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狂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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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狂澜- 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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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将军,既然他们有冤屈,我们不妨帮他们一把。”
  “胡闹!”钱不离的脸色沉了下来:“我们是军人,不是守护一方的地方官!一场大战就在眼前,你的职责不是替人申冤诉苦!天下受了冤屈的人根本数不过来,你也帮不过来,知道我为什么让他们离开么?就是因为我没有兴趣知道他们的冤屈!”
  钱不离这一沉下脸来,屋里地气氛显得异常压抑,阎庆国低下了头:“明白了,大将军。”
  “路见不平、拔剑相助,庆国……你应该去做游侠。”钱不离摇了摇头,走出了房间。严格的说,如果此刻不是即将在宾州展开大战,闲着无事的钱不离倒是有可能扮演一次包公的角色,但现在不行,钱不离不想多背包袱,哪怕是小小地包袱,所以他真的没兴趣知道那姐弟两人的往事。
  其实钱不离的品行在这个世界虽然不能算是出类拔萃,但已经很不错了,有很多将军出征作战地时候,每到一地都得搜刮些什么,睡觉的时候也要有人服侍,可钱不离搜刮东西从来不是为自己而搜刮,他恨不得把搜刮来的每一枚铜币都用在军队上,而且钱不离懂得自律,不沉迷女色,如果没有带浮柔、柯丽随军的话,他就不需要别人来侍侯自己。
  就象现在,钱不离自己摘掉了战刀,铺好了床缛,自己洗脸洗脚刷牙……这里没有牙刷,所谓的刷牙就是用盐水漱口,随后把两把‘天威’放在枕下,慢慢沉入了梦乡。
  钱不离这一次做了好特别的梦,他竟然带领着以坦克为前锋,以野战炮、榴弹炮开路,手持冲锋枪的军队把皇家禁卫军打了个落花流水,战斗结束得非常快,当然会快,脚踏弩再厉害也不能射穿坦克!就在大战结束,钱不离站在山峰上俯视战场的时候,战场突然升腾起了阵阵雾气,雾中有人在哭,犹如传说中地鬼哭一样。
  受到了惊吓的钱不离缓缓从梦中醒来,突然发现,鬼哭声还在继续。从他来到这个世界以前。钱不离是个坚定的唯物论者,但是见识过妖魂之后,钱不离不得不相信世界上有些东西是不能完全靠科学来解释的!钱不离浑身就是一激灵,迅速翻身坐起,双手从枕下抽出了‘天威’,竖起耳朵仔细听。
  哭声时断时续,钱不离听了半刻,终于听出来。哭声是从房门外边传进来的。
  钱不离蹑手蹑脚下了床,套上军靴,走到房门处,贴在房门上听了听,旋即猛地拉开房门,却见一个穿着粉色长裙、眉目如画的女孩子拉着一个小男孩跪在房门前,论起急智。钱不离不输与任何人,他的眼睛只眨了一眨,马上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不由怒吼道:“阎庆国。你给我滚出来!!!”
  钱不离这一喊,周围当即就乱成了一团,大家只能听出是钱大将军在喊人,却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一时间,明哨暗岗纷纷从自己地位置上冲了过来,四周地屋子也纷纷点起了灯火,有些亲卫来不及穿衣服,赤着上身只穿着条短裤就拎着战刀冲到了外边。
  阎庆国脸色苍白从旁侧的屋子里走到了近前,他预料到自己会受到申斥,但没想到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后赶来的程达看到钱不离房门前跪着的两个人。联想起前段情景,明白出了什么事,连忙一边下令让众亲卫回去休息,一边狠狠瞪着阎庆国。
  至于跪着的姐弟俩已经被吓傻了,互相搂抱成一团,呆呆看着钱不离充满怒火的脸。
  “你干的好事?”钱不离语声异常凝冷。军人最忌讳地就是这种滥好人软心肠,‘兵’本是争天下的凶器,虽然钱不离不是用下军令的口吻责令阎庆国不要管闲事,但这种自做主张的举动实在让钱不离无法容忍。
  阎庆国扑通一声双膝跪倒在地,低下头一句话也不说。
  钱不离劈手摘下房门的挂钩上悬挂的马鞭,重重抽打在阎庆国的脸上,当即就打出了一条血痕,见了血钱不离犹不解气,又飞起一脚踢中了阎庆国地肩膀,把阎庆国踢成了滚地葫芦:“谁让你这么做的?嗯??你他妈的哪来的这么大胆子!”
