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维转身迈开大步离去之后,李白又在原地呆了一会儿,才深吸口气,找了另一个方向,顶着雨趟水而去。
转过一个墙角,李白把怀里的铝箔纸包装又拿出来,仔细摸摸,叹息道:“怪不得张王两家内院的人没人能收买,只为了内院的人在外面过的舒服,竟然专门有一个部分负责研究吃喝。”
再一摸铝箔纸的包装,发现上面似乎有凸凹不平处,侧对有光亮的地方看看,只见上面印着‘细嚼慢咽,多喝汤水,你的健康是我们的幸福’。
檀香袅袅,琴声悠悠。
弘农县,县衙内里第三进院落一处偏房中,有两人对坐闲弈。
‘哗啦啦’色子滚了几下,停住,一不惑之龄的男人嘿嘿笑着说道:“落到我的华清池的吧?脱一件衣服。”
其对面一二八妙龄女子娇羞道:“大人,人家不亿嘛,你欺负人家,刚才人家也到了华清池,你非说女子不能买,要是我买了,就是大人你脱衣服了,人家不依嘛。”
嘴上说着,女子手上却不听,把身上的裙子给脱了下来,露出里面镂空的粉红色内衣,脸上也带着和内衣差不多的颜色。
“美,真美,张王两家的成衣行确实非同一般,居然能想到如此漂亮的衣服,宝贝,把色子拿来,让我给你再掷一个好的点数。”欣赏了几眼,此男子拿过色子随意地往桌子上一扔。
待色子停下来,对面的女子眼睛一亮,仔细地数了两遍,高兴道:“大人,你是九点,到了我的逍遥居,五千文,大人,给钱。”
说着话,女子帮着男子把一个小人给挪到了向前第就个格上。
“好,好,给钱。”男子顺手从旁边拿过来一张纸币,上面写着五千钱三个字,放到女子的手中。
“宝贝,该你了,再进到我的地方,可又要脱一件哦。”
“大人,你坏啊,就想着让人家脱,人家羞死了,大人,我掷了哦。”女子轻要嘴唇,拿过色子要扔。
“不好了,大人,不好了。”未等女子把色子扔出去,外面从远及近地传来一阵叫喊声,几息后,房门‘嘭’的被人给撞开,来人一进到屋子中,先是被穿着内衣的女子惊的双目发直,接着才想起自己来是干什么的。
“大人不好了,粮食,有粮食。”来人顾不得趁着那女子惊叫的时候去遮挡自己的身体而依旧露出来的*光,低头对着屋子中不惑之龄的男子说道。
“你急什么,赶着投胎不成?”男子显然非常不高兴,皱着眉头呵斥,又对女子使了个眼色,女子连忙晃动着雪白的肢体离开。
“怎么回事儿,说。”男子的脸上布满了阴鸷,伸手一推棋盘,喝问道。
来人心中用最快的速度暗赞了一下,县令大人果然不一般,一个给孩子玩耍的最低级的大富翁游戏,居然也能改成钱色的交易之地,那女子似乎是城外主道旁边五色酒馆的老板娘,竟然也被大人给弄上手了。
此念头在心中一闪而过,来人继续低着头道:“大人,方才小的在站台发现有四个火车皮的粮食运来了,小的心中担忧,不顾外面雷雨不停,告与大人知晓。”
说着话,他还抹了一把脸,确实有不少水,不仅仅是脸上有,身上的衣服也是透了,头发成了一绺一绺的,雨水从上面一滴滴往下落,有的甚至汇聚成了小流儿。
男子,也就是弘农县的县令,刚才皱起的眉头痕迹更深了,用手在腿上不轻不重地拍打几下,问:“可知是何人运来?路过还是要运到本县?站台的人怎么说?”
“不知,小的一概不知,大人,那站台自成一统,不受地方管制,小的去问过了,人家反问小的,是不是想要破坏规矩?要么就是要破坏铁路,小的哪敢应声?小的话回的火气大点,他就能直接对小的开枪。”
来人又抹了一把脸,仰头回道。
县令沉吟片刻“跟着那趟车的人多吗?”
