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宝坚定地认为,他和鹃鹃可以把盛世延续下去。
“好的,明天一早就去找他。”王鹃也就是随意一问,她才不担心控制不住局势。
翌日一早,何一伟正准备找王鹃把今天要讲的弄清楚时,王鹃先找到他,对其说道:“何县令,上牛村的春耕中出现点事情,不如今天就过去看看。”
“好,好,如此就好,过去看看。”何一伟还是招牌式的话。
于是,一行四十多人,乘车骑马就向上牛村而去,张小宝和王鹃带了六个人,其中四个是高力士派的护卫,另两个是家中懂农事的人。
一出动,何一伟终于是看到了手下两个娃子的车和下人的马,马全是军马,车子乍一看上去,以为涂了红漆,仔细一看,竟然全是有楠木制作的,外面没漆,本色。
“老爷,他们的车马比我们的好。”管家挨到车旁边,对车中坐着的何一伟说道。
“看见了,他们比我们有钱,水云间多么有钱你又不是不知道,难不成我还能去抢?路上小心点,以免被算计。”
何一伟担心此次出来王鹃和张小宝又想找自己的麻烦,非常警惕。
“小得明白。”管家回了一句,同样警惕起来。
上牛村离县城不远,一行人晃悠着走在颠簸的路上,一个半时辰后,终于是来到目的地。
刚刚下车,众人就看到前面的地方有两个人正拉扯着在地里干活的人说什么。
王鹃看了张小宝一眼,张小宝摇头道:“不是我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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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种田来边建房 第二百七十四章 县中三官寒中站
第二百七十四章 县中三官寒中站
何一伟也看到了前面的两个人。他以为是王鹃和小宝故意设计他,故此没有立即过去,而是看向王鹃和张小宝,见二人也是一脸疑惑,派人过去询问,他也把管家派了过去。
没用多长时间,两个人从那边回来,把听到见到的事情说给各自家中的人。
“老爷,看清楚了,他们两个有一个是日本人,另一个是我大唐人,二人都是淮南道四海书院的人,他们想要和当地的人立一个文契,等秋天的时候,用钱买他们打完了稻子后剩下的稻草,给的价钱不低。”
何一伟的管家把了解到的事情说给老爷听。
张小宝和王鹃这里同样也听明白了。
“他们要稻草干什么?难道是为了做肥料?编东西卖钱?四海书院不就是朝廷按照我们意思弄出来的那个骗人钱的地方么?如果我要收稻草,我会干什么用?恩,能烧成草木灰,然后熬碱,但成本也太高了,不合算。”
王鹃没想出来收稻草究竟可以做什么。但她知道,越是看上去缺心眼的事儿就越不寻常,就像张小宝一样,在要算计的时候,做起事儿一定是给人一种天马行空的感觉。
张小宝也眯着眼睛琢磨“可能是国际友人要好心帮忙,知道本县的百姓不容易,这才提高价钱收稻草,还是那种只要有稻草必须卖给他们,不然赔偿十倍的‘合同’,属于强制让别人得好处,好人。”
“那就过去仔细看看好人。”王鹃见张小宝也说不出来,拉起张小宝向前走去。
何一伟也同样走过去,他想弄明白一个日本人和一个大唐人在一起准备做什么事情,收稻草莫非可以发财?给的价钱太高,平常用的车,一满车给六文钱,一车好柴火也只不过是五、六文而已,稻草难道比好柴火还值钱?