  阎庆国还是不说话,他也没有用胳膊去挡抽来地鞭子和踢过来的脚,被踢倒了他马上爬起来直挺挺的重新跪下,再被踢倒,再次跪下。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们走还不好吗?你不要再打他了!”身后响起了那女孩的哭叫声。
  “你他妈地给我闭嘴!”钱不离更为恼怒了,转身喝道:“这里是老子的军事重地,没有你说话的地方!”喝完钱不离手中的马鞭甩出来一声脆响,以此警告对方马上闭嘴。
  那个小孩子挣到他姐姐身前,双手上挡,显然是要保护自己的姐姐,而他的眼睛则充满了无畏,与钱不离对视着。
  钱不离转了过去,其实他心里对这姐弟俩人还是有些同情的,但现在局面凶险,不是多管闲事的时候,如果此刻姬胜情坐上了王位,他还巴不得有人来自己面前鸣冤叫屈呢,谁不想过一过‘青天’地瘾?
  “阎庆国,你现在回去收拾好你的包裹,马上给我……”眼望着这个让自己极其信任、心机灵敏、算得上足智多谋的爱将,一个‘滚’字就在钱不离喉咙口打转,可就是说不出来。钱不离对阎庆国的期望是很大的,以前交给阎庆国的任务,他都完成得很好,甚至每每超出钱不离的预料,实话实说,如果就这么让阎庆国走,钱不离真是舍不得,但又绝不能助长这种‘慈悲’的风气,到这个世界以来,钱不离头一次尝到了心痛的滋味。
  “大将军……”还没有走的亲卫听到钱不离竟然说出这等话,呼啦一声跪倒了一片,阎庆国惊愕的抬起头,眼中满是绝望,嘴唇在微微颤抖着,这个胆量奇高,面临枪林箭雨或独自与一众刺客周旋,犹然面不改色的将领真的害怕如此结局。
  “大将军!”程达也跪下来,哀求道。
  程达这一跪的份量非常重,钱不离面色有些缓和。但口中还是忿忿的说道:“程达。你也为这个不从军令的家伙说情?!”
  “大将军,您说的是……”程达扫了那姐弟两人一眼:“可是末将没听到您下军令啊,您那时不是在和我们聊天吗?”
  “你……”钱不离又气又笑,他知道程达在帮阎庆国开脱,只要别粘上违抗军令这一条,别的事情大都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程达看到钱不离脸色有些缓和,连忙续道:“大将军,如果在往常。庆国是不会做糊涂事地,要不是……要不是大将军那番猜测引起了我们地好奇心,谁会去管那种闲事?!如果末将不是因为昨夜值夜,今天困得睁不开眼,末将就和庆国一起去听个究竟了。”
  “好你个程达,往日看起来你是个老实人,没想到你也挺能编排啊。现在成了我的不是了?”钱不离扫了那些还在地上跪着的亲卫一眼:“都回去,在这里看热闹么?有什么好看的!”
  这种时候可没人再敢违令了,众亲卫连忙站了起来,各自散开。该值夜的去值夜,该睡觉的去睡觉。
  “程达,你也起来吧。”
  程达站起身陪笑道:“大将军,您心里还有气的话。大不了再抽上几鞭子,庆国家里的情况我都知道,他当兵地时候家里就没有人了,现在天威军就是他的家,如果让他走……岂不是和杀他一样。”
  钱不离忍不住又看了阎庆国一眼,此刻钱不离的脸色已经缓和了许多,阎庆国也不像开始那么绝望了,但是有了希望也自有了委屈。阎庆国的眼眶中滚动着泪花,但是真的掉泪就太丢人了,阎庆国强忍着不让泪掉下来。
  “你这个混帐小子!”钱不离抬起腿,踢在阎庆国的身上,这一脚浑无力道,与其说是踢还不如说是推:“给我起来!”
