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器说那老者意志坚定不容易骗倒,得先把他灌醉,让他神智不清才能让他进入幻觉。
“酒宴上,在场主示意下,一个美女坐在老者怀里撒着娇喂他喝酒,老者很不喜欢,没有喝。场主就站起道:‘来,干了这杯酒,我们交个朋友,以后也好相互照应。’
“老者无法推托,喝了那杯酒。我们接着轮番上去敬酒,老者酒量很大,也照样被我们灌醉。吉拉用幻术将老者迷惑,老者将你们的矿价值连城说了出来。
“我们同声贺喜场主,只有桑器说你们绝不会轻易让出矿来。场主大笑道:‘我有上千名精锐的雇佣兵,还有你们的帮助,对付四百来个苦工还不是挥手就灭。桑器,你太过谨慎了。’
“桑器提醒场主道:‘那些半兽人敢冒着四周所有矿场反对的危险开矿,绝非易与之辈,我们还是先联系一下场主们。’场主不以为然道:‘没这个必要吧?’
“桑器缓声道:‘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们将他们请来谈谈,只要给一些报酬,他们会很乐意的。这些报酬对那块矿的价值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场主沉默片刻道:‘尉山场主和冉拓场主不会只要报酬,他们肯定还想分成,没必要分他们一杯羹吧?’桑器坚持道:‘请他们出兵,我们只分他们二、三成,就去掉了风险,何乐而不为?’
“场主很不高兴,但还是依了桑器的话。场主叫人带信去,桑器说他得亲自走一趟才能说服他们。
“桑器走后,场主越想越生气,说他的矿为什么要给尉山和冉拓分,叫人把老者……”
“怎么了?”四周狼族狂吼问道。
“你说过保证我们的安全。”这两人在我点头确认了一遍后,道:“扔下悬崖了。”
丽娜已失声哭了出来,图山喀大叫一声跳出来,拔出刀,四周呛呛的拔刀出鞘声让这两个人像筛糠般抖着。
我一晃身站到他们身边道:“这两个人不是凶手,你们不要迁怒于他们。”
图山喀深吸一口气,头上青筋突突地跳着,沉声对周围的人道:“罗宾说的不错,我们要找的是那个扈盘旺!”
店主缓步走到中间,指着脸上的伤疤道:“这是我在尉山矿场留下的。盘旺、尉山、冉拓是最强的三个矿场,他们打主意要夺我们的矿,我们必须马上做准备。”
我对那两个还在发抖的人道:“你们把各矿场的情况详细地说出来。”
那两个人争先恐后地道:“我们的矿有雇佣兵一千一百名,剑客二十五名,我们这样的中高级魔法师有十七名,每年重新根据能力排位付薪酬。
“我们没见过桑器施展魔法,不知怎么回事,根本不敢与他为敌,所以他每年都是第一。
“尉山矿场有一个大魔法师,中高级魔法师十来个,剑客十一名,雇佣兵五六百人。
“冉拓矿场人没尉山矿场多,但冉拓是所有矿场中的第一武士。他凶残狠毒,曾经为一个工人偷矿砍掉一百名工人的头。他手下有剑客十六名,精弓手百名,雇佣兵近四百来人。”
随着这两人将他们所知的说出,四周众人的脸色越来越黯然,照他们说的,我们取胜的机会太小了。
听完后,我问他们:“他们什么时候聚会?”
一人忙道:“后天中午。”
我大声道:“我们只要将实力在那次聚会上展现出来,让另外的矿场主明白他们会得不偿失,那些矿场主就只会在旁边观看。就算尉山、冉拓矿场主自恃势大,硬要与我们为敌,我们也只剩下三个敌人。”
但四周众人的脸色依旧很难看,即使只对付那三个矿场,我们的人数也太吃亏了。
我对着众人沉声道:“如果是你们祖先,以四百敌两千雇佣兵,谁会取胜?”
“当然是我们祖先!我们祖先会像砍瓜切菜一样屠光他们!”众狼族大吼。
我一字一顿地道:“你们只要唤醒你们祖先的战士之魄,就能取胜!”
“嗷!”从酒店到大街,所有的狼族挥刀向天嚎叫着。
我挥动双手,人群静了下来。
我道:“推古、维密,你们各带数人去尉山、冉拓矿场打探消息,圃真你居中联络。”
图山喀大声道:“罗宾,我们现在就冲进盘旺矿场,让那个矿主死无葬身之地,替德萧报仇,让另外的矿场主明白我们的实力。”
我摇摇头道:“那里易守难攻,硬冲伤亡太大,我有办法让另外的矿主不敢轻举妄动。”
图山喀问道:“什么办法?”
我平静一笑道:“等他们聚会时,我去下战书。”
第十八章 单刀赴会
推古回报:“冉拓矿场的雇佣兵正在擦拭他们的武器,弓手在调试长弓准备箭支。冉拓今天大醉一场,醉后在对练中失手杀了一个手下的剑客,又将一个去抬尸体的矿工一掌劈飞到四丈开外。”
维密接道:“尉山矿场主让雇佣兵休息一整天,魔法师一直在冥想。矿场里面打杂的人进进出出,准备了很多美酒,酒香随风飘到我们面前。”
我心里早有准备,平静地道:“看来他们是打定主意要出兵了。盘旺矿场那个桑器不是普通的人物,他们矿场很平静,他们今天在聚会前应该不会出兵,但有备无患。那些布置都做好了吧?”
