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道了声“是”转身离去,瞧他那矫健的身姿就知其有两把刷子。
“这次辛苦也幸亏小黄啦,走,上楼去!”说完,转身朝电梯口走去。
黄冉眼中有些惭愧之色,迟疑了片刻才紧跟上。
像一头巨雕般伏在旁边矮层楼房顶的孔龙早已潜藏在黑暗角落,将下面场景对话尽收耳眼,稍作思索,嘴角又是诡异地一笑。
司机兼保镖的情报员小廖吹着小曲,将小车缓缓驶入地下车库。车灯一熄,车库内黑咕隆咚。刚从强光转为黑暗,他眼睛短暂时间内还无法适应,乌漆麻黑的车库使他感觉有些阴森恐怖,虽然还是三伏天,但他却觉得阵阵寒意,万千毛孔都直立起来。
借着车库外微弱的灯光,小廖赶忙解开保险带,转身去将副驾驶室门锁死,但伸出的右手却僵硬在半空。
刚才还空无一人的副驾驶座上,他看到一张狰狞丑陋无比的脸,青面獠牙,恐怖异常。这突然出现的鬼脸几将小廖骇个半死。只觉得大脑一阵空白,全身一阵痉挛,四肢就不再听自己的话,手枪就在腰间,虽是近在咫尺,触手可及,可手脚却无何也不听大脑的使唤,莫可奈何。
“妈呀!”惨叫一声后,小廖发出了对恐惧的表达。“你……你是什么东西?”
“嘿嘿嘿嘿!”
小廖惊骇地发现对方阴森森地冷笑时,嘴居然丝毫没有动,连头都没有动!那笑声似出地狱里传来一般,四周好象都于其阴冷的笑声产生了共振,本就阴森的车库更加诡异,让他毛骨悚然,骇然失色,差点承受不住巨大的恐惧压力而昏厥。
好不容易定下心,小廖稍微有些镇定,毕竟是专门特训过的,遇事沉着冷静是作为情报人员必备心理。一个国家的情报人员甄选极为苛刻,除了有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精神外,还必须具有泰山压顶面不改色的心理。死尚且不怕,何惧鬼哉?
籍着昏黄灯光,他很快获得一个重要信息:旁边的家伙是人,只是戴了只丑陋不堪的面具而已。想到既然是人,小廖立刻放心不少,自己什么样的人没有接触过,贩夫走卒,将军总统,是人他就不惧。以前曾做过几件不大光彩不太道德之事,当然谁一辈子没有过呢。他在执行公务之时,导致一位无辜者化为一缕冤魂,虽说上级不追究自己责任,可笃信人死后会变成鬼魂的他还是非常的害怕冤死者鬼魂前来索命,免不得终日提心吊胆。
“嘿嘿,看够了没?只要你能老老实实回答本王几个问题,本王可以保证你见到明天的太阳,否则……嘿嘿。”那残忍的冷笑足以表达其意思了。
小廖又开始了幻觉,对方说话时别说嘴张开,就是喉结也不曾动一下,立马冷汗如浆。
“你……是人?是鬼?还……是妖?你要……知道什么?”艰难地吞咽几口唾液,舔了舔干涸的嘴唇,他结结巴巴地问道。
“这你就不必费心啦!人妖鬼还不是一样,反正只要本王不满意,你可以随时变得与它一般模样。”对方抬起一掌印在挡风玻璃上。
小廖本以为他这一掌要将防弹玻璃震碎,但奇怪的是居然半点碎裂声响都没有,防弹玻璃依旧如昔。他不明白对方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不过须刻间,他的两只眼球几乎惊骇的要突兀出来,适应黑暗环境的双眼使他清晰地看到防弹型挡风玻璃上的情形。
戴鬼面具的家伙贴在玻璃上的手掌居然穿透过去,并非是魔术,而是实实在在地穿透。等他手掌抽回时,上面是个手掌形状的洞。而且这个手掌形洞竟然是靠高热熔化出来的。外层斜角度的挡风玻璃上滚落的液珠是何物?那分明是熔化成液态的玻璃液珠!
