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陈松刚得了李玄的传信,不敢怠慢,连忙请汪太白主持北俱芦洲事务,自己与谷雪丰二人做了行商打扮,备了厚礼朝汴京行了过去。一路径出五关,不一日就到了汴京,两人寻摸着一驿站歇了下来,入夜时分,陈松刚令人备了礼物,就朝蔡京府行了过来。蔡京刚刚散了朝,就听管家报道镇北王府有人下书,蔡京笑道:“宝贝了。”连忙令人取了文书看道。无非是久仰大德,无缘拜候,又说天竺国隐有进兵迹象,恳请李无极回国主持大局等等,特奉送上白璧二双,黄金万两,东海宝珠十颗,表里四端等无数宝贝。蔡京看了看表单,心中皱了皱眉头,暗思道:“虽然这些宝贝都是无价之宝,但是当年抓李无极进了汴京却是自己的主意,如今又如何开口的是好,此事还需要计较一番。”当下对陈松刚说道:“你且回长安,不日你家王爷自然可回长安主持大局。”陈松刚只得回了驿站,与谷雪丰两人计较了半响,见童贯也收了礼物,知道事情已经成了一半,两人连夜出了汴京,径自回了长安等候消息不提。
竖日,已经多日不上朝堂的赵佶在蔡京等人的催促下上了大殿,打了个哈欠,就问道:“今日有何要紧事?两位爱卿催朕上朝啊?”蔡京与童贯望了一眼,都知道对方收了好处,当下点了点头。蔡京出班道:
“兵部急件,天竺国为报复镇北王李无极收复北俱芦洲,现在陈兵百万与阳平关下,王府长史陈松刚不敢怠慢,上书请陛下定夺。”赵佶大怒道:“当年李无极坐镇北俱芦洲之时,怎么没这些事情?”童贯闻言赶紧道:“陛下,那李无极在北俱芦洲威望甚高,又有玄门门下为其后援,天竺国怎敢放肆,如今李无极却软禁在汴京,想来天竺国因为如此才敢放肆。”赵佶点了点头道:“李无极虽然能镇压北俱芦洲,但是论忠心,却让朕不放心,不若另遣大将前往。”童贯笑道:“奴才闻李无极素有叛逆不臣之心,一向防备,奴才前数日,着心腹往陈桥探听虚实,陈桥军民俱言李无极实有忠义,每月朔望之辰,焚香祈求陛下国祚安康,四夷拱服,国泰民安,雨顺风调,四民乐业,社稷永昌,宫闱安静。陛下囚无极百载,并无一怨言。据奴才看李无极,乃是忠臣。”
赵佶皱着眉头道:“当年你曾言李无极势大,恐有谋反之意,如今却说其忠义,今日之意何其反也!”童贯闻言脸色通红,旁边蔡京出班道:
“陛下,都说日久见人心,路遥而知马力,李无极在京畿所在软禁百年,却无任何怨言,可见其忠义。童将军当年也是秉着忠君报国的念头才说了此话,俗话说宁杀错莫错过就是这个意思了。百年的时光证明,李无极确实是对陛下忠贞不二,所以才出了此言。”赵佶虽然在书画上有成就,却在治国上远不行,哪里分地清楚谁忠谁奸。当下道:“既然两位爱卿都说李无极忠贞,朕就放其归国如何?”蔡京道:“陛下乃是天下之主,臣不敢替陛下做主,但如今无端软禁李无极百年,臣以为若放其归国,可赏之,也可慰其心。好让其安心镇守北方。”童贯也点头称是。赵佶皱着眉头道:“李无极已经身居王位,如何能赏?”童贯道:“李无极有百子,听说其七十二子李弘出自金阗真人门下,如今代替玉帝主持天庭事务,尚未成亲,陛下莫若赐婚于其,这样一方面拉拢了李无极,又可以让天庭处在我朝,也好削弱西方四国的实力。”赵佶闻言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就让五公主赵绮赐与李弘为妻,好让李无极认真抵挡天竺国。”当下就降下圣旨,令御林军护送五公主入长安,然后命蔡京至陈桥下旨,命李无极快速返回长安,主持大局。
