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武功吗?我们真的很想学!”
“呵呵,他没有答应要教你们。。。。。”山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让江飞和阿风的脸上顿时写上了两个大字——失望,如果是四个大字,那就是——极!度!失!望!“不过,他答应要先见见你们,你们愿意跟我去见见他吗?”山民又接着说出了后半段话。
“愿意!”“什么时候去?”两个孩子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刚才还写满失望的脸上立刻转变成了兴奋和激动。真的是照应了那句老话——六月天,孩儿脸,都是说变就变啊。
两个孩子怀着兴奋而激动的心情,跟在山民的身后向山后的另一处山脚走去。那边的山脚下,江飞和阿风都曾经去过一次,知道那边有很大一片竹林和一条清澈的小溪。不过那次他们还没有靠近那条小溪就被吓得转身逃回山上了,而且以后再没有敢去过。因为那次他们看见一条很大很大的黑狗从对面的竹林里像风一样的冲出来,隔着小溪对着他们俩一阵狂哮。事后阿风说,那条黑狗有匹小马那么大;江飞说,那条黑狗有镇长家十岁的老母猪那么大。最后两个人一致评定:杨四婶家生过七窝小狗的大黄狗,比起来最多算那条黑狗的狗崽子。
今天有山民大侠带路,两个孩子的胆子大多了,虽然眼睛还是在不停四处张望着那条黑狗可能出现的方向,不过脚下倒是没有停,一直跟着前面那个魁梧的背影。关键是不敢停,都生怕自己一落单,那条比十岁老母猪还大的黑狗就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嗷~!嗷嗷!!”那恐怖的声音还是出现了,紧接着一道黑色的影子从对面竹林里冲了出来。江飞和阿风赶紧往前跑了几步,躲在山民的身后,左右各一个紧紧拽住山民的衣服,露出小半个脑袋,紧张地盯着飞扑过来的黑色影子。
山民也停住了脚步,大声喊到:“先生!我带了那俩位小朋友来见你了!你招呼一下黑宝啊!”那道黑影停在小溪对面,守在小溪上唯一的竹桥头上。虽然没有再往前一步,但是它雄厚的狂哮声还是让江飞和阿风的小心肝“砰砰砰砰”地一阵乱跳。
从竹林里传出一声口哨声,小溪对面的大黑狗听见了口哨后就转身向竹林里跑去,没有做丝毫的停留,就仿佛小溪对面的外来者根本不存在。这时山民才带着江飞和阿风踏过竹桥,越过小溪,向竹林里走去。在竹林里转过两道弯后,眼前赫然开朗起来。想必是那条小溪在不远的地方又转了一道弯,又回到了他们三个人的前面。清清的小溪畔郁郁的翠竹林边,一处宽阔的平地上有座竹子搭建的青绿色小屋。小屋旁的石滩上支着几丛竹子构筑的支架,支架上挂着干鱼或者渔网再或者洗过的衣物;小屋前的空地上有一张石桌和几张石登,空地的周围都用竹篱笆围了起来,篱笆上爬满了紫色或者白色的牵牛花,还有几只小母鸡在篱笆内屋前的空地上争着啄食着什么。一阵风轻轻的吹过,竹屋周围的竹叶都嘻唰唰的响了起来,仿佛在用掌声欢迎他们的到来。
山民站在篱笆外,大声说:“先生,我们到了。”江飞和阿风的四只小眼睛都望向小竹屋的门口,紧张又迫切的想看看山民大侠口中的大侠,他们未来可能的师父到底长什么样。
“哎呀,愚人无礼,有失远迎,还请三位多多恕罪!”随着屋里传出的这句话,竹屋的门口走出了一位身着灰色长衫扎着蓝色腰带,披散着齐肩长发的中年男人。这位竹屋主人剑眉下两只眼睛炯炯有神,高挺的鼻梁下嘴角带着温暖的微笑,略微有些消瘦的脸庞上如果不是有些青黑色的胡子茬,简直就是个完美的文儒老帅男。“厚德,对不起,我刚才有事耽搁晚了,未能恭候到你们,还请你见谅。还有你们这两位小朋友,未能远迎,请你们也多多包涵!”竹屋主人再次对三人客气道。
