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情形,似乎不是魔心宗。
那声音随即就又转为讥讽:“好大的口气,我非是你乾天之民,却偏要试试看,能否入这阴龙谷!”
话音一落,一道红色剑芒,忽然在宗守身后闪现。
一剑闪现,立时现出无数红莲,一朵朵的绽开。在这阴龙谷之地,似乎这一剑,愈发的如鱼得水。
每一朵莲花绽放,都会吸纳此地无数的阴魂之力。然后莲心之中,则全是纯黑业火。
“业火红莲!”
雷动与金不悔都微微一惊,都知晓这种火焰,虽非纯正业火,却也极其难缠。由怨力所聚,不止是毁人兵刃,更可侵染肉身元魂。
也最是克制,王道秘武!
正欲出言提醒,就见宗守挑了挑眉。而后就毫不放在心上,手握着三尺青峰,随意至极的一个剑弧,斩向身后。
两道刃影相撞,却是整片天地,骤然向外一个膨胀,发出轰的一阵震鸣。
以至那兵刃交击之声,也被遮掩了下来。
而后那红色剑影,就首先崩溃,化作了千百碎片,纷纷碎散。
至于那黑色业火,却是都未来得及扑腾,便在空中彻底消失无踪。
仿佛是被什么东西,给彻底的吞没。
一个人影,也在距离宗守千百丈远处,骤然现身。整个人,向远处抛飞。
口中溢血,目含着惊异之色。似乎在奇怪,为何那黑莲业火,完全不起作用。口中顿时怒骂:“你们两人,还不给我出来!”
天空之中,却是毫无声息,一片死寂。
待得见宗守,那冰冷如刀般的视线,正扫望了过来。不由更觉惊悚,惊惶道:“你敢杀我?吾乃魔莲宫三代嫡传,你们乾天——”
却见宗守已经是毫无表情的一剑刺来,依然是信手而为。却凌空而至,直击眉心。
那人一声狂吼,也放弃了求饶的打算,又猛地取出一口长刀。千百刀影,忽然暴起,将身前空间,全数封锁。
可此时他刀影再快,却也无法阻住这点剑光。
无有任何变化,只有那强绝到,那令人全然无法抵御之力!
粉碎,粉碎,再粉碎!
把所有的刀影,全数击溃,打散!而后那剑尖处,便点在了红衣青年的眉心之中。
“违孤之意者,诛!诶?”
一声惊咦,当宗守一剑收回之后。那青年的身躯,却并未如原本之意般,身躯掉落到阴雾之内。而是争个碎散,爆裂成无数血肉粉末。
倒不是出了其他什么变故,而是他对自己的力量控制,已经差到了极点,这才导致这般的情况发生。
称国建制后,加上东临云陆的其余三十余省,四十亿子民。
宗守能够调用的王道之气,自然也是在飙涨,是以前的十数倍之多。
自然控制起来,也是愈发的困难。
这几十日以宙书加速,看来收效也不是太大。
“看来真是需一些时日,稳固一二了——”
心中掠过此念,宗守旋即就不再在意。既然暂时无法以巧破敌,那么就先以力压人好了。
反正此时的他,也有这样的本钱。
斩杀此獠,宗守却是似笑非笑,看向了前方:“二位可以出来了!难道说,尔等也不同意孤之所言?”
目无焦距,是因知晓,这两个人根本就不在这方位。
果然片刻之后,就是两个身影陆续出现。一个身材瘦削,面色病态苍白,却偏穿着一身黑衣,显得脸愈发宛如死人。
另一个也是二旬年纪,身躯健壮,此时正是眼神闪烁着,冷冷的看了过来。只是眼眸中,却是以忌惮惊异,与谨慎居多。
“君上说笑了!上霄宗说没就灭,魔莲宗的弟子,也是想杀就杀。我二人,又岂敢轻易冒犯?”
说话之人,却是那死人脸的少年,而后又笑眯眯的问道:“只是想与君上打个商量,就真不能通融一二?”
