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高。准圣却终究是准圣,又如何挡得了已是圣人的准提的菩提庚金金身?
李松大喝一声,只见身上红、黄两条人影飞出,与李松并排而坐,正是那丙火、戌土分身,两分身也是高擎轮回杖,跟着李松等人一起大念:“所谓诚其意者,毋自欺也。如恶恶臭,如好好色,此之谓自谦。故君子必慎其独也……”
只见红、黄两色光芒从两具分身飞出,也是径直飞到李松这边地混合光芒中,一时见,准提金身光芒退后几尺,却又是维持着不胜不败的局面。
李松心中暗叹一声,眼下虽是相持,但时间一久,自己这方还是得败。原因无它,准提乃是圣人,圣人不灭,力量生生不息,却是永远不会力竭而亡。自等这方皆为准圣,力气虽高,却也终究有用完的时候。
李松心道:可惜自己眼下还未能救出那被困在太阴星上的后嫦娥两人,否则有后在此,乘自等与准提相持时,后只消以准圣之身将那盘古弓一箭射去,准提必败无疑。
果然,李松这方修为只有金仙后期境界地仓只一口鲜血吐出,眼看就要支持不住,但仓也知今日不同往时,只在强自支撑。
眼看李松就要落败,突然,天南方向红光大起,直向准提金身飞去,那准提金身见此红光只面色大变。李松和孔宣见此红光后却是喜出望外,李松更是将本体甲木青气尽数向那红光飞去。
正是关键时刻,天南不死火山之下孔宣母亲、洪荒飞禽之首的凤凰与那先天五行中的丙火之精扶桑木道人赶来支援,凤凰为孔宣之母,又怎会不知道今日孔宣发生之事?扶桑木道人一直寄居在天南不死火山下的地心之内,与凤凰交情非浅,今日孔宣有难,怎能不相助?
凤凰为洪荒飞禽之首,本就法力深厚,千百万年来镇压天南不死火山,护住洪荒,所积累地功德是何等深厚?虽不为圣,却也早就是不死之身。扶桑木道人当初化不了形,本就是因为法力太高,会打破天道平衡,所以才被道祖鸿钧天道所制,如今又在不死火山下和凤凰一起修炼几千万年,自更是不凡。
准提虽为圣人,又怎会料到开
以来从未在洪荒出手过的不死凤凰,与先天丙火之精会联手出击?当下准提金身金光在那红光冲击下,连连后退,一直退到准提金身处才堪堪稳住。
现在轮到准提圣人暗暗叫苦了,先天五行中,准提本体为那先天庚金之精,却是被那扶桑木道人的先天丙火之精所克,而李松为那甲木,甲木能生丙火,丙火借助甲木之势,庚金如何抵挡?
准提虽觉难受,但圣人之尊岂能容许自己退后,当下也就咬牙支撑。
圣人之力生生不息,却也只是相对,比如两人相搏,前者力虽持久,后者却突发一股大力过来。前者也是阻挡不了。
眼看准提就要败走,突然,只见西方八宝池边也是放出万丈金光,阵阵梵音响起,那金光与梵音径直飞向准提金身处,合二为一。准提金光迅速光芒大作,一下便将那天南飞过来的红光击得连连败退。
又见西方天空一朵莲花缓缓升起,莲花上端坐一人,正是那西方教教主接引圣人携先天灵宝十二品莲台而出。
接引面显大慈悲。一种悯怀天下苍生疾苦之情油然而声,让人产生顶礼膜拜之心。接引与准提遥相呼应,只一股穿透人心灵魂地声音传来:
若人不知苦,不知苦所起。
亦复不知苦。所可灭尽处。
亦复不能知,灭于苦集道。
失于心解脱,慧解脱亦失。
不能究苦本,生老病死源。
苦能谛知苦。知苦所起因。
亦能知彼苦,所可灭尽处。
又能善分别,灭苦集圣道。
则得心解脱,慧解脱亦然。
斯人能究竟。苦阴之根本。
尽生老病死,受有之根原。
却是盘古大神开天辟地以来,洪荒第一次两位圣人一齐出动。顿时。所有洪荒生灵都惊得目瞪口呆。心灵极度震荡……
天外娲皇宫内。女娲圣人只秀美紧锁,一手芊芊五指连续挥弹。正在掐算些什?
