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的几个衙役也跟着喊,那里打渔的人似乎不想过来,犹豫着一点一点往这边靠,贾县令身上的官服还穿着呢,他觉得这样一来,三水县的人没有不怕他的,当然,张王两家除外。
打渔的人来到了岸边,看着贾县令问道:“你是谁呀?找我做什么?”
“告诉他,我是谁。”贾县令对着旁边的衙役小声说了一句,衙役马上上前一步,大喊道:“这是本县县令,你们的父母官。”
“本县县令怎么是我的父母官呢?我不是三水县的,我看这里鱼多,打了鱼正好可以在集市上换东西。”渔夫根本就不吃这一套,看样子脾气够倔的,通常百姓遇到了官,不管是哪的都会害怕。
“管你是哪个地方的,把船借我们大人一用,这是五文钱,用了还你,快下来。”旁边的衙役用手压着刀柄就冲了过去,一把给这个人拽了下来,塞这人手中五文钱,把船给占住了。
这人好象非常生气,瞪着贾县令一行人,胸口急速地起伏着,其他人根本不管他,那衙役占住了船,对着贾县令说道:“大人,让小的载您过去吧?小的会撑船。”
这个衙役说着话就已经拿起了那个手臂出的竹竿子,等着贾县令上船,本来准备上去的贾县令突然又停住了,这个衙役就是昨天守在门外面被他瞪了一眼的那个,他现在谁都不相信,怀中还揣着一万三千多贯的物件呢。
万一这个衙役故意把我弄下水,然后抢了我身上的东西怎么办?贾县令如是思虑着,他此刻看谁都想要抢他的钱,故此说道:
“不必,本官亲自撑过去,让你们看看本官的厉害,本官当初也是一把好手。”
贾县令把竿子给接到手中,跳上船,对着岸上的人还笑了下,用力一撑,船真的让他给撑走了,看那平稳的模样,确实不错。
等着他把船撑出去一段路后,方才那个打渔的人,也跟着离开,到了水云间旁边的马厩中,找出一匹马来飞身而上,回头看了眼张家庄子的方向,眼睛一红,摸摸身上斜挎着的褡裢,猛的把头转回来,使劲在马屁股上抽两鞭子,一马一人,渐行渐远。
庄子上一大一小两个孩子站在那里,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离开的马,小点的抬头问道:“哥,爹什么时候回来?”
“少则一年,多则两年,从今天开始,咱们的娘和爷爷进内院做事,咱们要好好念书,等爹回来,让爹看看。”大的孩子摸摸弟弟的脑袋,拉着弟弟转身回学堂。
弟弟乖巧地跟着“哥,那咱们是不是可以入籍了?”
“恩,就入在张府,死契,念书也带工钱的那种。”哥哥点点头。
贾县令不知道刚刚上演了一幕父子离别,还撑着他的竿子往亭子的所在去呢,心中想着一会儿应该怎么说话,别看这皇侄是皇上兄弟的儿子,说句话却非常好用,至少人家爹就在州中当刺史。
不能说差了,先要问好,也不能刻意离那么近,就在旁边站着,只要皇侄钓到鱼就跟着喊好,声音轻轻地喊,刚才若是不放鞭就更好了,也不知道鱼有没有吓跑。
心中想着一会儿的应对,贾县令撑得更家卖力气了,这时已经进到了小湖中,再有一小会儿就能挨到亭子,那边停了几只船,从这里能看到有两个小孩子拉着手陪在另一个稍微大点的孩子旁边。
贾县令一见到此番情形有些着急了,他怕皇侄喜欢上两个小孩子,使劲地撑了一下,把竿子收回来,在另外的一面又使劲撑一下。
这一下刚刚撑下去,贾县令就觉得船的方向有点不对,似乎还歪,第一个想法就是撞到了水中的石头或者是钉下的木桩,刚想补一竿子,把方向正正,船突然就一个翻个,把他给扣了下去。
贾县令想要游起来,可惜,这时的他再也不是小时穿着水靠时候的了,养的身体没有那么多的力气,身上有穿着那漂亮的官服,上面还扣着条船,就觉得胸中发闷,眼睛不由得睁开,四下里一片混沌,冰冷的水打在眼睛上面,又酸又疼。
当贾县令最后眼前发黑晕过去之前,终于是看到了水中有模糊的人影向他接近。
“不好啦,有人落水了,快来救人啊。”在船翻的一刻,张小宝和王鹃同时大声地喊了起来。
岸上一下子出现了不少人,还有许多人往水里跳,李珣今天是一早上被邀过来钓鱼的,身边自然跟着几个保护的人,刚才他已经看到有一个穿官服的人向这边来,还觉得烦躁呢,他不想和这些官员接触,一个小候爷没事见地方官干什么?
