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对方是人类的话,可能就此疏忽过去,但是对方是追踪高手的狼人,自然很快的就被发觉异样!
这样的情形是小风第二次差点被发现时,才发觉这个问题;因此改成以前猎捕猎物时的方法,就是让气息调整与四周环境同步,让自己与自然融合为一体;虽然效果比断绝气息好多了,但是小风的心境无法持续保持那种境界,尤其是哥罕到达附近时,心境难免有波动,这样一点波动就把小风的藏身处给暴露出来了!
幸好萌玥·曦也因为暂时失去小风的踪迹而露出了行踪,这才把哥罕的注意转移过去,这才让小风逃过一劫。
所以这次小风决定干脆断绝自身与外界的联系,完完全全地与自然同化为一体,这样自然不会因为哥罕的出现而有所动摇!
只不过首次进入这样状态的小风,出乎意外地感受到另一种境界!
我断绝一切对外的感应,陷入绝对的沉静与黑暗,连同树叶腐败的味道、泥土湿臭的气息也渐渐消失,然后连身体的感觉也消失掉,进入真正的虚无,什么都没有!
虽然如此,我此刻的心境却是十分平静,因为这样断绝五感的方式是宁老师教我的,虽然每个人进入这种状态后,所感受到的一切都不一样,但是宁老师还是有把大部分会发生的几种状况跟我说,让我此时不会惊慌失措!
其实,现在进入这样的状况是很大的赌注,因为摒弃五感后,我并不确定真的可以避开哥罕的追踪,但是如果不这样做的话,早晚还是难逃哥罕的毒手,所以这是唯一的一条路!
而在这样的状况下,时间的流逝对我而言,并没有真正的感觉,也就是说我完全不知道到底会沉睡多久,因为肉体的感受已经断绝了,虽然身体应该会像宁老师所说的,进入一种叫龟息的状态,但我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如此!
反正既然作了,也不用想太多,只是断了五感后,我该怎么做呢?
既然无法感应一切,那胡思乱想反倒不好,如果第六感也断了呢?
当这个念头响起,我便直接实行,反正都无所谓了!
慢慢地,连“我”也遗忘了!
第六章 末那、死亡
小风断绝五感的时间并不长,因为时间感的错乱,不久他就进入断六识的境界;当初宁致远只是跟他说过这个法门,但前者都没有真正实行,想不到小风第一次使用会是在这样的状况下!
而且要进入断六识的状况其实并不容易,幸好小风本身没什么杂念,对于自然的感应力也十分敏锐,让他不知不觉中以这样的方式嵌入自然的波动之中,真正地把自我给消除掉。
其实每个物体的存在都散发出不同的讯息,例如:影像、声音、触感、味道甚至波动等,这些都属于一种讯息;而一般隐匿的方法都只有遮蔽掉信息的发出,这样就如之前所说的只是部分的遮蔽,在兽人族以整体环境为基础的感应中,自然会产生异样!
但如果像小风现在的状况,将本身的讯息融入大自然中,那哥罕查找时,只会以为那是一摊腐败的树叶、一棵普通的白澜木或是一颗随处可见的石头,完全失去有关小风的讯息资料,这样当然找不到后者的存在,也就是“小风”这个存在暂时地消失了!
不过,在断绝六识的小风,却依然有著感觉,一种超越六识的感觉,分不出是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还是心神的感觉,但是小风就是明白!一种超乎他所知一切的明白!
这种感应能力就是第七感,也就是佛家所说的末那识!
其实小风本来第七感就已经觉醒了,从他可以直觉感受到一个人的本性这点,就属于第七感的一部份,只不过现在的他,这样感应更明显了!
第七感只有少数功力高深,或是修练特殊功法的人才会觉醒,一般称之为灵觉,也就是超乎一切的感应,纯粹由奥妙的自然感应衍生出的感觉;虽然对于功力的强弱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是暗中所给予的帮助却是难以估计的!
而此时的小风感受却又比一般开悟灵觉的人不同,虽说断绝六识,但是他就是可以感受到周遭的变化,感受到自己的身体静静地躺在落叶堆中,感受到自然界源源不绝的能量正在洗涤自己身体,所有的伤口正在快速地愈合;而且就在自己的胸前,有股能量跟这片森林的能源相互呼应,让自己原本在落叶堆的身体慢慢沉入到蔓延整个地面的树根下,然后彷佛是保护自己后代的父母亲一般,被树根重重地包覆起来。
面对这样的景象,原本应该惊讶万分的小风,却没有一丝的波动,或许因为断六识的关系,连带让他的主观意识也不存在了,只剩下一个感觉而已,所以当然不会有感情的反应!
而且,这样的精神状态,等于也将本身的心灵清净过一次,连带将一种隐晦、难以辨别的感觉由他的脑海中拔除;虽然小风不清楚为何有这种感觉,但是远跟在后的狄崔斯却懊恼不已。
因为那一丝感觉就是狄崔斯在使用“心灵之雷”攻击小风时,特意留下的感应,让他可以在两公里内的范围中追踪小风的行踪,而且他也发觉爪牙所采取的行动;因此,他乐得让双方鹬蚌相争,可惜现在感应断了,使狄崔斯连想补救的机会都没有了。
小风就这样,沉醉在这种与天地万物沟通的感应中,连哥罕什么时候走过自己的身体都忘了!浑浑沌沌,却又十分平静,安逸!
