹与阿鼻皇座。却是不见踪影。
不由的眉头一挑,再下一须臾。就见三个人影,从那地底湖中,冲腾而起。
为首的那位。正是水凌波。而后方两人,却是雷动与金不悔。
宗守正暗觉奇怪时,那边二人看到他,也是微微一喜,行了过来。
前者是微微苦笑着解释缘由:“运气不好,被这水凌波抓住,当了壮丁——”
言语间,很是愤愤。
金不悔却是笑意盈盈:“不过太元仙子,果然是一如传言,是大方的紧!”
显然是跟着水凌波的时候,得了不小的好处。
雷动这时终于发觉情形有异,那边风太极的脸色,是难看无比。
再有那武轩与潇湘子二人,都俱已不见。
只有道灵穹境与天魔穹境的这些九阶修士在此,不过神情也都略略有些异样、
“这是怎么回事?
雷动微微蹙眉,好奇的问着:“那武轩潇湘子,此时又在何处?”
他此言并无避忌,也无束声。无极子等人,顿时都是神情阴晴不定。
只有原无伤,桀桀的一声寒笑:“自然是死了!惹火了这家伙,被斩了脑袋。他们的头,如今还藏在这家伙的袋子里。”
雷动心中微微一惊,以询问的视线,看着宗守。却只见后者微微点头,这是承认之意。
不由是到底了一口寒气。也大略猜到风太极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无非是承受不了,这种强烈的落差——
原本瞧不起的人物,却是远远超出自己,强到足以将自己碾压。换成是他,只怕也同样会是这般,无法承受。
接着果然是听见那原无伤,一声寒笑:“至于你这师弟,挡不住我原无伤一剑,真令人好生失望。”
雷动浓眉一挑,有些不满。不过瞬即之后,就又强压了下去。
此时若是回应这原无伤的挑衅,多半不会吃亏,却必定要借宗守之势,是他雷动所不愿。
即便要挽回他们剑宗声名,那也需堂堂正正才是。
接着又暗暗叹息。剑宗之内,知晓这宗守与谈秋身份的,绝不止一人。
不少长辈,都是几年前,剑宗之主与苍生座尊的那次交易。
几乎可以预见。今日之事一旦传开,宗派之内,只怕立时将是哗然一片,沸反盈天。
以宗守来换风太极,这个交易,可真不划算。
剑主这笔生意。实在是亏得大了——
又暗暗为风太极可怜,本是天之骄子,如今与宗守一比,却不过是一介赝品。
回万剑穹境之后,只怕这风太极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
许多不满之人,都会借机发难。
宗守不愿在此事上多言,直接问:“你们从何处过来?在那湖中又发现了什么?”
“是一挑地下暗河!这里的地层。也是太元仙子她,破去了此地的部分灵禁之故!至于这湖下,我三人到处看过,并无什么线索。”
雷动一便说着,一便看向那正陷入沉吟,正在深思着什么的水凌波。含着讥笑道:“或者水仙子,另有所得——”
那水凌波回过头,狠狠地瞪了雷动一眼。看见宗守,微微意外。轻点了点头,算是一礼,就又转过了头,似乎在为什么事情不解。
此时几乎所有人,都是疑惑不已,或是在凝思,或是在议论。
宗守也在四下里望着,试图在这里,寻到蛛丝马迹。
这里既然有这许多前古兵甲,排列在此,多半是真墓无疑。
可那紫极丹与阿鼻皇座,有在何处?
还有那诸般珍宝,以及宇书——
毫无头绪,倒是上方处。又有两人行来,一位老和尚,一位短发少女。
前者是万佛穹境慈方,后者正是净音。
令人无比古怪的是,这净音以往对他的态度,还算是和善。不是太亲近,也并不是很排斥,只是有意无意,保持着距离。
此时却不知为何,竟是一双黑白分明的眼,正怒瞪着自己,仿佛是望仇人一般。
令宗守是一头雾水,自己似乎没怎么得罪过这位还俗的小尼姑。最近好像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这净音为何会如此?
二人对视了一眼,那净音似乎也举自己此刻有些不妥。
动了无明之怒。又蓦地低下头,低声口念着经文。
“既然是有穹宇创世录,会不会项王之墓,藏在那创世录的空间中!
“不可能!这位项王死后数千年内,穹宇创世录曾一脸出现了数次,根本不是同一时代。怎么可能会以穹宇创世录容纳其墓?真是荒唐!”
“难道是真被那位乾天山前代妖王取去了?
“胡说!噤声!”
众人正议论之时,那赵嫣然却也在低声呢喃着。
“奇怪!据说这中土王朝,凡是王甲之事,都自有其规仪典章。比如这观兵台,一共该有九九八十一级。可刚才我数了数,却总共有八十二级?”
此言一出,众人立时惊醒。水凌波首先出手,一掌拍出,罡劲立时直落千丈。把那高台,连带着上方的木人,彻底轰碎!