“上……上帝!我究竟看到了什么?你是怎么做到的?”张大了嘴巴,小廖由极端恐惧转化到了无比震惊。对方匪夷所思的一掌带给他的惊奇远大于惊恐。
对方却没有回答他这个无知的问题,反问道:“你们属于哪个部门?总共有多少来此?与那女人一起上楼的人是谁?迟处和易组又是谁?”
小廖却在想其它事情,忖道:“这家伙是什么人?妖人?机器人?外星人?”想及此,立刻紧张起来,就他现在掌握的情报知道地球上的确来了外星人,否则那些国安部千方百计寻找的外星人飞船残片从何而来。
“想什么呢?本王可没时间陪你耗啊!本王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对方扬起手来在小廖脸前一晃,一阵炽热气流烘烤的面皮生疼。
“啊!别!别!我说。”担心自己一张英俊帅呆酷毙的脸会变成烤猪头,小廖哪里还敢胡思乱想,慌忙说道:“我们是国家安全部的,本来我们上海市国安局里人不少,但半个多月前国安部却又派下来四个人来调查一宗案件。和那女人上楼的男人是国安部的何天何副部长,这次行动小组的负责人和组长;易组是指易龙芳副组长,也是上面派下来办案的;迟早处长却是我们上海国安局的情报处处长我是迟处长的司机兼保镖,现在归何部长管;那个戴墨镜的也是上面来的,叫牟云天,还有一个前天回北京去了。求求你别毁我的容啊!”
小廖越说越胆寒,越胆寒头低得越厉害,刚说完,忽就觉得身体一轻,所有禁制瞬间解除,四肢又恢复自由。他第一个反应就是摸向腰间的手枪。但等他快速地将手枪指向副驾驶室当口,头同时也抬起来。
定睛一看,又是吓个屁滚尿流。右边座位上连个鬼影也不曾看见,仿佛刚才是做梦一般,那个丑陋的家伙凭空消失在空气中。如果不是防弹玻璃上手掌形洞,真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哪里还敢停留半刻,哆嗦着推开车门,连关上都来不及关,撒腿飞奔出车库。
话说孔龙戏耍了小廖一番,心情畅快地潜入到何部长要召开临时会议的小会议室,运起龟息法和缩骨功窝在一长沙发底部,虽然有些难过,但时间紧迫,他实在找不到比这地方更合适的隐藏之所。
“笃笃”不多久,门外响起敲门声,从呼吸判断那里有三个人。
“都来啦?这么晚还打搅你们,真过意不去啊!”一雄浑男子声音歉意道。孔龙知道那是何天。
“何部哪里的话。这样的事又不是一次两次啦。”另一男子应声道。孔龙猜想他应该是上海市国安局的迟早迟处长。
“啪”地轻震,孔龙耳畔传来沙沙声音,他知道他们正在听自己和黄冉的对话。
几十分钟的录音将孔龙与黄冉的话语一字不漏地录了下来,孔龙再次感到情报人员的可怕,或说一个国家的可怕。
“迟处,你是本地人,先说说你的看法?”何天打破沉默道。
迟处笑道:“嘿嘿,也好,那我就来开个头吧。照他近一个月没有与线人联络却能将很多事情掌握如此清楚来看,确实很奇怪,也很不简单。或许我们的监听监视力度不够,或他有我们还未考虑到的特殊联络方式,否则,我们怎会查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纯属废话!说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出确切看法,没想到下面的人除了会打官腔外就是长篇大论,说了半天却没有一点有用的信息可寻。”易龙芳心底鄙视地想道。
“还记得上次我们秘密搜查他家吗?有一个非常奇怪又奇特的箱子,当时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有打开。”易龙芳鄙视归鄙视,想法还是提出来。
“你是说那箱子里面可能存在问题吗?呃!后来我又让小廖带X光探测仪去查了下,却什么也探测不到,的确是有点问题。”迟早也附和道。
“我想那里面藏地很可能重要的电子仪器,他跟美国日本情报人员联络极有可能就是利用它们。”易龙芳分析道。
