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法空也怔怔失神,不经意间,当初那个孩子,就已经成人了
两年前的自己,可不认为他能在这残酷乱世活到成人,甚至大婚之日
自己错过了一次,绝不能错过第二次、
“这些宗派,当真是顽固”
以乾天山此时的声势,血云铁骑的威名,这些宗派却只有六成的选择逃离东临,还有两成,则是直接选择为乾天效力,以保留灵山道统其余如这云昙宗这样自问有几分的底气的门派,竟都是选择龟缩在山门之内等待
也不知是真傻,还是对本身宗派的实力,自信太过
“这云昙宗,当真是可笑?居然还指望与他们守望相助那几个宗派,能够来援?”
据灵法空所知,这附近有着三个与云昙宗相差仿佛的宗派,是真正的同气连枝
只是就在半个时辰之前,这三个宗门,已经逃了两个剩余的,也已投了降术,愿受乾天山管辖
在他眼中,云昙宗此举,无非是欲自抬身价欲小挫血云骑锋芒,而后可在东临,赢得然地位,本身并无死战之念
之前便已见过数例,极是可恼——
尹阳默默听着,忽的只见远处十数道灵光腾起竟是须臾之间,便使那濒临碎散的灵阵,又复原大半
于是那最后一丝耐心,也消失殆尽
“树血杀双旗屠绝此宗之前,概不封刀”
即便是事后被轩辕依人责怪,他也认了声落前,就已统帅着骑队在虚空中,开始了奔行
尹阳蓦地取出一面小戟,猛然掷出后面的血骑,也都是同样动作
两千只血色戟光,立时如流星轰落,砸在山巅
整个山体,顿时都是一阵摇动、
而此时尹阳,也到了灵阵之前手中血色画戟,猛地一斩化作千百丈,而后在轰然巨响中,将这层壁障强行粉碎
使远处近百位在倾力维持大阵的灵师,都纷纷口溢鲜血
而此时天地,几十万人都是一寂这就是血骑之威百闻不如一见——(未完待续)
第五六五章 无量终始
( )
暗晦的禅室之中,空旷静谧偌大的空间里只有一人,侧身躺着,一边毫无诚意的口念着佛经,一边在喝酒吃肉
在这位身前,摆满了各种珍惜佳肴,以及香醇美酒
说来奇怪,那酒肉在口中却并不影响说话,节奏中富有韵律,明明是有如破锣般的嗓音可听起来,却悦耳无比
时不时的,也会敲一敲木鱼,是自在无比
而此刻净音若在,必可认出,这为就是当初那位与他说话,和善无比的老方丈
正惬意之至,这静室之中,却忽的卷起了一阵阴风待得灵海反应过来时,眼前已出现一个人也是一位僧人,方面大耳,是相中所言的大福之相,不过脸上此时,全是愁苦之意
灵海先是微微一惊,匆忙间大袖一拂,将那酒肉全数收起当看清眼前之后,才轻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你啊,真吓死了老衲”
旋即又觉奇怪,灵海眼皮微睁:“你们护界尊者的规矩,不是不得现于人前为何菩萨今日,有瑕至此?”
他是罗汉位业,眼前这位却已是修成了菩萨果位,也就是所谓的圣境
不过言辞之中,就并无多少敬意大抵放弃了再进一步的希望,只求长寿元之人在他眼中,也没什么可敬之处
对面却也没怎么计较,双手合十,沉默不语
“怎么每次见面都总是苦着脸?即便是苦刑禅,也不用如此——”
灵海挑了挑眉,而后稍一思索道:“菩萨此来,可是与那无尽暗与无量光有关?”
那僧人眼眸微微一亮轻轻点头灵海接着又再次询问:“此事因你身是此界之尊,不得透露半句于他人?如此说来,你知几位佛祖所言的无量终始佛,到底是谁?”
那僧人再次颔,瞳孔间已是含着几分期盼之意
灵海这时,却微微一笑,已是了然于胸:“此人可是与苍生道有关?”