昆仑山玉虚宫内,玉清圣人原始天尊面带微笑,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金鳌岛碧游宫内,上清圣人通天教主却仿佛不知这些一般,只一声大喝。那围绕着通天教主飞舞地四把黑黝黝地剑便突地光芒大起,在空中合成了一把剑,直落到通天面前,通天满脸肃然,伸手将剑取下……
天外天八景宫内,正在端坐的太清圣人太上老君突然将眼睛睁开,仰天长叹了一口气,复又将眼睛闭上……
西方两圣在一起修炼亿万年,皆是那大法力,大毅力,大智慧之人,又有那两大先天灵宝十二品莲台与七宝妙树傍身。此刻两人联袂出手,李松等人如何阻挡?形势登时便被扭转过来。李松等人各各一口鲜血吐出,几欲跌倒。
那坐在最前头地孔宣此刻已经大部分身体被金光笼罩,连背后五色神光也射不穿那金光。孔宣浑身大汗淋漓,一张原本英俊的面庞变得狰狞不堪,几次想要站起来,却又强自坐下。
这时,天外天火云洞方向也是缓缓飘起一张图画,图画里现出周天三百六十五道星辰运行轨迹,正是那天皇伏羲证道先天灵宝河图洛书。河图洛书上端坐着天皇伏羲、地皇神农、人皇轩辕三皇。伏羲正挥手疾弹伏羲琴,一股清悠悠地光芒随琴声散开;神农双手握着神农鼎,神农鼎红光直冲云霄;轩辕却是头上飘着一把轩辕剑,剑身金光让人不敢逼视。
三皇一边动作,一边高念道:“小人闲居为不善,无所不至,见君子而后厌然,掩其不善,'。益矣。此谓诚于中,形于外。故君子必慎其独也……”
孔宣为人族护法,久有守护人族之功,如今孔宣有难,三皇如何能忍心?再加上三皇与玄木岛李松关系是何等亲厚,如今玄木岛一脉就要落败,三皇怎可袖手手旁观?
三皇乃是天命所归之人,身具教化万民大恩,虽后来分了一部分做那天地印,但长期以来受洪荒万民家家户户香火祭拜,又岂是泛泛之辈?
李松这方的三皇相助,压力大减。那西方教金光也只得后退,但两圣岂是如此不堪?当下准提金身与接引对望一眼,只各自使尽全力,稳住阵教。两方光芒又在空中相持起来。
圣人之力无穷尽,西方两圣最不怕的就是与李松等相持,当下两人也不相迫过急,只待李松等气力慢慢用尽。
第二七节 孔宣之道
突然天空一声娇喝传来:“准提,你个无耻之徒,还记得当日朝歌女娲宫之事否?”正是那人族圣母女娲圣人声音。原来女娲亲定助周伐纣,甚至还派宫中童子灵珠子下凡相助,却是见李松玄木岛一脉三番四次与西周为难,心中疑惑,暗想以李松之能,当不会行此逆转天机之事。
后又见准提前来,心有所感,便掐指推算其中缘故,没想到竟然推算出当日纣王在朝歌女娲宫中上香时,有一阵怪风掀开女娲圣像面前纱帐,乃是准提所为。当下女娲怒不可曷,哪里还忍得住?