李无极接到敕书大喜,连忙命人收拾了行装,进了汴京城朝赵佶谢恩,赵佶也好生抚慰,又命紫禁城骑马,夸官三日。至第二日时,忽闻文太师还朝,正待前往祝贺之时,至汴桥处,忽见一道人穿五彩八卦道袍,挡住了去路。卫兵正待驱散之时,李无极见是一道人,连忙滚鞍下马,拦住卫兵,朝道人稽首道:“不知仙长在何处修行?”那道人稽首道:“贤王大难临头却不自知,还在此处夸官。”李无极大吃一惊道:
“京畿要地,有人害本王不成?仙长莫要胡说。”道人忽然稽首道:“不瞒贤王,贫道乃是金阗是也!凤鸣天柱,李氏当兴,此乃天意也!文天祥此来,必是要加害贤王,好灭了李氏根基。贤王此时不走,恐怕也没机会出五关,回长安了。”李无极闻言大吃一惊,当下令随从仍然呆在驿馆之中,自己却拿了敕书、圣旨等物,径自出了北门,朝长安行了过去。
第一百二十三回 贤王跑路 蛤蟆铁拐李
且说文天祥一回汴京,也不理睬道路两旁迎接自己的汴京居民与文武大臣,径自率领着亲兵护卫冲进了皇宫,象是天要塌下来的一样,众文武大臣纷纷或骑马,或乘轿朝皇宫奔了过去。果然刚到午门,就听的钟声大作,一下子敲了八十一下。众人吃了一惊,钟声八十一响,不是国君去世,就是帝国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而此时国君未丧,那就是另外一件事情了。众人哪里敢怠慢,连忙朝垂拱殿奔了过去,赵佶正在御花园内画画,此时也不得不放下手中毛笔,赶了过来,匆匆忙忙穿上龙袍,升了宝座,龙颜微怒喝道:“何人击了八十一声鼓。”
“乃是老臣。”文天祥身披盔甲踏进了大殿,气壮山河,正气冲天。赵佶见状,大喜道:“原来是太师还朝了。太师一路辛苦,朕不是下旨让太师三日后再来议事的吗?”文天祥大声道:“陛下,敢问镇北王李无极何在?”赵佶皱了皱眉头,望了蔡京一眼,蔡京畏惧的朝文天祥望了一眼道:“镇北王尚在夸官游街。”文天祥闻言眼睛一亮,猛喝道:“还愣着干什么,派遣御林军,抓住李无极就地斩杀。”赵佶大惊,连忙问道:“老太师何出此言?”文天祥连忙奏道:“陛下,凤鸣天柱,李氏当兴,此时若不杀李无极,他日南下我大宋者必然是此人,家师传言来,天机显示,代替我大宋者必然是此人。老臣以为若不杀此人,我大宋必然亡于此人之手。”文天祥此言一出。大殿内众人吃了一惊,地仙界各个信佛信道,当然也明白天机所在了。当下各个惊慌,蔡京与童贯两人脸色苍白。心里把陈松刚骂的体无完肤,两人互望了一眼,赶紧出班道:“臣这就去办。”说着两人赶紧冲出了大殿,四处寻找李无极,却不曾想到两人把整个汴京翻了遍也没有找到。只得耷拉着脑袋前去复旨。
文天祥狠狠的瞪了两人一眼。也不与赵佶说话,顿时出了垂拱殿,上了斑点狮子兽,取了量天尺,大喝道:“重阳真人,点三千兵马,众蜀山门下弟子随本太师追击。”一个中年道人连忙应是,一时间数十位蜀山弟子祭起飞剑与文天祥朝北追了过去。顿时杀气冲天起,三千精骑追上来,可怜贤王生两脚。不知道路在何方。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此路过。留下买路钱。”正追击见,重阳真人忽然周身一紧,顿时落下了云头,却见前面挡有一通天铁柱。一猴子挡在道路上。重阳真人大怒道:“妖怪,莫要挡了本真人去路,否则就莫要怪本真人不客气了。”猴子大怒,道:“尔不过小小天仙,也敢在俺老孙面前放肆,接俺老孙一棒。”说着就见金箍棒朝重阳真人砸了过去。