僧人果断点头,面上虽无法透出悦色心中却是大欢喜忖道这位执掌净土宗的后辈,果然聪明
只听灵海,又接着道:“而且此人,现下是在乾天山?”
僧人这次却稍稍犹豫可随即还是一点头,忖道此时那人,应该已经回到乾天了那处可是他的国都,基业所在——
灵海见状,顿时哈哈大笑直到对面的僧人眼透不解之色,这才止住
“其实我宗一位女弟子,已经寻到了那人是七灵宗的赵嫣然可对?”
这次僧人却是怔住了,赵嫣然?这是哪根葱?不该是那位乾天妖王宗守苍生道谈秋么?
“大约一月之前,我那师侄曾经亲眼看过此女,施展过无尽暗无量光神通应该不会有错了”
灵海的眼眯眯笑着,似乎欣慰无比:“本来还有些不确定要聚得无尽暗无量光法相,需得双脉之身才可倒是那位乾天妖王宗守,反而具可能只是老衲之后又查知,几月前的天兆源起,正是苍生道宫而三月之前,这赵嫣然也恰在此处,使人疑虑今日得前辈提醒,这才确定了下来此女当真是大缘法,居然能开辟如此大道——”
僧人听得是微微楞神,想要开口,却不能言
他倒不惜这条性命,为佛家换来这一线机缘只是万载前的心魔之誓,实在太重,是唯一绝无破绽处
只怕自己开口之时,便将身陨
面色顿时苦,愁眉不展只是他一向如此,即便是开心之时,也笑不出来
对面灵海,却似乎浑然看不出来,一派智珠在握的神情
不由无语的看着对面,以前觉得这家伙,极其聪明可此时看来,却是只觉这灵海,其实是笨到了家
恨不得一棒槌,将之敲醒了过来
又微微愁,不能直接开口,也无法以任何手段暗示,自己该怎么提醒此人才好?
若有无量终始佛归位,合诸佛之力,重开辟出一方极乐清净的大世界,他又何需依托这云界而存?
真是哀哉苦矣——
※※※※
几乎就在僧人,心里念着无量终始佛之时夜色之中,一道辉光抵至乾天山的上空悬停之后,那闪烁灵光的长剑之上,赫然站着一位白袍少年,正是宗守
仔细望向下方,只见一个营盘正驻扎在乾天山城之外四十里外
只有万余个大帐,估计是两万人左右正是他带去上霄山的精骑
那一战中,亦有千余死伤不过其余人,都是安然返回不过其中大部分,应该已经被调至东临各处,征讨不臣
尤其是玄狐骑,此时已经不在其内
而此时乾天山城,已经是到处张灯结彩,披红挂紫,一派喜七
宗守挑了挑眉,知晓这是虎中原几人,是准备等他回归之后,再凯旋入城
乾天山在上霄山下大胜,也确实值得大肆庆贺一番,也可安民之心
不过一想及不久前,在那云圣城附近看到的情形,宗守就不禁是心中沉重,就只差没唉声叹气了
魔尸山那只怪物,加上九阴冥皇,若是一起出世,这可怎么得了?
当初自己,怎么就这么糊涂,哪里不好下葬,偏偏亲手为自己埋下了这场大祸?
看来是这老天爷,也不愿看他得意
“嗯?”
心念间隐隐的一刺,宗守阴沉着目光,望向方才那一霎那,神念感应异常之处
就觉一道气息,稍隐即逝在他魂念中,消失的无影无踪,不觉丝毫异常
宗守的眉心,不禁皱成了一个川字这个人,好高明藏形之术
若非是太过自信,把灵识探至他身周百丈之内只怕自己,是全然无妨灵觉
而且这术法,也隐隐有些熟悉
——似乎就是那‘幻心镜’,不是他手中仿品,而是真真正正的幻心镜
有人数个世界之外施法,以‘幻心镜’之力,来助此人掩饰形迹
这么说来,这位是雪家之人?
