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乔旺指着身边的一个汉子说:“这是我大哥韩应伟,汾东会的正会主。要找你的是他。”
向雷向他看去,见他是个相貌堂堂的中年商人样,商贾气浓江湖气甚淡。当下说:“不知韩先生找我何事,不过,我也正想找你们。”
韩应伟很有礼貌的摊手说:“兄弟找我们为什么事我心中有数,先不忙。现在我先和你说一下找你的事吧。请坐。”伸手延客,向雷见他这么有礼就压下心中的好奇随他去。
三人来到天台上的休闲茶座前坐下。坐下后,有两个大汉端上茶。向雷看到这茶是用大碗所装很对胃口,不是那小杯子的客气小家子相,于是端起茶碗呷了一口问:“你们请我来,到底有什么事。”
韩应伟笑着说:“兄弟是不是姓向?”
向雷点头:“没错!你们怎么知道的?”
申乔旺笑着插入:“那天你不是自己在酒楼上报过了姓名吗?”
向雷失笑:“哟,是喔,我都忘了这茬了。”
韩应伟不紧不慢的说:“向兄弟可面子不小,在城东居然请到了城南的特警队来办案。”
向雷放下茶杯:“这是你们误会了,我和警察可没有什么关系。”
申乔旺插嘴:“还没关系?关系大了!你也不知怎么招惹这班雷子,害我进去吃了好些苦头。要不是大哥托对门的哥子去保我,不定在里边受苦。”
韩应伟不悦地说:“乔旺!不要打岔。向兄弟,听过我二弟的经历,我说与你知道吧,我保他出来时,城南的张队有个要求,要咱们尽快找到你。因为只有我们的人才认得你。所以才有前天小华子跟踪你的事。”
听到这里向雷总算把事情脉络搞清楚了,不由的哦了一声:“原来,你们也是为警察办事呢。我还以为是寻仇呢,对不起啦,还抢了你手下的车子呢,现在物归原主吧。”
说着向雷把车钥匙放在了茶桌上,申乔旺不好意思地干笑两声:“我的手下可能也没学好。得罪了向兄弟的女伴!这个事情大家算两清了。”
向雷想了想绕了半天没入正题呢,说:“你们现在找到我了。是不是就去叫警察来抓我去呢?”
韩应伟连说不敢:“我们当时也是没办法才应承的。这种没江湖道义的事我们不能做。我只是想问明白为什么向兄弟会得罪到城南张队的。”
向雷心说:“老猢狸,还不是先套出我的底,要是担不住,他立马把我交给警察了。”笑了下:“这个倒也是误会,我只不过借用了张队长的手枪玩了几天,前两天我已经还他了。这件事还请韩会主放心,城南的张队长不可能再来烦你了。”
韩应伟听了脸上露出欢喜的神色:“向兄弟果然高明,连张队的手枪也能借出去玩,这样的话就不再是问题了。我现在来解答你的问题。你在找那个打金的师傅对不对?”
向雷有点愕然地说,“韩会主果然消息灵通。能否见告那位打金师傅现何在?我正找他。”
第十六章、黑帮火拼
韩应伟回答说:“这个嘛,我们不好说,只是探听得到这事和黄金有关。敢问向兄弟是这么回事吗?”
向雷点点头:“是这么回事,打金匠人的事十之八九不离黄金,贵会到底听到些什么?可直说,别吊我的胃口。”
韩应伟满意地点头:“向兄弟果然痛快。事是这样的,那个师傅本来是给白昆手下的一个小弟收保护费的。白昆你知道是哪个吗?”