我环视周围坐着的人。
图山喀咧嘴狠狠地道:“那群家伙只要敢来,我们会让他们血流成河!”
科林斯点点头,比了个你放心的手势。
店主波提将手平推,一个咒语念出,一道逼真的墙出现在桌上,丽娜笑着用手透过墙。
“我已重拾信心!”波提将幻影消去后道。
梨子抿嘴一笑,拉着我的手,眼神跃跃欲试。
〖JZ〗※※※
盘旺矿场。
一个金黄色短发,面貌俊秀,有些文静,看上去二十八九岁,个子不高的青年人在卫兵恭身敬礼中,迈着大步走到走廊尽头的大门前,猛地推门急急走了进去。
紫罗兰色的薄丝窗帘随风飘动,明媚的阳光透了进来。
远处云蒸霞蔚,屋内窗明几净,一个面目阴沉,头发鬓角有些发白,保养的很好的中年人坐在锦垫上,旁边玉几上摆放着一盆鲜花,盛着一篮水果,几个鲜衣华服的俏丽少女在他四周嬉笑打闹着。
中年人吃着一个少女拈进嘴里的葡萄,一把将她扯进怀里调笑着问道:“桑器,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桑器挥挥手道:“出去!”
少女们对视一眼,一个少女走上来伏在桑器的后背,双手环着他道:“怎么了,桑郎?有事就说呀!”
桑器一把拉开她,少女跌倒在地,一脸不信的神色。这是那个平常彬彬有礼,对她们极尽温柔的桑器吗?
桑器挥挥手,少女掩面而泣,奔了出去,另外几个追着安慰她:“小玉姐姐,桑郎是有急事,别……”
中年人哈哈一笑道:“早叫你对她们狠点,这样她们才会怕你,你做什么,她们才不敢反对。像你那样对她们,那个小妮子恐怕在你去安慰时还会发脾气。买回这些孤儿是为了取乐,你还偏偏把她们当回事!要不是你,我早就把她们……”
桑器冷冷插口道:“不准你碰她们。”
中年人眼中闪过一丝怒意,语气也冷了下来:“什么事这么要紧?”
桑器走到窗帘边,看着远处巍峨的高山道:“工布峡镇半兽人领军是一个年轻魔法师。”
中年人大笑着打断道:“就这个?”
对我都怀有这么重的戒心,装成粗枝大叶,真要夺你的位子,我还会花十年的工夫帮你,让你从一个小矿主崛起成为现在最大的矿场主?桑器暗暗叹息。
他缓缓地道:“前段时间的传闻,我叫人打探清楚了。探子回报说一个年轻魔法师与皇家魔法协会长老、魔导士秦布思在皇家魔法协会达芒邦左镇分会战成平手。秦布思夸下海口说要让年轻魔法师好看,与徒弟一起出去邀斗那个年轻魔法师。第二天下午那个年轻魔法师去了魔法壁,而秦布思和徒弟却没回去,从此消失了。”
中年人笑容僵住:“会不会是另外一个人,没这么巧吧?”
桑器目光中含着担忧地道:“事情怕就怕在凑巧。有人看到那个年轻魔法师往西走了,我想就是他。”
中年人想了一想,道:“那用钱收买他?”
桑器叹道:“这行不通,拥有那种力量的人不是钱可以打动的。”
中年人嘲笑道:“你为我效力十年,还不是为钱?”
桑器看看中年人,转过头去,目光中含着深意,道:“我是个例外。”
中年人语带怒气和焦虑地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放弃那块矿。”
“绝不行,我扈盘旺不能将到口的肉吐出来!”
“就怕那肉里的骨头太大,会把我们噎死。”
扈盘旺已咆哮如雷:“管他是谁,你想个办法除掉他。”
以他的性子,现在怎么说也没用了。
桑器叹口气道:“把他引入矿场,让他施不出魔法,稳稳当当除掉他,这是上策,但行得通的可能性最低,我现在还想不出办法引他进来。
“侦察他的行踪,借用冉拓的一百个精弓手趁他不备乱箭射死他,杀死他的可能性有五成,是中策。”
扈盘旺接道:“精弓手是冉拓的宝贝,他会借给我们?”
桑器道:“给他再加一成分红,我有信心说动他。”
扈盘旺双眉一皱,心疼地道:“实在不行再用这一计吧,一成分红代价太高了。”
桑器叹息一声,道:“让我和那些魔法师一起去杀掉他。这是下策,我没法保证取胜,如果他胜了,对你会后患无穷。”
扈盘旺恢复冷静,若有所思地道:“他们不知道那个老头被丢下悬崖,应该会派人来看看,你认为那个年轻人会不会来?”