几年时间,这八尾雪家,一直就没有动作他还以为这一脉,已经放弃了对乾天山下手却不意此时,却现出形迹、
好大的胆子——
嘿然冷笑,宗守也不去管他,径自往那乾天山巅坠下
驻扎在外面的兵营,只是形式有含烟宫这等舒适之地,宗守才不愿去兵营受苦
而一回到宫内,就见早接到他返回的诸人,已经是在崇政殿中等候
除了轩辕依人几个女孩,连同雷动金不悔之外,还有乾天山一班老臣
都是神情激动振奋,纷纷朝着宗守拜下行礼
这是提前,向他行王臣之礼
便连素来稳重老成的任博,也是略显失态
若换在往常,宗守必定是要得意一番,享受一下这些臣子们的奉承此刻却没什么心思,只能是矜持的笑,温言细语,将这些人打走
稍稍惊奇的是,本该是‘坐镇’在东征大军中的孔瑶,此时也在这里而且是以鄙薄无比的视线,看了过来
当宗守望去时,孔瑶就一声冷哼,把头往旁偏开,不与他对视
忖道若是换作他们大商陛下,遇到这种情形,定然是要歇在城外,与部属同甘共苦
似宗守这样,哪里似个有为明君?
只是一想到此处,孔瑶神情就一阵黯然大商,还有巩家,自己估计是再也回不去了
想到伤心处,不由垂下泪来
宗守不解,又询问的看向了仁义妞他不在时,乾天山自是以轩辕依人为尊,应该知晓此事究竟
轩辕依人的神情,却是古怪无比的,把一张卷轴,虚空托至到了宗守身前
“此是大商使者,日前呈上的国依人便擅自做主,让孔瑶妹妹回来——”
那卷轴明黄颜色,绘着龙纹,隐约含蕴有他熟悉无比的王气,只是为浓郁淳厚
宗守神情,也渐渐凝然,这果是国天旨——
展开一开,当第一眼扫过时,却是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再次眨了眨眼,这才真正看清楚了,确实是那些字
——有女孔氏,贤良淑德,今嫁于贵国之君,以结秦晋之好云云
还有自此之后,两国当永为兄弟之邦等等言语
宗守一下没反应过来,心神有些恍惚这未来的不败名帅,大商君神,就这么简简单单,被大商嫁过来了?
还是出自那位大商中兴之主的亲口——
片刻之后,才反应了过来此时的孔瑶,才只是崭露头角而已战绩甚少,还远远称不上是名将、
反倒是乾天山,雄据东临云陆,已成东部强国
这一霎那,不禁有种要哈哈大笑的冲动
征伐外域,正愁没有人才,这可真是瞌睡遇到了枕头
嘴巴张开,那笑意才起宗守就又想起那巩欣然,顿时僵住,眼角在抽搐
轩辕依人开始见他如此,是微微黯然其实她早有准备,知晓宗守身为君王,终不可能钟情于自己一人
可这时却仍觉一阵心酸,能够得到这孔瑶,阿守难道就这般?(未完待续)
第五六六章 若你为皇
转眼看宗守神情,又复暗淡了下来,轩辕依人才觉不对。不过宗未然还在世之事,却不能轻易告知他人。
他信任这这未来的棋子,只是这场合,却不是说这却些话的时候。
摇头不答,宗守把手中的‘圣旨国书’随手就丢到一旁的垃圾篓里,毫无尊重之意。使孔瑶又是一阵气苦,却浑然不觉,转而把视线掠至轩辕依人的身旁。
只见那里,一个老人端坐。摸样似七十老叟,垂垂老矣,而身躯之内蕴育的生机,却连他这个年轻人也比不上。
“请问这位老先生,可是丹泉宗之主,依人的师尊明丹老人?”
那老者目光微睁,也无需轩辕依人介绍,就站起身一礼。
“老夫正是明丹,见过君上!此番我丹泉宗的变故,让君上见笑了。”
“这有何好见笑的?”