“贼子休要放肆。”一铁尺横空架了过来,撞起无数道金光。猴子大吃一惊,没想到一个小小地尺子居然有如此大的能耐,挡的了自己一棒,当下大喝道:“来者通名。”却见一斑点狮子兽驮着一中年男子而来,却见此男子年若花甲,却面容刚毅,三缕花白胡须随风飘舞,端地正气凛然,手中的量天尺闪着银白色光芒。”贫道乃是阐教太乙真人门下文天祥是也!道友乃是何人?”文天祥见对方虽然是异类,但是道法正而不邪,连忙问道。猴子大笑道:“你这老头,总是把自己师门放在口头上,端地无耻。俺老孙且问你,你那手中玉尺什么宝贝,居然能抗的了俺老孙的金箍棒,虽然比俺师父的要差上许多,但是却也不错了,且说出来听听,俺老孙不夺无名之宝。”文天祥大怒,三尸神暴跳如雷,大喝道:“原来是西天门下,此尺曰量天,非心中浩然正气者不得使用,恐怕你是用不起来了。”猴子大怒,喝道:“用不起来,也不能让你用。”说着就举起金雅棒一棒砸了下来,文天祥也不敢怠慢,手中玉尺发出道道白光,迎了上去。砰的一声大响,到底是玄门护法法力高强,砸地连连后退。文天祥连忙喝道:“重阳真人,贫道在此拖住这个泼猴,你快去取李无极性命。”重阳真人不敢怠慢,连忙领着长春子等蜀山门下追了上去。猴子大惊,正待上前阻挡,却为文天祥拼死拖住,一时间气的连连吼叫。却无任何办法。
且说李无极出了汴京城,打马朝五关冲了过去,不过百里路,忽听背后一声大喊。”莫走了李无极,莫走了李无极。”李无极虽然也知道养生之道,但是到底不过混个长寿罢了,哪里能跟那些有道之士相比,不过片刻功夫就追了上来。李无极大惊,暗道:“莫非天灭我李无极如此不成。”且说镇北王正值性命堪忧,按下不表,且说那九龙岛上,截教金仙无当圣母正在教导李政学艺,忽听一童子传通天教主敕令,令李政前往汴京城外救父。无当圣母不敢怠慢,连忙取了豪曹,又嘱咐道:“退了追兵后,立即回山,日后定有相会之时!”,又令童子取了一黑龙来,命其骑着,方才放李政下山。
且说李政骑着黑龙出了九龙岛,不过片刻功夫就到了嘉龙关外,见一高山,方落了下来,朝汴京方向看了看,心里直道:“这道路众多,哪里知道父亲哪里来。刚才倒是失了计较了。”刚刚准备寻找,却见山下一男子骑白马狼狈奔了过来,李政打开天眼,仔细瞧了过去,果是李无极,心中大喜,连忙起了祥云,径自落在李无极身前,口称父皇。
《玄门天道》 第105节
《玄门天道》 第105节
作者: 堕落的狼崽
李无极正在奔跑间,忽凭空落下一人来,心中正待大叫,却听见来人叫父皇,忙睁眼看了过去,果见是李政,当下大喜道:“我儿为何到此?”李政正待回答,却听一人做歌而来,歌声曰:当年伟岸大丈夫,一梦离魂无所托,寄身破脚乞丐做,铁拐一支传香火,乱发苍苍须发多,不恋皓齿诉弦歌,服了长生不死药,人间散诞随蹉跎。父子二人望了过去,却见来者纠髯乱发,蓬头垢面,袒腹跛足。一副乞丐相,手上柱着一铁杖,身后却背着一大葫芦。
李无极连忙道:“不知道仙长如何称呼?”来者喝了口酒,大笑道:“老道乃是太清门下上八洞金仙李铁拐是也!奉师命,要把王爷留在五关之内。”李政大怒,大喝道:“那就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李铁拐哈哈大笑道:“凭你几年道行如何能挡我,就是你师父来了,也不知道能挡我几拐杖。”说着正准备迎上去。忽听山上下来一道人,只见此道人戴九霄冠,穿灰色八卦衣,手执青色玉尺,周身却是地水火风环绕作歌道:混沌从来不计年,鸿蒙初开有鸿钧。无量量劫证大道,先有贫道后有天。贫道混沌是也!李铁拐皱了皱眉头,此人在老子门下多年,上八洞八仙平日交友何其广阔,却从来没听过如此人物。