“先生哪里话,您这样说实在是太见外了。我一个大老粗,要不是您教我读书认字,到现在我还是一个大白板。”山民厚德着一边憨憨地笑着回答,还一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乱七八糟的头发。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三位里面请。”竹屋主人伸手做了个邀请入内的姿势。
四个人在院内的石桌旁刚坐下,屋里又走出了一位端着茶水的美妇人来。这妇人虽然也是一身灰色布衣,头裹蓝底白色碎花头巾,却无法掩饰住她天生的娇艳和雍容的气质。“这是内人,呵呵,三位请用茶。”竹屋主人接过茶时微笑着介绍道,但同时他看着自己妻子的眼神里,却充满了深深的依恋和幸福。厚德连忙起声道谢,江飞也起学着站起身用双手接过茶,嘴里说到:“谢谢师娘。”阿风也赶紧站起来双手接过茶:“谢谢。”美妇人听见江飞叫她师娘,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后又微笑着摇了摇头,说了句:“你们请慢用。”然后就转身进屋去了。
当江飞叫美妇人为师母的时候,竹屋主人刚把青花纹瓷茶杯递到自己嘴边,不由得停顿了一下,眼神闪过一道回忆的神采,然后嘴角露出一丝奇怪的笑意,随后也轻轻摇了摇头,接着才再把杯中的茶浅浅地茗了一口。原来刚才那一幕让他想起自己年轻时第一次见到丈母娘那天。他也是像江飞这样根本不在乎对方感受认不认这个帐,反正就先张口一个娘,再闭口一个娘,嘴巴喊得贼甜,简直是像他二十多年来吃的糖原来都是全部用来涂到了嘴皮上。
“你们为什么想学武功?能够给我一个理由吗?”竹屋主人拉回了思绪微笑着问江飞和阿风。阿风刚想说话,被江飞拉一下衣角。
“我们怎么看你也像一位教书的先生啊?我们怎么知道你会不会真的有武功?”江飞的眼睛里闪动着狡猾的光芒。
“哈哈哈哈,你这个小家伙人小心眼倒不少啊,我怎么感觉现在好像是我在求你们学我的武功啊。”竹屋主人听着江飞的回答开朗地笑了。厚德在一旁也看着江飞笑着摇了摇头。
江飞的脸上有些挂不住地红了,可嘴里却还是没有松口:“本来就是嘛。恩,大侠,你能不能表演一下给我们看看,我们再决定是否拜你为师。对吧,阿风!”阿风在旁边认真的望着竹屋主人脸,也很郑重的点了一下头。
又一阵清风穿过竹林而来,携带着几片纷飞的枯叶。竹屋主人微笑着将右手在空中招了一下,食指和中指夹住了一片枯叶,轻轻的说:“你们看好了,篱笆外支架上最近的那条干鱼。”说罢右手一挥,随后篱笆外大约六七丈远的那片干鱼就掉了下来。江飞和阿风不约而同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努力睁大眼睛想看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俩谁去把鱼干帮我拿回来?”竹屋主人笑问到。
两个小家伙都争先恐后地跑了出去,拣起干鱼仔细看了又看。干鱼的嘴唇上穿着一段细麻绳,而细麻绳的另一端却有新鲜的断裂的痕迹。他们又抬起头看着支架时,顿时眼睛都鼓圆了,两张嘴巴同时张得可以塞进一整个大鹅蛋。支架上还剩有一圈被切断的细麻绳,而一片枯黄的竹叶正嵌在绳圈侧下方的竹竿里,竹竿外枯黄的竹叶尾还在随着风轻轻的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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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 十二年磨出把钝刀—
两个小家伙提着鱼跑回来,话也不说,直直的给竹屋主人跪了下去,很有默契地同时对着他连磕了九个头,才齐声说:“师父,请你收下我们做你的弟子吧。我们一定听你的话。”
“且慢!~你们两个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想学武功呢。”竹屋主人左手托着茶杯,右手用茶杯盖轻轻刮着茶汤上漂浮的碎茶叶,一边微笑着问到。
江飞依旧跪着,望着竹屋主人眼神坚毅地答到:“我要像古代故事里的那些大侠一样,杀坏人,保护大家不受欺负。”