三个人到近前时,两个四海书院的人正在对农户劝着“大哥,你就放心吧,我们一定按这个价钱收,有钱,等今天再晚点,我们就去找县里的县令商量,把用来收稻草的钱先放在衙门,到时我们想不收也不行。”
“你们给的价太高,我害怕。”农户非常老实。别人给钱多了,反而更担心。
“不高,我们要稻草有大用,平时一车也能卖上三、四文钱,我们要的还是晒得非常干的那样,这才给六文钱。”
日本人操着非常熟练的语言解释。
农户本还想再问问,突然看到过来三个人,眼睛一亮,认识,县令、主薄、县丞今天竟然一同到了这边,连忙行礼“何县令、王县丞,张主薄,您三位来了,这两人说要用高假收今年秋收后的稻草,我也不知道该不该答应。”
对三个人说完,农户又转想两个人说道:“这就是我们县中的何县令,你们刚才说要把钱放在衙门,问问县令。”
两个人果然看向何一伟,何一伟愣了下,他本想躲在后面,结果却被农户给送到了前面。迎向两个人的目光,矜持地咳嗽了一声,说道:“本官乃褒信县县令是也,你二人收稻草为何?”
“大人?真是大人?”大唐这人仔细地打量一番,见何一伟确实穿有官服,只是另外两个同样穿官服的娃子也太小了点。
“县令还能作假?若不信,抓你二人回衙门,衙役何在?”何一伟关于面子问题不能商量,威胁一句,马上有衙役应声,身上确实穿着衙役的衣服。
这次其实就带了两个衙役过来,衙役也非常给面子,明明知道县中县令说的不算,也站出来帮忙,对外时刻,内斗先停。
“信,信,既然大人在此,我等就把事情说于大人听,我二人是想用稻草做一样赚钱的买卖,此时还不能说,待做成后大人便知,愿意用六文钱收正常的一车干稻草,并先存两千贯在县衙门中,还请大人成全。”
日本人这时过来恭敬地说道,眼中流露出真诚的意思。
“用稻草赚大钱?等等,待我县中官员商议后再说。”何一伟无论如何也琢磨不出拿稻草怎么赚大钱,让二人等待,他则凑到张小宝和王鹃近前小声说道:
“小宝。帮帮忙,用稻草如何赚大钱?我知道你是谁,剑南道经济战的背后指挥之人,你说行还是不行?”
何一伟非常谦虚,通过这几日的了解,他已经得到许多信息,尤其是剑南道发生的事情,于杀人不见血的战争中,就是自己县中小娃子张小宝在指挥,杀得吐蕃血本无归,怪不得马县令吓成那样。
“何县令,你是县令,总不能一事无成,仅仅依靠盘剥百姓来度日,你得像个县令,此事你做主,呃!这样,出了事情找我和鹃鹃,不用怕,你是朝廷的命官,是百姓的主心骨,你得有个父母官的样子,不然以后如何担当大任?”
张小宝不准备立即插手。何况现在也看不出什么,或许人家真的有办法把稻草变值钱了,稻草的应用途径确实不少。
何一伟见张小宝把事情推回来,但还愿意帮忙承担责任,咬咬牙,转回身来到二人面前说道:“好,好,如此就好,两千贯钱什么时候送到衙门中,什么时候你们可与当地种地百姓力文书。”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两个人连声道谢。显得很高兴。
王鹃这时说道:“何县令,上牛村春耕人手不足,不如我等帮忙插秧,还可知民间疾苦。”
“好,好,如此就好。”何一伟还能说什么,干吧。
三人就带着手下一同进到田中去帮忙插秧,张小宝让人把拿来的靴子给送到众人手上,穿戴好当先跳到田中去帮忙。
二十多人有一半不知道如何插秧,还得现学,张小宝和王鹃因为身高的优势,插秧速度非常快,两个人都会,家里有庄子,以前就在田边看,后来又亲自参与。
何一伟却不会,别看他以前家中生活不好,但他一心念书,家中的累活父母不让他做,照着别人的样子,一手抓一把稻苗儿,一手分出来两到三株,沿着线按在水里。
“嘶!”刚按了不到十次,何一伟就吸了口气,凉,真凉,脚下明明穿有靴子,依旧无法阻止寒气透进来,手上也有一种刺骨的感觉,沿手臂向上,脖子都跟着难受。
抬起头看看农户光脚踩在水中,又咬着牙继续向下插,被泥土一磨,手指头都疼。
王鹃和张小宝也不舒服,但两个人能忍,走一步插两下,竟然不比农户干的慢。高力士派来的四人中有两个人同样会干农活,另两个人只好去担稻苗,两个土篮子一前一后,上面装着带泥的稻苗,走在泥泞又狭窄的田埂上,那真是一步一打滑。
这片地中的干活的农户只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十三四岁的丫头,两个人干得确实累,丫头刚才还不知道这三个县中最大的官过来干什么,此时见他们都下到田中插秧,愣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做了。
官啊,县里最大的三个官,就在自己家田中插秧,最好的两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官干起来竟然那样熟练,难道就让他们干?