这也是他只和张小宝与王鹃接触,却不愿意与张父、王父见面的原因,可人不能不救啊,只好对着身边的人说道:“救人,没那本事还自己撑船,看衣服是七品官,哪来的?”
身边的护卫跳下两个去救人,张小宝在旁边说道:“我知道,是县令,三水县新来的县令。”
“哼!就是万民空巷去接的那个贾山、贾伊衡?上面也知道了,这么得民心的官过来见我,岂不是害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让他来的,丧气。”
李珣气坏了,这事儿让父亲知道了,少不了挨顿训,可与他有什么关系呢?他就觉得张小宝和王鹃有意思,想过来一起玩,平时没有什么人能像张小宝二人那样对待他与他玩的。
张小宝心中暗笑,嘴上说道:“许是过来看看庄子,县令啊,看看自己治下的地方没错,你的庄子也在三水县。”
“我才不要他看呢,完了,用不上几天,我爹就会写信过来骂我,弄不好还会让我回去,王府中一点意思也没有。”
李珣担忧地说道,他恨不能直接让贾县令消失。
张小宝在旁边劝着“快过年了,不然你也得回去,等着信来了,你在准备两天,正好是过年之前。”
李珣这次没再抱怨,眼睛盯着水面看,没用上多长时间,贾县令就被人从水里捞出来,头朝下控水,又等了一会儿,那里有人在船上喊道:“公子,活了,暖一暖就能醒。”
李珣沉着脸看着被捞起来的人,微微点点头,对张小宝和王鹃说道:“我身边人救的,只能送到我那里去看着,改日再来。”
“好,改日再来,那我和鹃鹃也回去了。”张小宝答应一声,和王鹃跳上自己来时的船,让人划着往回走,其他的人也各自散去,等着要到地方岸边的时候,在船和岸中间的地方露出来一个脑袋。
把两样东西扔到船上,人又沉了下去,张小宝连忙把东西揣好,左右看看,见没有人盯着,这才放心,水中的人是他派的,就是庄子上水性最好的那个,带着几个猪吹泡在水中换气,又用绳子连着下面的一块大石头不让身体浮上来。
撞翻了船之后,把县令怀中的东西取出就躲起来,拉着石头在水下走出一段距离,以免被人看见,张小宝的船过来,在定好的地方交东西,他再次沉下去,换个地方上来,那边停着车,医生和熬的红塘姜水、炉子、被褥都备好了,得养上几天才行。
边种田来边建房 第一百一十一章 被淹责任推出去
一到岸上,张小宝与王鹃就匆匆赶回家中,把东西掏出来看,一个是木头的,上面纹理清晰,一个是玉,同样是有着血红色的东西在里面,两个东西都是一半的。
“多亏是让李珣把人给接走了,不然我们救完了,想要换这两个东西都换不了,纹理与另外的一半合不上,现在就派人取钱吧,越快越好,取了送到小罗水,让人用船直接送到京城,不留在手中。”
王鹃打量着两个东西对张小宝说道,张小宝想了想“庄子上还有两户人家没有入籍,秋收时过来招的,按照先前那个打渔的人那样,远走高飞,过上一段时间再回来,他的家人直接进到内院。”
“那好,让他到县城再临时找人帮忙抬东西,中途于船上让宋静功安排人掉包,遇到第一个码头下岸,把钱分开走陆路,到第二个码头分别上船不同的船,再掉包,再分开走陆路,让那些运的人也不知道到了哪里,有多少东西,一路上要不停地换妆。”
王鹃把怎么躲开别人查询的事情安排好,只要离开了三水县,想要查就不容易了。
张小宝在旁补充“如果钱财中有布帛,等运到了京城,让人仔细检查,千万不能留下什么记号,安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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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处都是水,可还能够呼吸,身边暖暖的,一点不觉得冷,前面是什么?头上长着角,身上穿的是绸缎,笑着走了过来,啊?水龙王,见到水龙王了,哦,让自己跟着他走,这又是什么地方?宫殿?