她的话对于孔龙来说不啻于狂风暴雨,差点将他吓得顶翻沙发蹦将出来。 “跟美日情报人员联系?我靠!开什么国际玩笑?我他妈的什么时候成了通敌卖国的间谍啦?操!这帽子给我扣得可太大了。”
“我们是不是再对他家里搜查一次,最好是公开去,让他自己打开,如果他拒绝,我们就给他个阻碍公务人员办案罪。”易龙芳接着说道。
“哼!怕是人家没有被定罪,我们倒被判成非法入室罪。难不成还要去搞张搜查证?”黄冉语气嘲弄道。
易龙芳脸立刻不悦,还没反唇相讥,就被头儿何天截断。
“现在我们也仅只是怀疑而已,说他出卖国家机密给外国,可能还言之过早。我们监视了这么久都没有发现丝毫线索,不能过早定结论,这关系太多方面。而且……”他话锋陡转道:“我们还不能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打草惊蛇?”几人异口同声惊诧道。
“正是!如果他真是间谍,也只不过是被别人利用,是条小鱼罢了。他背后肯定还有更大的鱼,我们要放长线钓大鱼。”何天的声音犹若铁锤重重敲在孔龙的心房之上。让他如坠冰窟。
下卷二 回归千年后之外星余孽 第二十六章 反窃听(二)
“何部长我可以提供个情报作为参考吗?”黄冉突然说道。
何天微笑道:“当然可以咯,你在上海也待了不少几年,比我们几个刚来的要熟悉的多,有什么想法可以尽管说来。”
黄冉略停顿会,似在思索该如何措辞才尽善尽美。
孔龙现在是非常怕这个女人,以前就对献身祖国很狂热,甚至大有为国捐躯也在所不惜之意,而她从疯子那也不晓得了解自己多少事情,可千万别把神秘出现的香儿和蓉儿抖搂出去。如果国安部追根究底,自己当初的谎言很容易被戳穿,因此听她有情报要上告,心又提到嗓子眼。
“两个多月前,孔龙曾得罪过日本人——千岱株氏会社的千岱山宇和乃弟千岱青寿,他们两位是千岱株氏会社的第一第二把手,我们也早已知道他们事实上是日本在野党鹰派打入我国的一颗钉子。表面上是电子企业,但在企业掩盖下一直在我国各地进行各种经济和政治间谍活动,只是鉴于目前他们还没有危害我们国家大的利益,而我们也要让他们得到虚假情报传回国内,对他们仅限于监视。”
“我的天!她为何也知道这么多?难道她也是情报人员?这女人实在是太可怕啦!幸好自己有些怀疑跟踪过来,不然自己被抓起来,还要感激她哩!”想到这,孔龙冷汗直流。
“哦,有这事?你怎不早说?”何副部长不悦道。
“我看哪她是有私心。”易龙芳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哼!我才不像你呢,刚才听你们如此断定孔龙是美日间谍,才猛然想起的。据我所知,他或许肯为美国人卖命,但要说他跟日本人也有勾结,打死我也不相信。”黄冉的斩钉截铁让孔龙忽然觉得她也有一些可爱啦。
“你何以如此肯定?”
“那次,千岱青寿的儿子千岱彦伍在与中国拳手白龙擂台竞技时,被施以重手致残,险些毙命,日本国内无法医治,而孔龙却把白龙的绝伤治疗痊愈,从死亡线上拉回来……”
“等等,我没听明白,白龙不是将千岱彦伍打成重伤吗?怎么也受伤啦?不会是两败俱伤吧?”易龙芳截住黄冉的话问道。
“啊!不好意思!忘了中间一个环节了。由于白龙将千岱彦伍几乎伤成植物人,所以其姐千岱惠真子公开挑战白龙。白龙性子刚烈高傲,堂堂一个中国男人又怎会惧怕一个日本女人,欣然应允,而且还签了生死状。外界很多人及媒体都认为比赛没有什么噱头,实力悬殊太大,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白龙虽然也受了些伤,但仅是轻微外伤,无伤大碍。况且千岱惠真子从来未显示过武技。但实际竞技那天却令除了她家人以外的所有人大跌眼镜,她居然将白龙打成极重之伤,要不是现代医疗技术发达和昂贵的特效药维持,白龙绝对活不过三天,更别提能回国被孔龙治愈啦。据报纸上说,他的五腑六脏都被损伤,全身骨骼几乎没有完整的。从现代医学角度来说,基本上是回天乏术。但更令人吃惊的是,孔龙竟而轻而易举地将其救活,不仅全身骨骼很好的愈合,就连内伤也完好如初,简直太神奇了!”