“多,好几百人,可却不聚堆,大人,老人,孩子都有,还有一个怀孩子的,摔了一交呢。”
“哦~没事,只四车皮,不多,再看看,后面有没有其他的车皮继续运粮食。”县令也没发现其中有什么不对,四车皮的粮食才多少斤?一车皮二十吨,八十吨的粮食,十二万五千斤,本县人口如今已经达到了三万,一个人四斤多粮食,够活几天?
难道是投机的人知道本县粮食涨价要来卖?那就……。
“大人,是不是看看谁把粮食卸下来要往县里运?”来人出声问道。
“看看也好,如真的要往县中运,再报与我知。”县令挥挥手,示意来人离开。
“是,小的明白。”来人马上起身要走。
县令突然又说道:“慢着,外面雨大,到后面喝碗姜水,千万注意身体,来人啊,冲一碗姜水,多放红塘。”
“多谢大人。”来人感激地从偏门离开。
“大人~~~方才妾身不小心把衣服弄破了,重新换了一身,大人你看行吗?”来人一走,那女子从后面出来,身上粉红色的内衣换成了黑色的,原本仅仅是镂空,现在居然变成了情趣的样式。
县令眼睛亮了“行,就这个,来,继续玩,该你了。”
话是这么说,但县令的心思淡了,他总觉得刚才下人报的事情有点不对,至于哪个地方出了问题,一时又想不明白。
似乎感受到了县令大人的情绪不好,女子也显得心不在焉,琢磨着刚才听到的只言片语,说道:“大人可是为四个车皮的粮食担心?”
“妇道人家懂什么?四车皮粮食很多?要是想在本县卖,得先看本大人的脸色,哼,弘农县还能脱了本大人的掌握不成?”
县令还真的想车皮的事情,被人点破,脸色不郁道。
女子娇笑几声,道:“大人,小女子哪里知道太多的事情?还不是不小心听了,随便想想,小女子想啊,要是真有人运来四车皮的粮食,还真简单,给他一部分利,把他留在县中便好,怕就怕……。”
说到这里,女子闭口不言。
“怕什么?快说,说的好,这些钱全给你。”县令问道。
“真的?大人,妾身不图大人的钱,怕什么呢,怕就怕啊,是有人无意间带来了粮食,没打算卖钱,就是出门习惯性地带点,比如张王两家的那个张小贝,她要是出门,估计粮食要带,医药要带,人也不会跟少了。
真遇到他们这种厉害的世家子弟,到时大人您可就留不住人了?他们出门,家里怎么会不知道?嘻嘻,妾身也就是一说,有哪个世家的子弟愿意在大雨天四处跑?更何况张小贝了。”
女子手上攥着色子,媚眼不停地瞟向县令,身子也轻微地扭动,情趣衣服中的肌肤不时隐现。
哪知道她的话说到了县令的心中,县令一直觉得心绪不宁,听到女子的话,惊恐地睁大眼睛,道:“不好,张小贝,小贝啊,四车皮粮食?几百个人下车?有老有少?还有怀孩子的?来人啊快来人,给我查,派人在县城周围查,不要放过一个行人。”
县令嘟囔两句之后便大喊起来,汗顺着额头向下落,如果有人能够看到他的背后就会发现,他背后的衣服这段段的一瞬间,竟然全湿了。
“大人,您急什么,张小贝真的会闲的没事到这里?”女子劝道。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啊,前几日有人传来消息说,小贝在万年县,那里本县有多近?小孩子别说是从万年县到弘农县,就是去洛阳转一圈也能做到,小孩子才不管转一圈有事没事。
张王两家正好符合你说的,只要孩子出行,必然跟随一大堆的物资和不少人员,而且他们最会做的就是伪装,车站又是老人,又是孩子,又是孕妇,怎么就那么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去查,一定查清楚。”
县令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吩咐人去县城的周围盯梢。
“那大人,我们……?”女子后悔了,不该说那么多话。