里面一个个的箱子是什么?啊,竟然是金银珠宝,哦,让自己带回去,太好了,这么多的钱,往上送送,自己就能升到更到的位置,然后把张家庄子给弄倒了,还有王家庄子,到州中当刺史,小罗水的码头也是自己的了。
这么沉,一箱箱的抬回去还真不容易,谁,谁抓着自己,别抢我的钱,别抢我的钱。
“别抢我的钱。”躺在榻子上的贾县令突然睁开眼睛大喊起来。
“你醒了?我家小候爷吩咐了,等你醒了问你什么地方不舒服?想要吃点什么?”贾县令榻子旁边一个刚刚给他掖被子的人见他醒了,语气淡淡地问道。
贾县令这才发现,自己躺着,左右看看,迎上询问之人的目光,问道:“我这是在哪?”
“李家庄子,你落水了,被小候爷派人救了上来,问你哪个地方不舒服,想吃什么?”服侍的人有点不满意贾县令傻乐吧唧的样子,又重复了一遍刚才说的话。
贾县令回想起自己晕过去最后时候的事情,总算是明白了过来,对着旁边的人点点头,在被子中动了动腿脚,说道:“没事儿,都舒服,就是有点酸,肚子饿,有粥么?给我盛一碗。”
贾县令说话的时候态度恭敬,这可是小侯爷的人,等着那人答应一声离开后,贾县令突然想起件重要的事情,用手在身上摸了摸,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换过来,掀开被子仔细地检查,从里到外,没有一件是自己当初穿的。
贾县令慌了,衣服呢?里面的两个东西呢?大印让衙役拿着了,不怕丢,可那两个东西一万三千贯啊,哪去了?
在他急着要找自己东西的时候,门被推开了,刚才那个人端着一个托盘进来,放到榻子旁边的小几上,一大碗粥,两样小咸菜,就这些东西。
贾县令此时却是没有吃的心思了,看着送饭的人,壮着胆子问道:“敢问,我的衣服呢?还有里面的东西。”
“洗了,你说的是里面的那个小印吧?还有挂在腰间的玉佩,给你收着呢,你要就给你送来,谁稀罕那破东西。”
服侍的人说了一句,转身又出去了,在贾县令焦急的等待中,一会儿回来,把两样东西放到了贾县令的面前。
贾县令看着两个丢不丢都无所谓的东西,又问道:“还有呢?半块木头,半块玉,我一直揣在身上。”
“没,就这两个,小候爷才不会要你东西,给你换衣服的时候小候爷就在旁边,也没有人敢拿你的东西,许是救你出来空水的时候掉了,想要自己找人到那湖里捞去。”
服侍的人脸色也难看起来,救个人救活了还问东西?难道谁能拿了不成?淹死了看看还有什么东西金贵?活命就不错了。
贾县令自然也明白人家说的意思,可那是一万三千贯,他相信,没有人会把那两个东西留下来,不知道用途,留了也不值几个钱,何况是小候爷在旁边,难道真的是掉水里了?可怎么捞啊,除非是把水都放掉,然后让人一点点的锨泥土。
不行,这可不行,张王两家庄子还有小候爷不会同意放水的,对,找韩旺主去,东西没了怕什么,钱财又没有丢,就在那两个地方放着呢,一块木头一块玉,加起来也就百十来贯的钱。
想到这里,贾县令对着服侍他的人笑了笑,说道:“一时心急,抱歉,抱歉,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申时三刻了,快吃吧,听说倒你的时候,把肚子所有的东西都倒了出来,又吐又喷的,你也就是命大,遇到我家小候爷了,不然谁救你?”服侍的人指了指那粥和咸菜说道。
“是,是,多谢小候爷了,就吃,就吃。”贾县令不敢再说什么,肚子确实也饿了,就着咸菜喝粥,把咸菜与粥都吃掉,这才真正的舒服了,吐东西吐的,从上到下,一条线没有不疼的地方。
可心中却憋屈,想着若是没有小候爷到那边,自己又怎么可能撑船过去?不过去就不会翻船,东西也就不能丢,张家庄子的人确实不会救自己,或者是晚一些救,到时就说没来得及,还能怎么样?
