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三人九点多到达,公司职员已等在出口迎接。我们坐公司的林肯大轿车去,一路上仔细观察地形。
这时海底隧道刚刚开通,过海不必坐渡轮了。市区内大兴土木,景气正在翻转!
才坐下我便叫司祺打电话,约股票经纪人送股票清单过来,根据我的指示,他已办好过户手续。
十点钟收到清单,与最近的一家信合地产联络上,说明我们的身分,对方负责人立刻约我们过去谈!
「信合」是家老字号,在紧邻的五楼旧房中,负责人是个六十多岁老广,只会广东话及简单的英文。
他已知道股票过户的事,心里充满疑虑与敌意。见了面,对柔柔身分很尊敬,对我的年轻与外表十分讶异!
交换名片之后,开门见山我以广东话述明来意:「预料香港还有两番荣景,对贵公司也有深入了解!梁老白手起家,令人敬佩,手上握有一些土地,很有实力,可惜如今时代变得太快,贵公司缺乏有力人手,又借不到足够资金,开发新建筑。我所以加进来,只希望能协助贵公司,加速调整步伐,重振声威!」
这番话我加上念力,已化除敌意,柔柔微笑说:「梁老不必多疑,依我们环球集团,或王总裁主持的飞凤集团,想并购贵公司,不怕你见笑,说句大话,容易得很。之所以未这么做,完全像王总裁说的,出於一片善意,希望你了解!」
梁老闆点点头,笑说:「我懂,我懂,说实话这一行我从十三岁打工,快六十年了。实在有些累!儿女们在美国学别的,不想回来接棒,真希望你们全接手呢!」
司祺、柔柔有点意外,司祺用国语问:「梁老手上股票有多少?」
柔柔翻译给他听,梁老闆说:「我个人不多,总共只有百分之十,其他已过给子女、老婆、老夥计,加起来有五十一吧!其他四十九在外面流通,王总裁收去三十,只余下十九了!若是你们肯要,以今天市价,做计算基准,把我家名下的百分之三十一全让出来,至於属於老夥计的,则须和他们商量!」
三十加三十一,足够接管条件了。目前市价仅十二块,比票面多两块。百分之三十一是三百一十万股,乘十二元,仅三千七百二十万元。
我含笑表示:「百分之五十一,以市价十二块三计算,只有六千两百七十三万港币,在我来说是小数目,各位若肯全部让,我出十五元一股。共八千万整,多出的算是给梁老的孝敬,你认为如何?」
梁老大喜,忙叫秘书泡咖啡招待,请我稍等,他亲自出去召集老夥计商量,不到十分钟,便决定卖了!
大家去另一小会议室坐下,十几个六十上下的老人全到齐,介绍坐定,秘书已打好合约书送来!
众人都签了字,我和司祺以飞凤国际投资控股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及总经理身分也签了。柔柔与请来的律师是见证人。我开出八千万支票交律师,将一切手续办好,再分割转给股票原持有人。
律师拿了文件支票先告退,我对大家说:「各位是信合老人,愿意继续做,仍然欢迎各位留下,请转告其他员工,一切照旧,下周手续办好,我们来接,再和全体员工见面吧!」
大家都信了我,热烈恭送,此刻已近中午,我三人便去九龙半岛酒店,找阿兰几个!