“去吧,去歇息吧,桌子上的钱都拿走,哎~”县令那火气一瞬间没了,挥挥手,不再理会女子。
不管是女人的直觉厉害也好,还是县令如今什么都怕也巴,他们还真的猜到了一部分事实,小贝来了。
但不是随便的路过,而是专门针对弘农来的,粮食自然就跟女子的分析那样,做为哥哥的张小宝给弟弟妹妹带的应急粮,至于肉什么荤腥的东西,没有,因为真要出了事情,能有吃的就不错了,还想吃肉?当然,小贝九个孩子的荤菜不会缺。
在县令让人拦截的时候,小贝很聪明地听从别人意见,直接去县城外的村落,要看看皇上伯伯命她们过来的地方究竟恶劣到什么程度。
“都被冲啦,要秋收了也被冲啦?该死的雨,非要现在下。”被人抱在怀里,看别人一步一挪,艰难向前走的小贝指着那一片被冲毁的田地说道。
小海也别人抱着,不是他矫情,实在是地上太过泥泞,大人穿着靴子,一脚下去没小腿,他们真在地上走,直接就是腰部以下全在泥里了。
听到小贝的话,小海看看顺着大伞的边沿流下来的水,说道:“这说明科技不发达,哥哥姐姐讲故事的时候不是说了么,有那么一个地方,科技发达,如果想要下雨,先用特殊的东西打到天上,形成降雨云,然后再打别的东西,于是雨就落下来了。
想不让下雨,就往天上打另一种东西,马上要下雨的云又变成不下雨的,飘到其他地方,那里的人不信神,也不求龙王,我要好好学数学。”
“是哦,真的很吓人呢,不知道把哥哥和姐姐放在那样的地方,会不会依旧很厉害?”小贝点头道。
边种田来边建房 第五百二十二章 言不由衷最无奈
第五百二十二章 言不由衷最无奈
与李白分手之后的王维也不找客栈休息,顶大雨,路过一杂货铺时,进去花高价买了一顶斗笠,罩在早已湿头的脑袋上,至少可以不让雨继续淋到,以免生病。
又沿街向前,走进最宽阔的主道,没过多长时间,便看到弘农县县衙所在,门口有两个衙役在那里看守,准确地说是享受。
在衙门门口支起来一个棚子,四面透风,因棚子大,里面居中而坐的衙役并不会被风雨扫到。
带着肉香味的轻烟飘忽地从棚子四处飞舞出来,浓郁的孜然香气,吸到鼻子中,即使是才吃过饭不长时间的王维都打算再吃一顿了。
王维的出现并没有让两个衙役多关注,二人继续在那里烤着可口的食物,鸡蛋大的牛肉块被签子穿过,在炭火上来回翻转,油滴落下去,发出哧啦哧啦的动静,再轻撒一点盐,让油冒的更快点,冷风吹过时,别有一番滋味。
“好生活,好享受。”站在衙门口处的王维轻声赞叹,又接着道:“谁道滂沱雨多难?轻烟白雾一飘然。如血炭红滴油黄,莫误仙庭在人间。”
“好诗,来,再作一首,赏你一串。”一衙役听到声音,抬起头来,挥舞着手上的那支还没烤的肉串儿赞道。
“多谢,肉便不急着吃,县中官员可在?本官受命皇恩,巡查地方,王维是也。”王维极力忍住掏出怀中给他防身用的手枪开两下的冲动,脸沉的比天还阴。
说着话,走进棚子,从怀中拿出来自己的身份证明文书,展示给两个衙役看。
方才说话的衙役身子一顿,咽下两口唾沫,紧张地探过头来观看,只扫几眼,就确定了对方的身份不似作假,尴尬地咧咧嘴“呃不知大人前来,未施远迎,还请恕罪。”
旁边另一个衙役眼色也不差,连忙递给王维几串刚刚烤好的肉串,腆着脸说道:“大人,您尝尝,新鲜的肉,香着呢,小的马上去给您通报,稍等,稍等。”
王维回头看一看躲在不远的地方角落出的一个孩子探出来的半个脑袋,眯起眼睛在两个衙役的身上打量一番,颧骨处的肌肉向上动动,露出一个似悲似笑的表情,默默地接过肉串,又从旁边的调料盒里捏出孜然慢慢地撒到肉串上,自己先吃一口,回头朝着躲在那里的孩子招招手,举举肉串。
经受不住肉串诱惑的小孩子闪出身形,两只小脚*替地踩在水中,带起一路浪花飞奔过来,先是侧头看看留在的衙役,见衙役没有出声,更不曾瞪眼睛,便仰起小脸问道:“给我的?”
