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真正令莫衡肾上腺素飙升的，正是西林挥手瞬间将一个炮管组装好的那一幕。
那一幕确实很震撼，闪电群与巨口的对撞。强烈的视觉冲击以及相比之下那个穿着铠甲的微小身影，令每一个看到这一幕的人都会忍不住激动。
关掉影像，中年人说道：“我知道您一直与他保持着联系，外界传说他消失这近三年没有任何人知晓，但我想，您应该是知道的吧？那个武器，也是您的新成果吧？其实，他消失的这近三年，是在帮您完成这个成果。是不是？”
莫衡闭眼不语，情绪还没有完全冷静下来。没看那人，莫衡回归沉默。
但莫衡这样的反应，中年人确信了自己的猜测。在他看来，莫衡参与过“梦貘”工程，制造武器对于莫衡来说并非不可能。只不过莫衡的脾气有些古怪，他自己的成果，不会轻易给他儿子，每一样成果公开之前都会经过多次测试和改进，而这些工作要么是他自己单独完成，要么就是他当时带着的学生协助完成。所以，西林肯定属于后者。
那条信息他让人透露给了莫衡的其他学生，现在正在收集每一个徒弟的最终解码信息，只不过，没有关于西林的。但正因为这样，更让中年人相信自己的猜测。那条信息，肯定是莫衡传给西林的。而信息的内容，肯定是关于他的研究成果。
“我真的很不理解，为什么您一直将成果留给您徒弟，而不是您现在正需要这些的儿子。或许，在莫大导师心目中，儿子远比不上徒弟？不愧是莫衡。”
“我说，索朗。安毕新小朋友，你废话说完了吗？说完了就滚，老头子我要睡午觉。老人家最讨厌午觉被打扰了。”
中年人扬起一抹笑，“当然，您好好休息吧。”
说完那中年人就离开了，步伐并没有任何因为这次不愉快交谈造成影响，依旧是不快不慢，每一步都像机械丈量一样。
等安毕新离开之后，莫衡睁开眼坐起身，盯着桌面上的零件盯了一会儿，然后开始动手组装。莫衡一天不碰机械就手痒得慌，那些人也知道莫衡性格，在莫衡房间里放置了一些机械零部件和其他相关物品，说不准这个学术痞子还会做出点什么惊人的玩意来。
不过可惜的是莫衡一直没做出什么惊人物品，一直都是在哪儿拼拼凑凑组装一些比较常见的机械。
莫衡被软禁，莫衡的儿子是知道的，只是现在根本没有办法将莫衡就出来。而且他太了解他父亲的性格，并没有因为威胁而投靠这一方，而是被辞家那边揽过去。莫擎知道，如果自己真的因为老爷子被困而投靠这边的话，估计会立马以头抢地，并且在抢地之前写下断绝父子关系的通知书。
对于儿子的表现，莫衡很欣慰，所以被困在这里他只是消瘦了一点，不过精神还算不错。而且现在，莫衡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组装仪器。
没过多时，工作间的门又开启，这次不是那位名叫安毕新的中年人，而是一个和莫衡差不多年纪的老头，老头身上也穿着同样的工作服。
“哟，莫老痞子，心情不错嘛，想开了？”
“想开个屁！”莫衡没有停下手上的组装，虽然他现在的组装速度就像小孩字拼积木一样满吞吞的。
了解莫衡的人都知道，莫衡真正投入工作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千万别跟他说话，会影响他的注意力。而且认真工作的时候莫衡不会哼小曲，组装的动作也不会这么慢。
将手上的零件一扔，莫衡重新躺到自己上，将双腿搁在桌面。
“赛德老头，你也是工程类的，你说说，咱们的追求是什么？”