‘孩子,你的末那识终于觉醒了!’
‘妈妈!’突如其来的女人声音,让小风有了反应,进入了第七识与第六识并存的状况!
‘呵呵!孩子,你可知我等你很久了!’
‘你一直在等我吗?’
‘没错!一直要你进入这样的状态,我才能真正与你对话!’
‘喔!为什么呢?你又在哪里里?’
‘详细的情形我现在无法说明,至于我在哪里里你也不需要知道!该见面的时候,自然我们就会相见!’
‘……’
‘你现在最需要作的是提升自己的能力!以你现在的本事,我想交付你的任务一件也无法完成!’
‘什么任务呢?’
‘这个等你实力足够了,我才会告诉你!你也不必多问了!’
‘……’小风此时忍不住怀疑这个声音是否真的是梦中的母亲?怎么好像不太一样?
‘风,你不用多想,我当然是你妈妈!只是你的表现让我有点失望!’
‘你知道我的想法?为什么失望?’
‘没错!你现在的想法我都感应得到,至于为什么失望,当然是因为你的表现!’
‘表现!’
‘据你的天赋,你现在不应该只是这样而已!不过当初的意外,也许也是原因之一!’
‘意外?’
‘这个你不用知道了!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提升你的功力!至于该怎么做,就凭著你的直觉走吧!’
‘直觉!’
‘没错,尤其你末那识正式觉醒了,虽然离完全觉醒还有一段距离,却也足够你提升本身的能力了。’
‘……’
‘乖乖的听我的话就对了!我不能再跟你说了,好好体会末那的境界,对你会很有帮助的!’
‘妈妈!’小风虽然尝试著继续对话,但是女人的声音已经不再反应!
布满落叶的地面,爬起了一个人,该人甩开头上的落叶,身上的气劲微发,将大部分的髒污震落,露出一头的红发,此人正是回复状况的小风。
微弱的日光穿过树叶,在地上留下如繁星般的光点,让略微阴暗的森林有了几分光明;喧闹的虫鸣鸟叫声在这无人的地带畅快地发挥,犹如大合唱般此起彼落;树林中青涩的草味混杂腐叶的霉味,清爽舒服的味道充盈在肺中;总总熟悉的感觉比以往更清楚地涌入,让刚清醒的小风有恍如隔世的感觉。
“天亮了啊!”
小风在断绝与母亲的联系后,仍然勉强自己停留在末那识的境界里;幸好再度断绝第六感后,无情无慾的状况帮助他摆脱了混乱的思考,进而可以静心地体会末那的感觉。
当小风想到要找寻柳无兵跟芯的时候已经又过了两天了,只是停留在第七感的他,对时间感早就没了概念,所以这时候清醒并不知道他们已经失散四天了!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现在的小风感应力更强了,且可以肯定所有追杀他的势力现在都已经远离,毕竟两天的时间,能让人移动到很远的距离了。
“现在该往哪里找人呢?”小风这个想法才刚响起,肚子马上咕噜咕噜抗议起来!
“怎么会这么饿啊?”对于四天没吃饭的人,不饿才怪,只是有人搞不清楚状况。
而对找人没有头绪的小风,当然也只能先解决五脏庙的抗议,所以凭著感应不久就让他找到一条小河,继而抓起鱼来,大烤特烤。
“好香的味道啊!小兄弟,可以分一条鱼给我吗?”一个白发青年由树林中走出,微笑地跟小风说。
小风看著眼前的青年,一身简单的粗布衣,俊秀的脸庞,感觉不出有什么功力,温和的笑容如同春风般让人十分舒服。
“好啊!不够我再抓。”小风说道。
青年看到小风爽朗的笑容也露出了一丝微笑,当场也就不客气,拿起一只烤好的溪鱼直接吃了起来。
“先生,你是住在这里的人吗?”小风现在对人类的世界比较了解了,据他所知,这附近并没有城镇,所以忍不住询问。
“对啊!你是外地来的吧!”
“嗯!你自己住吗?”小风点头回应,继续问道。
“不是,还有几个朋友。”青年回应道。
“这附近没有元兽出没吗?否则光靠几个人怎么有办法保护自己呢?”小风疑惑地问。
“对啊!这附近的元兽很少,所以我们并不担心!”两人边吃边聊,没多久就把三只肥美的烤鱼解决了。
“还要吗?我再去抓?”