向雷点头,指着申乔旺说:“那天在酒楼上和他论事的那个头目。怪油滑的。”
申乔旺笑了:“就是这个混帐东西,不是他挑唆,我也不用吃你一顿排头。不过那天他也没讨好去,哈哈。”
被韩应伟瞪了一眼后,申乔旺才止住笑,韩应伟继续说:“前些日子,那打金师傅不知打哪里搞到一批金豆子,说是太原府原产的,发了几颗托人去验证年份。让白昆那个小弟查到给告诉了白昆。白昆这几日寻了他几天,他日日是早出晚归,白昆就一直没查到他的行踪。昨天在城西街道上,正好那个打金师傅的摩托车熄火了。让白昆的人撞见,就叫给逮去了。正好我们的有个和他有交情的兄弟也在一边看见了。那个打金师傅知道不妙,大声呼救,叫我兄弟找他的老板向老大去救他。事情就是这样了。”
向雷总算明白了全部的前因后果,当下拱手答谢:“谢过韩会主传讯。这正是我想要知道的。”
韩应伟试探地问:“向兄弟,这到底是什么事?能否见告?”
向雷心想:“开玩笑,这个能说你听?你知道了不是连我都想绑架?”当下打了个哈哈:“这个正如韩会主所说的,是黄金的问题。那位打金师傅给我加工一批金饰,昨天我叫他去采购三两黄金,今天就没有回来,这不?我就来找他了。”
韩应伟何等精明,知道向雷不会说的真话:“那么向兄弟有什么打算?可要我们帮助”
向雷想:“找你们帮助?请神容易送神难哩,这是为到时向我要挟找借口嘛。”于是说:“些少事情我能办好,只要韩会主明示白昆在哪里即可。”
韩应伟见到向雷油盐不进的,只好笑道:“好吧。乔旺,你叫个兄弟带路,陪向兄弟走一趟。”申乔旺点头说是,叫了两个小弟就带向雷下楼去了。
向雷前脚下刚下楼,申乔旺就对韩应伟说:“大哥,这个姓向的象是在做什么大买卖呢。我带几个人去跟着他,在必要时可扶他一把,过后再要挟他分点油水,大哥你认为怎么样?”
韩应伟摸着手上一只镶玉石的白金戒指说:“你看他这次去找白昆会有什么结果?”
申乔旺盘算了一下说:“以他上次现出来的身手,白昆想硬碰硬的上是不够看的。如果白昆和他玩阴的,这就难测结果了。”
韩应伟挥挥手说:“那你就带几个能干的跟去,如果他吃亏了,按你说的办。如果是白昆输了,你就远远地跟着他。只要找到他的巢儿,我们想把他怎么样都行。嘿嘿……”想到得意处,韩应伟不禁阴笑连连。
下到楼,向雷坐上那个带路的小弟的车,他那部抢来的大黑鲨当然是还给人了。两人来到城中心的一个地产开发的工地前,那汾东会的成员说:“向老大,白昆的临时基地就在这里啦,昨晚他们抓了人就带来这里了。我只能带到这里了。”说罢,就转身走了。
向雷整整衣服,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装备,一把绸面钢骨摺扇,一个盘在腰间的钢索飞爪,一裤兜一钱一枚的铁弹子。看来还准备充分了,就消失在那个建筑工地边上的小巷中。
建筑工地三楼,小聪神情萎顿地被绑在一条承力水泥柱上。白昆正在一边生闷气。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块只有半指头大的金块,这就是从小聪身上搜到的。这个打金的还真是死鸭子嘴硬,吃了他手下十几记拳头,被电警棍电晕了十几次,就仅说出金子是向雷的,是向雷雇他去打金。至于向雷的来历和金子加工场的位置就是不说。现在再折磨他已失去意义。根据小聪的招供,现在向雷应该已经知他失踪,早把金子转移了。想到向雷,白昆还在胆战心惊,太厉害了,要是打架他的弟兄们还真拿他没辙儿,更可怕的他还是警察点名要找的亡命之徒。想到那天在晋东酒楼上……白昆就摸摸头,好象被敲的地方还在痛呢。