在车上司祺忧心说:「爷,吃下这间小公司容易,怎么运转?在香港人生地不熟,两眼乌黑,你难道要留下自己做吗?」
「山人自有妙计,不会留下,也不会留下你,记得吗?工程部有个留美工程师也姓梁,名叫山泊,他不是香港出生的吗?调他过来,以一当百,绝不会出差错!」
在顶楼贵宾套房里,阿兰当着羊慧珍、两名新聘的乐器手,就搂住我猛吻,我让她稍稍过瘾,才推她:「大歌星这么色,羞不羞?有外人在呢!」
阿兰放了我,与柔柔、司祺拥抱,娇脸上含着兴奋的笑:「没关系啦!两位小姐已对你耳熟能详,小羊更别提了!据她说还看过更精彩的呢!」
柔柔奇问:「什么意思?」
羊慧珍脸胀红,急呼:「总经理,请保留一点好不好?」
阿兰大笑:「你敢偷看,还怕人说吗?」
羊慧珍蹬脚一溜烟逃了,阿兰说:「有天她加班到很晚,无意中发现爷的浴室有灯光,便跑去天台偷看,居然还带着摄影机呢!正巧看到爷和柔柔姐在浴盆里那个那个!可真是饱了眼福!」
柔柔大叫:「小羊,你不怕长针眼啊!你出来从实招供,录了影没有?」
羊慧珍低头走出来:「总裁大人,我那敢哪?摄影机没装带子,目的只不过想放大一点而已!」
我们实在很熟了,所以开她玩笑:「你也太好奇了!我们有什么好瞧,那种事非得亲身经历,才知滋味嘛!」
羊慧珍忧怨的望我一眼,大胆的反唇相稽:「我是想啊!少爷不肯收容,有什么办法?」
我一怔骂她皮厚。阿兰忙为我介绍另两人:「这位古玉凤小姐曾在美国专攻小提琴,这位庄飞燕小姐也是由美国学成返港的电吉他专家,造诣都不凡哪!」
古玉凤纤长苗条,很有艺术家气质,面目轮廓姣好,可惜生了两颗大暴牙。下齿列两前两后,也不整齐,大大破坏了她的古典美!
她不会国语,和我握手很用力,凝视着我,用英语说:「阿兰姐说,总裁是整容专家,希望我能通过你的妙手,消除掉自卑根源!」
庄飞燕上身很长,和下肢不成比例,下肢瘦而弯曲,裹在黑色裤子里,行动似有些艰难。
她大眼、大鼻、大口,属热情如火人物,一头短发,剪得很怪,上面足足染了七种颜色。
她站在旁边,一直瞪着我,当伸手过去时,她握住吻吻,大胆的说英语:「操,你比录影带里的样子英俊十倍,我怀疑你与劳伯瑞福有血缘关系!」
她的爽脆引人大笑:「可能吧!我们的远祖不都是亚当夏娃吗?」
这话也令她大笑,笑声悠扬如行云流水,一般爽脆,音色宽宏充满欢娱。是女中音材料!与阿兰的柔细高亢,大相迳庭,若是合唱,必然美极!
她和古玉凤也正相反。古满身优雅,气质古典,满是忧伤,叫人忍不住怜惜!她则一身热火,乐观快乐,丝毫没把伤残放在心上,令人很佩服她的乐观和勇敢!
拉她坐下,捏捏她的腿:「你也要我医吗?」
「不敢有奢想!早就认了!不过阿兰说你能医得好,我虽然不相信,总得给你个机会,是吧!」
真是绝人。我笑着闭上眼瞧一会:「谢谢你的宽大,我会尽力试一试,但不敢保证做到什么程度!」
庄飞燕又吻我的手大笑:「够了!能被这双手摸摸,即使更糟,我也不怨!」
阿兰早已偎上来,坐在膝头,这时打她一下:「好色!你没见过男人吗?」
「人好好色,男女一样,男人当然见过,但像这般出色的,还是头一遭,夫人原谅!」
阿兰白一眼,含笑吻我颊:「爷什么时候试?要在香港待几天?」
「你们同台演出,不宜立刻改变,等结束了此地合约再动手吧!」
接着说了上午之事,外边正响起敲门声,是服务生送餐点来了!
贵宾套房共三房两厅,似公寓式住家,还有专用厨房呢!司祺开了门,两辆餐车推进来,将食物陈列在长餐桌上。阿兰签了单,赏百元小费,拉我去吃。大家自然全围过去团团坐!
仅吃些水果,便去打另一家东亚地产电话。对方秘书问知我身分,立即把电话转给董事长,那头说:「王总裁吗?我是本公司负责人朱霖,有什么指教?」
我说了手中持有他公司股票,想去拜访,他立刻表示欢迎,约定两点见面!