宗守听出这声音,正是当日上霄山顶,魔心宗说话之人,却也同样是笑意盈然。
“商量么?好,通融不是不可以!”
本来就没打算真正独据此地,阴龙谷范围极大,只凭乾天山一家,还有这里的散修,只怕到那阴龙醒来时,也探索不了百分之一。
许多灵阵禁制,也只有依赖这些宗派之力,才能破解。
“只是尔魔心宗,在阴龙谷内的一应所得,只能取其中两成!”
也就是说,在里面累死累活,所有的收益,要将八成上缴给他们乾天山。
那死人脸顿时一阵沉默,这个条件,也实在太狠。
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道:“君上如此,可不似要商量的摸样——”
宗守闻言,却两眼一翻:“谁跟你商量?不愿的话,就给我滚!”
那死人脸青年城府再深,此时也不由一阵暴怒。如果是换作别人,他早就一剑砍过去。
可偏偏眼前,是宗守——
六绝剑的首位,覆灭上霄玄灵宗的宗守,剑术能抗拒灵境的宗守,有着四千血云骑,身为乾天妖王的宗守!
微微一叹,青年正欲答应,那远处却又一声冷笑:“阴龙谷遗迹,乃是上古人族先辈所建,乃是天下人之物,何时变成你们乾天山的私产?”
第五七五章 谁敢论剑(第三更求推荐求月票)
。。“阴龙谷遗迹,乃是上古人族先辈所建,乃是天下人之物,何时变成你们乾天山的私产?”
说话之人,是正气凛然。
宗守依稀是感觉有些熟悉,转过头看,却只见一个熟悉的人影,正从云空降下。
果然是熟人,正是道凌宗方明,身后带着数百骑士,应该是道凌宗的六阶道兵。此时也是神情凝肃。方一落下,就问宗守:“君上出此言,岂不觉荒唐?”
那周围不甘心的散修,本来见连那魔莲宫的嫡传弟子,也因一言不合,就被宗守当场斩杀,已经存了退意。
此时见有第六圣地的道凌宗之人出现,立时精神一震,停下了身躯,群情汹涌。
“不愧是方明方大先生,急公好义!”
“说的正是!阴龙谷乃是天下人的阴龙谷,怎能由乾天山一家所据!”
“真是岂有此理,以势压人,这乾天山与上霄,不也是一般无二!实在太过霸道——”
“阻人机缘者,如生死之仇!”
这些话音才响起不久,远处天际,就又传来一声轻哂。
“我乾天山,就霸道了如何?国君言出如山,尔等今日谁敢入这阴龙谷,那就是与我乾天为敌!”
声音低沉,偏传彻一方。话音落时,一股炽白火焰,就在阴龙谷周围,燃烧开来。迫的那些散修,都纷纷后退。
方明见状,顿时眉头皱成一个川字,似乎极其不满。眼眸中,一个符文闪现,就是无数的冰寒之力,四下弥漫。将那白焰。迅速扑灭。
可那声音,接着却又含着几分嘲讽之意的笑道:“来的好!”
话音起时。白焰竟是由焰转寒。与方明的寒冰之力汇合一处。一霎那间,这阴龙谷周围百里之地,就被全数冻结。
使那些散修,是更无法存身。纷纷退向远处。
而方明见状,也是一声惊咦。而后眯着眼。往虚空中望去,只见一个老者,正于虚空中踏步醒来、
“原来是宗非道兄!这手冰火转换的灵法。当真使的不错!却不知道兄。是从何处习得的?”
宗非却得意的一声大笑;“非是灵法,而是神通。自血脉中得,我宗氏有幸!有族人能升华血脉,溯游而下。故此能有这血脉异法——”
“原来如此,那真是恭喜了!”