混沌道人也不理李铁拐,朝李无极稽首道:“贤王,又见面了。贫道乃是金阕一身外化身是也!”又对李政道:“你去把后面的追兵的解决了,我在此看着此人。记住,少造杀孽!”李政在旁边听的分明知道其就是自己哥哥的师父,与自己的师祖是同一强大的存在,当下不敢怠慢,连忙祭起一白玉玉玺,上有九龙环绕,猛的一声大喝,却见空中金光闪烁,空中顿时出现九条黄金巨龙,发出阵阵龙吟,互相盘绕,或火,或水,或雷等等各种法术一起朝重阳真人扑了过去。重阳真人大惊,连忙大喝道:“快报与太师。”自己领着众蜀山门下退了回去。
惹的李政哈哈大笑。
混沌真人又吩咐道:“李政你与你父亲过了嘉龙关再说,这里自然有我来抵挡。”李政不敢怠慢,忙与李无极二人取了圣旨等物,朝嘉龙关行了过去。幸好文天祥捉拿李无极地消息尚为传出,否则哪里有如此轻松。
望着李无极进了嘉龙关。混沌真人方笑道:“贫道知道你们八仙中的吕洞兵恐怕早就在空中侯着,但是你却不知道,贫道早就算到今天,你别忘了天机是我蒙的,老册尽管能推测到一些,但是却没有变化来地快。贫道今天也不与你计较。毕竟贫道证道在即,以后也是道门四清之一,你也是我道门中人,暂时先饶了你回。”说着手中的玉尺顿时敲在铁拐李背上,又画了一灵符贴在上面,道:“文天祥自可帮你解开。”说着就腾云径自回了天魔峰。
好半响才见文天祥领着大队人马追了上来,却见铁拐李趴在地上,如同一个蛤蟆一样,心中吃了一惊,连忙迎了上去,取了背上的灵符,铁拐李失了面皮,脸色通红,当着文天祥面直骂李玄以大欺小。自己又拉着文天祥径自出了嘉龙关,追了上去。
第一百二十四回 贤王薨 人皇立
进了嘉龙关,李无极也知道情况紧急,招呼李政赶紧离去,当下两人飞快的穿过嘉龙关,出了嘉龙关三百一十三里就是天门关。”父王,且住了。”刚到天门山下,李政拉住李无极道:“刚才金阕师叔说出了嘉龙关就行了,如今出了嘉龙关,而父亲脚力甚慢,不若坐在黑龙上,好早日送父王进了山海城。”李无极望了坐下白马叹了口气道:“此马跟随为父百载,此时抛弃,如心何忍?”李政笑道:“事已到此,岂是好为此不良之事,君子所以弃小而全大。”李无极上前手拍马背曰:“非孤不仁,舍你出关,奈恐追兵复至,我命难逃,我今别你,任凭你去罢,另择良主。”李无极道罢,挥泪别马。李政也招呼过黑龙,父子二人正待骑龙而走。
却听旁边传一笛声,清音悦耳,欢快非常,两人看去,却是一英俊后生,儒衫青袍,手中握一玉笛,端的神情潇洒,如同神仙中人。踏歌道:“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诏令牡丹开数色,他日轻笛过大海。”
李无极连忙问道:“不知仙长如何称呼?”英俊后生拱手道:“在下老君门下上八洞真仙韩湘子便是了!今日奉老师之命要将王爷留在五关之中。”李政大怒,指着韩湘子就骂道:“尔不认真研习经意,整日浪荡,留恋花丛,有何面目成仙。”那韩湘子本是韩愈之孙,未成仙前本是一浪荡公子,今日被李政提了出来。心中大怒,正待上前教训。
忽听旁边又有一人手执金光交错刀,踏歌而来。”混沌从来不计年。
不知先后须问道。盘古精气十二道,东方青木为句芒。韩湘子。句芒已经等候多时了。”
“句芒,莫要嚣张,我等上八洞真仙也已经等候多时了。”忽然山脚一转走出几位人来,为首一人白衫头巾,一副书生打扮。身背一长剑,神情飘逸潇洒,正是上八洞真仙中的吕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