“你说的是明面上的，还是暗地里的？如果是明面上，咱追求的是黄金点，如果你问的是暗地里，当然是名誉和影响力。因为大家都知道，黄金点无法达到，所谓的那些被认为最接近黄金点的人，也不过尔尔。”
“那些人我也不认同。不过，黄金点这个理论值，就算不能够达到，也能够无限接近。”
“你就继续犟吧，这东西就只能拿出来骗骗刚进圈子的嫩头青，唬唬那些外行人，这就是一个给自己、给这个行业技术贴金的借口而已。而且，就你现在那身体，还黄金点？白银点都悬！”赛德鄙视道。
“嘁，瞧你那孬样！老头子我，可是有徒弟的人！”（未完待续。。）
第三四七章 好久不见
莫衡有个很不错的徒弟，这是圈内人都知道的，因为莫衡总将这个徒弟挂在嘴边炫耀。在莫衡的话中，徒弟这个词的出现率要比儿子还多。只不过，没多少人见过他这个徒弟，而调查西林的人也经常受到己方的阻拦。
同样作为星盟研究院院士的赛德自然也有所听闻，只是以前那次Z星区的工程项目他由于身体原因并没有参与，没有见到莫衡口中的“徒弟”，不过听参与工程的几个老家伙说过，那徒弟确实不错，只不过年轻得有些过分，跟莫老痞子一个德行，专门气人的。
但是，赛德想到现在两人的处境，撇撇嘴，“难道你还能指望你徒弟将你救出这地方不成？”
不是赛德想打击莫衡，实在是现在的情况和形势根本不是他们能够轻易改变的。星盟还算稳定的时候，他们这些学术界的知名人物还能够有些面子，军方的，政界的，以及那些总是将钱不当数的商界巨子们，多少还会尊敬他们一些。但是现在呢？
星盟研究院的院士们，不论是一星的还是五星的，基本都被迫掺与进来，没进来的也跟逃犯似的乌溜溜逃开，连身都不敢现，生怕被牵连。就连一向被认为后台比较硬的莫衡也没能避免。毕竟人家还有一个当上将的儿子，虽然现在被好吃好喝对待着，但也不能否认沦为阶下囚的事实。
莫衡如果是之前听到赛德的这些话。肯定免不了要烦躁一番，但现在却不会。莫衡心情相当之好，好得赛德看着奇怪。
“哎。莫老痞子，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每次看到你眯着眼睛笑我就觉得碜得慌。”赛德推了推悠然躺在那里丝毫不因为他的话而有消极反应的莫衡。
“没什么，就是在想，或许，我能够看到更接近黄金点的新纪录。”
在星盟两大巨头电子刊物之一的《荣耀》上面有一个榜单——黄金榜，上面列出的都是被人为最接近黄金点的人。而且上面的每一个名字都是业内的一个传奇，教科书中的权威。
莫衡他们这样的人，都希望有一天能够出现在那个榜上，只不过莫衡知道自己是没有那个机会了。不过。莫衡很高兴自己的徒弟能够去竞争一下，甚至刷新一下排名前十的榜位记录！
安毕新给莫衡看得那段影像，莫衡真正注意的并不是西林身上穿的特殊铠甲，也不是那个奇怪的武器有多厉害，而是西林那一瞬间的组装动作。近三年不见，西林的动作更娴熟了，而且充满了自信，在那个短暂的时间内，能够做得近乎完美，莫衡心中一惊有了一个数据。只是莫衡一直不敢真正将这个数据拿出来，他想再看一次，确定一下。
西林的那个组装，让莫衡似乎看到了那个闪光金光的点，那个他毕生追寻的那个点。
赛德见莫衡这个样子也无奈，“你说，为什么咱们这个学术界会成这个样子呢？”
星盟的学术界，学术人员的地位远没有岚萨帝国的学术人员地位高。而且在这样的大环境影响之下，后面没有一个强硬的支撑。没有一个牵针引线的人，就别想纯粹的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了。
学术绝，一直都是军政商界的附属物。以前还有它的光鲜，但现在，它曾经的光鲜更显得现在有多耻辱。