也是活该准提倒霉,原本将此事天机掩盖,女娲只当是天亡大商,如何想到自己圣人之尊也有人算计?今日却是准提全力对付孔宣,女娲也有那圣人修为,道机牵引之下,自然就知道了。
女娲冷哼一声,将手一挥,手中山河社稷图便带着幽幽混沌气息直飞下来。正好挡在了接引金光有准提金光相连接处。圣人亲自出手,岂同小可?只见那连在一起的两道金光倾刻便被截断。
准提失去了接引支援,虽有圣人神通,可促不及防之下却又如何挡得住玄木岛、凤凰与扶桑木道人以及那三皇等联手施压?顿时金身金光几乎要被三方混合光芒掩盖,准提大惊,心道今日圣人不败非圣之面皮怕是要丢在此处了。当下也不犹豫,金身大喝一声:“起!”接着金身便连退几十丈。脱去了三方混合光芒的控制。
李松等见准体败退,也不追赶,只一个个地收了法宝运气调坐。这时,天南不死火山的红色光芒以及端坐在河图洛书上的天、地、人三皇皆是消失不见。
西方接引也是停止了颂唱,金光慢慢消退后,接引与那十二品莲台复归沉寂,山河社稷图自倒飞回女娲手中。
此时,斜阳已经西下,阳光漫洒在众人身上。给众人批上一层淡淡的红霞,刚才之事,只仿佛从未发生过一般。只有那三山关上下的商周几百万军士,此刻依然似呆如痴。一个个的跪拜在地。
准提回复了圣人,却是神情萎靡,头上发髻也是散了下来,浑身狼狈不堪。准提也管不得这些。只缓缓走到孔宣面前,孔宣却是浑然不知,面上仍是五色光芒变幻。
后边竹灵梅韵等人又要起来,却被李松制止。圣人自有圣人的气度与心胸。既然败下阵来,自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再强行那凡夫俗子巧取横夺之事。且准提为圣。虽多有计较。却也为一心为了西方教。
准提朝李松微微点头。只仰天长叹了一口气,面上表情甚是沧桑。今日度化孔宣不成。丢了圣人面皮事小,可那二十四颗定海珠却是从此与西方教无缘了,日后释门当不得圆满,这对于一生致力与西方教发展的准提来说,打击不可谓不小。
准提对孔宣道:“孔道友终究还是与我西方教无缘!”又转头对地上的李松道:“道友,你我份属同脉,却是今日方才见过,倒没料到还是如此场景!”
准提为先天庚金之精,李松为先天甲木之精,是故准提才有此说!
李松暗道圣人与准圣地差距果然是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准提受此多大能之人一击,此刻仍是侃侃而谈,反观自己,却是疲惫不堪。
当下李松也叹了一口气,缓缓站起来说:“道祖有言,大道三千,我与道友虽是同脉,却是走上了两条不同的道路!”
准提道:“道友所言正是!缘法为道,原本强求不得。”说完,却又一股豪情油然而生,仰天道:“大道虽各有不同,然殊途同归,终点本是原点,却看我辈如何走得自己的圆满!”圣人以下,终为蝼蚁,不由得准提不抱负满怀!
李松闻言只在心中暗叹:要说先天五行之精,份属一脉,皆是混沌生成,金者刚明果断,木者朴素质直,火者发扬奋迅,水者明彻圆融,土者镇静浑厚,资质本无高下之分,可到现在为止,却是道行法力各有差距,惟独准提为圣。
自己未见过那壬水蟠桃树,可丙火扶桑木与戌土镇元子虽也有大能力、大智慧之人。却比庚金菩提树准体少了一份大毅力。戊土镇元子自知证道无望,尤其是上次五庄观事件后,便明哲保身,每日守在那五庄观地一亩二分自留地,不过问世间是非,不牵涉大道因果。扶桑木道人更是因为无法化形,便在那天南不死火山下地心之内不见天日,看似逍遥,何尝不是自暴自弃?
而准提虽生于西方贫瘠之地,却与接引两人事事都不放弃,尽自己最大努力而为,从当日紫宵宫听道时抢座,到今日封神大战中联合原始。这些事情虽有算计之嫌,却也不违道祖鸿钧天道,寻到了天道运行之下的那一线生机。若镇元子与扶桑木道人有这等大决心,以他们之能,又安知寻不到天道运行下的那一丝空隙,证得自己的大道之果?