方明面色如常,心中却是波澜起伏。
知晓凡能升华血脉者。必定是掌握着某种大道,将这些血脉信息。刻印到自己的血脉之中。
而能够溯游而下,那就更是不凡。至少也是神境的强者,稍强些的血脉,那就必定是圣境无疑——
乾天山之后,除了那龙影老人与敖坤之外,难道还另有圣境强者。
接着又面色一凝,随着这宗飞到来,又陆续几个九阶修士御空而至、
远远可见,一股冲天血气,正疾速驰至。奔腾如雷,气势慑人,正是那四千血云骑!
宗守那边,却听的一怔,这宗非的冰火转换,看在旁人眼里。可能除了神奇之外,就不觉什么。
他却瞧出里面,有着自己黑白二洞法相的影子,难道是源于自己?
对了,宗原与弱水,以前也曾对自己说过。
原来这门法相神通,才一凝聚,就能有这般的异能?
可这又怎么可能?难道是天欲假自己之手,让这门大道现世。
这才使这门大道,与自己的血脉融合?
自己即便无法完成,也必定现于自己后代血裔之中。
对了!说到血脉,今日从轩辕依人身上爬起来的时候,就感觉不对了。
那天狐之血,隐隐有些躁动,甚至于不久前,差点控制不住那狐尾。
按说自己,自从七阶之后。血脉已经进阶到了八尾的地步,短时间内是再无提升的可能才是。
故此,即便他观太初之景,得宙极命世书,这血脉也依然没太多变化。
可此时体内深处,却依然有着某种力量,在涌动,在积聚,在燃烧,似乎就等爆发之时。
若非是感觉,这变化对自己无害有益,早就心忧不已。
不过此时,却也有些悬心。
忽的心中微动,懒得再理会这方明。宗守转而是目光悠然的,看向了虚空某处。
灵念仔细辨识。宗守忽的唇角微挑,大手往前一抓一撕。眼前的虚空,就被他强行抓‘破’开来。
一个人影,也显在众人眼前。似是浑不知自己的身影,已经被察觉,往那阴龙谷深处疾坠而下。
宗守看都懒得看他一眼,一道剑气扫过,就直接削下了这人的人头。
此人灵法了得,以魂力扭曲空间而行,本身藏在其内,仿佛不存在。一如幻术般的效果。
只可惜是瞒不过,有着宙极命世书的他!
处理了此人,宗守才看向方明:“你们道凌宗是有异议?”
方明摇了摇头:“不是我道凌宗,而下这天下修士,都会不满!岂不闻公道自在人心?”
宗守‘哦’一声,视线四下里扫了过去,却是一片寂静。无人答声,也再没有半句不满之言。
一些人干脆直接化作遁光,远远飞走。
他虽平平常常的看,可恰逢此时,那明都烈河二人,也已飞至。把那十绝穹空大阵张开,这次虽未将一片空间,彻底锁住,却也使这大阵之内的诸多散修,感觉压力聚增。
再有那在旁肃立的血云骑,虎视眈眈,明显是不怀好意的神情。
更是显得杀气腾腾——
方明话说到此,根本就无人应声。而这时宗守,也好奇的再看过来。
“那么尔道凌宗之意,是意欲与我乾天山一战!”
方明心中一突,也同样忌惮的,看了看那四千血骑。直接便偏过头:“君上以势压人,以威相迫,方明无话可言!”
“以势压人,以威相迫!”
那边宗非闻言,直接反嘲:“不知道凌宗十七条中型的灵石矿脉,到底是得知何处?既然是天生地产,那亦是该属天下人。方道友既如此说,不如把贵宗的矿脉开放,为天下表率,让我等好效仿一二——”
那方明这次却是不答,只口里哼了哼,一副不屑辩解的模样。
宗守听得一笑,他想杀此人已经很久,只是一直没机会。
此时却想看看,这位方大先生,日后会走到何等样的地步。
正这般想着,就听雷动出声道:“都已来了!”
话音落时,就见虚空中,突然间如潮的光影涌来,冲卷而下。
不过片刻,这阴谷外围处,就多了整整千余修士,却是分属各种各派,有佛有道。
几个带队的首领,明显都是九阶层次。
不过此时都未说话,诸多意念回荡缠卷,似乎在交流着什么。
而后又是一阵寂静,最后只听一人言道:“凌云宗以往的规矩,都是六成!尔乾天山即便如今代替凌云,也不能超过这许多?”