阿风也跪着说:“我想学剑,因为大侠很多都是用剑的。”
“哈哈哈,不错不错!小小年纪就知道武道一脉,侠义为先。江湖儿女本来就应该扬善除恶,以德服人。恩不错不错~‘你们这两个徒弟我收了!”竹屋主人笑着看着他们俩。江飞和阿风一听马上又连忙接着磕了好几个头。
厚德此刻也起身施礼道:“恭喜先生,收录了两个天资聪慧的弟子。”
“呵呵,厚德啊,不如把你家苏岚也送来和他们一起学点防身的技巧吧。我看如烟也挺喜欢她的。”竹屋主人含笑对苏厚德说。
“那我就先代小女谢谢先生和夫人了。”苏厚德连忙致谢。
“那么你们都明天早上一起来吧,我到时候再根据你们的愿望和体质分别指导。请恕我不远送了,黑宝!送客!”随着竹屋主人的话音,那只叫黑宝的大黑狗从屋子后面又窜了出来,摇着尾巴走到江飞和阿风的身边,闻着他们身上的味道。
这时江飞和阿风才真正看清楚这只狗的模样。基本五尺的身长,站着也几乎和他们的肩一样高,坐下来估计就比他们矮不了多少了。两只毛茸茸的耳朵立在头上,颈部长着一圈长毛,鼻子短而大,长毛遮掩下的眼睛里透出阵阵的寒光,舌头虽然还没有伸出来,但是根据嘴的形状和头的比例,也可以猜出里面那锋利无比的尖牙。他四肢都接几乎比他们俩的手腕还粗,混身漆黑的长毛没有半点杂色,凸显出了它的粗犷与剽悍,看着它就会感受到它身上散发的一种与生俱来的王者气质。
竹屋的主人微笑着摸了摸黑宝的头:“它叫黑宝,是一只正宗的西藏河曲狮獒。是我们年轻游历天下时从西藏带回来的。在这片竹林区域里,它是绝对的王。”竹屋主人的话虽然很平和,但是还是掩饰不了他心里对这只黑色巨獒的那一份自豪和满足。
苏厚德陪同着江飞和阿风到了一趟镇上,给他们的家里通报了一下他们拜师的情况。两家都没有反对,这事也就顺理成章的定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江飞和阿风走到小溪边时,黑宝已经坐在竹桥的对面了。静静地看着他们踏过竹桥后,就转身领着他们走向了竹屋。等他们俩到达竹屋时,苏厚德已经带着一个六岁左右的小姑娘和师父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了。那小姑娘梳着两根麻花辫垂在胸前,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望向江飞和阿风。一套浅蓝色的布衣把她瘦小的身体在晨风中映衬得格外单薄。
江飞和阿风一跨进院子就齐声叫到:“师父早!”
“苏岚,来,这是你的大师兄江飞,二师兄阿风。你们以后要互相帮助,不能斗气吵嘴哦。”苏厚德连忙拉着女儿的手,对她介绍着两位比她早进一天师门的师兄。
“大师兄,二师兄,你们好!耶,我终于有哥哥和我一起玩了。”苏岚漂亮的大眼睛里流露出自然的欢喜,因为从来没有哥哥的她,突然多了两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师兄,这自然总比自己一个人在家玩来得开心多了。竹屋主人坐在旁边,看着他这三个小弟子,眼里流露着一丝欣慰。
师娘这时正好掀开门帘走了出来,手里端着热气腾腾的蒸笼。“来,来,来,别把孩子们饿着,有什么话都先吃了包子再说。”师娘今天也好象特别开心,笑容像百合花一样在晨光里绽放。竹屋主人看着自己妻子的笑容,眼里闪过一道落寞的眼神,他看着三个开心吃着素菜包子的孩子,脸上的微笑却总感觉不是那么自然。
吃完早餐,苏厚德也起身告辞了。竹屋主人让三个孩子坐在他四周的石登上,向他们介绍起了自己。“我叫历天海,你们的师娘叫越如烟。你们可要记清楚我们的名字,以免自己的师父是谁都不知道。但是你们同时也要记住,不准顺便向外人提起我们的名字。一旦被我知道了,立刻逐出师门。还有我们没有门派,我所教你们的都会是我们所知的武学。希望你们能够吃得了苦,而且以后学会了武功也要牢牢记住,中华武术以德为本,侠义为先。如果你们当中有人以后倚技凌弱,欺压百姓,到时候我定会自行清理门户!”