想来朝廷也不会说什么,没有人害自己,不对,到了湖中怎么就翻了,哪怕下面有木头桩子也应该是卡在那里,自己当时没乱动,一定是船有毛病,那个打渔的人故意还自己。
对,就是这样,他看衙役把他给拽到岸上,就在船上做了手脚,故意害得自己差点被淹死。
贾县令给自己找了个翻船的理由,哪怕他自己也不相信,可自己掉水中了,总有人要承担责任,不然死在小候爷面前是什么意思?只好委屈那个打渔的了。
如此想着,贾县令心情好了起来,准备回去找韩旺主说说丢东西的事情,却发现,浑身酸软,用不上力气,只能叹息一声重新躺了回去,等明天天亮再走。
“吃完了,那就与你的手下说一声,他们还等在院子外面,小候爷的宅院可不是谁都能进的。”服侍的人也不愿意跟个差点淹死的人生气,提醒了一句。
“好,麻烦帮着叫进来一个。”贾县令这才想到,还有衙役呢,他们不可能扔下自己回衙门。
片刻后,童衙役进来了,看见贾县令就哭了“大人啊,您终于醒了,若是一睡不醒,我们可怎么办啊,大人,下次可不能这么冒失了,两个兄弟游过去救大人,差点在水中上不来,那水冰凉冰凉的。”
“好了好了,别哭了,这不是没事儿吗,那个借了我船的渔夫抓到没有?就是他在船上做了手脚。”
贾县令也不知道童衙役是真的关心自己还是担心他受连累,劝了一句把渔夫的事情问了出来。
童衙役一愣,茫然地看着贾县令,说道:“大人,那时兄弟们都在旁边看着,他怎么做的手脚?没人想着他,大人您一落水,咱们就想着把你捞上来,后来又跟到这里,哪里找那个渔夫?他又不是三水县的。”
“怎么没做手脚,没做手脚本官的船会翻?难道本官故意到小候爷的面前翻给小候爷看?定是那人做的手脚,你们未曾发现罢了。”贾县令一口咬定。
“是,是,大人说的是,那人做了手脚,大人还记得那人的模样么?小的找人画下来,缉拿他。”童衙役也顺着话说,反正人早就走了,上哪找去?
贾县令沉吟了一会儿,无奈地摇摇头“想不起来,当时也没注意看他,似乎穿着粗麻的衣服,裤腿挽了起来,头上还戴了个斗笠,再被水淹了,我更迷糊了,你们难道就没有看清楚?”
贾县令已经使劲想了,却发现,他想到的是一些渔夫同样的打扮,总不能到处去抓渔夫吧,何况还不是三水县的,只能把希望寄托于衙役身上。
衙役更不会说了,童衙役摇了摇头说道:“没看清楚,小的一会儿问问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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