整个学术界，除了辞家之外，还有哪一家能够强硬地支撑着？
辞家虽然确实为学术界的一些人争取到不少福利，但是，辞家毕竟将重心放在军政界，而且，辞家的那位天诏战士也压根和学术沾不上边，他又怎么会因为学术界的一些事情而牵动他手上的人脉呢？
“如果有一天，有一个站在高处的人，能够真正地为咱们这个圈子着想，该有多好！”赛德感慨。
“会有的。”莫衡抛了抛手上的一个零件，轻声说道。
赛德嘲讽地笑笑，“有？谁啊？是那几位以武力和军衔军功为主的天诏战士，还是政界那几个一心只想往高处爬捞好处的老狐狸？还是眼里只有利益的商人？那些猎人界的莽夫就更不用说了，别想去指望他们！”
莫衡嘿嘿一笑，“备不住，还真备不住。”
“算了，不跟你继续扯，我得回去监工，安毕新那小子真是个变态，你说他为什么就一直执着着研究那个呢？今早上又扔了一批。”
说起这个，莫衡也沉默。心里有些沉重。
扔了一批什么？当然是人！
安毕新的实验都是用一些几方交战中俘虏的士兵，而且还是优秀士兵进行实验。活体实验。只不过到现在那些因实验失败或者在测试中死亡的士兵已经被一批一批跟垃圾似的处理掉了。
“有句话说得对，站在学术界顶峰的，不是怪才就是疯子。”赛德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摇着头离开了。
莫衡在赛德离开之后静静望着天花板，半晌，喃喃道：“你小子会不会按照我说的做呢？不过，你小子一向不听话，……”
……
急先锋本部，西林在解码出莫衡的信息之后，就秘密联系了极锋，将那个传递解码信息的人跟极锋说了说，具体怀疑原因西林没有提，也没有将莫衡的这条信息说出来，极锋查得到就让他去查，反正是主队的事情，西林只是碰巧发现了就跟极锋说一说。
“那行，我让人去查查，你小子又准备做什么？”极锋饶有兴趣地问西林。
“有点私事。”
既然西林说私事，极锋也不再问，“你自己小心一点。还要人手不？这边还有不少没选择分队的好苗子。”
“不用，那些人不想来我也不稀罕。”
想到收到的消息。极锋也笑了，“将主队的人拖进基地。你们还真做得出来。”
真个急先锋，除了极锋身边的两个最信任的人之外，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西林和极锋之间有秘密的联系，如果知道的话，那些当时还游离不定的人肯定会下决定留下的。
跟西林聊完之后，极锋拿起通讯器。“索历，有个人去盯一下，列入一级清理名单。适当时候可以直接下杀手。”
“是，老大。”
极锋眼神很沉。交叉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动着。
急先锋，果然还是要通过几次血的教训才能够醒悟，四大的名头戴得太久，已经忘记了这个名头，也是要拼的。
极锋当时在西林他们这些人离开之后，留下来高层们又开了一个会，那次的会，极锋可不像之前那么平静了，谁都能感觉到极锋的愤怒。而且，极锋也向他们传达着一个信息——背叛就得死！
猎人团里面有自己的规则，没有法律去约束，而是他们自己的规矩，猎人的规矩，更残酷。
西林再次见到新来的五个人时，莫伽斯正通过联络器跟留在空间站的星舰小十一谈话，因为其他人根本就扛不住他这个话唠。
不知道因为什么而争吵，莫伽斯对着联络器说了一句：“你说话不经过大脑……不对。你说话不经过中央处理器啊？告诉你，以后对外说话呢，要字斟句酌，想好了再回答，说错话是要挨枪子的！”