一霎那间,整个地底湖,都是彩光四耀。
第五九三章 必胜之算(求推荐求月票)
“这就是雪氏的族军?果然都是精锐。
乾天山内有人配合,加上那朦胧幻术。街道两旁,虽有不少居民,却无人能察觉这异动。
“铁玄狐族,月痕狐族,剑狐族——嘿,这些上古之时的狐部支族,居然还未全数覆亡——
邱为的神情淡淡,一边说着一边盯着这些甲士打量。
虽是有异族之军入城,却绝无半分紧张之色。
“据说是被雪氏天狐一族一起带走,毕竟经营异界,也需人手。这些可都是狐部之内,战力最强的强战之族。若非是这些族人消失,我狐部几千年前,也不至于落到几近灭族。不得不从中央云陆,迁徙至东临的校场。”
说话之人,却是一个神情略有些颓废的中年。明显已经有不短时间,未曾打理过自己。胡须拉渣,一边说着话,一边大口饮酒。
“不止是这十万精锐而已,据说雪氏一族大半族人,都已回归云界。如今在外,还有六艘空舰。不但还有三十万狐部大军。更有近百万的族人。”
邱为一阵默默,这宗师元,自三年前断去一臂,便是如此。
一方面是心愧,一方面是宗守有意无意的排斥。结果在乾天山内,完全成为一介闲人。
宗守能不取其性命,是位仁君。不过其心胸,显然还远不到能轻易宽赦仇敌的地步。
邱为也颇为其可惜,这位本该是乾天唯一一位亲王之人。却只因一念之差,就从云端跌入到了泥层。
不过如今却不是感叹此事的时候。
“那么本座又怎知,这是雪氏布下的陷阱?又怎能相信,那位宗庭柱如今,不是被人所控?”
说出这句话时,邱为神情冰冷。事实上。他连这宗师元,其实也不怎么相信。
背叛了君上一次。未必就不会背叛第二次。
未必就不是被雪氏控制,用这些言语,来安他之心。
若非是还残存着理智,知晓此事乾天数百万大军。都分布在外,镇压诸城。
在血云骑未回归之前,以乾天山的守军,绝对非是雪氏之敌,他早便已经动手。先将这雪氏族军灭了再说。
宗师元闻言一楞,接着却是哈哈大笑,神态狂然:“被人所控?如今都是八尾,怎还能被人所控?”
说话之时,宗师元的手指尖。忽然逼出一点血,悬浮于空中。色泽鲜红。又带着一丝隐约的金色。
邱为看在眼中,是不动声色。这血脉之力。的确是比以前的七尾宗氏之血。更精纯了数成。
即便不是八尾,也必定相去不远。
又凝思了一阵,那邱为接着却又好奇:“勉强信了!只是邱为仍旧奇怪,你宗师元非但没有告密之意。反而甘心为他们几人外通消息。你该知晓,君上不会轻易原谅你之前所为——”
“你就这般看我?”
那宗未然神情骤然冰冷。而后见邱为毫不动容。顿时一阵目光闪烁,神情复杂的转过脸:“也不是没起过这心思,那雪氏也认为我对宗守,怨恨至深。只需能给以重用,必定会使我死心塌地。又自问血脉高我宗师元一等,逃不开他们掌控,故此是放任我在外行走。却不知,这雪氏在我眼里,已经输定了。无论如何,结果都早已经注定。说不定,这雪氏部下诸多支族,都要便宜了我那侄儿——”
“嗯?”
那邱为的眉头一挑,这倒是有些意外了。
雪氏输定?即便有宗岚几人策应,宗守率血云骑回归。他也不敢言这一战,也百分之百的胜算、
这宗师元,又如何能有这样的把握?
宗师元却再不多言,静静看着自己的手。
而后是再次自失一笑。那个人果然是未死。父子二人,俱是九尾——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说起来,他算是宗未然宗守的至亲,在血脉上的受益,也该是最大才是。
不过此时此刻,却全然不起来。
又仰头上望,隐隐可感知。一股神秘而强横的气息,此时正隐匿在乾天山上空。
若非是这一位,时时刻刻都在压制着这城内。诸多宗氏族人。欲以一人之力,使数十万雪氏族人臣服,放在平时,根本就无法感知。
也不知其本身修为,到了何等的境界——
只是随后,宗师元却又一声冷笑,满含着讥讽之意。
这个人,血脉纯度连他宗师元都及不上。又怎能奈何得了宗守?那位九尾星纹,狐部之王,天命之主?
当真可笑复又可悲!
邱为胸中则满是狐疑,却不知为何。这紧绷的神经,却莫名的轻松了几分。
虽说是不怎么信任这宗师元的人品,可这句话,邱为却本能的感觉,多半是不假!
※※※※
此时在云层内,雪莫飞却是志得意满,俯身看着下方。
一队队的甲士入城,已是悄无声息的,占据着这乾天山的各处要点。
所有的强弓重弩,也都纷纷运入了进来。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玄元灭化大阵的阵基。
乾天山最强的力量,无非就是那血云铁骑,也是此战的关键。
虽说能控制住那宗守,多半可胁迫使这些血骑降服。不过有备无患,终是不会错的,需防那万一之事。
能够收服这血云铁骑,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