小聪更是心中在叫苦连天。他被白昆逮着就知道这是一劫了,但他绝不敢卖了向雷。因为如果让他有机会逃脱,他有把握能逃得过白昆这边的搜捕,要是向雷要追杀他,他连逃的机会都没有。向雷的功夫他见识过,是他从来没想象过的厉害。他现在赌的是,向雷发现他失踪后会很快来搭救他。白昆这种人对向雷而言不异跳梁小丑,根本构不成威胁。消息他已经通过一个道上的朋友传出去了。所以宁可熬过这几个钟头,也要等向雷来救。可是这一夜来他几乎崩溃了,先是被痛殴了十几拳,五脏六腑几乎被打得翻过来,再就是一记又一记的电警棍,把他电得一佛出世二佛涅磐,还叫绑了一夜,冷饿交加。能坚持到现在不招,他自认为比电影中的地下党都强了。向雷到这会儿还没出现,要是有人再动刑他就挺不住了。
向雷从小巷中绕到工地的后而,看看四下无人,跳过围墙,进了建筑工地。悄悄摸进没建好的楼去。在一个房间,他看到有十几个混混在一起打扑克赌钱,正为哪个出千、押不押、跟不跟嚷得不可开交,根本不会注意牌桌之外的事。
没必要惊动他们,向雷轻轻绕过,想找楼梯爬上。听得前面有人在讲话,探头一看,有三个混混背对着楼梯在聊天,话题中三句不离楼上那两个骚货,说她们怎地怎地够味,她们身上的某一部分怎么地能让人销魂,说的那么的色情肉麻,向雷听得都感到恶心了。向雷轻易地闪过了,再上到二楼搜寻。
见到有两个房间里有四个男女在“办事”,另有几个房间里有十几个混混在睡觉。向雷看那女的形神也非是良家女子,整个流莺模样儿,还“办事”办得很专业,起劲儿地叫得惊天动地的。刚才楼下的几个在谈论原来她们啊,果然是在这里布施肉身的“神女”啊。遂不好去打搅人家的好事,绕过就是。
再要上楼时,有三个混混正在走下来,嘴里说:“老大今天怎么转性了,还准我们把三陪的带回到驻地来了。”
另一个混混说:“嗯,是啊,怕是有大动作吧。三军未行先犒劳啊。听说老大还说这次是他请客他付钱呢。”
最后一个混混笑着说:“那就要好好的去乐一下了。前面的两个完事儿没有?这两个三陪还真行……昨儿个到今天都没睡过,都对付我们十多个弟兄了……”
向雷有见他们就要转过来,实在无法躲过的,只好摸出三枚铁弹子,一挥手,三个说着荤话的混混就都叫铁珠子打到脑门上,叫打晕了,让向雷把他们拖到一边睡觉去了。
向雷直如入无人之境,摸到三楼。竟再没有见到一个混混,摸到仅有人声的那个房间,一眼看去,他见到了被绑的小聪正耷拉着脑袋,还有正在苦恼踱步的白昆。用不着犹豫了,向雷从兜里各方面摸一铁弹子,挟在食中双指间,伸指一弹,一枚铁弹就呼啸着打中白昆的后脑。白昆根本不知怎么一回事,眼一黑就晕过去了。
“可找到你了!”看着白昆象喝醉了一样晃晃悠悠地软倒,向雷一闪而入。小聪吃惊地抬起头来,见到向雷高兴得就想哭,哽咽了几下愣说不出话来。
“兄弟,你受苦了,看他们折磨得你这么惨。”向雷动手解开小聪的绑绳,小聪一松绑第一件事就是踉跄着扑向白昆那边。
向雷还以为他要找白昆出气,没想他一把攫起茶几上那小片金子。双手一摸再摸:“哈哈,还好,还好。还在这里。”
向雷啼笑皆非,这小子真是个财迷。当下笑骂说:“你是要钱不要命啊。好了,好了,你怎么处理这个家伙?”向雷指指地上的白昆。
小聪唾了这小子一口:“啐,这家伙折磨我一夜,又打又电的,就要我说出你的下落和藏金。向老大,我可是一点没有说哦。我做得还够义气吧。”
向雷肯定地点头:“虽然你一付财迷心窍的样子。在职业道德和义气上,你无疑是值得夸奖。你要我奖励你什么好呢?再给你加点儿黄金好不?”
