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她真的不想发生这些事情。
小心翼翼地生活是她为了爱他,而作出最大的让步、妥协。
当然,这些事情不能跟东方磊他们说,说出来只会牵涉更大更广。
当务之急将他们打发走便是。
方筝儿漆黑的眸子淡然,回复她的镇定:“请问三王爷凭什么说我无子?”
生不生子是她和东方烈的事情,犯不着跟他们储多解释。
“就凭你没有天癸。”
“天癸?”怎么听来有些熟悉?她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两个字:“那是什么东西?”
猛然,东方磊狂笑起来,胜券在握:“哈哈,身为女子的你竟然不知道什么是天癸。”
林芸芸闻言,脸色变了几变,几分尴尬,几分惊讶。
尉迟法师的脸色相差无几。
只有东方烈一脸泰然,不过他不得不佩服,说话充满嘲讽:“看来三哥的探子无孔不入啊,竟然在本王府内按插内应。”
说这句话时他的眼神暗了暗,极为不悦。
没错,此际的东方烈真的很生气。
本应是被保守的秘密,却想不到被三哥提上案来。
果然跟先前他的猜测一致,三哥手中握有一张王牌,不,应该是说母后握有才对。
三哥只是母后派来的棋子。
不过他们的王牌,此际却不再是王牌了。
东方烈的说话瞬间击垮东方磊,只见他的脸色苍白,咬咬牙辨白:“我没有。”
他真的没有在六弟府内按插探子,他的消息来源于母后,是母后让他用此事作为要挟,让六弟迎娶方筝儿时一并娶慕容馥怡。
实行一王两后政策,在东方烈身边按插慕容馥怡,有助于将来控制他。
东方烈冷哼一声,不再多说话。
同时,方筝儿瞅着他们,心里奇怪得很,挠挠头发:“谁能告诉我,什么是天癸?”
天癸是什么东西?
她有没有这个东西,还要他们在那里大眼瞪小眼?
林芸芸欲言解释,但是睨眼在座的男士们,脸色红了红,最终将说话吞回去。
☆、一王两后【03】
林芸芸欲言解释,但是睨眼在座的男士们,脸色红了红,最终将说话吞回去。
“你不需要知道,反正有没有都不重要。”东方烈轻描淡写带过。
当初他同样纠结她有没有天癸,甚至让林总管想尽办法,让方筝儿的天癸从没有变成有。
那时候他极度渴望用一个孩子困绑着她。
现在已经不需要。
东方烈的说话暗喻极深,听得方筝儿一怔一怔。
然而我们的方筝儿小妹妹十分好学,亦是十足十的好奇宝宝,哪里容得下被别人蒙混过去。
“我无子跟天癸何干?”方筝儿搓着下巴嘀咕,思索起来。
会是什么东西?
身为女子必需要知道什么是天癸,而没有天癸就没有孩子。
呃……,他们不是说月经吧。
想到这里方筝儿的头皮发麻,几个大男人围着她在谈女人的月经?
变不变态些?
东方烈见她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心里有些莫名紧张,态度变得更加决绝:“我们有没有子,将来你们自然会知道,晚了,各位请回吧,本王有事务在身,不便久留各位。”
听在东方磊和尉迟法师的耳朵里,分明就是心虚想掩饰过关。
他们今天就是冲着这事情来,现在已经谈至一半,岂容就此拖拉了事。
“方姑娘,既然你没有天癸,自然不能为六弟生子,你好好想清楚,这事关六弟后继有没有人的问题……。”
“够了。”东方烈打断他们的说话,心里有些心虚,看了看方筝儿一眼。
现在还不是时候跟她提及那件事情。
说话至此,方筝儿再笨也明白过来,他们果然在说月经。
“谁说我没有天癸?”事可杀不可辱。
他们不要孩子是一回事,她能不能生育又是另一回事。
怎么可以诬蔑她不能生孩子?