桑器点头道:“那个年轻魔法师有可能来,我们不能错失这种机会。为确保万无一失,我去找冉拓,吹捧一下他的精弓手,他肯定会忍不住带他们来炫耀。”
扈盘旺大笑道:“这就是我欣赏你的地方,经常不花钱办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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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烛光边,我正凝视着桌面上的沙盘,左边十七步是围栏,向右五步是窗口……
“这是什么呀?做得这么好,我也来试试。”丽娜无声无息地进来,伸手去摸桌上沙盘里的沙雕。
“手下留情。”我赶忙阻止她,像丽娜这样一手摸过去,剩下的就只是沙了。
梨子微笑着回答:“这是罗宾做出的沙盘。”
丽娜惊道:“我从没听说过有这种东西。”
梨子白我一眼:“他呀?经常做些古怪的东西。”
我道:“古怪?这是我从古文兵书中学会的,它是我今天观察的成果,有了它,我明天离开就容易许多。”
我吻吻梨子,对图山喀和四周的战士道:“别为我担心,我能去就能回!”
我别着魔法长刀,身穿梨子刚洗好的一袭黄色长袍向镇外迈开步子。在那里魔法施不出体外,但魔法刺激照样可以用,有一把长刀在手,比用拳头要强得多。
〖JZ〗※※※
盘旺矿场。
一间宽敞华屋里面摆着十来张大圆桌,中间四张圆桌边坐着各场的场主。
主桌上位坐着扈盘旺,他左边是桑器,右边一个红须、左脸有一片黑色疤痕的枯瘦中年人正与相临的一个一脸凶相,眉骨高凸,披散着长久不洗已成缕状,散发出臭味的黑发的壮年人谈着话,壮年人旁若无人地哈哈大笑。
壮年人对面坐着三个长相相似的身披大绿披风的剑客,剑客来自异域,皮肤漆黑,又瘦又矮,一个剑客用一把小锉刀剔着指甲,另两个根本不顾菜还没上齐,就大吃大嚼起来。
他们旁边坐着一个正在闭目养神的中年大魔法师。
另外的桌子边坐着身着轻链甲的剑客、中级和高级魔法师,还有佣兵中的队长,一群身着细皮铠的弓手占据了十张桌子,脚边放着箭囊。
在美艳侍女们将菜肴摆好后,扈盘旺手拿酒杯站了起来,大声道:“大家难得聚一回,刚才我们场主间商议的更是融洽。大家酒尽兴,干!”
众人将酒一口干下。
“场主,有人求见。”一个卫兵急急进来,将扈盘旺的话打断。
扈盘旺大笑着对四周的人道:“肯定是半兽人来问我们去不去参加开矿仪式的,我们当然得去,不过矿开了后半兽人也没了。除非他们跪着求我们,要当我们的苦工。”
我在众人大声嘲笑中走了进去,眼光瞄上主桌,将桌上的人与情报对上,意外出现的是那三个绿袍剑客,昨天察看了一天都没有他们,应该是才到的,从气势看不比对面坐的冉拓差。
他们挡住了直取扈盘旺的路,得把他们引开。
桑器看见我的气势,就明白那个年轻的魔法师一定是我。这样自动进入一个不能施魔法的地方,对魔法师极为不智,除非强大到大魔导士那样,能将魔法阵都摧毁掉。
桑器一挥手,叫来卫兵队长,卫兵队长俯首恭听:“叫长矛队团团围住这间屋子。你们准备五十个人,听我拍手为令就进来。”
扈盘旺看着我冷笑道:“你来干什么?是来问那个老头的事吗?明着告诉你,他已经被扔下悬崖了。半兽人现在老老实实的献出矿来,我们还得考虑留不留他们的命。”
“考虑什么!”壮年人接话道:“把他们全杀光,一了百了。”
“哈哈哈!”我抬头大笑,大笑声让四周的人一怔。
笑声突停,我冷喝一声道:“扈盘旺,你杀一个信使,未免太无风度,像你这种毫无风度之人都能当上场主,那还有谁不能?我们绝不会摇头摆尾乞求和平,你选择了战争,我们就给你战争,我来就是下战书的!”
桑器见众人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长身而立,大声道:“场主杀个半兽人取乐,有什么好惊诧的?你孤身而入,难道是欺我们在座的无能吗?”
我环视四周,场主们的脸色冷冷地含着怒气。
桑器果然不同凡响,知道这些矿主根本就不把半兽人当人看,先挑起他们的猜忌。
我笑了笑,道:“我们本来知道自己不足以单独开矿,特地遣信使来说那个矿价值连城,想与最强最大的矿场合办。你们看我们的矿石。”
我拿出口袋,走过中间四张坐着矿主的桌子,将精选过的矿石倒在桌子上。
这些矿主一生都与雪魄矿石打交道,一眼就看出这些矿石是极品,知道我所言非虚,能产出这样矿石的矿,足以称得上价值连城。
那个壮年人手摸上矿石,眼中贪婪涌出,沉声道:“盘旺,你给我一成矿,未免太少了吧?”
那些矿主对桑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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