“不用了,我吃得不多,倒是你还需不需要再抓一条?”青年笑著说道。
“没关系,这样差不多了,不会太饱。”
“嗯!既然这样,吃饱后,我们来运动一下吧!”青年话刚说完,一种恐怖的感觉立刻涌现小风的心头。
敏感的小风瞬间弹开到离青年三公尺以外的距离,宙斯之雷也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手中,全身的神经绷紧,注视著刚刚与他聊天的青年。
“果然厉害,我才刚开始准备动作,你马上就感觉到了!”青年缓缓站起来,原本感受不到什么真气的身体,现在在小风眼中则布满一层银光,这让青年双眼也变成银色的,这样诡异的情景却给予小风一种恐怖的感觉。
颤栗,没错,就是颤栗,打从心里产生的恐惧,不象是对弁庆强大能力的恐惧,而是野生动物面对天敌的恐惧,这已经无关青年能力是否超越小风多少了;因为这种感觉是天生就存在的,几乎可以说是天性了!
这样的情形就如同很多女人天生就怕蟑螂、怕蛇一类的感觉,一种莫名,却又无法克制的恐惧!而小风这种感觉敏锐的人,一旦发生这样的情况只会更严重。
“这样不行!你这个样子我根本就不用动手!”青年原本温和的口气,此刻也变得十分冰冷生硬,彷佛由非人类的口中发出一般,充满无机感。
小风心中猛然一惊,想当初被弁庆震慑住时,自己有多么不甘,此时怎么可以再被另一个人完全压制呢!
小风当场全身能量外放,爆起一阵旋风,趁此将所有情感排除,然后全身感应全开,精神集中至眉心,让感觉进入末那的境界。
瞬间进入第七感的小风,眼中一片清澄,无恐无惧,无悲无喜,漆黑的眼瞳恍若无止无尽的夜空般,容纳万物。
“不错,值得我一招!”青年话刚说完,原本自然下垂的右手突然变成前伸,完全感受不到中间移动的过程,而且当右手前伸的画面一出现时,六颗不同颜色的能量弹已经在小风眼前。
如此快捷的攻击比起哥罕的偷袭简直是天壤之别,如果是之前的小风根本连反应都还没有就被击中了;幸好此时的小风已经进入末那识的境界,一种与天地契合的感应之中,所以青年的攻击虽然超乎想象的快,但小风并不是完全没有反应的机会。
只见六颗能量球以六角形的排列出现在小风面前时,原本紧戒的小风则已经纵身后退,手中的宙斯之雷迅速舞成光盾,这是面对眼前性质不明的攻击时,最保险的方法!
可是出乎意料的,六颗光球并没有继续往疾退的小风射去,反而原地旋转起来,让六颗光球变成一个彩色的圆圈。
小风对于这样攻击不像攻击,防守不像防守的招式,一时间不知如何反应。
就在此时,六道疾电以弧形的轨道射向小风,被攻击者马上往前冲;因为敏锐的他感受到六道电光攻击的目标不是自己,而是封锁自己的移动方向,借以限制行动,主要的攻势还是眼前的光圈。
果不其然,光圈在此时化成一个六色混杂的旋转光柱,庞大无匹的能量疯狂地涌向小风。
只是小风已经事先发现,在光柱的能量尚未完全汇集时就已经冲向光柱,两柄宙斯之雷成交叉状砍出,这招正是从蒂妮亚的“三重杀”中演化出来的斩击。
不过,斩中光柱后,并没有想象中的抗击力,炫烂的光柱一击即散,完全没有想象中的强横。
吃惊的小风,心中浮现一丝警兆。
原本限制行动的六道疾电已经迅速折回,由背后击中往前攻击的小风,巨大的爆裂声,掩盖了所有声响!
估计错误的小风背部马上血肉横飞,剧烈的疼痛让他差点失去意识,而且更糟糕的是,他现在正飞往神秘青年的面前,只要对方一发招,前者恐怕横死当场!
小风当然不会束手受死,瞬间聚起本身所能使用的一切力量,两柄宙斯之雷光华大盛。
青年嘴角露出一丝冷酷的微笑,右手剑指一画,一道真空刃就这样凭空出现在小风眼前。
疾飞的小风眼见即将被真空刃分尸时,地上响起一阵爆炸,小风以宙斯之雷的能量击向地上,将自己的前进方向由前飞改为上窜,以些微之差距,闪过真空刃的袭击。
可是青年的攻击并不止如此,真空刃在小风的脚下四散,化成四道小风刃以弧形的轨道继续追击小风。
小风则趁上升的空隙汇集风之能量,然后由上窜改为俯冲,双手宙斯之雷疾劈,将四道风刃斩开。
令人意外的是,风刃不但没有因此消散,反而化成八个尖锥般的气旋继续射向小风,让小风一落地马上往后弹去,再次将宙斯之雷化成光盾才完全将对方的气旋抵销掉!
“反应不错!”原本应该在前方的青年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小风的背后,一手轻轻地拍在小风的肩上。
小风心中大惊,不过随即平复,因为青年那种毫无感情的冰冷感已经消失,所以前者心中的恐惧大为降低,而且青年搭在小风肩上的手正缓缓传来一股温和的能量,迅速地治疗小风背上的伤患。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这么做?”
小风感觉不到对方的敌意,且青年现在散发的气息充满著和善、温暖的感觉;虽然很难相信与之前的那股感觉是同一个人所出,但是青年没有敌意倒是确定的,只因从头到尾,小风都没有感觉到杀气!
“呵呵!只是想知道你这个孩子有多大的本领,纯粹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