  阎庆国顺势倒在地上,旋即一骨碌爬了起来,好似在观察周围的情况,转过头向身后看了看,借机擦去了眼中地泪花。
  “庆国,为将者必须要冷酷无情!在我们面前天下人只分两种,一种是敌人,一种是自己人,你以前做得很好,这一次太让我失望了,凭你这种性格,我怎么放心让你带兵作战、征讨一方?”钱不离这一番话确是出自肺腑,其一是不忍心,跟随了自己这么长时间,阎庆国的忠心和能力都是翘数,其二是舍不得,帐下的人才本来就极为短缺,让阎庆国走,又要在哪里才能挖出一个能取代阎庆国的人?纵使找到了,忠心也是个问题。
  “末将不想出去带兵作战,只想永远护卫在大将军身边。”阎庆国一字一句地回道。
  “你这个……家伙,马屁功夫倒是日日见长!”钱不离苦笑着摇摇头,旋即看了那两个始作俑者一眼:“你们两个进来吧,既然求到我头上,就把所有的来龙去脉都给我讲一遍,如果让我发现你们有什么隐瞒,那可别怪我了。”钱不离心中有气,说话就显得有些刻薄,随后转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姐弟俩人犹豫了一下,跟着钱不离走了进去,虽然钱不离说话不中听,但他们流浪在外边,什么气都受过,这点委屈还不能让他们的自尊心爆发。
  程达和阎庆国也跟了进来,钱不离则半靠在床上,不时打着哈欠,阎庆国顿了半刻,轻声说道:“大将军,他们地事情都告诉我了,要不然……由我来说。”
  “你给我闭嘴!”钱不离冷哼一声:“你们两个说吧,哪里人?简洁点,我不喜欢听废话。”
  “我家世世代代都居住在汉州,以商谋生,家父钟修在汉州略有些名气,原来我们的生活是很美满的,我有一个好父亲、好母亲,还有一个可爱的弟弟,谁知道祸从天降,半年前我和弟弟去舅舅家小住了几天,一回到家就得到噩耗,我家里的人都死了,都……死了。”这些话开始说得很流利,但后来情绪有些不稳,虽然因为要面陈冤情,必然经过一些准备,可是想起那段揪心的日子,这个女孩子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死了多少人?”
  “我父母,还有六十多个仆人,都被人杀死了。”
  “六十多人?”钱不离有些动容,扎木合流窜清州时杀人无数,但兵乱是兵乱,汉州是拱卫皇城的重地,一向很太平,一般情况下出现了几条人命的灭门惨案,当地必须尽快抓出凶手,否则地方官就要受到牵连,而这六十多条人命地大案,就过于耸人听闻了。 
 
 
 
  
第二百四十八章 举棋不定
 
  “为了什么?钱财?”钱不离补了一句。
  “我家好像什么东西也没少,地契田产还有家里的财物,都被官府封押起来了,在尸体中找不到我们姐弟两个,据说官府正等着我们回去接受这笔财产呢。”
  “那么是为了仇恨?”钱不离沉吟半晌:“你怎么没有回去接收财产呢?”
  “我家从来没有什么敌人,小民虽然没有见识,但也不是傻子,如果回去的话,我和我弟弟恐怕就难逃毒手了,不止是官府想找到我们,那些凶手更想找到我们吧?”
  “你家出事前,遇没遇到别的很奇怪的事情?”