小聪摆摆手:“我不敢要啦,你给再多我也保不住啊。”
向雷奇怪地了抽了口凉气:“耶?这不象你的风格哦。”
小聪指指晕在地上的白昆说:“我求老大你教我治晕这个臭流氓的功夫。”
向雷愣了下,仔细的上下再打量一下小聪。原来一直没注意到,这家伙也是相貌堂堂啊,其实也是很有英气的。只是做打金的太久,身上衣服不免有不少被碳火烧焦的黑点,可能个人不太注意形象吧,下巴上还有胡子茬,如果刮去胡子走大街上,至少可以引得MM回头一望。
“老大,你,你别这么瞧着我啊。我害怕!你老的眼睛咋象带刀子一样啊。”小聪看到向雷上上下下来来回回打量着他,一脸坏坏的笑意越来越浓心里紧张着,口也结巴了。
“你的胃口比我想象的大哟。”向雷带着笑意,很享受地看着小聪越来越紧张的样子,“要知道,给你几两金子只不过是钱财,不能为你带来更多的。学会了功夫……”向雷顿了顿,“就意味着你可以得到的更多。有志气!”
小聪听出向雷的话中好象没有明确的反对,当下涎着脸陪笑着问:“老大,你同意教我功夫了吗?”向雷摇摇头,看见小聪的脸就这么一下垮了下来,“呜……老大,是不是你怕所传非人啊,你可以严格审查我的为人嘛。”也不知怎么地,他很喜欢看到小聪紧张的样子。“嗯……我可不能教你。你这么贪财……”
“啊……老大,不要啊……我改还不行吗?”小聪都急得想跳脚了。
向雷终于忍不住嘻笑出声来:“看你急的,我是不能教,我可以和你切磋切磋来着。”
小聪听胆白向雷是什么意思来了乐得直叫:“谢谢老大!”
向雷挥手说:“那咱们走吧,你不打算把他怎么着了吧。”向雷指指白昆。
小聪贼贼地一笑:“现在不用理他!等我学好功夫,再名正言顺地来扁他!那叫报仇,不是峙强凌弱。”
向雷不由笑骂一声:“哪来的臭规矩,我没有这么死板。学功夫就是为了要用。不顺眼就干他娘的!别太伤天害理就是了。有实力哪能和没实力的一般见识,什么仁义道德,那一套还不是软蛋理论?中国这么个大国连小小外族也敢来欺侮咱,还不是太软给闹的。”小聪觉得向雷的性子比他想象中好处,看来以前是因为不熟。
话虽是这么说,向雷还是和小聪没有一路杀出去,倒从后边悄悄溜出去了。用向雷的话说是这班家伙太弱了,打也没意思,还带了小聪这么个累赘,打起来更加不痛快,不如悄悄走了更上算。
两人出去找个饭店把饿了整晚的小聪喂饱了,回到小聪的窝,小聪也是暂住这里的,这拾缀一下一卷铺盖儿就挪窝儿了。二人上了出租车,来到了炼房,小聪就暂时住这儿啦,这才一放好铺盖他就倒头大睡,他累坏了。反正别想再出去摆摊儿了,小聪也只好暂时在这里继续拉金丝。
向雷答应去书店给他找几本可以练的功夫书来。让小聪先练了几招再和他“切磋”。说到这死心眼儿,向雷还是真的特别的厉害。但谁也没曾想到,到了后来,向雷的“亲传弟子”中,就数这小聪一个才是真正能被向雷自己承认算是高手的。
且不表小聪这里的事,再说申乔旺这边带了二十几个人就在白昆的总部外边转悠了好半天,愣没瞧见向雷出来。
正在申乔旺疑惑间,后来他听工地里一阵骚动,人声鼎沸。不由带人靠上去想看个究竟。后来见到白昆头上缠了一匝白布带着大批伙计怒冲冲地朝他来了,想要解释说什么,可是白昆根本没给他机会,一声令下,几十条汉子就这么从后边抄出家伙打过来了。
汾东会的人措手不及,武器上大不如人,人家工地里出来,锛儿铁铲钢筋木杠子无一不齐备,汾东会远来,最多带把不长不短的刀子。虽说申乔旺的人比较能打,这回也是不利之至,双方就在大街上开干了。一时血光飞溅。行人走避纷。
流氓打架的特点就是个快字,双方人潮只一个接触,就散开了。追着打着散到了各小巷去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