“咱俩一起吃,好不好?”王维递过去两串。
“好。”小孩子高兴地接过,张开嘴咬一口,突然“呸谁烤的,里面没熟,外面焦了,我来。”
小孩子不由分说地把王维手中几支没出的肉串抢过来,加上自己的,重新放到炉子上,又变戏法一样从身上摸出一把小剪刀,麻利地几下把焦煳的肉剪掉,一手流畅地翻转肉串,另一只手把旁边放着的调料不时捏点撒到肉串上。
没用太长的时间,肉串便烤好了,只一闻,王维就发现比刚才闻的好许多,诧异地看向小孩子,问道:“娃子,你怎么会烤?”
“我在没进县城之前就是开烧烤店的,我跟你说,其实烤肉的时候直接用鲜肉不好,有血水没清干净,应该先‘煨’一下,还有这肉也不知道是谁切的,顺茬切,一烤容易烤散了,而且吃热不均匀,嚼起来塞牙,今天你请我吃,等大水过去,我家店重新开起来,我再请你吃。”
小孩子说完话,呼呼吹两口气,把烟吹散,看看肉的颜色,满意地点点头,又把刚才王维的肉串递回去。
王维的心情突然好了许多,不为了孩子会烤肉串,只为孩子那种乐观的精神,张开大嘴,使劲咬下来一块,边嚼边点头“好吃,好本事,不曾想,烤个肉串也有如此学问,你家做烧烤的,你还爱吃?”
小孩子回了一个那当然的表情,又点头道:“爱吃,我一家人都爱吃肉串,我爹说了,自己不喜欢吃的肉串,绝对不能卖给别人,因为喜欢,所以钻研,于是虔诚。”
王维听到孩子的话愣了,他只是觉得孩子可怜,才招过来一次吃肉串,哪想到竟然听到如此一番话,怪不得小孩子的脸上没有露出那种太过在乎的神色,原来人家有钱,这点不用怀疑,能让孩子知道自己不喜欢吃的肉串绝对不卖给别人的家大人,买卖还能差了?
如是想着,王维向孩子问道:“家中如今还好?”
“不好”小孩子摇摇拖,接着说道:“很多钱没了,上个月刚买回来的三百头牛和五百多只羊没了,鸡、鸭,还有猪,损失更大,最主要的是县城学堂满了,我挤不进去,落下很多课程。”
“嗯,不用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等大水过去,你们家的牛羊又回来了。”王维安慰着。
“才不是呢,这不是天灾,是人祸,鸿胪水上一任县令修得可结实了,怎么会被冲开?其实我们知道,严县令缺钱,就把河挖开,然后把我们的钱和家畜抢走,听人说…。。。”
“小崽子,闭嘴,再瞎说要你命。”不等小孩子把话说完,留下来的衙役大声咆哮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并开始挽袖子,一副要打人的模样。
“哼”小孩子躲到王维身后,探出脑袋“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你封我一人之口,安能封天下万民之心?”
“是极是极。”王维连连点头,心中升起一种对张小宝和王鹃的景仰之情,这便是朝阳行动所产生的结果,吃早饭时遇见的孩子的礼貌,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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