上普通凡人都有那“人定胜天”一说。
李松只感觉自己对鸿钧天道理解又增加了一分,当下遥遥仰天长望,却也更增加了对探得大道至境地渴望。
准提既然度化孔宣不成,自不欲继续呆在此处,当下唱了一诺,道:“既然此间事了,贫道却也要告辞了!”
准提正要起身,却有孔宣一口鲜血吐出,强自站立起来,对着准提道:“今日道友既然是来寻求我孔宣因果,我孔宣怎敢让道友就此离去?”
原本孔宣与准提如此作过一场,因果自当不了了之。但孔宣是何等骄傲之人?此次受准提如此算计,准提虽是圣人,孔宣也是深感屈辱,便是宁死也要准提给个交代。
准提为那混元圣人,今日却栽在这三山关下一群准圣手中,本就郁闷不堪,原本想就此算了。此刻听得孔宣话语,准提也是不禁火上心头,暗道:我当日助你斩却先天庚金之色。虽有算计之嫌,但也是一番好意,想那先天庚金之精是何等珍贵?若无我准提,你背后五色神光永远也别想大成。再说。我邀请你为我西方教日后大乘佛教之主,身份地位只在我两位圣人之下,难道还真辱没了你?
当下准提冷冷道:“孔道友,此事不为也为。你待如何?”又转头对李松道:“道友,先天五行中,我为庚金,你为甲木。却是对道友不利!”
李松与孔宣相交几千万年,如何不明白孔宣性格?当下也不理会准提,只走到孔宣面前。长叹一声。拉着孔宣之手道:“一世人。两兄弟!兄弟,今日你之因果为兄便是一力承担又如何?”
孔宣只眼眶发红。喃喃自语道:“一世人,两兄弟……”
却突然想到,自己与兄长结交几千万年来,从最当初自己出身时候的救命之恩,到后来自己化形时度过天劫之难,到后来李松使得自己成为人族护法,赐予自己二十四颗定海神珠,再到今日地李松为使自己脱离苦海,不惜举玄木岛之力与西方两圣人纠缠。
如此总总,哪一件事情不是兄长在照顾着自己?自己又为兄长做了些什?
孔宣突然泪流满面,径直走到李松面前跪下,只行那三跪九叩拜师大礼。咽道:“可叹我孔宣与兄长相处几千万年,今日才知自己道在何方!“
众人面面相嘘,不明孔宣何为。李松却是长叹一声,扶起孔宣,道:“兄弟,何须如此大礼?”
孔宣走出两步,只仰天长啸,吼道:“好一个圣人之下,皆为蝼蚁!好一个天道无情,运转不息!我孔宣今日偏要反其道而行之,建有情之道,行人定胜天!”
突然间众人只觉眼前一闪,一道霹雳横贯长空,紧接着“轰隆隆”的雷声响彻寰宇。那一层又一层地乌云随着雷声而起,倾刻间便步满天空。天地间顿时一片黑暗,所有的黑暗只在那孔宣头顶盘旋,直欲向孔宣压来。
众人只觉天旋地转,晕晕欲吐。李松强自运起真气,走到孔宣身旁,并立孔宣之旁,也是仰天哈哈长笑:“兄弟好气魄,为兄今日也豁出此身,与兄弟一起,让圣人,让天道,明白我等蝼蚁之情,知道我等蝼蚁之力!”
这时一声娇喝想起:“两位兄长有如此豪情满怀,我云霄又何惜此身?”说罢,那在地上端坐的云霄也是身行一闪,飞到李松身边,秀目满是柔情,只挽起李松一手,柔声道:“兄长,只要在你身边,便是那天荒地老,海枯石烂,云霄也是心中欢喜!”
云霄与李松虽然感情深厚,却因性格原因,只在默默承受着。今日受李松与孔宣感染,也顾不得许多,便说了出来。
李松心中感动,紧拉着云霄小手,道:“有你如此,我复何求?管那前程几何,我等只一起走过便是!”
这时,竹灵、梅韵、袁洪、仓四人也是强撑搀扶着走过来,径直里朝李松跪下,齐声仰天念道道:“师长为尊,同门为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