“是,师父!”三个孩子同声答到。虽然他们并想不通,为什么要牢记师父和师娘的名字,却不许告诉其他人呢?!不过此时,师父的话就绝对是正确的,听师父的话准没错。
十二年时间,白驹过隙。除了练功,三个师兄弟妹照样相伴上山偷桃,下溪摸鱼虾,秋天偷偷带着黑宝去追野兔,冬天在竹林里设陷阱捕鸟。江飞还为这些事美其名曰:为了孝敬师父师娘。
转眼间,江飞和阿风都长成了大小伙,而苏岚也变成了一个漂亮的大姑娘。这十多年里,他们也知道不少关于师父和师娘的秘密。
比如师娘家是江南旺族,而师父和师娘是在师娘的母亲的支持下私奔出来的一对情侣。他们一起联诀行走天下,大江南北都留下了他们的足迹,也做了不少行侠仗义的风光事迹。因为不断地和坏人发生恶战,师父有次不幸被伤到了下身,也就永远失去了做父亲的资格。所以师父和师娘才把他们三个当作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对待。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师父有时眼睛里会出现一丝落寞。但是师娘却从没有离开过师父半步。他们之间浓浓的爱让三个初通人事的孩子羡慕不已,也为他们有这样一对师父和师娘,自豪不已。
十二年间,阿风一心学剑,把师父和师娘用剑的精髓掌握得了九成;而苏岚从师娘那里学得一双灵巧的短剑身法和暗器的随心收放;只有江飞十多年的光阴却学得个十八般武艺样样疏松,琴棋书画门门皆通皮毛,不过察颜观色巧舌如簧倒是出类拔萃。所以每次对练他都会被自己的师弟师妹逼得个手忙脚乱,不过他却知道各种兵器的长处和短处,相生相克的道理使他在选择适当武器对阵后,倒也吃不了什么亏。他经常用盾牌加单手锤去破师弟的长剑;然后又用浑铁棍去对阵师妹的双手剑。除了在师妹的暗器手法下只能仗着师门的独特身法躲闪有点吃憋外,也倒没有什么太丢人的地方。
师父每次看见他这样都骂道:“你这兔崽子,要不是你们实力接近,就你那些小聪明,根本就没有用。什么相生相克。千破万破唯快不破。只要对手的速度比你快一倍,你的结果就是死。”
江飞嬉皮笑脸的回答道:“师父,天下能比你快的还有几个人啊?现在阿风的剑也只比您慢一点点而已,我想比他快的也没有几个人吧?”
“小畜生!不知天高地厚,你不知道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吗?十多年前我也没有真正会遍天下高手,而且这十多年间就不知道已经有多少高手又已经诞生了。唉,也罢,你们在这里也学不到什么东西了。你们三个该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历天海先有点激动,后来又若有所思地说道。
一听叫他们出山。三个人都吓坏了,连忙围着师父跪了一圈,六只手都抓着师父的裤脚恳求师父别赶自己离开。
师娘也从屋里出来了,含着泪笑说:“你们三个误会你们师父的心意了。他是叫你们出去见见世面,磨练一下自己这十多年来所学到东西。我们年轻时也是这样过来的,不过你们以后就要慢慢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和互相照顾了。一直待在师父师娘身边,你们永远长不大的。今天不是要赶你们出师门。再说,过段时间我和你们师父也会离开这里一段时间,他陪我回一趟江南。我二十年没有回家去看过了,也该回去看看了。”
就这样三个师兄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