莫伽斯还在那儿跟小十一争论，其他几人已经看向西林了。西林在休息室躺了两天，中途也没谁去打扰。除了一些主队进行的两个行动引发一系列争论之外，急先锋也没什么大事。
“队长，是继续留在这里建基地呢？还是出去狩猎？”笑尚活动着手脚说道。看那样子就知道迫不及待想要出去了。
“你们想建基地？”西林问。
“不想！”一群人齐声答道。
“那就出去狩猎吧。”
西林刚说完这句话，尤迪就递过来一份任务单，上面有各种大家商议的任务。这些任务都有共同点，任务地点比较偏，不引人注意，任务并不是别人发下的，而是自己制定，并且偏向于练手。估计大家都准备试一试那个铠甲了。
看了看任务单之后，西林将它递给尤迪：“先选三个。”
尤迪顿了顿，点头道：“好。”他明白西林肯定还有其他安排，不然不会只选择三个，或许这些任务对于其他人看起来确实很多，但如果是用好那种铠甲的话，还是比较省时间的。毕竟不是什么需要大阵势的任务。
“球球，你过来一下。”西林朝糖球球招手。
正准备拆新一罐糖豆的糖球球赶忙放下糖罐跟上，离开之前还不忘警告雪球和灰猫不准打她糖罐的注意，否则拿枪突突了它们。
“不是吧？队长，你要给糖球球开小炤！”卡里怪叫道。
没管卡里故意的哀嚎，西林带着糖球朝室****击场走去。
进入射击场之后，西林让糖球球穿上防弹服。糖球球没二话，将射击场她自己的那套穿上。
“这次不用你那把枪，用我手上这个，不过我先演示一遍，你看着。”西林拿出一把他自己做出来的枪，枪上有一个像闪电一样的蛇形标志。
这把确实是炼狱雷蛇，只不过是炼狱雷蛇入门级的B型。
砰！
西林开枪之后，迅速闪烁变动着方位的目标中弹。糖球球看得清楚，西林拿枪指着的方向，并没有对着那个目标。她已经明白西林让她穿防弹服的目的了。
“有什么感想？”西林问。
“我想试试。”糖球球双眼放光。
西林将枪递给糖球球。糖球球将枪拿着看了看之后，抬枪，但是并不像以前开枪时那么果断，因为她现在还没有找到那种感觉。很奇怪，这是自熟悉枪械之后，第一次拿着枪还这么茫然。
顿了顿之后，糖球球开枪了。
第一枪没有打中任何一个目标，反而还误中了糖球球自己，只不过是从左胳膊擦边过去的，而且因为穿了防弹服，没有受到什么太大影响。
站在那里的糖球球皱皱眉，回味了一下，然后砰又开一枪。
这一枪依旧没有射中目标，不过好的是，这枪离她自己要远很多。
第三枪，第四枪，第五枪……
一枪枪的射击，子弹虽然没有射中目标，但已经开始朝目标接近，每一次射击过后，下一次的射击总能够里目标更近，就算那个目标靶一直在变换方位，也改变不了被子弹慢慢逼近的事实。
嘀——
第八枪的时候，子弹射中了目标靶，虽然不是正中红心，但确实是射到了。
而第九枪，糖球球出枪相当果断，就像手上握着的并不是炼狱雷蛇而是她惯用的枪一样。就算没有系统提示，西林也能够知道，这一次她射中了。
她没有上过学，没有接受过正规的教育，她甚至不会计算那些复杂的弹道公式，一切都是凭直觉，她天生的射击感应力。这样的天赋，就算是西林自己也没有。西林胜在计算能力强，而糖球球，她是一个真正的天才。
第九枪之后，糖球球有接连射击了五次，五次连发，全中。
“调整活动靶，自己再练习一下。”西林刚才收到西影的通知，他要先离开一会儿。
“好！”糖球球像拿到新玩具的小孩子，已经沉迷于其中了。
在外面看着射击场影像的卡里等人已经愣在那里，半天笑尚才说道：“糖球球果然是个天生的射手，不过，为什么再跟她差距这么大呢？”
卡里摸摸下巴，若有所思道：“难道……是糖吃多了？”
西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