  那女孩子皱着眉思考了半天,摇头道:“没有。”
  “这我就帮不了你了,你知道的事情太少,不过……我可以给你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至少你和你的弟弟不用继续过现在这种日子了。”钱不离伸了个懒腰:“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有事情明天再说。”钱不离本以为这姐弟两人是受到了哪个贵族或官员的迫害,没想到却问出来一件无头公案,这种事情他的确是没有精力过问。
  那女孩子默默拉着自己的弟弟站了起来,虽然白白期望了一场,但眼前这位大将军答应给他们找一个平安的地方,说起来也是帮了他们,流浪了这么些天,见惯了人情冷暖,那个女孩子已经不再奢望什么,她对这种结局感到满足。
  那女孩子走到房门前时,突然想起了什么:“我想起来了……在我家出事前两个月,家里来了一群奇怪的客人,不知道会不会和他们有关。”
  “什么客人?说来听听。”钱不离脸上露出丝不耐烦的神色。
  那女孩子屡次遭到钱不离冷遇,压制在内心深处的自尊有些反弹,她闭上了嘴转身想走,却看到阎庆国正用一副鼓励的神情冲着她微微点头,对阎庆国这个人。她是异常感激的。尤其是在看到阎庆国为了自己遭受上官的责打之后,她认定阎庆国是一个好人。
  那女孩子稳了稳神,轻声说道:“那天来的客人是我父亲的一个老朋友,他……不是姬周国人,而是金帐汗国的一个商人,和我父亲多有来往,他以前也来过我家,至多带着几个随从。但那一次他带来了二十多个人,有几个人长得特别凶恶,吓得我和弟弟都不敢出房了。”
  “嗯???”钱不离睁大了眼睛,脸上那种懒洋洋地神色不翼而飞:“你继续说!”从各处收集来地情报中分析下来,钱不离对目前整个大陆的战局有了很深的认识,但有一点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姬胜烈在最开始联合金帐汗国的大王子科索一起算计扎木合,这一点无可厚非。国与国之间本就没有永远的仇恨,只有永远的利益,但奇怪的是,姬胜烈在重创扎木合之后。突然翻脸,集结风云军团、铁浪军团进攻金帐汗国的盟军,最后杀死了科索,而金帐汗国不但没有发难。反而在罗斯帝国趁虚而入、攻打姬周国时,派兵攻打罗斯帝国地北方防线,缓解了姬周国身上的压力。
  这种事情实在太反常了,钱不离苦思良久,只隐约得出一个结论,大王子科索在金帐汗国的地位并不是很稳固,他在明处或者暗处肯定有竞争者,而姬胜烈表现上与科索合作。实际上却是在与科索的竞争者合作,只有在这个前提下,之后发生的事情才合情合理。
  钱不离很想得到金帐汗国的情报,可惜路途实在是太遥远了,从福州派人走,先不说能不能探听到有价值的情报,这一来一去要经过战区,整整穿过两个国家,加上熟悉当地环境,打探消息地时间,最少也要一年,而且还未必能活着回来。此刻听人说起金帐汗国的人,钱不离马上联想到姬胜烈与金帐汗国之间滑稽的交易,他很想借机多了解一下金帐汗国的情况。
  那女孩子看到钱不离来了兴趣,心中又惊又喜,又思考了半晌:“那些人虽然长得凶恶,但都是随从,就连我父亲地老朋友也是个跟班,地位最高的是一个女人,可是她蒙着面纱,我没有看到过她的脸。”
  “你知不知道后来他们去了什么地方?还是一直在你家住着?”
  “后来……后来父亲的另一个老朋友来了我家,带着他们走了,不过他们在我家住了小半个月。”
  “你父亲地那个老朋友是谁?”钱不离马上追问道。
  “是御前从事史大人。”
  “也许答案就在那个史大人身上!”钱不离缓缓说道。
  “可是……可是史大人已经因饮酒过度,从马上摔下来摔死了。”
  “这么巧?”钱不离不禁皱起了眉。
  “是有些巧。”那女孩脸上露出了哀色:“那些金帐汗国的就是灾星,谁碰上他们谁就会倒霉,我父亲说史大人要把他们引见给内阁的田大人,可田大人后来也中了风,卧床不起挣扎了几天,就……”那女孩说道这里突然睁大了眼睛。
  钱不离和阎庆国对视了一眼,如果说史大人醉酒纵马、不幸身亡是一个巧合的话,可那位内阁的田大人怎么还能是巧合?事出非常必有妖!钱不离敢肯定,有个势力极大的人正在想方设法隐瞒什么!
  不止是钱不离和阎庆国意识到了,那女孩也意识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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