“丫头,快回家,让奶奶熬姜水,大人们身子金贵,可不能落了病。”男人对女儿催促道。
“我知道啦。”小丫头转身就跑,放在田边的鞋也不穿了。
插着插着,张小宝和王鹃觉得运动后身子热起来,把裤腿挽上,脱掉鞋子,开始光脚在水中前进,不是他们不怕冷,是靴子太碍事儿,地里湿,泥粘脚,等到有深浅不一的地方,靴子一歪,水还会灌进来,那再穿,走两垄的距离就能磨出泡。
何一伟还不知道啊,他还舍不得把靴子脱了,把官袍卷到腰件,弯起身一下一下插,插着插着,靴子就进水了,刚开始就觉得有点不舒服,等张小宝和王鹃插了六垄,他插了一垄半的时候,终于发现不对了,疼啊,水进到靴子中竟然磨脚。
把靴子拿下来一看,竟然起泡了,白里透着红。
陪在旁边的管家凑过来“老爷,不如上去歇歇?”
“歇?能歇吗?敢歇吗?高将军的儿子和儿媳妇都在水中泡着你让我歇?那就不是能不能当官的事情了,我得想想又没有命在,光脚,我才发现,小宝和鹃鹃没穿我们那种东西,是一个直接套在脚上,看着非常薄的东西。”
何一伟哪敢上去,他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脚上穿的东西不一样,有人是光脚穿鞋穿靴子,有人用布把脚缠上,还有他自己是做了一个能套到小腿上的东西,张小宝和王鹃是另一种,不厚,一拉就下去,只刚过脚腕子,这是什么?看上去很方便。
“老爷,那您脚上的泡?”管家心疼地说道。
“回去挑了,我就不信,两个娃子能干,我不能干,真凉啊。”何一伟也把学着张小宝和王鹃的样子,直接踩进水中,咬牙继续插。
其他人更不敢抱怨,同甘共苦吧。
有路过的百姓就看到了这样一幕,县中三个最大的官,在别人的田中帮忙干活,一干就过了晌午,连饭都没吃。
百姓们不会去想什么做做样子,他们只觉得非常感动,这就是褒信县的官员,和以前不一样了。
边种田来边建房 第二百七十五章 干活今晚不回家
第二百七十五章 干活今晚不回家
“小宝,张嘴,好吃吧。”王鹃和张小宝并排插秧。插到晌午饿了,悄悄地从身上的兜中抓出来一把猪肉松,挨过去塞给张小宝,自己也吃一把,鼓起腮帮子嚼。
“恩恩。”张小宝嘴里被塞满东西,努力地用唾沫打湿肉松,点头回应。
他们两个偷吃,别人没有东西,到现在连口水多没喝,硬挺,有几个人腰就那样弯着闷头干,不是不想直起身,是怕一直腰断了,再也不想弯。
张小宝插着插着突然一伸手,从水中拎出条水蛇,把另一只手上的稻苗交给王鹃,从腰间拿出来一把小刀,开始收拾蛇,这次来没带袖箭,小腿上也未绑匕首,刀放在腰间了。
“一会儿上去。串上给你烤着吃,我可是有准备带调料了,本想做泥焖蛤蟆,有蛇就先吃蛇。”
张小宝挖出蛇胆,对王鹃说一句话走向何一伟,到近前说道:“何县令,请你吃蛇胆,生吞,别咬破了。”
何一伟不知道这条水蛇没毒,看见蛇吓一条,紧张地动动疼麻木的脚,张开嘴让张小宝把胆送到口中,苦,没破也苦,还腥,凉飕飕的就进肚了。
“多谢小宝,蛇胆是好东西,田中蛇多吗?有毒?”何一伟忍着难受把蛇胆吃进去,他不敢不吃,又担忧地询问。