太过份了。
此话一出,连带东方烈都愕然地看向她。
大家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一来为她说话的内容,二来为她说话的愤怒。
未待东方磊反应过来,方筝儿连珠炮发,一张小脸蛋气得通红:“还有你身为堂堂男子,你有没有羞耻之心?月经……,不,那个什么天癸是女儿家的私事,你张嘴闭嘴嚷着叫着,你不羞的吗?”
“你……。”被骂得顿时哑口无言。
东方磊跟东方烈不同,他生性风流,常年流连于烟花之地,关于女人那些事情,他自然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所以当母后跟他谈及此事时,他并没有过多的顾虑和忌弹,一心一意想把两人拆散。
如果拆散不了,至少要把慕容馥怡按插进来。
本来谈得十拿九稳的,无端端被方筝儿指着骂无耻。
他才猛然想起,这些女儿家的私事,男人从来不会主动提及的,何防在公共场合里。
提了都会触霉头,犯大忌的。
脸色一阵红一阵绿,好不热闹啊。
东方烈见状,心底不禁偷笑了。
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桩见着三哥被女人指着骂的,而且被骂得毫无还口之力。
☆、一王两后【04】
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桩见着三哥被女人指着骂的,而且被骂得毫无还口之力。
只见方筝儿不甘就此罢休,继续骂下去:“你什么你啊?你就是无耻之徒,好歹我是你六弟的媳妇儿,你懂不懂得尊重别人?”
“我……。”东方磊倒退几步。
“我告诉你,你给我滚。”方筝儿杏眼圆瞪,怒不可歇,修长的手指指向大门口。
“你叫我滚?大胆……。”
“你滚不滚?你不滚我拿扫把捧你走。”说着,方筝儿一边挽起衣袖,一边装着样子找扫把。
现在的方筝儿像泼妇一般,盛气凌人,火气冲天。
“你给我走着瞧,我不会就此罢休的。”东方磊被她惹毛了。
“滚。”
“全府上下都知道你不能生育,你嚷再大的嗓子也改变不了事实。”一边倒退一边叫回去:“方筝儿,你等着瞧,将来被休的人只能是你……。”
闻言,方筝儿的脸色雪白,毫无血色,手指攥得更紧。
如果他不是东方烈的三哥,她绝对会一巴掌掴过去。
“来人,送客!”气死她了。
东方烈的眉毛皱得紧紧的,看都不看一眼三哥他们,任由着方筝儿将其赶走。
现在的他只关心她,千万不要气坏身子。
身子要紧啊,他们的宝贝儿要紧啊。
护着她的身体,深怕她的大踏步会落空摔倒,一边哄着:“好啦好啦,别生气,气坏身子就不好啦,乖,不要气哦。”
林总管和家仆都出来了,见着方筝儿这般赶人,而他们的六王爷不旦止不阻止,而且充耳不闻,活像昏君的模样。
心里一阵子好奇,但是他们同样深知六王爷的脾性。
如果他不赞同方筝儿的做法,绝对会第一时间阻止她胡闹。
他没有,就代表他赞同她的做法。
于是林总管按主子的脸色做人,恭敬不失客套:“三王爷请,尉迟法师请,林姑娘请。”
陪着笑,一个一个地请出六皇子府。
东方磊自然不想走,但是尉迟法师见谈不下去,只好将他劝服离开。
一场客客气气的谈判,最后被方筝儿怒火冲天地轰走。
其实方筝儿突然发难,主要为他们兄弟俩着想,不想他们为她而闹僵。
东方烈有多在乎自己的兄弟,方筝儿十分清楚,夹在两者之间,他比她更加为难。
于是她来做坏人,把他们赶走就好了。
天色暗淡下来,月亮高高挂上。
传来女子心情极好的声音:“开饭!”