阿兰已推掉所有约会,自然要陪着,羊慧珍凑热闹,以机要秘书身分随行。幸亏林肯车很大,后厢多两个座位,容得下她
第二章香港增产
东亚地产在沙田铁路附近,是一列铁皮三层楼,楼上办公,搂下是钢料切割场,声音嘈杂得很,楼后还有大片院子,堆放钢料,四周用铁丝网围着,另有条铁路支线可以通过去!
办公室有空调隔音设备,情况稍好,大办公室约有二十多名职员,都很年轻,瞧见我们很惊讶,最里面一位小姐站起来,指指身后,请我们过去!
那儿用厚玻璃隔出另一间,门上写着总经理室。室内一名近三十岁矮个子,属精干角色,此时开了门,用英语招呼:「王总裁吗?欢迎,欢迎!」
和他握握手,介绍柔柔、司祺、阿兰、羊慧珍,大家交换过名片坐下,朱霖含笑说:「想不到王总裁这么年轻英俊,周大小姐居然也是贵集团一分子,更超乎想像,小弟实在佩服!」
他语气一转,叹口气又说:「东亚是老字号,乃先父手创,我曾在美国学土木建筑,归来接手,自不量力,以香港公司地产换得此地,原想开发高楼建筑,那料实力不够,手上缺少资金,无法独立兴建大厦,如今只落得出卖钢材度小月,实在令人气沮!王兄股票过户,是想接下本公司吗?」
「我是路客,产业在台湾经营电子公司,旗下也有工程公司,不过台湾的业务已然做不完,实在无法常住香港!我只是觉得,以贵公司性质,应该大有可为,所以才收购了一些股票,实在想沾光哪!」
朱霖大笑起来:「只怕要让王兄失望了!东亚股票已落到票面之下,每年盈利只堪维持现状而已!」
「增资如何?我加注一亿,公司仍由朱兄经管,我们只从旁协助,朱兄认为可行吗?」
朱霖大喜,精目放光:「太好了!这是梦寐以求的事。我保证财务公开,或由王兄派人接管。我只负责工程方面……」
伸手与他相握:「派人不必了!上午我买下另一家信合地产,他们手上握有土地,但人员老大,缺乏创业之才,我想若将二者合并,朱兄以为如何?」
朱霖失色:「梁老是先父老友,为人守旧固执,肯卖公司,真是奇闻!小弟曾多次情商合作,他都不肯。若能利用他手上地皮,大厦早盖出好几幢了!而今合而为一,有百利而无一害,只是手续上麻烦一些!」
股票上市公司若想合并或改变经营方向,按道理须取得股东大会同意。我说:「请个会计师办吧!谁若对公司不信任,咱们照市价收购持股就是!」
「这办法好,王兄若无别事,小弟陪你去城中走一趟,周大小姐想必有相熟的会计师吧!」
柔柔点点头,望我一眼,立刻用电话联络,约好三点去他写字楼!
从会计师的事务所出来,已五点了。我们利用这两小时,办好一切手续,并委任韩俞为特约会计师,负责监督合并之后的新公司「信东地产股份有限公司」,并当场开了一亿五千万元支票,交由会计师监管,办理增资收购、印换新股票等事宜!朱霖喜悠悠拿了一份合约书,兴匆匆走了!
回程车上,羊慧珍叹口气:「看总裁办事真痛快。上亿交易一言而决。大笔一挥,几亿就出来了!唉!你也不怕上当受骗?」
柔柔依着我肩膀:「谁敢骗他?你念头还没转过来,他已经知道了,谁能骗得了他?」
羊慧珍大眼一转,望着我问:「真的,你知道我现在想什么?」
「当然,你现在想剥光我衣服,要瞧瞧是什么变的!对不对?」
羊慧珍忽然脸红了,低下头去,阿兰推她一把:「瞧,厚脸皮居然也会红,真是稀罕!」
柔柔笑:「别逗她啦!万一激起野性,真要在这剥我们爷,可不大好玩!」
说说笑笑到酒店,阿兰和古、庄两人忙着更衣,一同去三楼夜总会,我们由前门进去,被领到包厢,她三人由侧门进,先去后台!