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不已。何天那边人震惊是因先前一点武技没有的日本女人将中国乃至亚洲一流拳手击得惨败,还有就是孔龙那如传说中的神奇医术;而窝在沙发下的孔龙无比震惊是因为黄冉居然在自己背后针对自己做了这样详细的调查,自己却丝毫不知。而且她非常聪明,并不是直接跟踪调查自己,是对自己所作所为进行调查。看来自从自己“五一”回来,她就开始注意自己,甚至后来被请去参加第二军医大学的会议也是她的刻意安排。这简直可以用恐怖来形容她啦。
“疯子,你二大爷的,怎么那么经不住枕边风吹,把老子告诉你的悉数抖搂给老婆,你他妈的平时头脑简单不多想,我才临时编那个简单理由的,早知道你身边潜藏着这么个女人,怎么也不会说那样漏洞百出的谎言啊。她是情报人员,对我这样神秘失踪又神秘出现、还带着俩貌美的女人的人怎会不怀疑呢?唉!这会可要栽在你们夫妻俩手里啦。”孔龙一阵哀叹。
其余人仿佛也忘记了本来要讨论的大事,现在个个惊叹咂舌。
“调查前,我也略有所闻,没曾想到中间还有这么一段故事。他诊所内外悬挂的匾额看来非是浪得虚名,可说是当之无愧哟!”迟早身为上海国安局官员,对自己管辖区域内出来这么个传奇式人物,赞不绝口,哪里还管什么间谍不间谍呢。
“小黄,你接着说。”何天虽内心也大为叹服我国出了位神医,但职责让他保持着冷静沉着的头脑。
“嗯!千岱青寿带他将死的儿子与千岱惠真子一道来到上海,次日就到孔龙诊所去,但孔龙碰巧出诊。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日本人与留守店内的孔龙妻子萧慧和一位亲属一言不和,大大出手。从该区公安局那里我仅得到是因好色的千岱青寿出言不逊,侮辱了他的亲属,结果打了起来,孔龙妻子手臂划破血流如注。但千岱青寿的俩保镖却伤得更重。按讲萧慧不会武功,基本上是手无缚鸡之力。千岱惠真子的本领我们都知道的,可最后居然是萧慧她们占了上风,你们说奇怪不奇怪?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个被孔龙称为亲属的少女香儿大有问题。”
“你说的可是那个整天蹦蹦跳跳,一脸天真无邪、稚气未脱的小女孩?”易龙芳疑惑道。
“是啊。”
“你不觉得太离谱吗?她顶多也就十五六岁,像是会武功的样子吗?更何况还是有将日本女人打败的功夫,你以为是在写武侠小说啊?”易龙芳毫不留情面地嘲弄道。
“但你也别忘记一件事,外界曾一致以为一点武技没有的千岱惠真子还不照样将纵横亚洲拳坛的白龙伤成那样。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点难道你也不知道吗?”黄冉反唇相讥道。
“你这是什么话?有你这样跟上级说话的吗?”易龙芳很不高兴,脸色马上沉了下来,眼见就要发难。
“好啦!你们俩怎么开口就斗嘴?”何天心下颇为不爽,心忖:“这俩女人怎么像前辈子有仇似的,三句话不说就杠起来,针尖对麦芒,真够头疼的!”
各位可能不明白黄冉一个小小情报员怎敢与国安部情报处副处长针锋相对。事实上,黄冉公安大学本科毕业后就被选调为公务员,而且是归属当时任国安部北京局局长的何天管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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