这说话之人,不过是是一太灵宗的普通弟子。
宗守懒得答言,也不解释。只静静等候,那几个宗门主事之人的答复。
不过那虚空之中,却是一声狂笑:“八成可不算多!你若是惹的这家伙恼了,把你的人头都斩下来,估计你家长辈,只怕都不敢出声——”
当这笑声震的人耳膜震荡之即,一个人影,也蓦地踏出。
众人注目,都不由面色一边。这声音与形貌,云界之内,独一无二,是剑狂原无伤!
宗守一挑眉,目光看了过去。只见此人被斩断的部分身躯,已经复原。只是伤势似乎还是未愈,脸色有些苍白。
正心中犹豫着,是否将这家伙给斩了。却见那原无伤朝着这边道:“我来这里,是为寻疗伤之药!可没与六绝剑之首作对的心思。上次惨败你手,伤势未愈,如今可没半分把握!宗守你不会趁人之危,以强欺弱吧?”
对自己败北之事,是毫不讳言,接着又点头道:“到了你的地盘,自然是得守规矩!两成就两成!”
宗守却还在犹豫,忖道这疯子,还是除掉的为好。
而此时那周围诸人,却都一声嗡然。
上霄宗战后,许多人都在猜,宗守是否能胜过原无伤,是否云界第一绝剑。
此时才知晓,原来这原无伤,早败在其手。听其言语,还是重伤惨败——
议论之声不绝,云空之上,却一个清朗之声响起:“连灵武合一都做不到的人,也敢自称是云界第一,当真是好笑。”
随着话音,又是一团青光,陆续坠落。清一色都是青色衣袍,驾驭入龙剑光。
为首那位,二十岁许,年纪比原无伤稍稍小上一些。
不过说话的却是另一位,同样二十岁,神情瘦削,带着讥讽之意的看着宗守:“剑宗面前,谁敢论剑?若不用王道武学,不借助血云骑之助,我太极师弟,当败你无疑!”
倒是他旁边,那位首领青年,蹙了蹙眉:“师兄,住口!别让诸位同道笑话——”
虽是训斥,可言语间,却有着不可动摇的自负。
宗守一怔,接着就听身旁雷动苦笑:“是我那风太极,风师弟!”
对面那原无伤这时也朝着他眨了眨眼,指了指风太极,又抹了抹脖子。似是在说这人讨厌,要不要我来帮你砍了他?未完待续。。
第五七六章 六剑初聚
宗守哑然失笑,依稀可以看出,这原无伤眼中的戏谑之意。若是顾忌着他,早就拔剑斩人了。
雷动也微觉尴尬,感觉自家师弟这情形,就如是班门面前弄斧,武圣面前耍刀。一声尴尬的轻咳,雷动撇开目光道:“还请老弟看在我这哥哥的面上,莫要与他计较。”
亲身参与上霄山之战,对宗守的剑术,他是再清楚不过。
宗守微微颔首,根本就没把这些言语放在心上。一只大象,没必要在乎一只蝼蚁的挑衅。
在他眼中,无论是那方才说话的剑宗弟子,还是这号称剑宗最杰出弟子的风太极,都是不足以当成自己的对手,那又何需在意?
又想到这人难道是傻了不成?狮子搏兔亦要用尽全力,真要是战起来,自然是无所不用其极。难道还要自缚手脚不成?
忽的是感觉到一道视线,斜目望去。只见一位同样御剑而立,穿着一袭青袍,二旬左右的青年,这微笑着朝他颔首示意。
宗守心忖,这应该就是剑灵若涛了,与他同列六绝剑之中,却从未见过面。
雷动见状,却是一阵幸灾乐祸:“这若涛,居然也有今日,以往最被我宗长辈宠爱,视为下代掌教人选。可自从风师弟来了之后,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