此时夜总会大厅客人爆满,舞池里都排上临时座位,据说入场费原只一千五,阿兰的光临,特别加一千,临时座两千,只能停留一小时,八点钟便须离开,空出舞池来!
七点三人准时出现,立刻赢得如雷掌声。阿兰单独谢幕,古玉凤执小提琴,庄飞燕斜挂电吉他,都站在大钢琴后面不动!
三人默契好,先合奏两首,似乎是阿兰自谱的曲子。钢琴、小提琴、电吉他轮流表现出主调,三种乐器,被她们揉为一体,直似天籁之音!听者无不沉醉在欢欣乐声中!
接下去是四首歌,古、庄和着钢琴伴奏,亦唱和声,衬托得阿兰之歌更柔美,最后一首对口唱,庄飞燕唱出我唱的部分,又与古玉凤唱混声,真比我全家参与,更加出色!
观众都听得醉了,快乐得不得了!因为阿兰之歌有一特色,只散播欢乐散播爱,绝无一丝忧伤!
在热烈掌声中,谢幕五次才退场,舞台上的乐队也开始演奏轻音乐,阿兰三人在后台卸了妆,匆匆赶来包厢。
这时才开始上菜,满厅的人都忙着吃食,未发现阿兰。包厢里较暗,阿兰特别把长发盘起,又戴上平光眼镜,不仔细看,很难认得出来!
大家吃着晚餐,阿菊探问我意见。我讚三人极出色,默契好,阿兰得意又有些困惑:「真奇怪,我提前两天来预排,对乐队、独奏都不满意,乐队领班推荐她两位,我们一见面就很投缘,似曾相识呢!这几天吃住在一起,无话不谈,好得不得了,爷,你一定要履行诺言哪!」
羊慧珍有点吃味,玩笑的说:「本来和我睡一间房的,她们俩来了,总经理一脚把我踢走,真是标准的见异思迁!」
阿兰白她一眼,骂:「谁叫你睡相这么差,半夜被你惊死,我又不是男人,那消受得起你的热情?」
庄飞燕解释:「本来四人住一房,阿兰与小羊同床,半夜她老做绮梦,满口亲爱的、少爷叫不停,吵人不讲还缠上身要那个!所以才被赶出来,能怪谁!」
古玉凤很少开口,更很少大笑,实在忍不住,也用手捂住嘴,实在自卑得令人同情!
回房看过新闻,阿兰就嚷着好睏,大家都笑她像思春的猫,她毫不介意:「老婆想老公天经地义,也值得大惊小怪?柔姐、司祺姐,我们合住一间吧!免得少爷吃不饱要打野食!」
柔柔含笑:「饶了我吧!前天才值过班,还没复元呢!有司祺和你可以了!」
阿兰不再说,拉我先进房,我揉着笑骂:「这种事也好当着外人讲?好像我是色鬼似的,你不难为情,我可要保持尊严……」
阿兰缠上来为我解衣,咯咯笑:「女人聚一块和男人没两样。多半谈论性趣事,那三个丫头虽没实战经验,每晚千方百计套问,什么都知道,瞒什么瞒?」
「你不能保留一点吗?」
「我喜欢散播幸福,散播爱!即使不说,他们也可以从我溢满幸福的表情上,猜测一二啊!比方说吧!小羊这鬼丫头最会用激将法。起初问我一周陪你几次,能不能得到满足,我不理她。她就故意说反话,算我们人数,说:「我知道了,一定两周三周轮一次,对不对!你们大少爷又不是铁金刚,哪能夜夜春宵?我瞧一定不大顶用!」我哪受得了这种侮辱,只好和盘托出啦!」
我叹口气,觉得这小羊实在可气又可爱,心中不由滋升一念,那天让她识得厉害!
阿兰实在不顶用,不到半小时,高潮连连。
她打着呵欠解释:「怪不得我啊!从没离开过家,一离开,一天好像一年那么长,算算日子有十年不见了!能不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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