“这条没毒,等你发现脚上突然疼一下,接着就麻麻的,那就是被有毒的咬了,记得喊我,我有临时处理的办法。”
张小宝又吓唬了何一伟一下,在这里有毒的水蛇太少了,被咬到和中奖的概率差不多。
“好。好,如此就好。”何一伟还能说什么,挺着吧,希望张家的医术真像传说中的那样管用。
这时地的主人家的丫头也回来了,她家离得不近,回家后发现没有姜,又去借的姜,这才熬了一罐子的姜汤,还放里点红塘。
一碗红塘姜水灌下去,何一伟暖和多了,正准备再要一碗,还没离开的张小宝开口说道:“何县令,他们家中都不富裕,一碗两文钱,记得喝多少给多少钱,帮忙干活,不能要人家好处。”
“好,好,如此就好,给钱,不贵。一碗才两文钱,再来一碗。”何一伟没想到干活还得往里搭,一碗两文钱,两碗就够满满一罐子的钱了。
小丫头连忙说道:“不要钱的,大官帮我家干活,应该给做的东西,不要钱。”
“怎能不要钱?本官还要感谢你家有地让本官多干点活,你看本官已经很胖了,你家以前就这样插秧?”这回不用张小宝提醒,何一伟就知道该怎么说,同时看看小丫头,心疼地问道,他终于知道春耕什么滋味了。
“县令大人一定是累到了,不如休息下,经常干就不那么难受。”小丫头看看自己家的地,快要干完了,明天再补补,就不用再插秧,感激地对何一伟说着。
“好,好,哦不,不累,一点也不累,干一会儿,还舒坦了,奇怪。”何一伟说起违心话。
小丫头噗嗤一声笑了“大人,等晚上到我家去吃饭,奶奶已经做好啦。”
“好,好。如此就好。”这是张小宝学着说的,他就想让何一伟想想以前的事情,当官享福可以,但别忘了还有享不到福的人在指望着他。
答应了小丫头,张小宝再对何一伟说道:“何县令是下官知道的第一个领下给百姓干农活的好官,小官佩服,来时下官听大人说是今晚在这里住,明天继续帮别人干活,下官舍命陪君子。”
“好说,好说,应该的,都是应该的。”何一伟想死的心都有了,他能猜出今天晚上睡觉时会多么难熬,本以为能回家好好休息下,看来这个愿望无法实现了。
两个小娃子,我记住你们了,就不信我难受你们不难受?你们两家可是大富大贵的人家,你们享受惯了,难不成也可以忍受?
张小宝一看何一伟的表情就知道他想什么,心说就凭你还敢跟我与鹃鹃比吃苦?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
小丫头哪里知道官员来给自己家种地的背后还有这样的斗争和算计,她只觉得心中暖暖的,能在褒信县中生活是最幸福的事情,皇上果然记得自己这样的百姓。把最好的官派来了。
“县令大人,奶奶已经杀掉了鸡,晚上一定有鸡吃呢。”小丫头舔了舔嘴唇,给何一伟保证。
“好,不,给钱,要给钱,本官从来吃东西都给钱。”何一伟不用张小宝说,主动要求给钱,他算看明白了,不就是用自己的钱补百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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