宗守呵呵一笑,似乎浑不在意:“灵潮将起,这些异族蜂拥而来。尤以这无影魔族,最是难缠。上古之时,无数宗派,无数王朝毁于其手。宗主能护住基业不失,对丹灵宗功莫大焉。此番之事,也与宗主无关。只是——”
这二字一处,宗守的语气就是一变,神情也略显凝然:“只是为君之道,当赏罚分明。不可偏倚。此战究竟因丹泉宗而起,看在依人面上,孤不做惩戒。可日后丹泉宗所有丹药出产,要敬供我乾天山四成——”
轩辕依人听的再次一怔,正欲说话,却被宗守目光狠狠地逼视了回去。
惩戒应当,可是四成这个数目。却实在太大——
明明是早已经复原,将玄月木煌决的缺陷弥补。却如乌龟一般,闭关不出。让轩辕依人独自去顶着压力。即便也此人有各种顾虑缘由,也难得到他谅解。
这明丹,他岂会让其好过?
明丹却是轻吁了一口气,反而是拦住了轩辕依人,朝着宗守再次一礼:“明丹遵命,君上此次。可谓是救我宗于危亡。我丹泉宗上下。都感激不尽!此恩如同再造,他日有所差遣,定不会推迟。”
被明丹这么一说。宗守倒反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有些讪讪。
只可惜丹泉宗四成的丹药产出,却是无论如何。都绝不会放手。
他本豪富,可自从得到那本宙极命世书,其实是穷鬼一只——
这么一想,更觉是前途暗淡。无力的一笑,宗守也终是笑望向雷动与金不悔两人。
处理这许多事情,倒是差点冷落了这两位兄弟了。
此时还有赵嫣然在旁边,眼巴巴的朝这边望,似乎有话想对他说。
只是这疯女人,干脆还是当做没看见好了。忽视——
※ ※ ※ ※
芳香淳厚,清凉甘甜的酒液,涌入到喉间。当沉入胸腹之时,立时化作一团火焰。使人浑身发热,又觉舒畅无比,意兴勃发。
“好酒!这便是烈焰香?能酿出这等样的好酒,果然是位奇女子。这位真如小姐。日后有瑕,定要见上一见!再来一杯!”
不过此时旁边雷动,却是面如土色。眼中似乎有金星转着圈,神智是早已经迷迷糊糊,想不清楚事情了。似乎随是就要倒地。脑里也只知一事。
这酒万万是不能再喝了——
乾坤袋里似乎这样的美酒,还有十数坛。不过今日。是打死也不能拿出来。
他自问酒豪,可千杯不醉,可今日却是彻头彻尾的栽在这里。
二人拼酒,似烈焰香这样的仙酿,共饮十七坛。可到此时,却再喝不下去。可谓是头一次,遇见了对手。
这家伙,以前明明就不会喝酒的——
宗守嘿嘿一笑,今日报了当初结拜时的一箭之仇,也就不为已甚。
金不悔在旁,则是一声叹息:“雷动师兄一世英明,今日可谓是尽毁于此!”
语气间,似乎深为痛惜抱憾,可眉眼里,却全是幸灾乐祸。
伸出一个手指,在雷动面前晃了晃,问道这是几。待得雷动疑惑的答道是八,当下是再忍不住,哈哈大笑。
转而又神情凝然,朝宗守问道:“守兄刚从东面返回,可是去了那巩欣然的墓地?观你方才一直忧愁不解,可是为此事生忧?”
“正是!”
宗守面色,也冷凝了下来:“我观那处的情形,只怕一两年内,那位九阴冥皇就要出手。也不知那时,还是不是她——”
金不悔眉头一挑,心知宗守言中之意。若是巩欣然还保留有意识,那么双方之间,还可讲些情面。若不是,那就只有死战方可了。
“我原也是在担心!不过你如今有血云骑在手,即便那边冥皇此时出世,又有何惧?”
宗守却摇头不言,这幽冥界的法门,可正是克制着血云骑。
接着听那金不悔又道:“我回去之后,会请师尊想办法,印诸宗一同出力将之封印。每一位九阴冥女出世,必定是赤地千里。此非是你一家之事——”
宗守这才一笑,不过对诸宗合力之语,却是不予置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