*——————**叶希维原创《剑指天下:豺狼夫君请接招》**——————*
隔天,东方烈一如既往的忙碌,不是在忙婚事,就是在忙军务。
其实东方烈真正闲的时间不多,他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要处理。
方筝儿坐在花园的凉亭内,婢女一左一右服待,欣赏阳光底下的满池并蒂莲花。
莲花的香味随着晚风吹来,淡淡的,十分好闻。
这池莲花十分奇特,不旦止品种稀奇罕有,而且常年处于盛放中。
“六王爷很喜欢莲花的吗?”她举杯呷口茶,一手玩弄着手指中的戒指。
☆、一王两后【05】
这池莲花十分奇特,不旦止品种稀奇罕有,而且常年处于盛放中。
“六王爷很喜欢莲花的吗?”她举杯呷口茶,一手玩弄着手指中的戒指。
这枚戒指似乎被默认归还给她。
东方烈见着她戴在手指上,只是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却没有跟她拿回去。
曾经戒指和紫莺骨都是他执意藏匿的东西,现在他已经不再在乎了。
是不是代表他不再在意她的去留?
是不是代表她可以回到未来?
答案是否定的。
方筝儿很清楚,东方烈对她的纵容和溺爱达到疯子状态。
他无时无刻要知道她在哪里,还要知道她在做些什么,甚至她吃的东西都被管制。
他不在她面前表现出来,却让林总管时刻保持着,每隔三个时辰跟他汇报她的情况。
开始她挺奇怪他明明人不在,怎么知道得如此清楚。
甚至知道她走路时被花盆拌一下,当天下午那个花盆就不在原地。
而晚上他回房时就会叨唠她,走路的时候要小心些。
问小梅才知道东方烈让她们这样做,三个时辰汇报一次她的行程。
试问这样子的她,即使有异心想逃跑,也会第一时间被抓获。
方筝儿不禁觉得可笑,他就这般不放心她吗?
表现上做得大方得体,把戒指给了她,却时刻让人监视着她。
只是她又觉得不是,她的第六灵感告诉她,东方烈应该不是监视她的。
如果他要监视她,就不会让林总管和小梅她们汇报情况。
他应该用更加隐敝的方法,例如让黑衣人做汇报工作,凭着他们高强的武功,她不会轻易知道她被监视。
其实说监视又有些夸张,毕竟小梅和林总管光明正大。
他们没有隐藏他们的行为,而她一问,他们亦如常道来。
想来想去,想不到合理的解释后,她将它定义为疯子的傻瓜行为。
小梅机警手巧,深得方筝儿的喜欢,只见她心领神会过来,马上解释着:“其实六王爷并不喜欢花,而莲花乃是皇后娘娘最喜欢的花,为此六王爷在府内养殖并蒂莲。”
闻言,方筝儿想起接触上官雪姬时,她身上的确有淡雅的莲花清香。
就像这一池莲花的味道。
没来由方筝儿一阵心烦,望着像蓝球场般大的莲花池塘,蹙起眉毛。
半响她再问:“每天从这里采摘的莲花,是不是直接送入宫中?”
“是的,那是给皇后娘娘。”新鲜的莲花或插于花瓶用于观赏,或浸泡牛奶浴用于泡澡之用。
因为皇后娘娘如此钟情于莲花,六王爷又如此孝顺,故此为皇后娘娘供上一池新鲜的莲花。
从他独立开始,这一池莲花已经在府内,每天默默地输送着。
即使两母子闹不和,东方烈仍然没有中断这项服务。
也因为这样子,方筝儿的心里有些不悦。
她不喜欢上官雪姬,就像上官雪姬不喜欢她一样,大家憎恨着大家。
区别在于上官雪姬会找准机会杀她,而她却不会。
☆、一王两后【06】
她不喜欢上官雪姬,就像上官雪姬不喜欢她一样,大家憎恨着大家。
区别在于上官雪姬会找准机会杀她,而她却不会。
当然,她不杀上官雪姬并不代表,她是好欺负的主。
从来他不会哑忍就范,当可怜的小媳妇。
“把林总管叫过来。”方筝儿站起身,举起纤纤玉指,从优雅别致的发髻中挑出一支珠钗,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意。
有些坏坏的味道,像做坏事的小孩子般淘气十足。
手中珠钗脱手飞出,被抛进莲花池内,随着轻轻的水声响起,瞬间没了影子。
“小姐?”小梅惊讶:“你怎么扔掉……。”
方筝儿转头瞪眼她,说话淡淡的,不轻不重:“我的珠钗不小心掉到莲花池里,那枚珠钗是六王爷送给我,你要记住,那是我十分喜欢的珠钗,我一定要把珠钗找回来。”
小梅愕然得说不出话来,完全摸不着头脑。
小姐这是在说什么?
什么是她最喜欢的珠钗,小姐明明说不喜欢珠钗,最讨厌在头上弄些奇怪的珠钗。
“见过小姐。”适时林总管来了。
方筝儿笑得更深,朝着莲花池一指:“林总管,我的珠钗掉进莲花池里,你让人帮我找一找吧。”
“珠钗?”林总管望着偌大的莲花池,有些犯堵:“怎么会掉进莲花池里?”
“珠钗不能掉进莲花池里吗?”方筝儿挑衅地反问。
“不是,小人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就行,快去把我的珠钗找回来。”方筝儿坐回亭子里,漫不经心地呷着茶。
只见林总管无奈,转身吩咐两名家仆下池寻找。
守候在侧的小梅和小菊,大惑不解方筝儿的行径,却不敢贸然拆穿她的假话。
于是炎热的阳光底下,花园里的莲花被两名家仆拨开来,小心翼翼地往池底摸索。
半个时辰之后,方筝儿让林总管再派两名家仆下去。
一个时辰之后,又有四名家仆走下莲花池。
再一个时辰后,方筝儿显得有些不耐烦:“怎么找这么久还找不到?去,把所有的男仆叫来。”
于是偌大的六皇子府,除却林总管和站岗的待卫之外,其他男性的家仆全数挤在莲花池里。
搞乱一池的莲花,原本姿态优美的莲花被拨弄开来,清澈的池水变得污浊不堪。
林总管站在池边,一边抹汗,一边大叫着:“大家小心些,尽量不要弄毁莲花。”
并蒂莲乃是很罕有的品种,当初由一枝增殖成一池,当中的过程可谓历尽波折。
六王爷十分宝贝莲花,要是让他知道莲花被糟蹋如斯。
不大动肝火才怪。
只不过方筝儿跟这一池莲花相比,恐怕十个莲花池也不及一个方筝儿。
更何防现在的方筝儿今非昔比,她一个人有着两个人的份量。
六王爷说过,他不在家的时候,什么事情都听小姐的话。
除非小姐要放火烧毁皇子府,不然她想做什么就让她做什么去吧。
林总管忐忑不安地遵守命令。
☆、一王两后【07】
除非小姐要放火烧毁皇子府,不然她想做什么就让她做什么去吧。
林总管忐忑不安地遵守命令。
心里只盼望着六王爷尽快回来,收拾残局。
方筝儿站在莲花池边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聊便打个呵欠决定闪人。
自从从地下宫殿回来后,她像患上渴睡症,一天睡几回都不够。
而且口味也变了,整个人怪怪的。
吩咐下人继续搜索的工作后,方筝儿带着两名贴身婢女回去。
回房间之后,她把身上的外衣脱下,洗去一身汗味,再换上简单舒适的衣服。
转身上床之际,睨见衣柜里那些奇怪的布袋子。
这布袋子放在哪里很久,跟衣服一起摆放着,东西小巧而形状古怪。
记得第一次问它们用来做什么时,当时小梅提及天癸什么的。
那是她第一次听说天癸两字,再到昨天东方磊的说话。
事后东方烈跟她解说,原来她没有天癸的事情,早些日子东方烈已经知道。
不旦止他知道,府内的下人